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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禎十五年

作者:韭菜東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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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5章 懲治

第1205章 懲治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最起碼可以證明,隆武陛下對趙之龍劉孔昭連同所有南京勛貴的表現十分不滿。
可明白歸明白,他們卻沒有人敢抗拒。
趙之龍是唯一一個繼續在清廷保有世爵的南明勛貴,其他勛貴都被清廷貶為平民了。
劉孔昭則是召集心腹將領,在船中密議,但一直議到天亮,也沒有議出一個結果,無論劉孔昭明示還是暗示,艙中將領沒有一人願意為他出頭。
……
聽到聞香教三字,堵胤錫臉色微微一變,急忙上前一步,躬身雙手接過,展開細讀……
誰能授意和蠱惑這些軍官呢?
「利令智昏,鼠目寸光!」
到晚間,雖然有勛臣們的通風報信,但仍然有很多來不及逃走的參与者被逮了一個正著。
……
從一個庶出的、不能承襲爵位的混混,到成為大明朝的內閣閣員,劉孔昭一路奮鬥,可謂是風光。
那攻擊官署算不算謀逆呢?
……
趙之龍輕易投降。
這麼多的人聯名,其間的內容肯定是瞞不住,很快的,勛臣們就知曉了奏疏的內容,在忐忑恐懼的同時,對史可法也就有了更多的憎恨。
不過他們承認不承認,其實已經不重要了,因為答案已經在眾人心中。
乾清殿。
——歷史上,作為南京兵馬的實際控制者和最高統帥,趙之龍率二十萬兵馬投降建虜,使建虜不費一箭一矢,就拿下了堅城南京,也使的建虜能夠迅速南下,掃清江南,如果南京能夠堅守,以南京城的堅固程度,絕非建虜可以輕易拿下的,一旦建虜大軍拿不下南京,或者是在南京城下久頓,那麼南方各地就能有更多的準備時間和勤王兵馬,南明覆亡的時間,說不得會拖延,甚至是逆轉。
就其秉性來說,慚愧羞恥,為大明盡忠的可能性極小,最大可能就是在撤退的混亂過程,落水而亡,或者是為他人所殺,但因為各種原因,事情被掩蓋,沒有為天下人和_圖_書所知。
第二天,在秦方的見證下,趙之龍和劉孔昭先後將兵權交給史可法,第三日,兩人心不甘、情不願的離開南京,往北京而去,因為預感到此去不妙,所以兩人都攜帶了大量金銀,人還沒有出發,行賄的銀兩,卻已經是先行送往了北京,從內閣、軍機、司禮監、一直到兵部刑部,凡是有可能涉及到的單位,甚至連下面的小太監和查緝的錦衣衛,都一一打點。
消滅張獻忠,我是有大功的啊。
據說,就奏疏的內容,史可法和姜曰廣曾經有激烈的爭吵。
而亂事之起,於家老母的出現還有府門前的攻擊行為,最後也都指向了不滿了清田的軍官和勛貴……
趙之龍、劉孔昭現在是南京掌兵的勛貴,召他們兩人回京,但朝廷卻沒有依照過往的慣例,將兵權交給南京其他勛貴暫代,而是由文官史可法全權統領,其間的意思已經是相當明顯了。
事後,多鐸在給清廷的奏報中寫道,「忻城伯趙之龍率馬步兵共二十三萬八千三百人」投降。
史可法沒有明說,但所有人卻都能明白他的意思。
趙之龍還令南京百姓,歡迎清軍進城,「令百姓家設香案,黃紙書大清皇帝萬萬歲」。趙之龍自己則是主動剃髮,協助清軍驅趕城中百姓。清廷對趙之龍很滿意,「賜金鐙銀鞍馬、貂裘八寶帽」,並將趙之龍編入漢軍鑲黃旗,封為三等阿思哈尼哈番,也就是三等男爵,子孫世代承襲。
隆武帝得到奏疏之後,再次召集內閣軍機處的眾臣進行商議,隨後他做出了兩個決定,第一,命令史可法「戴罪立功」,徹查動亂之因,不論牽扯到誰,都絕不姑息,第二,召趙之龍、劉孔昭回京,南京兵權暫由史可法全權統領。
