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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難嫁

作者:是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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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危機重重

第二十五章 危機重重

沈醉石從官府邸報上已經大致知曉京城局勢,而慕靈庄也已經在前日私自從京中跑出來到了這裏,將睿王逼宮之事告知了他。
他立刻跟隨衣鵬舉到了宮卿的馬車前。
宮卿此刻還未起身,雲卉進去喚醒了宮卿,喜滋滋道:「皇上派人來迎娘娘回京了。」
當時宮卿根本就沒有想過能有用到魚符的這一刻,當時只是一笑置之。誰能想到宣文帝會突然駕崩,誰又能想到慕沉泓會歸途中遇險。
雲卉和雲葉面面相覷,當真?
三個女人在屋裡哭得昏天黑地,衣鵬舉在室外聽得屋內一片女人嚶嚶啼哭之聲,又是心酸,又是好笑。只當是沒聽見,默默將手下人叫來,吩咐這幾日一定要小心謹慎,保護好娘娘。
宮卿一夜難眠,翌日一早天未亮,便急急讓衣鵬舉去探聽消息。
宮卿斜睨他一眼,反問:「你說呢?」
宮卿連忙推他,奈何他相思了數月,已是急不可耐,又顧念著她的身孕,不敢放肆,只能逞一逞口舌之快,吮吸啃咬了半晌,這才愛不釋手地放開。
慕沉泓將她往裡摟了摟,笑道:「卿卿是後宮之主,一國之母。才不會那麼小心眼。」說著,攬著她進了御書房。
衣鵬舉將他讓進院子。
沈醉石含笑不語。當日慕靈庄路過同州,兩人巧遇,得知慕靈庄是逃家出走,他便很欣賞她的勇氣。兩人談起阿九,更是有惺惺相惜之感。
車馬走到宣武門外,突然停住了。
「奴婢遵命。」
「他萬一告訴了郡主,只怕睿王很快就知曉娘娘的下落。」
「娘娘上車。」
衣鵬舉點頭:「我已經稟告了娘娘。」
現在,她唯一的希望便是慕沉泓臨行前告訴她的一番話。
馬車徑直朝著城門而去,宮卿將玄金魚符交給衣鵬舉,出城守衛不敢阻攔,馬車暢通無阻出了京城。
他立刻心疼得再捨不得說她半個字,急忙又捧著她的臉蛋,小心翼翼地陪著笑,哄著她:「是朕不好,讓你擔心了。你想怎麼罰朕都行。」
雲葉急得手足無措,勸也勸不住,雲卉含淚道:「就讓娘娘哭吧,這一個月,娘娘都不知道怎麼挺過來的。」
她好似第一次見他,痴痴地看著,不知不覺醉在他的眸光中,卻模糊了視線。
三日之後京城局勢安定下來。衣鵬舉提議宮卿回京。
宮卿心裏怦然一聲,急問:「是不是殿下他?」
休息了片刻,衣鵬舉拿來乾糧讓宮卿吃過之後,馬車繼續前行。
宮卿嘆了口氣,「我知道,可是我睡不著。」
「衣大人,你的手怎麼了?」
宮卿抬眼,便望進了一雙深邃含笑的眼眸。
