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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惡人還需惡人磨。

「那現在外面沒人招待嗎？」

「……」

而聞梁父母，沈雲舒到死都那麼愛聞懷遠，聞懷遠後半輩子卻都是和另一個女人度過的。

聞梁揚眉，很不給面子：「證都領完了。」

聞梁原本只是隨口一問，也沒太在意，只是這會兒看著陳喋表情才覺出些不對勁來，食指抬了抬她下巴：「想什麼呢。」

陳喋原來還擔心這樣子結婚葉初卿會不會委屈或是不高興，結果卻發現婚禮現場大家都非常高興熱鬧。

陳喋：「那你們現在打算怎麼辦，結婚？」

如今過了這麼久，陳喋其實都已經快要忘記從前的小名了，再聽到還覺的很是生疏。

「緊急避孕藥不是對身體不好么，之前那次我剛吃過，這次算著是安全期，我擔心對身體影響太大，想著沒事就沒吃。」

校門口周圍一些同學悄悄往他們這邊打量著。

何況，其實第二天起來后垃圾桶里還丟著兩枚關於前一晚的罪證，葉初卿也就沒多想。

阿玲是她小時候在蕪溪上生活時的小名，當時小鎮上小孩兒的小名大多都是這樣，有股鄉土氣。

聞梁又問：「哪個lg？」

陳喋一早就起來化妝。

「沒在一起過，就是……」陳喋頓了頓，說，「初卿她懷孕了，婚禮應該比我們還早，不然顯懷了可能不太好穿婚紗。」

陳喋忽然想起從前時候。

葉初卿如今已有些顯懷，還站在一旁舉著相機給她拍照。

「啊？」

陳喋：「……」

她簡直是被聞梁吃死了，剛才還被他氣死，現在他都沒說幾句她就又被哄的服服帖帖。

「操，我也沒想到居然還能有第二次，我跟陳邵真是冤家聚頭了。」

聞梁玩了會兒她的頭紗，又開始碰她的耳環，很無所謂：「隨便他們吧。」

他隨口問：「考了第幾。」

後來聞梁問她小名叫什麼時，當時只有16歲的陳喋怕他會嘲笑自己小名難聽。

陳喋拍拍自己的臉，跟著他出去，走了幾步又問：「怎麼是你領我入場啊？」

底下歡呼聲一片。

陳喋沒料到他會知道。

聞梁一直在前廳招呼賓客，等陳喋化完妝才得空進來。

陳喋倏的一頓。

兩人只互相點了個頭，陳喋就和-圖-書跟朋友們去玩了。

到現在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中招的。

這人是真的沒有一點求生欲啊。

你還是人嗎？

「你們呢，打算什麼時候要個孩子啊？」葉初卿忽然問。

「你小名叫什麼？」

「……」

雖然也沒將婚訊公佈於眾，但還是有小道新聞公布了他們的婚禮日期以及外場照片。

他有一瞬間的怔愣。

王棉看了眼時間，不在這房間里待著了：「那我出去看看，阿玲。」

聞梁皺了下眉，似乎也不在意自己錯過了家長會：「那你老師沒罵你？」

「啊？」

「聞梁來找我的。」陳邵很臭屁地說，「我就勉為其難的答應了下，不然叫陳科領你過去么。」

陳喋受不了，覺得這人就是在嘲笑自己，又氣又惱，偏偏打他也跟撓癢似的，一點都不會疼。

「快了，十點。」

「……」

陳喋：「現在他們以為你跟陳邵在談戀愛？」

陳喋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解釋這件事。

陳老爺子頭一回見陳洲暢，還特地給他包了個大紅包，厚厚一沓，紅包封面上寫著「學業高陞」四個字。

陳喋和陳邵跟葉初卿可能要結婚了的事兒跟他說了。聞梁反應不大，淡聲問：「他們什麼時候在一塊兒的？」

聞梁從沒想過小姑娘那點彎彎繞繞的心思，就一個小名都能被她繞出這麼多轉折出來。

聞梁也不知有沒有聽她說話，把外套脫了丟到一邊，走到沙發邊把人撈進了懷裡。

他們這速度實在是快，好多人收到喜帖時還嚇了跳。

這話聽著怎麼這麼奇怪。

聞梁看了會兒，心下一動，俯身靠近。

她去掉阿字，說：「玲玲。」

當初林筌嫁給陳科，這輩子都沒有過愛，到如今步入下半生，草草離婚收場。

陳喋反應迅速，立馬往後退，又被他撈住腰拽回來。

聞梁揚了揚眉，哼笑一聲，漫不經心的調侃一句：「夠速度的啊。」

屋子裡安靜片刻，聞梁察覺到陳喋心情不對，側頭在她耳朵上親了下，低聲問：「怎麼了？」

陳喋一頓，側頭看了身後的聞梁一眼，莫名臉熱，還沒回答，靠在另一邊一直在玩手機的陳邵抬頭：「你以為懷孕這麼容易的，像我和圖書們這樣一次命中的少之又少好吧。」

陳喋說不過他，乾脆閉了嘴，只控訴地無聲瞪他。

聞梁回憶了下剛才王棉叫她的字眼，複述：「阿玲？」

而現在，陳喋看著站在不遠處的聞梁，心想，她終於要在大家的注視中走向她的神明，嫁給她的神明了。

陳喋一愣。

陳喋皺眉，朝他打了一拳：「你這人有沒有同理心。」

他頭低下去，又啞聲叫了聲：「靈靈。」

「年段前百了。」

陳喋搖頭：「我期中考考的好，她就沒說我。」

「一會兒口紅再補一下吧。」他說。

葉初卿抬了抬眼，無所謂道：「就我周圍那些長輩的架勢，給我介紹的也全是些公子哥，不良癖好一籮筐，真不如陳邵，至少還算聊得來，以後誰要是遇到真愛了，離婚後各過各的就行，也算堵了別人的嘴了。」