「欲令其亡,必先自狂!」
朱慈烺點頭:「是啊,從卷宗看,史可法大規模的搜捕,成效極佳,不但抓獲了人證,而且繳獲hetubook.com.com了很多的物證,只是這些人證物證感覺來的有點太順利了,就好像是擺在那裡,等著朝廷去搜的……又比如那幾個關鍵人證,他們藏的都是隱蔽,但卻有人密報于南京刑部,然後被史可法輕鬆捉到。常理來說,舉報犯人,圖的肯定是賞金,但事後卻沒有人領賞,這不禁讓人奇怪……」
對於南京勛貴的膽大,最初,內閣軍機處都是不相信的,但隨著證據的漸漸充足,眾人不再懷疑。
各個勛臣和一些參与其中的士紳都是恐懼——這一次應天府和南京刑部的人一改過去的散慢,動作竟然是如此的生猛,雖然他們悄悄派人打招呼,求著「慢一點」,但一點效果都沒有。
但令人瞠目結舌的是,在馬士英的運作下,他竟然真的入閣了,成為了大明兩百七十年來,第一個身為勛臣,本是武將,但卻能文官入閣的奇迹。
趙之龍劉孔昭,南京勛臣的典型代表,南明朝的快速覆滅,他們兩人作為主要的幫凶,都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原本,他們如果老實,隆武帝或可忍住心中的厭惡,饒他們一命,但既然他們不甘寂寞,在南京之亂中有所參与,被召回北京之後又不甘認罪,用重金賄賂大臣,既如此,隆武帝就饒不了他們了,只能前世今世,和他們一起把賬算了。
天亮后,應天府和刑部的人全體出動,在精武營的配合下,對供出的漏網之魚進行大抓捕。
如果是過去,趙之龍劉孔昭這一套的方法肯定有效,拿了銀子,上上下下一起為他們兩人說好話,最後肯定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即便不能繼續掌兵,保住爵位肯定是不成問題的。
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
……
夜晚,趙之龍在廳中來回踱步,唉聲嘆氣,他自感此去不妙,怕是回不來了,只後悔不該參与軍田,又惱怒魏國公等人貪得無厭,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朱慈烺皺著眉和*圖*書頭:「仲緘難道沒有看出奇怪之處嗎?」
堵胤錫字仲緘。
——有明一代,行賄之罪其實並不重,像趙之龍劉孔昭他們這種有身份的勛臣,即便是行賄被朝廷發現了,最多也不過是斥責、罰祿,無論如何也不至於下獄的。
故皇宮門外,匆匆趕到南京,風塵僕僕地司禮監秉筆太監秦方高聲宣讀聖旨,南京六部都察院以及在南京的所有勛臣都跪拜聽旨。
趙之龍和劉孔昭是掌兵的勛臣,也是現在南京的實權人物,有他們兩人在,有京營在,南京勛臣或多或少都能有所心安,但現在,陛下居然令他們兩人回京述職——就勛臣的傳統,是沒有回京述職這一說的,所以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陛下怕是要動他們這些勛臣了,為了避免動亂,因此要先行調走趙之龍和劉孔昭。
——因為史可法在奏疏里寫到,雖然還沒有查到幕後兇手,但有一點是肯定的,那就是在五軍都督府門前聚集抗議的軍官,並非全部是自發,有相當的一部分都是有人授意和被人蠱惑的。
今日他是單獨覲見,殿中就他和皇帝兩個人。
作為崇禎帝給予厚望、親自任命的南京留守,更為弘光帝所寵信,趙之龍世受國恩,享盡大明榮華,卻貪生怕死,辜負天下,攜二十萬大兵投降,將南京拱手獻于清廷,其罪不可赦,千秋之下,亦為人所唾棄。
如何處置南京勛臣,還有獄中的趙之龍和劉孔昭,是擺在朝廷面前的一個難題。
……
或者說,他們兩人對京師官場的了解還停留在過去,遠不知道,現在的京師官場已經不是過去的樣子了。
聽完聖旨,趙之龍和劉孔昭面色蒼白,魏國公徐文爵定遠侯鄧囿等人也都是如喪考妣。