宮卿想了想,餘下的話沒有說出口,兩人久別重逢,她暫時不想將獨孤后的所作所為說出來,畢竟這是他的母后。
「你不回來,我怎麼安穩?」說著,便又是一頓懲罰似的狼吻,從臉頰到唇瓣,連粉頸也不放過,將她的肌膚都吸得疼了。
幾日之內,慕沉泓以雷霆之勢快速將朝廷換了血。與睿王有牽連的人悉數拿下。朝臣習慣了宣文帝的溫和風格,新帝的雷厲強硬作風不由讓他們暗生敬畏。有些朝臣甚至私下裡揣摩,或許這是新帝的一個將計就計,只是為了將睿王的黨羽斬盡殺絕,以絕後患。
「我當然知道。」慕沉泓緊緊地摟著她,吻著她的鬢角,低聲道:「我的卿卿,冰雪聰明。」
衣鵬舉雙手接過信箋時,宮卿驚詫的發現,他的右手上纏著厚紗,居然腫的像一隻粽子。
「昨夜被一隻流矢劃了一下,臣當時急著趕路,沒有想到箭上有毒,娘娘放心,臣已經處理過了,不會有事。」
霍顯是連夜從京城快馬加鞭趕來,回京之時,宮卿坐著馬車,又刻意吩咐不要趕路,速度便慢了許多,第二日才到了京城。
夜色漸深,宮卿毫無睡意,她有一種預感,今夜一定會有人來。
皇輦緩緩馳過宣武門,朝著坤和宮而去。
www.hetubook•com.com色濃濃,雲葉再三催道:「娘娘睡吧。」
從此之後,她會將眼光放得更遠,看得更高。
「走水了。」雲卉急忙道:「快將毯子潤濕,以防不測。」
「當時睿王派人截殺,情況危急緊迫,不能走漏風聲,暴露行蹤。」
宮卿先寫了封信讓衣鵬舉送到縣衙。
獨孤后眼珠慢慢得轉過來,落在宮卿的身上。
宮卿道:「睿王一定會追尋我的下落,我之所以去同州,一是因為同州距離京城很近,便於及時知道京城的消息,二來我身懷有孕,不能長途顛簸,三是因為同州知縣沈醉石,我曾於他有恩。他如今是郡主的未婚夫婿,睿王絕不會想到我會藏在他那裡。」
「卿卿。」慕沉泓低聲叫了她的名字,捧起她的臉頰,大庭廣眾之下,親去她的眼淚,火熱急切的唇,溫暖而急促的呼吸,讓宮卿清醒過來,這是宣武門前,朝臣無數。幸好是在馬車上。
喬七叫了四位侍女過來,將宮卿和雲卉雲葉引進了後園。
有了這一支隊伍,宮卿再也不擔心了,這是慕沉泓多年來最為得意的一支暗衛,每個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
然而,世事難料,這一切都在瞬息之間便發生了。
宮卿蹙了蹙眉:「我不想見他。」
不多時,馬車停在一處別院門口。
「本來是要送審刑部,母后要給阿九報仇,手刃了睿王。」
宮卿和衣而卧,漸漸有了睡意。
宮卿粉面羞紅,反手便捶了他幾下,這下又是自投羅網,又被他抓住啃了半天的嘴唇,這才得以脫身。
獨孤后既然無法保住她腹中的孩子,那就只有去登月樓召出衣鵬舉,離開京城。只是她沒想到,睿王下手之快,在衣鵬舉到來之前,便挾持了自己。
宮卿喜極,當著臣子的面,不好意思落淚,等衣鵬舉出去之後,宮卿趴在床上,頓時哭得天崩地裂。
這時,殿中走進來一個女子,見到宮卿便含笑跪下身去:「臣女鄭靈慧給皇上,皇後娘娘請安。」
