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雲霧心裏一慌，低聲道：「我說的是今天。」
虞金金一頭霧水，「誰啊？」
「其實，紀棉是我妹妹，我叫雲霧。」
「沈燁。」
她壯著膽子，剛剛抬起手，沈燁猛然往後一步退開，而後轉身走進房間，砰然一聲關上了房門。
周梨先說了個沒有，想想又說：「我有一張健身房的自|拍照，裏面拍到了她，你稍等我給你找找看。」
虞金金噗嗤笑了：「這沒什麼稀奇啊，他雖然是個老總，可也是個凡人，出現在凡間不是很正常嗎？」
虞金金一陣惡寒，「別說了，再說下去，我這劇本都寫不下去了。」
虞金金問道：「你有沒有紀棉的照片？」
「嗯，你發給我看看是不是一個人。」
「什麼事啊？」
「我覺得最大的可能就是雲霧就是紀棉，紀棉是她改名前的名字。」
雲霧心裏一沉，第一念頭便是難道他發現了她在說謊，轉念一想，怎麼可能。周梨給她出的主意，是臨時想出來的，只有她們兩個人知道，周梨不認識沈燁，絕對不可能給他通氣。除非他派人跟蹤了她，才知道今天晚上並沒有什麼「同學」與她相會，朋友圈的照片是假的。可是她百分之一萬的肯定，沈燁絕對不會派人跟蹤她。
虞金金又驚呆了，「出軌？他一邊替她安排如此大手筆的一份生日禮物，一邊出軌？」
「如果沈燁沒撒謊，真的有雙胞胎，那就是沈燁同時和姐妹倆在一起，腳踏兩隻船。」
紀棉笑：「沒看過，我晚上回去瞅瞅。」
周梨道：「你錯了，如果紀棉和雲霧不是一個人的話，他安排禮物送的是雲霧，可不是給紀棉。」
「我擦，那你的意思是，沈燁出軌的對象是雲霧？這hｔｔps://m•hｅtuｂoｏk.coｍ•cｏm也太搞笑了吧，那是他老婆。」
兩人的距離很近，近到她一伸開手臂就能抱住他，近到可以聞見他身上好聞的氣息。
虞金金一愣，是啊。
周梨道：「還有一個可能，就是雲霧和紀棉就是同一個人，根本沒有什麼雙胞胎，雲霧就是用在劇本里的化名，生活中就叫紀棉，就像你大名虞金金，筆名擇一一樣。」
周梨笑道：「對啊，叫紀棉。剛剛她老公來接她，我一看是沈燁，差點沒喊出來，真是太巧了。」
周梨無意中收穫一個驚天的八卦，好奇心被勾到了天花板上，一晚上激動不已的在網上搜沈燁的新聞，想找個蛛絲馬跡，可惜的是，竟然也沒搜出什麼有用的消息。
周梨說了一個劇名。
虞金金也確實不解這一點，想了想道：「你不是和紀棉一個健身俱樂部嗎，你下次見她，你問問看她都看什麼書。沈燁說雲霧是我的讀者。而且她很喜歡玫瑰霧那個小說，如果這個紀棉，不知道這個小說，也不是我的讀者，那就說明有問題。」
怎麼回事！她是雲霧？
「既然是寫兩人的愛情故事，那就應該按照實際生活去還原，沈燁為何要編造個人出來？這樣的話，送這個禮物又有什麼意義？而且他還對我說過，不要設計橋段和情節，就按照他講述的去寫，寫兩人真實的過去，他甚至都把雲霧家裡的布局都畫給我看，讓我寫場景的時候做參考。」
周梨忽然靈光一閃：「對了，紀棉被判給她爸了。如果姐妹倆就此斷了聯繫，彼此都不知道對方的存在。那沈燁不就可以在兩人之間周旋了嗎？」
周梨先掛和*圖*書了電話，去翻朋友圈的照片。
「她們倆為什麼不一個姓？」
「是嗎，那她編劇的什麼作品？我去看看。」
雲霧笑：「是啊，你以後叫我雲霧吧。」
虞金金如實說：「我不能確認是不是同一個人，但至少是很像很像。」
她瞬間就失去了再和紀棉聊天的興緻，默默的去踩橢圓機。
「我和我妹是雙胞胎，她身體不好，一直有病，就第一天去律師事務所找你的是她，後來再和你見面的人都是我。我們長的很像，很少有人能分得清。」
紀棉搖頭，「沒聽過。」
雲霧咬著唇，看著關上的房門，一動不動的站著，良久長長的吐出一口氣。
周梨一向冷靜，今天卻像方寶怡看見愛豆一樣，語氣一驚一乍的：「挖槽，你猜我今天看到誰了。」
「雙胞胎一般都很像。要麼是同一個人，要麼就是姐妹。哇擦，不會是沈燁左擁右抱，娶了一個還包養了一個？」
「不不，你聽我說完，我一直好奇沈燁的老婆是個什麼樣的人，沒想到居然就是我的一個客戶，挖槽，真是太巧了，」
虞金金揪著頭髮，「我也想不通啊。除非是她以前叫紀棉，後來改名雲霧，可是沈燁明明白白告訴我，紀棉是雲霧的妹妹，莫非他記錯了？」
虞金金愣了：「你說什麼？他老婆叫紀棉？不可能的，他老婆叫雲霧，」
「不對啊，紀棉是雲霧的妹妹。兩人是雙胞胎。」
周梨好奇不已：「那你說這是怎麼回事？」
雲霧笑：「本來以為辦完這個案子我們就不會見面了，沒想到又很有緣分成了朋友，再這麼一直騙你好像不合適了。」
雲霧壓下不安，反問，「我怎麼騙你了？」
「父母離婚，
和_圖_書一人判了一個孩子，雲霧改名跟她母姓了。是不是晚上天黑，你認錯了人？你就是簽合同那天見了沈燁一次，沒記清他長什麼樣吧？」虞金金琢磨的入了神，設想了各種可能，直到周梨給她發了微信過來。
