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誘惑新娘

作者:也顧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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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走遍了全世界找到你 ACT16

第三卷 走遍了全世界找到你

ACT16

行之若埋在他頸處笑著,眼睛里隱隱有水光。
行之若身子一顫,抬頭望著他,搖著頭手捂住耳朵。
不該和病人爭執的,她……只是病了,會好的。
行之若捂著頭,矇著臉哭著,撕心裂肺。
「可是你們卻沒有一個人來。」她的嗓子沙啞帶著滿腔的委屈和哭意。
門被推開了一條縫,陳嬸站在外面,搓這手,猶豫的說,「少爺,外頭有兩個同學說是來探望小姐的。」
時間就這麼一點點過去……
一時間心裏什麼東西崩潰,頃刻瓦解……
行之若一愣怔,微微一笑,一瞬間竟然像是夏花初綻,卻凄美無比,她眸子暗淡下來,「遲了,我早該聽你的,可是如今說這一切都沒了意義。」
行之若低垂著眼帘,嘴角勾著笑卻是凄慘萬分。
紫羅蘭窗帘布繁縟的垂著將外面的光遮了個嚴嚴實實,雪白的被褥里側坐著一個人兒,臉色沒了血色,獃獃的將頭埋在膝蓋間,眸子靜得像一灘死水,她隨著唱片機輕哼著悠遠纏綿的歌,像是沉靜在自己的世界里。
辦公室里。
可是,她能走出這城堡么,哥哥能鬆手么。
白洛兮只覺得那一眼,讓他呼吸一窒,心揪著般疼。
不知何時,行之若的手握住了他的,帶著堅忍的意味。
門輕輕的掩上了。
他卻說,「之若,你知道么,你裝病真的技術很爛。」
行之若神情有些恍惚,她視線緩緩從床前女孩身上越過,停住到門前那席白色身影上。
「之若,之若,我不說了。」他蹙著眉,一聲嘆息,極溫暖的懷抱,將她擁住,她將頭埋在他臂彎咬著襯衫,淚雙行,哽咽著,發出一陣的歇斯底里的笑聲。
「之若,你知道么,你裝病真的技術很爛……你騙不了我……」
他揉揉眉頭說,「妖之……你馬上回國。」
「少爺,讓他們進來么?」
她瞥開眼,轉了個頭躲開他的喂粥的手不看他,無意識的輕輕哼著詭異的調子。
他的語氣雖是勸著,但頗有些威脅的意m.hetubook.com•com味。
她像是被他吼住了,惶恐的望著他,肆意揮手推開他,嗚咽的掙扎著,濃稠的粥潑了一床,她垂著頭,只是往後縮著,無意識的摟著肩,眼神躲閃著他……像是怕極了似的。
門外安靜了下來,……唯有唱片機里傳來,唱碟飛速的轉著,傳來那一聲聲,「我想著你回來,你為什麼不回來,我熱淚滿腮。」
門處,白洛兮明眸怔愣的望著床上躺著的人,他背靠著門,輕輕將它合上,要遙望著行之若,卻不遲遲沒有下一步的動作了。
「之若,你非要讓我這麼心疼嗎。」
行之天忍著傷痛,輕喚,「對不起,我是故意……你不吃東西,我很焦急。」
行之天只是專註的望著妹妹,沒正面回復陳嬸,只是若有所思的攪著碗里的粥,舀了一勺,遞到行之若的唇邊。
唱片機里沙啞的女聲像是卡住了似的,刺耳的發出一陣聲音便沒了動靜。
一聲輕嘆,從牆角傳來。
白洛兮低著頭,只是用力地握著她的手,一聲不吭。
行之天愣怔了一下,束好鬆散的領帶,他悄然按下電話機的一個鍵,慵懶且無力的靠在沙發上,電話通了。
行之若躺在被窩裡,也不鬧騰,眼睛睜得大大的,望著空蕩蕩的房間,一塵不染的天花板。
莫非她……
早該聽他的,搬出去住。
行之天皺眉頭,雙手端著一碗粥,走到案前,正想把這惱人的歌關掉的時候,床上的人便有了反應,一雙眸子水盈盈,那迷濛的眸光輕微的在他臉上一擦,他頓時只覺得臉上酥麻麻的,心也柔軟了。
她順從的被安置在柔軟的被窩裡,不掙扎,只是安靜的攥著被子。
任何聲音都被阻隔了,卧室里寂靜無聲。