「衣大人請起。」
衣鵬舉帶著宮卿便疾步往後院走去。忽然間,火光中不知從何處飛來一隻流矢,宮卿毫無知覺,衣鵬舉聽見風聲,回身抽刀一擋,那利箭從他手背上一劃而過,落在了地上。
宮卿也不再問,道:「衣大人,你派個人去和沈大人說一聲。」
「皇上命我速速迎娘娘回京。」
再看宮卿的臉色,果然是無比的淡定。
他說過,嫁給他一定會遇見風風雨雨,當時她想的最多是後宮的爭鬥,如今才真正地體會到他話中的用意。比起後宮,朝堂之上的風起雲湧波譎雲詭才是最驚心動魄的一幕。
宮卿臉色潮|紅,嬌喘吁吁地呢喃:「我是想你忙過了朝中之事,一切都安穩了,我再回來。」
辰時,衣鵬舉終於從院外趕回來。他比平時回來了的遲,宮卿心裏緊張不已,不知他今日帶回來的到底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宮卿點了點他的胸膛:「你少哄我,不論如何她是你的母后,我總是要盡孝的。」
宮卿點了點頭:「一切都好。」
皇輦緩緩移動,慕沉泓緊緊地握著她的手,目光灼灼,像是一張鋪天蓋地的網,將她罩在裏面。她被看得臉上生溫,不好意思地扭過頭去,忽然嘩的一聲玲瓏脆響,皇輦上的珠簾被放下,他迫不及待將她壓在了錦墊之上。
慕沉泓道:「你不知道么,鄭覺智是母后的表哥。」
「沈大人今日之恩,我銘記在心,他日定厚報大人恩情。」
宮卿哦了一聲,笑了笑:「我那裡知道。說起來,鄭小姐也算是你表妹嘍?」
宮卿咬著春,輕聲道:「沒有辦法,只有等。」
宮卿搖了搖頭:「再等幾日。不急。」得知慕沉泓安然無恙,她也什麼可牽挂的了,她雖然很想念他,但也知道這些日子他定是忙的腳不沾地。睿王一黨是一定要清理的乾乾淨淨才成。等https://m.hetubook.com.com他安頓好了一切,她再回去不遲。
雪白的椒乳上面已經是紅痕密布,那乳|頭被含的紅潤潤的,誘人之極。她自己瞧著都羞不可抑,急忙將衣襟掩好,起身便要走。被他這一番挑撥,她也情不自禁有了反應。再待下去,只怕兩人會收勢不住。
「皇上一切安好,請娘娘放心。」
人人都知道秘司營首領是霍顯,沒有人知道真正的統領是一個叫衣鵬舉的人。
宮卿進了屋子,便以要歇息為由,將幾位侍女攆了出去,吩咐雲葉關上了房門。
宮卿心裏大喜,急忙道:「他可好?」
苦苦壓抑了這麼久,一直強忍著堅強著硬扛著,等到慕沉泓的消息,她終於壓抑不住,全然釋放了所有的壓力和痛苦。
「那江邊找到的屍體是怎麼回事?」
宮卿獃獃地看著窗外的晨曦,一寸寸地透過窗欞。
他從沒有這樣兇狠地吻過她,唇被吮吸的又麻又疼,幾乎透不過來氣,直到春|水一般軟在他的懷裡。
睿王跳下馬車,伸手將宮卿扶了下來。立刻有一位管家模樣的人迎了上來。
「讓朕好好看看你。」他捏著她的下頜,貪婪地看著她,嘴唇離她的唇越來越低,終於重重地壓到她的唇上。
「當然是假的,他為了讓朝臣和母后死心,找個死屍運進京城,我也就將計就計暫且讓他得逞,好讓他的黨羽都露出來,一網打盡。」
