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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強嘆了口氣，不接我的話。

「甭客氣，都是朋友嘛，呵呵。」

我接通電話「喂」了一聲，李強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看他的神色，倒像是被人給甩了，我也就不再多問，說起了別的話題。讓我意外的是，他現在居然在我和李薇以前做的那家公司里上班。

比賽結束時，酒還有很多。我們就邊喝邊聊，直到了十二點，幾個客人告辭，看球活動算是正式結束。

我笑著問：「你不是有女朋友嗎？怎麼還到處偷腥？這地方找的也不好啊。」

告別郭警官，上了車后，李強對我說：「多虧你了。」這是我晚上見到他后，他的第一句話。

「情況怎麼了？」進門這人說。

我邊開動車子邊對他說：「你小子行啊，這調調都整得出來。」

要是等貿易公司這邊周轉開，將資金轉移，怎麼也得到兩個月以後，我實在不想拖這麼久。

我說：「要拘留啊？能不能放了他，我們回去對他進行教育？」

「怎麼啦，李總？不下班么？」我走到她跟前說。

果然是熟人好辦事。當下就把李強給放了出來，罰款也只交了3000塊。要不是已經上了紀錄，這個也可以免了的。

他耷拉著腦袋說：「分手了。要不然我也不會，那個。」

「好，那我跟對方去說，你就動手準備吧。我把對方的意向書傳給你看看。」

想不這人居然認識我，倒讓我一愣，便點了點頭。這人又說：「冬天里你們那著火，我跟王頭一起去的，你忘了？我姓郭。」

先前那警察說：「他領導來了。」然後對我說：「這就是我們頭。」

除了讓人期待的決賽外，今天「射門」取得階段性突破，同樣是非常值得慶祝的。加上明天是周末，我們就買了一大堆的啤酒，準備暢飲一番。

在辦公室里轉了幾個圈后，顧強打來了電話。

掛了電話，我先喝了一大杯水，讓激動的心情儘快平復下來。坐和*圖*書在桌前，點上支煙，開始考慮需要辦的事，拿出便箋紙，邊想邊往上寫。

「行了，快回家吧。」我把她從座位上拉了起來，她拿上自己的夾子，跟我一起離開會議室。

我假裝狠狠瞪了李強一眼，然後對兩人說：「是我們平時管理工作沒有作好，對員工的思想教育不夠，給你們添麻煩了，不好意思。」

我會過意來，忙說：「是的。」摸出煙來給兩個警察發上。兩人把煙擋了回來。一個警察說：「你這個員工啊，太不像話！」

那警察說：「不行。他這個性質太惡劣了。這樣放了，我們沒法交待。」

摸出來看了看號碼，居然是李強打來的。這個曾經和我「同居」過一年多的舍友，最近聯繫得很少，現在都快凌晨四點了，他有什麼重要的事么？

下班之後，阿影聽說我們要德國，也要同去。「我不是參与你們的談判，只是想和你休閑幾天。」

李強聽我答應了，顯得挺高興，「那好，這周我就辦離職手續。」他站起來說。

在大門登記過後，受門警指點，我很快找到了關押李強的房間。敲門進去，就見到那傢伙蹲在角落，似乎還被上了手銬。旁邊桌旁坐了兩個年輕警員。李強抬頭看了我一眼，立即又低下了頭，滿臉羞愧。

接下來的幾天，我加緊準備出國談判的事。八月初的一天，我們一行十人，終於登上了飛往德國的航班。

「唉，我現在需要5000塊錢，能不能幫我送來？」

郭警官笑了笑，對我說：「你這員工真是太不像話，今晚也是讓我開了眼了。這樣吧，拘留就算了，你帶回去好好教育一下。」

我一聽又驚又喜。開發的技術能被那樣的大公司看重，無疑對我們是一種極大的肯定，這讓我很有成就感。而一旦談成，「射門」上線生產的問題也就解決了。「好啊！對方什麼時候能跟我們談？」