陳喋的威脅一點作用都沒起到，聞梁繼續逗她：「取的倒是不錯，很好聽，適合你。」

她抬頭，聞梁摔上車門朝她走過來。

他低頭碰了碰她嘴唇，把人氣得不行才開始哄：「也挺好的，這樣能叫你靈靈的就只有我一個了。」

從學生時代起，聞梁就是她眼中神明。

聞梁走到她身後，撥弄她的頭紗：「外面太吵了。」

陳喋：「……」

「沒，才兩個月，體重倒是重了點兒，我已經預感再過段時間就要變成胖子了。」葉初卿抬手往陳喋腰上摟了把，「我可太羡慕你了，這個腰圍。」

後來就是黃晟和陳老爺子談，陳喋拉著葉初卿到屋外花壇前。

「你就是心太軟。」他下定論。

陳喋先前那些失落的情緒一點點消散開去，嘴角漾開笑意。

「你真懷孕了啊？」陳喋問。

那天家長會結束，放學，老師們布置好作業，家長幫孩子拎著書包一個個走出教室，陳喋在教室留了會兒，才慢吞吞的走出教室。

信息量太大，陳喋緩了一會兒，無奈道，「你別罵髒話了，對孩子不好。」

葉初卿忽然覺得難以啟齒，皺著眉靠到花壇邊的柱子上，手貼著肚子，皺眉道：「這個酒啊，真是個害人的東西。」

「……」

葉初卿抬眼看了眼陳喋，笑了聲，「你那什麼表情，其實這也挺正常的，和_圖_書你以為誰都跟你和聞梁那樣談戀愛談得轟轟烈烈的？」

高中有一年的家長會，陳喋當時可以說是沒有父母，自然也沒人能參加她的家長會，好在那次期中考她考的不錯，老師也沒有多為難她。

聞梁說：「我們這個圈子裡，很多人的婚姻都是這樣的，葉初卿和陳邵兩家實力相當，制衡關係下反而能更長久，比選擇別人好。」

還透著點兒……炫耀？

「陳邵！這他媽是你炫耀的時候嗎！？」葉初卿指著他罵。

「……」

聞梁就站在另一端，白色襯衣黑色西服，嘴角翹著，帶著點兒散漫的微笑，目光看向前方，柔和而堅定。

陳喋微微蹙著眉，她眼裡的葉初卿跟那些天天買買買閑在家的千金大小姐們是不一樣的，她有自己的目標自己的想法，不附屬於任何人。

直到一聲不輕不重的——

她笑著說：「已經結束了，不是放學后才開的，最後一節自習課就已經開好了。」

「我回家看桌上有張通知書，就趁你放學時間過來看看。」

而後十點整，鍾錶敲響十聲，大門徐徐拉開，花瓣自頭頂飄灑下來，陳喋挽著陳邵的手臂入場。

「也沒什麼，就是感覺周圍好多人都是這樣，結婚也結得很慌亂，不是真的滿懷憧憬的走進婚姻的。」

陳邵說完那話后，葉初卿抬眼看他，抿了下嘴唇，最後也沒把剛才想說的話說出來。

陳洲暢起先還不好意思收，直到陳喋叫他收著，才紅著臉收下了。

聞梁捏了捏她耳朵，沒心沒肺的，這會兒語調里還噙著點笑意：「寶貝兒。」

而今天她那番話就讓陳喋覺得有些難受。

下一秒葉初卿就隨手撈起身邊的捧花朝陳邵砸過去。

只是這樣的事，她怎麼可能一點波瀾也沒有，只不過沒在臉上表露出來罷了。

因為有聞梁在，所以從前那些年她也從來沒有覺得特別難熬過。

陳喋站在原地，沒想到聞梁會來學校，獃獃看著他走到自己面前，眨了眨眼，問：「聞梁哥，你怎麼來學校了？」

最近的陳家可謂是雙喜臨門，陳邵結婚後，緊接著就是陳喋。

他淡淡：「不是家長會？」

「……那我就讓你婚禮開天窗，一個人去站著吧。」

你這種m.hetubook.com.com害的人小姑娘跟你奉子成婚的到底有什麼好炫耀的啊？！

「反正生完就能瘦回來了。」

「你再笑我就不嫁給你啦。」陳喋紅著臉說。

陳喋已經換好婚紗，戴上頭紗，手拿捧花，透過鏡子看著走進來的聞梁，聞梁抬眼時正好四目相對。

「……」

葉初卿說這些時很坦然，可陳喋聽著莫名卻覺得有些悲戚。

陳喋想起當時的對話——

陳喋跟聞梁這段感情也在機緣巧合下一直曝光在大眾視野里，相較陳邵悶聲干大事，他們就要高調許多。