宮卿偎依在他胸前,頓了頓,問道:「阿九呢?」
雲葉進來給她梳洗,一見宮卿枯坐床前,便忍不住哭道:「娘娘您不顧念自己的身子,可也想著腹中的小皇子。這般不眠不睡一夜,可怎麼吃得消。」
宮卿重重地推了他一拳,恨聲道:「你怎麼都不傳個信兒回來,我都擔心死了。」
宮卿急忙帶著雲卉雲葉登上馬車,夜色之中,馬車順著青石板路疾馳而去,宮卿長舒了口氣,終於脫離了虎口。
「娘娘一切安好。」
同州離京城不遠,第二日便到了同州地界。
慕沉泓無視所有的宮人宿衛,滿地朝臣,徑直將宮卿抱到了皇輦之上。
只有有他在,她就什麼都不用怕了。
他將她擁抱在懷裡,柔聲道:「卿卿,我遇見多大的危險都沒怕過,只擔心你。回到宮裡,一聽說你不在,覺得心都裂得全是縫隙,風一吹隨時都要碎開。」
片刻之後,宮卿穿戴整齊,走出房門。
「你直說無妨。」
「是。」
宮卿看著外頭的景緻,心裏百感交集,當日離開的時候,心裏彷徨無依,只是一味的孤勇,因為腹中的孩子。而此刻重回京城,心裏卻是無比的安定從容,因為慕沉泓的歸來。
若是秘司營當真如慕沉泓所說的,做事高效組織嚴密,那麼,衣鵬舉見到梅瓶一定會派人來救她。她努力平定自己的心緒,告訴自己,急怕都沒有用,一定要相信慕沉泓,相信他最得意的暗衛。
衣鵬舉打開門,將霍顯迎進院子。
「睿王不會放過我腹中的孩子,所以不得已,我才來找沈大人,以沈大人和睿王的關係,我想沈大人這裏暫時最為安全。」
衣鵬舉一旁觀察著沈醉石的言行舉止,直覺這是一個可以託付的正人君子,便暗暗放下心來。
只聽外面霍顯道:「娘娘,皇上來迎接娘娘了。」
「不去接你,還不肯回來,不想我是不是?」他惡狠狠地望著她,恨不得此刻便吞吃進腹。
還真是一幕冤冤相報的血腥場面。不過以獨孤后的性格,的確是非親手殺了睿王不可。
這時,霍顯已經帶人到了院外。
「娘娘言重了,臣有今日,全因娘娘當年之恩。為娘娘效勞,臣萬死不辭。」
是他,活生生的他,眉目英挺,俊美無儔,帶著十二旒的皇冕,穿著皇帝的冕服,青竹一樣挺拔的身軀,再也沒有人能比他將那威嚴的龍袍穿的如此風雅好看。
衣鵬舉跪倒在地,聲音激動:「娘娘,有喜事。」https://www•hetubook•com•com
衣鵬舉笑了笑:「不必了,秘司營的人沒那麼嬌氣,誰身上沒有過傷。」
霍顯一見便跪倒在地請安:「娘娘萬福金安。」
宮卿剛剛用過晚飯,見到沈醉石,毫不隱瞞,將京城形勢對他直言以告。
她帶著雲葉雲卉,站在廊下,火光越來越盛,噪雜聲中,忽然幾個黑衣男子從前院疾步而來,皆手持刀劍。
宮卿聽到這個名字,頓時心裏一塊巨石落地。
沈醉石又驚又喜,正欲施禮,宮卿攔住了他,沉聲道:「請沈大人先安排一個住處,稍候再細說。」
宮卿一下子清醒,立刻起身。打開房門,只見外面火光衝天。
「果然是他暗中搗鬼,我就覺得你江邊遇險十分蹊蹺。」
當日穆青陽說,太子屍身四日之內便運回京城,今日就是她離開京城的第四日了,他當真是已經死了么?