李強和圖書還住在原來那裡，我們一路說著話，不一會就到了。李強心情不太好，我就陪著他在車裡拉了會話。說著說著，他就提到了和女朋友分手的事。這種事在現在，實在太普通了。而我又一貫認為，單是感情上的問題，不存在是非對錯，只能對他說些勸慰的話。

郭警官和我握了握手，對那兩個警察說：「這是王頭的朋友。」

這時顧強的傳真也發過來了，我掃了一眼，便到樓上去找李全策，讓他一起商量技術準備。商議了一會，又想起件事，給顧強打過電話去，問他雷猛會不會講外語。顧強似乎翻了翻員工資料，而後告訴我，小雷只有一點英文基礎。

「你在哪個警局？我馬上過去。」

會議一結束，大家立即離開，去收拾自己的東西準備回家。今晚的比賽七點鐘開始，這會已經快五點半了，要是不快點就會錯過前面的比賽。大城市這一點就非常不好，大多數上班族每天要在路上花費不少時間。

那警察嘿嘿笑了下，說：「酒後駕車，闖紅燈，嫖娼，你說嚴重不嚴重？」

「沒問題。你在哪？」

送走了李強，我又開始尋思，怎樣才能讓「射門」早點投產。早上李全策已經把新生產線企劃方案做了出來，傳到了顧強那邊去。新生產線的引進需要近千萬，這些錢真讓人犯愁。

在我的辦公室坐了一會，他突然說：「你看我到你公司來干，行不行？」

那家公司還是老樣子，要說有什麼變化，就是員工跳了一批又一批。李強說他也有些不想幹了，做得很沒勁。我就問他，為什麼不自己出來做呢？這傢伙入行時間也不短了，應該也積累了些小錢。

進門時家裡幾人都起床了，見我出現都有些詫異。我卧室的門關著，她們都還以為我在睡覺，說話做事都輕手輕腳的。我說：「世界盃對我觸動很大，所以去晨練了。」當然是沒有人相信，因為www.hetubook.com.com我這身行頭根本不對。

李強說：「是有這過這個想法，可我除了賣貨，什麼也不會，恐怕弄不好，還不如打打工省心。」

李薇笑了笑，說：「我總覺得，和你一比就差了好多。有時真的懷疑能不能當好你的助手。」

匆匆吃過飯，大家便圍在電視旁。

郭警官一直把我們送到場院里，拉了會話，天已經有些發亮了。他對我說：「車扣在交警隊，等我交班前給那邊打個招呼，你們中午去取吧。」

我想想談判后也沒什麼要緊事，陪阿影在那邊玩幾天也不錯，便答應下來。

到樓下時，各路人馬已經到齊，我們便立即殺赴戰場。

既然要用到罰款，數額又不多，料想不會是什麼大事。這傢伙又不會去跟人打架，估計不是打麻將就是嫖娼被抓了。

說話那警察沖我擺了下手，示意我坐下。我說：「不知道要怎麼處罰他？」

自從我不再做銷售後，除了上次著火，晚上基本沒有人會給我打電話。

「那太感謝了。」

「對方說，他們一個月後到達浦海。如果我們有時間，可以赴德，那一周后就可以談判。」

我聽得張大了嘴。李強這小子還真能玩刺|激。扭頭看時，角落裡那人已經縮成一團，頭埋在了膝蓋里，我一下子不知道說什麼好。拘留他顯然是太重了，可把他弄出來似乎也不容易。這警局裡沒什麼認識人。如果是在我住的那個區，找王警官說一下，說不定還能有點辦法。

郭警官說，王繼明已經升任警督，現在就負責這一片。他是跟王繼民一起調來的。記得上回見王繼明時，他還掛著警司銜，想不到這就高陞了。

我輕拍了一下她的頭：「傻丫頭，你已經做得很好了。你不覺得大家對你很服氣么？」

那警察說：「按條例，罰款5000元，拘留15天。」

我穿上衣服拿起包就出了門。在電梯里看了一下，發現包里的現金不和_圖_書夠，便開車先去找了個ATM機取錢，再前往李強所說的那家警局。

「告訴你個好消息！」他的聲音有些興奮，「提供生產線的那家德國公司，對我們開發的技術很感興趣，希望能跟我們合作。如果談得成，他們願意讓我們以零首付的方式，分期付款引進生產線。」

