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蠶食

作者:明開夜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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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困獸之鬥

第二十六章 困獸之鬥

蘇嘉言此刻已經踉踉蹌蹌趕了上來,緊緊拽著已經怒火中燒的蘇懿行,「懿行你別衝動。」
趙珊珊被茶湯燙得尖叫一聲,然而她看著氣勢冰冷的蘇嘉言,偏偏一個字都說不出。
「封羽你閉嘴!」徐沛珊尖叫一聲,淚眼朦朧地看著蘇懿行,聲音凄楚沉痛,「懿行,對不起,我不知道怎麼開口……你是這麼這麼好的一個人……」
趙珊珊哈哈大笑:「你以為站在身邊的男人會寵你多久,等著瞧吧!過不了多久他就會像甩了我一樣甩了你!」
「懿行!」徐沛珊大叫出聲,然而她看著蘇懿行邁出去的凝重腳步,卻不敢繼續上前一步。
徐沛珊鬆開封羽,揚手一巴掌扇到蘇嘉言臉上,她氣得嘴唇發抖,「你早就知道了,然後你故意做局來陷害我?」
「沛珊!」蘇嘉言一霎抬高了聲音,「我從來不覺得你骯髒也不覺得自己高尚,但你一定要在此時此刻弄得魚死網破嗎?!」
蘇懿行推開門的瞬間,看到的便是這樣的場景。
「我沒有。」
趙珊珊神情楚楚,看著傅寧硯一臉委屈,泫然欲泣道:「三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無可辯駁的一個問題,她緊咬著唇沒有說出一個字。
蘇嘉言沒說話,一步一步往前走去,恍若浴血而往手握長槍的女戰士。趙珊珊被她駭人的氣勢震住,不自覺地往旁邊縮了一步。蘇嘉言沒有看她,徑直端起茶几上的紅茶杯,朝她潑去,被子哐嘡落地,蘇嘉言www.hetubook.com.com聲音冰冷彷彿來著深淵谷底:「只要我不好過一天,你也別想好過。」
在這樣的宛如尖刀般鋒利的目光之下,她的一顆心臟頓時被絞得血肉模糊,終於墜入了深不可測的黑色深淵。
兩個都似吞了彈藥一般,用燒紅的雙眼瞪著對方,如果不是徐沛珊哭了而蘇嘉言又緊緊抱住了蘇懿行的腰,恐怕兩個人早已扭打起來。
傅寧硯掙開孫妙彤的手,目光投到一旁瑟瑟發抖的趙珊珊臉上,「你來說。」
對面的孫妙彤也被嚇到了,她從未想過這個看起來柔弱善良稍顯冷淡的女人會有這樣可怖的模樣。
傅寧硯不說話,又伸手握住,蘇嘉言又掙開。反覆兩次,傅寧硯不由分說地將她攬入懷裡,貼著她的耳廓輕聲說:「是我的錯,對不起。」
屋內兩人聽見動靜立即分開,徐沛珊在看清來人之後立即露出驚恐的神情,聲音充滿了艱澀:「懿行?」
封羽趔趄一步站定,吐了口唾沫,冷笑上前一把揪住蘇懿行的衣領:「你的女人?老子三年就跟她在一起了,你算哪根蔥,玩蛋去吧!」說著拳頭就要朝著蘇懿行眼窩揮下去。
徐沛珊嚇得趕緊一把抱住封羽的手臂,「封羽,你們別打了!」蘇嘉言也立即上前拚命抱住蘇懿行,任憑他怎麼掙扎都不肯鬆手。
傅寧硯目光冷冷掃過孫妙彤驚慌失措的臉,「Jessica,你解釋一下?」
門打開的瞬間,https://m.hetubook.com.com裏面的笑聲戛然而止。趙珊珊回過頭看了蘇嘉言一眼,嘴角勾了一個嘲諷的笑,「怎麼樣,戲還精彩嗎,蘇小姐?」
趙珊珊一下子沉默下來,表情都僵在臉上,片刻后她突然一改方才委屈驚惶的模樣,撩了撩長發,冷冷一笑,「我就是故意的那又如何,憑什麼都是婊子,徐沛珊可以和男朋友那麼甜蜜,你可以繼續若無其事地當你高嶺之花。你們惺惺作態的模樣真讓我作嘔!」
蘇嘉言就站在原地,看著他手掌微張著,迎著日光,一步一步走遠了。
陽光燦爛刺眼,她眼眶刺痛,卻沒有半分淚意。
封羽見狀哈哈一笑,「如何,你的女人?你碰過幾回?知道她在床上有什麼癖好嗎?」
她無所畏懼地盯著蘇嘉言,聲音里全然沒有了任何修飾,只有徹骨的恨意,「我和三少認識四年,他從未對我說過一句重話,就因為你他居然要我和斷乾淨!你算什麼東西,不就是一個窮酸劇院唱戲的嗎?以為別人叫你一句藝術家就是真的藝術家啦?笑話!藝術家還不是給人當婊子一樣睡!你和我有什麼分別!」
「三少,真是謝謝你的夥伴今天一番苦心孤詣的招待,」蘇嘉言偏頭躲開,微微仰起頭,聲音里滿是冰冷的嘲諷,「不管是『沒有惡意』的壽星,還是演技高超的影后,都非常、非常精彩。」