慕沉泓笑了笑:「這是安西都護府鄭覺智的女兒。」
「朕瞧瞧有多小。」說著,他的手便不規矩的伸進了她的衣衫。
果然兩人離開的翌日,獨孤后答應睿王繼位。
宮卿喜極而泣:「他在哪兒?」
沈醉石道:「娘娘稍候,我這就去安排。」
宮卿坐在馬車上,揭開了臉上的面具,輕聲道:「沈大人。」
「快放開。」她羞得粉面潮|紅,急忙推他。
宮卿正欲扶著雲葉的手下手,突然眼前明黃一閃,一雙骨節修長,白皙乾淨的手伸到了眼前。
「母后讓我回來之時,並未預料父皇會突然駕崩,所以我一開始也有些大意了,後來一遇劫便知道父皇定是不好了,於是便將計就計引了睿王動手。平素他藏得也深,若不是父皇突然駕崩,他也不敢如此猖狂。」
宮卿正欲開口詢問。
「謝皇上。」
這時,衣鵬舉才問道:「不知娘娘要去往何處?」
慕沉泓笑吟吟道:「卿卿,你不會是吃醋吧?」
他才不管,將她摟在膝上,手伸了進去。有孕之後,她變得格外的豐|滿,那一雙玉|乳豐腴飽滿。他心神一盪,便忍不住將她撲倒在御桌上,將那一雙白玉樣的粉團捧出來,親了上去。
雲卉和雲葉笑嘻嘻道:「必定是皇上等不及了。」
別院偏門外,地上躺著幾具屍體,候著一輛馬車,幾個人手持刀劍站在馬車旁。
「母后還好?」
慕沉泓笑著抬手:「起來吧。」
慕沉泓嘿嘿一笑,貼在她耳邊道:「卿卿的味道更好了,等朕忙完了,晚上再好好吃。」
雲卉和雲葉立刻護在宮卿身前,一邊嚇得瑟瑟發抖,一邊喝問:「來者何人?」
「我睡不著。」
燈火之下,他看上去年約二十許,英俊挺拔。當年從栗特人手中救了宮卿的,除了慕沉泓,還有一個男子就是他。宮卿雖然知道是他,但是第一次見到他的人,當下心裏便有了幾分親切之感。
宮卿道:「京中局勢大人想必也知道。睿王登基,必將對我腹中孩子不利,我必須立刻離開京城,所往之地我已經想好,同州。」
鄭靈慧起身便走到獨孤后的跟前,笑道:「表姑今日氣色好多了。想必是知道皇後娘娘今日回來,心情大好的緣故。」
兩人圍著宮卿,悄聲道:「娘娘,如今我們怎麼辦?」
只是,慕沉泓這一路回來,已是萬分驚險,怎麼還能帶著她?她心懷疑問,總覺得這其中好似有什麼內容,是獨孤后和慕沉泓母子之間的,自己不得而知。
慕昭律吩咐道:「喬七,派人好好侍候娘娘。沒有我的指令,任何人不得進出別院。」
只見一隻宿衛軍正朝著這邊奔來,為首一人正是霍顯。
「娘娘安心在此住下,臣不便前來侍候,以免引人注意。娘娘有什麼吩咐,請讓衣大人轉告。」
群臣眼看太子身亡,皇后也同意睿王繼位,便擁立了睿王登基,再將宣文帝從行宮運回京城,下葬皇陵。
皇輦停在坤和宮。慕沉泓扶著宮卿下來,緩步走進椒房殿。
衣鵬舉大喜,和*圖*書從院牆上下來,對雲葉道:「快去稟告娘娘,皇上派人來迎娘娘回京了。」
慕沉泓出征前的一晚將魚符交給她,讓她萬一有事,去登月樓的那間雅間里,在窗台上放上兩個梅瓶,衣鵬舉便會來見她,聽她號令。
即便是面對慕沉泓,她也沒有尋常女子見到皇上時的那種拘謹惶恐,談笑自如。宮卿隱隱覺得這位鄭小姐的入宮,不是那麼簡單。慕沉泓從安西回來,為什麼會帶著她?