「那個……唉……你來了就知道了。」

我到辦公室整理了一下東西，出來路過會議室時，發現李薇還坐在那裡，對著眼前的文件夾發獃。

我想了想，說：「不管了，帶上他。這小子培養一下，大有前途。」

「他犯了什麼事？」我問。

「好的，我會儘快安排辦理護照的。」

卡恩用進了全力，也沒能阻擋住外星人的破門。他甚至已經有些狼狽。此時德意志戰車失敗的已經無法挽回了，桑巴軍團獲得了五星榮譽。

※※※

「你怎麼跑那去了？犯什麼事了？」

我打了哈欠，笑著說：「有事就說，甭客氣。」心裏奇怪，這傢伙平時都是叫我名字的。

「我也是這麼認為的。」顧強笑著說，「我和對方聯繫過了，正式邀請函明後天就能發到你那裡。」

池正松很有先見之明，今天上班時就沒有開車。他圖謀這一天已經很久了，很早就得到了許可，他老婆一定是個通情達理而又聰明的女人。

一個警察問我：「你是他的領導么？」

我想了想，總覺得一個月太久了，到德國去一趟似乎不壞，便說：「乾脆我們去一趟吧，以便遲早生產。」

「我在警局。」李強的聲音極為尷尬。

星期一下午，李強果然把錢送到了我公司，他說是到這附近辦事，順路過來的。

也許是啤酒喝得太多，半夜我被憋醒了，這是十分少見的。再躺下時，一下子卻睡不著了。打開空調吹了一會，剛有些迷糊，枕頭下的手機響了起來。

「總是差了一點。或許我應該去學校補補課了。」她喃喃的說。

「我在……」

ｈeｔｕbｏｏｋ•ｃoｍ•cｏm辦護照，整理技術專利信息，這些都是極緊要的，另外還有隨行人員。我在紙上划拉了幾下，抓起電話打到宋海峰那裡，讓他挑選五個人，準備赴德。這可是個練兵的好機會。

「主事的人在德國。你覺得怎麼樣？」顧強問。

「我哪能跟你比啊？自己這點分量，我還是掂得清的。」

「慢慢學嘛，我剛出來的時候，還不是什麼都不會。」

他這一說我就想起來了，果然有幾分面熟。想不到匆匆一面，他居然記住了我。連忙跟他握了握手，「郭警官你好。」

「不急。」我沖他招了下手，驅車回家。

聊了能有一個小時，李強終於好了些，他跳下車對我說：「錢我星期一還你。」

參加決賽的雙方在實力上有一定的差距，巴西人顯得很放鬆，比賽也就比較精彩，應該說是近幾屆決賽中，比較有看頭的一場。我還記得第一次熬夜看決賽時，一方也是德國，不過當時他們1比0小勝老馬領軍的阿隊，當時場面很沉悶，我看得都快睡著了。

跟這兩個警察說了半天好話，他們口氣也鬆了些。一個警察說：「他是我們頭巡街時抓來的，要不你找我們頭說說看。」

李強臉上有點尷尬，說：「那是當然的。」

「吳總嗎？不好意思，這麼晚給你打電話。」

另一個警察說：「他把車停在十字路口，就在車裡跟那女的幹事。我當警察也好些年了，還沒見過像他這樣的。」說著搖了搖頭，滿臉的不以為然。

我站了起來，還沒開口這人就說：「咦，你是吳經理吧？」

我說：「行啊，只要你願意，有什麼不行的。」這小子銷售水平還是不錯的，做個主管完全不成問題。

我笑著說：「不過來我這邊，紀律可是要遵守的。」

一個警察笑道：「那好啊，郭頭你看著辦吧。」

我連忙說：「那好，謝謝你們二位了。」正要請教他們頭在哪，有人推門進來。

「他們不是在國內有分公司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