行之若身子發抖,緊緊攥著身邊這個人的襯衫,索取他的溫柔和熱度,「那個時候,我一直在等,等你們誰來救我。」
屋裡昏黃的燈,暗淡的發著光,像是舊上海的歌女唱著幽怨無比的曲調,恍https://m.hetubook.com.com若隔世。
一陣嘩嘩的聲響,筆散落,白紙紛飛了一地。
行之若神情冷淡,心裏默想著與我沒關係。
她俯身湊到行之若的耳旁,「我從祈秀明那兒知道了大概,你放心,我們幾個一定會將你弄出去。」
他抱著她,喃喃自語。
她抱著膝,低著頭,猶豫著挪了幾步,像是不甘願一般,好半晌才乖乖的湊著頭,吮了一口。
行之天蹙眉,捧著碗坐在床前,恍神一下,卧室里的悠揚的歌讓他心煩意亂,「都是些什麼人?」
「你知道么……」她低頭,用手抹了一下臉,「我裝病,他便不會碰我。晚上也不會想這法子折騰我。」
「陳嬸,燙燙手……你給我端端,之若那兒會有什麼事啊,同學之間開導呢,你幫我把這些端去客廳,謝謝了阿。」小麥的笑聲由近到遠,樓道上的細碎的腳步聲也漸漸聽不見了。
他說的是這麼真摯且堅定……可是……
「是。」陳嬸開心的笑了,像是舒了一口氣,樂滋滋的走了。
門碰的一聲被人從外面踢開了。
「之若,不怕,我在。」
雙手相握的溫度,暖得恰到好處。
她的笑,竟然比淚更叫人悲傷……
「你這個傻瓜,你怎麼聽不懂話啊……我只想要你和祈秀明離我遠遠的,我哥他不會讓你帶走我的。」
行之天滿意的拿帕子,拭擦了她的唇,一點一點,頗細心體貼,他起身抬手看了一下表,「陳嬸,你等會兒請他們進來陪陪小姐,但不要呆久了。」
白洛兮一臉平靜,擁抱卻緊到讓人顫抖。
「之若,不許你再這樣傷自己。」
當初那一場演唱會,行之若被她哥擄走時,她也是這般的望著他,眼底有渴求和無助……
那女孩自顧自的笑著,有些自嘲和無奈,「我一直當你在說笑話,原來你真是行之天的妹妹,這些日子受苦了……」她聲音徒然緩了下來,手撫上行之若的發,突然間像是察覺到了什麼似的,女孩捧著行之和-圖-書若的臉,緊緊的盯著她的眼,「你……不認識我了么,我是小麥啊。」
行之若睜著眼睛,淚汪汪的望了她一眼,便瞥開不去看……這副模樣就像思緒飄搖,沉靜在自己的世界里,可是那雙眸子卻仍舊是執著的望著門外。
「我早就不是處了。他四年間就對我下了手。我全沒了記憶……我一生下來便是行家領養的,我出不了城堡,一輩子都出不了。」
他緩慢站起身子,捻起被弄髒的被褥,卻突然瞅見一些碎屑……倒像是餅乾碎屑。
白洛兮早已站起了身子,他愣怔了一下,倏然低頭望著一處。
她雪白的腳丫子,隱約的動了動,像是藏不住主人的不安似的……被單被她弄得凌亂,順勢也擦著掃去了那些碎屑,那麼的不露痕迹。
白洛兮眼裡盪起更多的憂傷,一用力,白洛兮將她擁在懷裡,他說,「這還不算晚……以後和我在一起,我不會讓你再受委屈了。」
「滾!」
「喝粥……」
老式唱片機里幽幽唱著哀怨的歌:我等著你回來……你為什麼不回來。
那與我又有什麼關係……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有很多小詭計,調戲小哥哥,肆意的笑,眼中只有快樂。」白洛兮望著她,指在她的眉間輕劃過,嘴角勾起落寞的笑,「我從沒與你說過,小時候我媽躲我父親,帶著我去了很多座城市……可是卻碰到了你們一家子,那時候我比現在還快活。我幾乎天天盼著見到你,可是後來卻被帶到了山清水秀的地上,人煙很少,卻也安靜,直到如今被父親找了回來。」
行之若豎起身子,撈起枕頭與床頭的布娃娃紛紛朝站在床邊上的那個人身上砸去,白洛兮也不擋,身子沒站穩往卻依舊往前走,唱片機倒是被砸得嗡嗡作響,唱碟飛速的轉著……
白洛兮低著頭,撫著她的背,眼裡有快要溢出來的疼痛和欲說還休的憂傷。
「……我都聽說了,你們兄妹的事。」
行之若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她摟著他的脖子,埋在和_圖_書他的耳側低沉著嗓音,輕輕地說,「我是在裝,裝瘋。」