當然了,無論魏國公徐文爵還是平遠侯柳祚昌,以至獄中的趙之龍劉孔昭都是拚命喊冤,他們對於史可法的調查,堅不承認。
夜幕降臨,審訊有了一個大概結果、案件和-圖-書也有了追查的方向之後,史可法姜曰廣方岳貢連同南京所有四品以上官員聯名向朝廷奏疏,通報此次動亂的經過,彙報審訊所得,最後則是自請處分。
南京乃是大明的留都,南京動亂,非同小可,所以這一道奏疏以六百里加急的速度,火速送往京師——隆武帝繼位以後,不但恢復、而且是加強了驛站系統,南北消息和奏疏的傳遞速度,比以往快了很多,六百里加急,真正做到了迅如水火。
但這一次,他們卻是走眼了,行賄的銀子不但沒有為他們兩人衝出一條生路,反而成了他們兩人入獄的證據。
二十三萬人齊解甲,沒有一個是男兒。
陛下,你不能這麼對我啊。
京營軍官以及他們的家眷在五軍都督府門前聚集抗議,各個南京勛貴以及南京京營的重要將領不但知曉,而且是暗中支持,趙之龍和劉孔昭放任默許,平遠侯柳祚昌更是親自鼓動召集,軍官們都有清楚供述,並且簽字畫押。
其先祖劉伯溫的智謀,也不過如此。
但沒有。
堵胤錫拱手:「陛下是說那些證據嗎?」
軍機大臣堵胤錫問。
——大明朝善待勛臣,太祖朱元璋有遺訓,《皇明祖訓》也明確記載,非是謀逆,勛貴觸法,一律從輕發落。
劉孔昭恨啊,恨這些心腹忘恩負義,又恨流賊消滅的太快了,如果現在南京周邊有流賊,陛下說什麼也不敢調他回北京的。
而後,身為勛貴,劉孔昭竟然想要入閣,當一當閣老。
但最大的諷刺是,劉孔昭有野心,敢折騰,不懼法紀,什麼事情都敢做,但偏偏沒有能力,只是一個野心勃勃的酒囊飯袋,他主持的江防,面對清兵,不戰自潰,他本人也下落不明。
「還有更蹊蹺的……」朱慈烺取出一份密報:「南鎮撫司密報,他們近期在南京發現了聞香教活動的蹤跡……你看看吧。」
……
「陛下,有問題嗎?」
即便勛貴鼓動攻擊官署是真的hetubook.com•com,但只要不是謀逆,他們就可以被從輕。
……
另外,事情好像是出了差子,一些原本應該躲的很好的人,最後都被精武營抓到了。
入閣乃是文官的極致,你一個勛臣也想要入閣,這是哪門子的道理?
——作為一個好不容易才繼承爵位的勛臣後代,劉孔昭野心極大,在北京時,就會察言觀色,巴結權臣,揣摩崇禎帝的心思,到了南京之後就更是變本加厲,弘光帝登基之後,他依附馬士英,為馬士英的爪牙,攻擊史可法,上躥下跳,當庭毆打吏部尚書張慎言,逼的對方憤然辭職,創下了大明朝有史以來的第一次。
趙之龍和劉孔昭一到北京,立刻就被拿下,押入詔獄,罪名就是行賄大臣。
隆武帝朱慈烺放下手中的卷宗,臉色沉思。
——於五於六不是被打死的,而是吃了毒藥,稍受仗責,就會毒發,事發之前,於五於六曾經和十幾個京營軍官密議,其間少喝了一點酒,而毒就在酒中,那一名帶酒的軍官,也參加了五軍都督府的抗議,最後死在了混亂之中,而經過調查,他和魏國公府有千絲萬縷的聯繫,事發之前,曾經密見過魏國公……
南京。
但隆武帝就是要辦這兩個人。
南京。
「是啊,臣也覺得奇怪,五軍都督府門前的衝突,也有些蹊蹺……」堵胤錫道。
作為前輩,姜曰廣認為在事情還沒有完全清楚之前,不宜將矛頭直接指向勛貴,以免變生枝節,因而他建議奏疏應該寫的更含糊一些,不要輕易得罪南京的勛貴,但史可法堅不同意修改,認為查到哪就說到哪,不能欺君,姜曰廣勸不了,最後只能同意。
不說現在南京有精武營,即便是沒有精武營,他們這些勛臣也是沒有膽子對抗朝廷的。
……
很快,南京之亂的更多細節和內幕,都被調查了出來,史可法具體成冊,送到京師。
劉孔昭則是另一種的代表。
……
刑部和內閣內部都有不同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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