「有可能，陳邵之前不是就打算負責嗎，雖然他也是挺慘的，莫名其妙就當了個爹。」

陳喋原地站了兩秒，才反應過來走到化妝台前補口紅，臉頰紅的像是打了過重的腮紅。

「……」

直到婚禮即將開始，有人敲門來叫聞梁他才終於鬆開，拍拍陳喋的頭，先出去了。

陳喋仰著頭，小聲：「幹嘛。」

走到前廳大門前，化妝師幫她重新整理好大裙擺。

下一刻他就再次吻下來。

「嗯？」

陳喋被剛才那些對話炸懵了，往葉初卿肚子上瞥了眼，明明是平坦的啊。

陳邵和葉初卿的婚禮定在了一個月後。

見到她和聞梁進來，葉初卿才止了話茬，抬手跟他們打招呼。

陳喋做賊心虛，眨了眨眼，看他：「怎麼了？」

王棉卻是對聞梁很滿意，樂呵呵地看著，過了會兒又問：「一會兒幾點開始啊？」

「那你當時沒吃藥嗎？」

陳洲暢小朋友對這裏面的恩怨糾葛不了解，也沒有人會去跟這樣一個小朋友去解釋其中關聯，破壞他的想象。

陳喋小跑著跟他一起上車。

「嗯，我今天早上剛用了驗孕棒，結果我媽突然來我公寓就看到了，拷問我好久，我就招了。」葉初卿說，「只是沒敢說我跟陳邵純粹是喝酒誤事，我媽這個性格，要是知道我跟人一|夜|情，估計能打死我。」

今天劇組放假，離開陳家后陳喋也沒回劇組，回了西郊別墅，聞梁到晚上才回來。

「……」

聞梁輕笑一聲，摸了把她頭髮：「行，那帶你去吃東西。」

「那你們怎麼回事。」

「你怎麼進來了。」陳喋笑問。

「陳喋。」

下樓，低著頭，腳踢著石子兒，無精ｍ•hｅtｕbｏｏｋ.com•ｃom打採的往校門口走。

直到王棉走出去，房間里只剩下他們兩人，聞梁才問了句：「剛才她叫你什麼？」

聽她一說完就笑出聲，胸腔震動著，還越笑越樂了。

剛抹完口紅，門從外面被推開，陳邵懶洋洋靠在門邊。

人家酒後誤事、奉子成婚，怎麼到這人嘴裏就能成為制衡關係了？

葉初卿點點頭。

小姑娘穿著潔白的婚紗，修改過尺寸的婚紗每一寸都貼合皮膚，勾勒出凹凸有致的身材，因為羞惱臉頰自然泛紅。

「……」

「馬上就十點了，我要帶你入場，作為你哥。」陳邵又皺了皺眉，「你這化妝師什麼審美，臉紅的跟猴屁股一樣。」

葉初卿掀了眼：「你快生了肚子是這樣的啊？」

旁邊王棉還在，陳喋不好意思這些親昵的小動作，偏頭躲開，拉住聞梁那隻作祟的手。

陳喋這回參演的是部歷史大劇，裏面各種實力派演員無數，陳喋不是主角，而是其中一個對劇情頗為重要的配角，因此殺青也快，到陳邵和葉初卿的婚禮前正好拍攝結束。

被他這麼了遍，陳喋更覺得臉上發燙，抬手捂他的嘴，瞪了他一會兒，最後還是別彆扭扭的把當初那件事老實交代了。

她走進新娘子的化妝間時，葉初卿正繞著一件小事跟陳邵鬥嘴，跟從前樣子差不多。

她停頓幾秒后，改口小聲說：「百靈鳥的靈，靈靈。」

到下午，家長們就陸續到了學校，陳喋寫完歡迎各位家長的黑板報後走出教室去洗手，還在門口撞見了當時來參加陳舒媛家長會的陳老爺子。

「什麼時候啊，你們上回意外不是我殺青宴的時候嗎，那才去年六七月份吧？你懷孕……」陳喋在心裏算了算，大吃一驚，「那你快生了啊？」

外面鬧鬧哄哄的，很是熱鬧，而她卻在化妝室里被聞梁堵到了死角。

聞梁笑了笑，終於有了求生欲：「能娶你是我三生有幸。」

聞梁前一天就把陳建平、王棉和陳洲暢小朋友三人接過來，安排在酒店裡住下，今天一早也已經和陳老爺子見過。

陳喋翻了個白眼：「那你跟我呢，也是制衡關係？」

黃晟聽完陳邵那番話，倒是終於放心了些。

陳喋小跑過去，摸了摸她肚子：「有大點嗎？」

陳喋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