「你回來就好。」說完,看著她的肚子,問道:「孩子還好?」
「靈庄她從不參与兄長的事。她前日已經離開了京城,眼下正在臣這裏落腳。」
突然間,外面響起兵器交擊之聲,還有喊聲。
為了不引人注意,直到暮色四起,沈醉石這才到了宮卿所在的院落。
食不甘味地吃完早飯,宮卿便眼巴巴地看著外頭。
別院大門立刻落鎖。
衣鵬舉道:「娘娘,同州離京城不遠,萬一有事,恐怕也不安全,不如走的更遠些。」
皇上?這簡單的兩個字,透露出了無數的訊息。
沈醉石接到信箋,幾乎難以置信宮卿會來同州。但宮卿的字,他十分熟悉,當日她寫給他的那封信,「春眠不覺曉」幾個字他反反覆復看過無數次,對她的字體記得十分清楚。
內里飄出一股淡淡的草藥味道。
直到他走近,看到他臉上掩飾不住的喜色,宮卿越發的心跳加快。
「娘娘,天晚了,你怎麼還不睡?」
一想到這段時間的艱難,兩人也忍不住抱頭痛哭起來。
她急忙將他的手往外扯,羞道:「別,這是御書房。」
衣鵬舉回來稟告宮卿:「皇上登基,睿王已經讓位。」
選擇同州,選擇投奔沈醉石,是緣於他的人品和身份。宮卿自信她不會看錯人,從沈醉石對阿九的態度上,最是能看出他的品性。自己有恩與他,他也說過要結草銜環相報,絕不會出賣自己。而且睿王一旦登基,沈醉石的駙馬身份便是一道最好的擋箭牌。
宮卿羞道:「快放我下來。」
宮卿忙道:「我自然是非常信任沈大人,這才前來投奔。我相信沈大人的為人,而且我也相信睿王所為,靈庄並不知情。」
宮卿一怔,看向慕沉泓。
出了城,在一間農舍里,衣鵬舉拿出三套衣服和三張面具,讓宮卿和雲葉雲卉換上。這時,從睿王別院里趕來的秘司營暗衛紛紛聚齊,十幾個人都換了衣裝,看上去像是一支商隊。
翌日晨光未明,院子外響起馬蹄噠噠之聲,衣鵬舉十分警覺,當即招呼手下人保護宮卿,自己挺身一躍,伏在牆頭朝外看去。
回眸看著那燈火通明的皇城城牆,漸行漸遠。宮卿心裏一陣感喟,從沒有想過會是這樣離開京城,也從沒有想過自己嫁給慕沉泓會遇到這樣的風雲突變。
沈醉石臉色微紅,低聲道:「臣記得當日娘娘在御花園裡的一番告誡。若要徹底擺脫阿九便只有成親。除卻靈庄,也無人敢嫁給臣。」
宮卿的離京,既出乎意料,又在意料之中,若是他,也一定會離開睿王的掌控,只是沒想到宮卿會來投奔自己。
霍顯有些為難:「這,臣不便說出內情,娘娘回宮之後,皇上會向娘娘解釋。」
宮卿見到他心裏百感交集,輕聲道:「起來說話,你們遇險究竟是怎麼回事?」
宮卿躲在同州,轉眼已經三日。她不擔心睿王和獨孤后能找到自己,她只擔心慕沉泓能否回來。隨著一日一日時光的推移,她越來越擔憂,越來越寢食難安。
慕沉泓雙手托著她,將她抱下了馬車,緊緊摟在懷裡。
「等沈大人來了,讓他去抓幾幅葯來。」
「皇上已經帶兵進了京城。請娘娘安心等候。臣相信三日之內,一切便會塵埃落定。」
睿王回眸對著宮卿溫柔一笑:「這是本王的一處別院,僻靜安寧,卿卿安心在此等候,等本王登基之後,再迎卿卿入宮。」
慕沉泓默然,停了片刻才道:「睿王退位hetubook.com.com之前做了一番垂死掙扎,想要拼個魚死網破。阿九成為他逼迫母后的籌碼,紛亂之中,死在了睿王的劍下。」
「孩子可好?」他將手放在她的腹部,不滿地擰眉:「怎麼還這麼小,定是你吃的太少。」
宮卿不讓熄燈,一直坐等到二更時分,室外仍舊寂靜無聲。
宮卿一點不怕,反倒心喜,這必定是有人故意縱火,好趁亂救出自己。