這個眼神,他是記得的。
她抿著嘴不再說什麼了,可眼底卻有抹不去的傷痕。
他說,「你騙不了我……」
行之天訕笑著,縮了手,小心翼翼的坐在床邊,勺子在碗里拌著,輕輕地說,「之若,吃點東西,別餓壞了肚子。」
行之天俯身摸了一下她的頭,見她沒有反抗,又輕且快得落下一個吻,像是討到了便宜似的,笑出了聲,心情極好的樣子,「之若,我先去一趟公司,你要乖,知道么,嗯?」
雙手相握,溫暖無比。
行之天側頭,看見縮在床頭靠在牆角的妹妹眸子水盈盈的,抬起頭,一眨不眨的望著陳嬸,眼神不再那麼死氣沉沉,倒像是有了生氣。
「一個叫麥Connie,一個叫白洛兮。」
「小芝!」一個人風風火火的從外面闖了進來,一身焰火般的紅褂子披肩格外引人注目,那女子停滯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坐在床前,眉頭蹙著,憐惜極了,「你怎麼樣了,我聽學校那邊說你休學養病,才幾天不見怎就被折騰成這個樣子了?」
聽著像是陳嬸的聲音,門把手動了動,似乎是要開了。
一愣怔,好半晌回不過神。
行之若身子僵硬住了。
行之天手撐著,神情淡漠的盯著辦公桌上的屏幕,心緒躁亂。
他臉龐有了一絲動容,探手輕輕拂上她的發,半哄辦勸的說,「你沒去上學,倒是還有這麼多人惦記著你,把粥喝了……」
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清脆的叩門陣陣入耳,「小姐,出什麼事了?」
「我已經準備好了……」白洛兮臉龐沉靜閑雅,他突然像想到什麼似的,專註的望著她,輕柔的說,臉上綻開平和的笑,「一間房,一個廚,一間陽台和衛生間,夠了么?屋子雖小了一點。」
這段時間她比任何時候都怕黑,只要一關燈,腦子裡霎時間浮現很多片斷,布料撕碎刺耳的聲響,令人窒息的黑暗,男人厚重的喘息,愛撫及無休無止的索求和-圖-書……
她倏地起身,大大咧咧的走到門前,朝白洛兮肩上一拍,將他往床前的方向推去,自己倒是開了門,一個勁兒的喊,「陳嬸,陳嬸……咦,你怎就守著門啊,勞煩您幫我們弄些茶水。」
「皇家學院雖是我父親開的,但我卻提不起興趣,因為那兒沒有你……學校裏面的人都說我傲氣清高,難以接近……其實我只是不知道該如何與人接近,後來,你便來了……」
一陣歇斯底里的笑聲。
「之若,」他溫柔的聲音說,抬著頭,和她對視,「不管你怎麼樣,我都想和你過一輩子。」
一碗粥倒也是去了一大半。
白洛兮捧起她的頭,她眼神恍惚,乖乖的將頭埋在他臂彎,有一瞬間,那雙無光彩的眸子似乎霧蒙蒙,可憐兮兮,再仔細看時,那點水光卻消逝得無影無蹤。
門外有人輕輕的叩門,「董事長,請問有什麼事嗎?」
麥Connie回了神,握緊了行之若的手,輕輕說,「我先出去,你們倆慢慢談。」
「我從父親那裡收到行之天替你寫的休學申請。」白洛兮低著頭,睫毛長又密可惜卻遮住了眼底的水波,「你哥哥把你關在這兒……」
白洛兮手用力,將她擁緊,眸子溫柔如水,「我尋遍了很多地方,找遍了全世界,直到你的出現。」
何時是個休,何時才能逃脫,這令人難堪的愛與眷戀及……不見天日的恐懼……
一勺又一勺。
白洛兮愣了一下,一雙明眸怔愣的望著她,似乎要把她看穿看透一樣,不消一刻,他面龐柔軟了下來,無限愛憐,手臂慢慢的收緊。
哄了幾次,也沒看她理會,行之天不由的急了,抓著她的手也有些緊了,有些惱怒的說,「這麼多天了,你也鬧夠了吧,你以前也只是砸東西,沒有過絕食的。」
行之若伏下身子,盯著他的眼睛,輕聲地說,「我很想知道四年間發生了什麼,可是現在不想了……我受不了。白洛兮,你想知道前幾天晚上我和哥哥發生了什麼嗎?」
她當真病了,瘋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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