虞金金相信周梨的話，她的的確確在認人這方面有過目不忘的本事。難道說，還有個人和沈燁長的一模一樣？沈燁也有個雙胞胎兄弟？一對雙胞胎對一對雙胞胎？
「我說的也是今天。」
周梨分析道：「沈燁分別和兩人在一起，兩人彼此不知情，是說得通的。雲霧不知道他和紀棉在一起，而紀棉也不知道他和雲霧在一起。所以，紀棉感覺他有問題，懷疑他出軌。」
「這不可能，他和雲霧結了婚。結婚照我親眼看見的。如果他談戀愛腳踏兩隻船還能瞞住，這都結了婚還怎麼瞞？難道姐姐結婚了，不告訴妹妹？」
雲霧在他的目光中久久出不了聲。他如此肯定，顯然再辯解也是多餘無用，可是他究竟是怎麼發現的？
沈燁不做聲，目光冷冷的盯著她看，看了半晌，才一字一句的問：「你當真沒騙我？」
「這就奇怪了，他么的把我一個律師都搞糊塗了。」周梨拍了一下腦門，「哦對了，你知道紀棉來找我幹嘛嗎？她懷疑沈燁出軌，讓我給她出主意。」
虞金金也被這個巧合驚到了，「你的客戶？」
當初聽虞金金說到沈燁和雲霧的故事，她這個一向對感情冷靜淡漠的人，都生出了羡慕嚮往之意，可是現在突然發現是個彌天大謊。一個痴情忠貞的愛情故事變成了狗血惡俗的兩女共侍一夫，簡直上當受騙。
他真的派人跟蹤她？如果是那樣，那反倒是個好事，證明在他https://www.hetubook.com.com心裏，她還不是那麼輕如鴻毛。
周梨愕然，「不會啊，千真萬確就叫紀棉。因為我當年打官司的時候，見過她身份證的，的的確確就叫這個名字。」
周梨幾乎確定無疑她不是雲霧了，那感覺就如同看到一部精彩紛呈的小說，如痴如醉看到最後，發現作者他么的爛尾了！
周梨試探著問：「你平時喜歡看網路小說嗎？」
還好，第二天她就在健身房見到了紀棉。兩人以往在一起也經常聊天，彼此互相說說美食和影視劇。周梨這一次從一部IP改編的當紅電視劇說起，然後說到了原作，話題很自然而然的就帶到了小說上面。
虞金金從洗澡間出來，看到手機上有三個周梨的未接來電，忙打過去問她什麼事。
夜靜無聲。
「不可能的。我幹這一行可是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絕對不會輕易認錯人，而且像沈燁那麼帥的男人，並不多見。我絕對沒有認錯。」
紀棉也上了旁邊的橢圓機，踩了幾下，突然停下來，扭臉說：「周梨，我告訴你一個事，你別生氣哈。」
紀棉一邊拉伸一邊說：「我不怎麼看小說，看劇比較多，我上次不是給你說過么，我喜歡看快節奏的美劇，推理型的那種最喜歡。」
周梨還是不信，「難道說，她只是口頭改改名字，身份證戶口本都沒改？沈燁告訴你紀棉是雲霧妹妹，難道說他連雲霧以前的名字都不知道？雲霧在外面用的身份證是紀棉，他不知道？那他結婚的時候，總要看她的身份證的吧！」
「腳踏兩隻船的男人，一般送禮物都是背著兩邊，各自討好的。沈燁明知道兩人是姐妹，那他送雲霧這樣的禮物，等於是昭告天下他愛雲霧。他這麼大張旗鼓，眾和_圖_書人皆知的，不擔心紀棉吃醋？而且兩人可是同一天生日啊。」
周梨心裏一涼，「不是很出名。她寫了幾年小說，開始做編劇了。」
周梨接著套話，「我挺喜歡看小說的，有個叫擇一的作者你知道嗎？」
周梨一時半會兒的轉不過彎兒，愕然半晌才擠出一抹笑來，「原來這樣。」
周梨也愣住了，「對啊，這不是活生生的打臉嗎？」
周梨迫不及待問：「是一個人嗎？」
腦子裡一閃過這個念頭，她就自己先否定了，那不可能，沒那麼巧的事，她小說劇本都不好意思這麼寫。
「我最恨別人騙我。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踏入家門，沈燁說出了從上車以後的第一句話。清冷的燈光下，他的眼神格外的冷寂。
虞金金看了之後，不能百分百確定就是那張結婚照上的雲霧，但至少是長的很像的一個人。
除非，沈燁是瞞著兩人的。可是，他把自己和雲霧的愛情故事拍成網劇昭告天下，就不擔心紀棉知道？不擔心紀棉嫉妒？無論是誰也沒大方到這個地步吧，那怕對手是自己親姐。
虞金金立刻否定，「不，我直覺沈燁不是個朝秦暮楚的男人。他說起雲霧的時候，眼神很溫柔，語氣也很溫柔。他沒必要對我一個外人演戲，而且我和演員也接觸過，我覺得沈燁那種表情，不是演出來的，是真的陷在回憶里的樣子。」
虞金金腦子都有點轉不動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說，沈燁這邊和雲霧結了婚，那邊和紀棉在一起，腳踏兩隻船？如果真的這樣，無論是紀棉還是雲霧，都不會答應的，新時代女性，還受過高等教育，誰能接受這個兩女共侍一夫。
周梨：「……！！！」
沈燁面無表情的看著她，目光銳利如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