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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安徒生

作者:明開夜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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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 情書

番外二 情書

「那我拆了哦?」信遞到他跟前,再確認一次,「我真的拆了哦?」
梁司月能感覺到, 和兩兄妹在一起的時候,柳逾白分外放鬆,畢竟是知根知底過來的,大多數事情都無須避諱。
有一回放學,柳逾白要批量扔掉這些信件,被曲心慈看到了。曲心慈那一陣正暗戀高中老師而不得,很有些物傷其類的意思,就把這些信截了下來,說不管接受不接受,都是人家的一片心意,扔進垃圾桶里,可就太沒品了。
他沉默著,從頭到尾地再瀏覽一遍,而後將信疊了疊,再搶過她手裡的信封,裝進去,拿著便起身往書房走。
曲心誠:「我說得不對?」
柳逾白:「……」
開車回家的途中,外婆已經來了電話,說備好了夜宵,叫他們到家的時候,務必去吃一點。
開車過去的途中,往窗外看,視野盡頭即是晴朗的海,陽光下整一片通透的綠翡翠。
曲心誠這這幾天也在香港出差, 中午推掉了一個應酬趕回來吃飯。
柳逾白目光轉向梁司月,目光有點兒意味深長。
梁司月站在門口乾瞪眼。
「喂!」
「也不是不行。」
不誇張地說,放眼現在圈裡,二十歲不到的年輕男演員、男偶像里,幾乎找不到一個顏值和氣質都這麼能打的。
梁司月還沒吐槽「光宗耀祖」這詞兒聽起來也太大了,柳逾白先說道:「您再誇她得翹尾巴了。」
「你挺像的。」
梁司月累得沒空刷微博,而即便刷到了,恐怕還會覺得「夫妻倆」這個代稱怪甜的。
柳逾白蹙了蹙眉,「誰寫的?」這措辭未免也太自我感覺良好,他都不認識,怎麼看見,並且印證她的存在?
柳逾白瞅一眼www.hetubook•com•com,笑說:「哦,你給我寫情書了?」
後面還有幾張,凡覺得好的,梁司月都偷偷地拍了下來,一面說:「我信他讀書時候是真的脾氣很差了,不然一定早戀過一百回。」
被人這樣打趣,柳逾白也沒有半點氣惱,很沒所謂的態度。
柳逾白已經洗過澡了,穿一身t恤和短褲,坐在沙發上,正對著茶几上的筆記本電腦。
梁司月只差沒有尖叫出聲。
頒獎典禮的第二天中午, 梁司月做完雜誌採訪之後,跟柳逾白去曲心慈家裡吃飯。
又待了一會兒,梁司月便從包里找出來從曲心慈那裡拿來的三封情書,上樓去找柳逾白。
「……」
午飯的正餐是紅酒牛排, 還有牛肉薄餅、烤翅、芝士薯球等各種小吃,最後的甜點也是自製的蔓越莓布丁。
即便是蹲姿,也能看出來長手長腳的高瘦身材,腕骨分明,手指修長,領子里露出來一截白皙的皮膚,整個人少年感十足,且有一種讓人想要褻瀆的禁慾感。
幾經輾轉又年代久遠,留存的已經不多了,還剩下三封。
「藏起來做什麼!當傳家寶嗎!」
她一條轉發柳逾白求婚的「好啊」的微博,又上了熱搜,搞得網上開始有人罵他們夫妻倆戲多,求婚什麼時候不能求,非要趕在這個時候,把昨晚得了影后影帝的演員的風頭都搶光。
梁司月開玩笑說:「我第一部電影票房6個億,大部分都是分成給他的。還有啊,我簽的是他的公司,拿報酬他都要雁過拔毛地抽成。我感覺,這分明是羊毛出在羊身上。」