宮卿心裏一跳,「那睿王呢?」
從椒房殿出來,宮卿便問:「鄭小姐怎麼叫母后表姑?」
慕沉泓含笑點頭,「卿卿最是懂事,心懷寬闊,有母儀天下之風範。」
睿王笑笑,轉身離去。
衣鵬舉頓了頓道:「有句話,臣不知當講不當講。」
宮卿懶洋洋坐起來,打了個呵欠道:「用不著他來迎我,我自己又不是不知道回京之路。」
霍顯抱拳道:「衣大人辛苦,娘娘可好?」
天亮了。
半日之後,宮卿帶著衣鵬舉一行人在同州安頓下來。沈醉石安排的這個院子就在縣衙的後面,是一家富商的外宅。
宮卿嫣然一笑:「王爺只管去忙自己的大事。」
宮卿暗道一聲好險。
為首一名男子單膝跪下,低聲道:「臣衣鵬舉,見過娘娘。」
兩人暗暗佩服自家小姐的鎮定沉著。這段時日以來,宮卿的一言一行讓兩人大為驚嘆,簡直和當年宮府里那個少年不知愁滋味的爛漫少女是兩個人,脫胎換骨一般。
群臣跪伏,寂靜無聲。
「我懂。」宮卿握住慕沉泓的手,輕聲道:「我先去看看她。」
「我擔心你,如何吃得下。」他不說還好,一提她便委屈起來,眼淚便忍不住撲簌簌的往下掉,梨花帶雨一般。
宮卿道:「不會。我了解此人,他不是貪圖榮華富貴之人,否則也不會拒絕阿九公主的青睞。」
衣鵬舉一早就去縣衙,此刻該回來了。每日等他的消息,是她一天之中最重要的事情。
早春二月,依舊是春寒料峭的季節,可是冬天已經過去了,空氣中有著春的訊息,草色遙看近卻無。
「阿九死了,她很傷心,病的厲害,所以我才沒有親自去同州接你。」
獨孤后躺在內殿的床上,神色憔悴悲傷,恍恍惚惚。
同州每日都有官府邸報傳來,沈醉石傳給衣鵬舉,衣鵬舉再告知宮卿。
宮卿半真半假的笑道:「我心眼特別小,你日後就知道了。」
「好險,幸好你沒事。」
聽到這裏,沈醉石顯得有些尷尬,他局促不安地說道:「娘娘放心,娘娘的行蹤臣絕不會吐露半個字,便是靈庄,臣也一定會守口如瓶。」
雲葉和雲卉忙不迭地下了馬車,挑起車簾。
「母后。」慕沉泓走上前,握住了她的手,輕聲道:「宮卿回來了。」
慕沉泓何等聰明之人,自然猜到了一切,他什麼也沒說,只是更緊地抱住了她,沉聲道:「以後有我,再不會讓你受一點點委屈。」
宮卿一眼看去,心裏咯噔一下,眼前的這女子,竟是和喬萬方十分相像,明眸皓齒,姿容艷麗,比喬萬方更加的英姿颯爽。
衣鵬舉忍不住面露笑容,「娘娘英明,皇上已經回來了。」
衣鵬舉道:「臣受太子所託,當萬死不辭為娘娘效命。請娘娘立刻隨臣離開這裏。」
宮卿一聽「表姑」兩個字,更覺得奇怪。再看這鄭姑娘,舉止落落大方,絲毫也沒有拘謹怯色,面對獨孤后十分自如隨意,彷彿獨孤后真的只是她的表姑,而非是曾經權傾一時的獨孤皇后。
「總之恭喜沈大人。靈庄比起阿九,不知好了多少倍。她聰明慧捷,有膽有識,和沈大人十分般配。」
因獨孤后還在養病,不宜移動,宮卿便還住在原來的宮室,回到鳳儀殿,一切都還是原先的模樣,只是少了一個宮女和內侍,一問才知是睿王之亂中被牽連進去的人。
宮卿笑了笑:「靈庄和沈大人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做事敢作敢當,率性而為。」
宮卿委委屈屈道:「你知道我為何離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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