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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長，有效果；剛剛我可慢慢的提升了速度的，這幫新兵居然還能保持隊伍不散架。」

高玉榮點著頭，張川和王寧也忙活了一晚上，整個白天，只有他和閔飛來值班了，好在今天沒有作戰任務，只要鬼子不自己找上門來的話。

老兵安慰著新兵，把水壺一個個收集起來，然後彎著腰集體去打水。

一個又一個的弟兄踩進了河水中，快速的經過河中央，朝對岸而去。

馮鍔的話語聲中，剛剛坐下準備休息的老兵傻眼了，他們原本以為是自己休息的時候，這個時候該折騰的不是新兵嗎？

王寧叫停了幾十個老兵，讓他們收集空了的水壺去打水，相對於新兵來說，他們昨天晚上的偵查和警戒任務不是那麼辛苦，現在自然該他們出力。

同樣的，在離中牟不遠的花園口，一堆士兵也在揮汗如雨，他們在執行軍委會「以水代兵」的命令。

天已經快黑了，在外面掃蕩的鬼子著急的返回城鎮，躲避戰火的百姓著急返回村莊，看看家還在不在，至於直屬營的弟兄們，他們這個時候正在全速趕路hｅtｕｂｏｏk•com.ｃoｍ。

在工兵連長的命令中，新兵卸下身上的裝備，開始忙活。

「茲拉！」

被嘩啦到的老兵把沒吃完的乾糧裝進口袋，彎著腰，在戰壕中收集著水壺。

新兵明顯沒辦法適應自己的新身份，扭扭捏捏的那敢讓老兵給自己打水啊！

馮鍔坐在一塊石頭上，點燃了一根煙，看著離他們只有三公里的新杭；鎮子裏面的篝火和燈光不停的閃耀，鬼子應該是正在狂歡，他們最近在這裏沒有受到騷擾，還搶到了非常多的物資。

高玉榮在馮鍔的耳邊悄悄的說著。

馮鍔睡了一晚上了，現在正精神，咬著冰冷的烙餅，手裡的水壺不時的往嘴裏灌一口。

工兵連長不解的問道。

「呼呼呼……」

兩個老兵從河中踩著水又過來了，他們整個鞋子和褲腿全都濕透了，河水沿著鞋子流到河沙上，然後緩慢的返回河道。

越過狹窄的小河之後，只有兩公里就是他們的目的地，王綸在前面領路，隊伍一路進發，他們終於到了。

「告訴他們，吃飽了就抓緊時間休www.ｈｅｔｕｂoｏｋ•ｃｏm.ｃoｍ息，晚上繼續施工，陣地不合格。」

「希望他們能體會我剛剛的意思吧！」

「長官，我們自己去就好，你歇著！」

一個長長的飽嗝中，終於有個老兵感覺自己活了過來，抓起幾個水壺，準備去找點水來。

馮鍔抬頭看向天空的時候，鬼子正在進攻離開封只有三十公里的鄭州，一旦中牟失守，鄭州就隨時可能失守。

工兵連長骯髒的臉上居然泛起了一絲紅暈，他也知道自己這次修的陣地不合格，可關鍵是這幫新兵不給力，而且他們還是在極度疲勞的情況下施工的。

「注意警戒新杭的鬼子。」

馮鍔皺著眉頭走在戰壕里，交代著工兵連長，冷冷的眼神中全是對於工兵連長能力的懷疑。

黑夜中，一片白練出現在眼前，嘩啦啦的水聲代表他們已經到了河邊，馮鍔向軍官們交代著，慢悠悠的走到了河邊。

睡醒的弟兄拽出自己口袋裡面的烙餅或者雜糧餅，一個個狼吞虎咽，在哽噎中不時的朝嘴裏灌水，彷彿他們已經餓了幾年一樣。

「你們幾個，水壺倒騰一下。」和-圖-書

「營長，我們明天要在這裏跟鬼子干？」

馮鍔沒有回答，冰冷的命令讓工兵連長打消了繼續問下去的衝動。

馮鍔看著天空，閃耀的星星在月光中越來月亮，沒有一點要下雨的樣子。

「你們，別吃了，去打水！」

「每個人帶一組人，構築環形戰壕，土不能亂掀，統一堆放，開始！」

一整個白天，鄭州附近的鬼子發瘋一樣的後撤，儘管他們攻陷了中牟，可是鋪天蓋地的洪水到了，在大自然的力量面前，狂妄的鬼子不得不狼狽後撤。

「王寧、張川，帶老兵四處偵查。」

馮鍔點點頭，坐在地上，不停的看著手錶，如果預計不差的話，月光很快就會灑向大地。

「嘩啦、嘩啦……」

「準備出發，兩個人互相扶一下，快速通過河道。」

馮鍔招手叫過只有一個排老兵的工兵連長，讓他就地構築野戰工事，新兵在疲勞的時候，才是最考驗他們訓練成果的時候，更何況這隻是土工作業。

馮鍔看著眼前的小河，河床很淺，濕漉漉的河沙踩在腳下，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王寧指著自己的左邊和*圖*書，提醒著老兵。

剛剛的震撼還在新兵的心裏回蕩，他們跟著班排長機械的趕路，沒人喊累，沒人敢打亂隊列，對於他們來說，這彷彿是個神聖的儀式一樣，都在苦苦支撐。

鬼子對於中牟的進攻是兇猛不計傷亡的，鬼子的軍官根本不管傷亡，死命的督促鬼子向前進攻，守城的中國軍隊也一樣，他們現在一步都不能退，城牆已經被鬼子的炮火轟塌，他們就在廢墟和房屋中跟鬼子戰鬥，利用自己的血肉阻擋著鬼子前進的腳步。

「原地休息十五分鐘。」

張川呼喊著，他和一個老兵首先跨進河道，站在正中間，任憑齊大腿的河水不停的沖刷。

「別單獨行動，幾個人一起去，那邊就有一眼山泉。」

「知道了，休息一下吧！」

戰壕裏面歪七豎八的躺著疲憊的新兵、老兵，他們疲憊的忘記了吃東西，一個個打著呼嚕，只想好好的睡一覺再說。

「構築合格的野戰工事，另外，注意工事的隱蔽，不能讓鬼子老遠就發現了。」

「楊連長，該你們工兵連幹活了，現在是訓練土工作業的好時候。」

「營長，只和-圖-書有十來米寬，走過去沒有問題。」

「營長，今天晚上我們一定完工；你放心。」

而這一天，在天空泛起魚肚白的時候，經過整夜的忙活，工兵連總算是完成了戰壕的初步挖掘工作，挖出來的所有泥土被運到了山坳裏面，上面覆蓋上了樹枝、灌木和雜草，不注意觀看根本看不出來。

而馮鍔這裏卻非常靜，雖然警戒的弟兄不時的傳來鬼子出城的信號，可是鬼子卻沒有靠近慈菇山，或許他們認為這裏已經被自己搜了幾次，已經忽略了。

「呼呼呼……」

「呃！」

「明天又是一個好天氣！」

「嗯嗯嗯……」

1938年6月9日，對於黃河流域的中國人民來說註定是一場災難，他們不僅要面的日軍的燒殺搶掠，最關鍵的是他們頭頂的黃河決堤了，而且還是被政府炸開的，渾濁的黃河水順著賈魯河迅速下瀉，洪水部分敵我的撲向民眾和日軍。

「有十多個弟兄在前面警戒，有消息會馬上傳回來。」

「記住了，既然進了直屬營，那大家都是一家人，我們不是長官，是可以背靠背打鬼子的兄弟，以後叫哥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