此時封羽正鉗住了徐沛珊的雙臂,將她按在牆邊強行吮咬著她顫抖和*圖*書的雙唇。
「趙小姐,」蘇嘉言陡然抬高聲音,「原來用我的手機冒充我的語氣給我弟弟發簡訊還不算故意?」
她靜靜站了很久,再一次邁開腳步,拖著崴傷而疼痛不已的腳,繼續朝別墅走去。
趙珊珊聲音一句高過一句,到最後幾乎破了音,撕裂一般刺耳。
她又一次推開一扇門,正躲在裏面的親熱的男女立即分開,罵了一句「神經病」,她冷冷掃視一圈,沒有找到人,又退出去將門重重關上。
蘇懿行突然出手,一拳重重砸在她身側的圍牆之上,他冷冷看了蘇嘉言最後一眼:「你別跟來。」
大約走出了十多分鐘,蘇懿行突然停下腳步,而後轉過身朝著她走來。
他聲音低沉沙啞,蘇嘉言霎時間覺得心臟又回來了,在蘇懿行這樣的目光里,她的心臟好似被一隻冰冷的手緊緊地、緊緊地攥住。
趙珊珊依然哈哈大笑著,站起身腳步虛浮地朝著門口走去。
蘇懿行退後一步,躲開了她的手指,目光一霎間寫滿了沉痛的死寂。他最後看了徐沛珊一眼,而後緩緩轉身,朝著門口一步一步走去。
「哈哈哈你不是覺得我特別骯髒?你以為自己多高尚!你告訴懿行你被傅家三少包養的事情了嗎?你單純的弟弟是不是還蒙在鼓裡,以為自己的姐姐依然是朵高嶺之花?」
徐沛珊一怔,立即去看蘇懿行的表情,後者因為極度的憤怒與震驚,胸膛劇烈起伏,只沉默地看著她,目光里的怒火燃燒,卻又籠罩hetubook•com•com著刻骨的寒意。
蘇嘉言動作都停下來,片刻后一個冷靜機械的聲音響起:「傅寧硯,我恨你。」
進屋之後,蘇嘉言蹬掉了高跟鞋,赤腳踩在地板上,一個房間一個房間地找著趙珊珊。一番折騰下來,她的頭髮已經散了,凌亂地披著,而她的目光和方才的蘇懿行如出一轍。
一字一句,冰冷徹骨。
蘇嘉言緊緊抿著嘴不說話,而徐沛珊一時瞪大了雙眼,伸出顫抖的手指向蘇嘉言:「這是你安排的?」
蘇懿行犀利冰冷的目光一眼掃過去,一拳照著封羽的臉頰砸過去:「誰他媽讓你動我的女人!」
徐沛珊早已泣不成聲,只死死地攥著封羽的手臂一言不發。
封羽整了整衣服,斜睨著蘇懿行冷哼一聲:「我倒要問問你是誰,沛珊新找的姘頭?」
彷彿有人照著他的太陽穴給了他重重一拳,腦袋裡一陣劇烈的嗡鳴之聲。
「嘉言!」身後突然傳來傅寧硯急促的聲音和匆匆靠近的腳步聲,腳步聲在門口微妙地停滯了片刻,又繼續靠近,他看到蘇嘉言紅腫的臉頰,手指輕輕靠上去,「怎麼回事?」
「Lawrence,」孫妙彤趕緊走上前抓住傅寧硯的手臂,「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姍姍說想試探一下蘇小姐,所以我就讓你把她叫過來了。」
「求之不得。」
一間一間,直到她重新回到二樓孫妙彤招待她的房間,她一擰開門把手,就看見趙珊珊和孫妙彤各自佔據了一個沙發,悠閑地躺著,面前金和*圖*書線描邊的紅茶杯上熱氣繚繞。
蘇嘉言驟然冷靜下來,突然覺得自己潑婦一般和人對罵的場景要多滑稽又多滑稽,她輕聲一笑,「趙小姐,即使都是婊子,你也被金主拋棄的婊子。」
她伸出手試圖去捉蘇懿行的衣袖,聲音顫顫悠悠好似綁在一根隨時就要崩斷的弦上:「懿行。」
她胸腔里一時空空蕩蕩的,好似心臟被人掏空了一般,奇異般的沒有了分毫的情緒。只踉踉蹌蹌地跟在蘇懿行後面,不喊他也不說話。
他本來清湛透亮的雙眼裡此刻痛苦與憤怒交織,然而卻又如重傷的野獸一般,充滿了讓人心悸的絕望,「你們都在騙我?」
蘇嘉言轉身追了出去,就在出門的瞬間,她聽見裏面爆發出激烈的哭聲,那般撕心裂肺,彷彿瀕死野獸從喉嚨里發出的最後一聲哀鳴。
蘇懿行一把掙開她,在徐沛珊震驚恐懼的目光中一步一步走到近前,緊緊盯著徐沛珊的眼睛,「沛珊,他是誰?」
「哈,你是在替誰道歉?」蘇嘉言掙開他手,冷冷嘲道。
「你別說了!」蘇懿行怒吼,轉頭看向蘇嘉言,「這件事你知道?」
蘇嘉言臉頰頓時如火般滾燙燃燒,而她也在一瞬間冷靜下來,「懿行是我的弟弟,我怎麼可能讓他親眼……」
「沛珊,他說的是真的嗎?」蘇懿行聲音冷冽,雙眼通紅彷彿發怒的野獸,周身都散發著駭人的氣息。
傅寧硯一把推開孫妙彤,伸手握住蘇嘉言冰冷的手,聲音幾分幾不可察的無措,「嘉言,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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