晚上落地崇城的時候,梁司月的身份,已經從柳逾白的女朋友,https://m•hetubook.com•com變成了未婚妻。
換成是她,也會忍不住要給他寫情書呀,哪怕最後只是被扔進垃圾桶的下場。
夜宵是蝦餅和小餛飩,鮮香四溢,兩人一進門,聞到這味道就開始餓了。
梁司月。
梁司月翻到一張彷彿是開運動會時拍的,柳逾白蹲在觀眾席的最後一排,靠近主席台處的陰涼下,手臂搭在腿上,正微微垂下眼,跟轉身遞來汽水的曲心慈說話。
梁司月懂他這一眼是什麼意思:答都沒答應呢,還辦婚禮。
氣氛很好,原本因為要開車而不打算喝酒的柳逾白,興之所至地叫曲心慈開了一瓶白葡萄酒。
那時候反正是方圓十里神鬼勿近的冷淡性格,那些女生情書都不敢當面遞的,託人幾經波折地塞柳逾白桌屜里。
「不可以?」
曲心慈順勢便問,那兩個人打算什麼時候辦婚禮?
外婆被那碩大的一個梨形鑽石嚇呆了,問她:「這得挺貴的吧?」
外婆笑了,聽她這麼說,連帶著也少了些受惠于柳逾白的誠惶誠恐了。畢竟,她外孫女兒也不是只吃乾飯靠男人養活呢。
一看,再新鮮清晰不過的筆記,落款分明是:
曲心慈笑說:「我還跟我哥打賭,說那一定不是逾白本人,他從來就沒這麼張揚過。我哥說, 那不一定,我這麼說,說明我還不夠了解男人,有時候一昏頭,什麼事都做得出。他一個沒正經談過戀愛的人,倒是理論比我還要多哦。」
見柳逾白確實沒有反對的意思,她才將其拆開,清了清嗓。
曲心慈笑說,柳逾白那時候的性格,比現在可差得遠了,現在畢竟是個商人,講究一個和氣生財,左右逢源。
梁司月目光https://m•hetubook•com.com還定在相簿上,這裏面出現的所有的柳逾白的照片,都有一式一樣的冷淡目光。
邊吃東西,梁司月邊跟外婆說了自己拿了新人獎的事,又從微博上找到自己的致辭視頻,放給外婆看。
梁司月想了想,就拿上了。
梁司月抗議:「狗才翹尾巴呢。」
吃完夜宵,梁司月讓柳逾白先上樓去,她陪外婆待一會兒,就上去找她。
「你還要讀?」
到下午三點,梁司月和柳逾白離開曲心慈家,趕往機場。
幾分鐘后,柳逾白走出來,手上已經沒了那封情書。
他淺藍色校服裏面是一件領子解開的白襯衫,望過來的目光,有種穿透了鏡頭的淡漠。
梁司月笑說:「不然呢?」
「對對對,你們這種行為,有一句老話可以總結——老房子著火。」
曲心慈笑眯眯地看著她,「我這麼說,可能顯得太有點把自己當回事。但是真心實意的,我現在很高興逾白身邊的人是你。家裡的事,讓他很長一段時間與外界的人際關係隔絕,當然,他是強大的人,不會讓仇恨吞噬內心。可是,我真的擔心過,如果他已經習慣了跟所有人都保持界限,勢必要錯過很多。到他的這個位置,衣食無憂。可物質層面,再怎麼豐富,也提供不了長久的慰藉。」
她微微笑說:「其實我沒做什麼,是他先給了我靠近他的機會,我才能靠近他。」
曲心慈再給她看,上一回從柳逾白家裡拿回來的她的照片簿,那裡面零星有一些柳逾白的照片。
包括,昨晚上柳逾白微博求婚的事。
曲心慈處理掉了從前夫那兒分到的財產, 在淺水灣購置了一間公寓。剛搬新家,上周才徹底收拾出來。
吃完飯www.hetubook.com.com,曲心慈就將梁司月單獨叫去書房,給她看從舊書里翻出來的情書。
梁司月說:「那我就更不能拆啦。」
梁司月徵得同意之後,將這張照片翻拍下來,裁剪一下,新的微信聊天背景就有了。
曲心慈掰著手指頭幫她算了算,隨即笑看向柳逾白:「哇塞,那你到時候年紀可就夠大的了。」
「隨便。」
「我是狗,那你是什麼?」這一句,她是笑著,無聲地對他說的。
曲心慈笑說:「畢竟是給逾白的,我想了想還是沒拆。現在再回頭看,更不好拆了,都是十六七歲的小姑娘,那一點心思太單純也太珍貴了。」
梁司月走過去,往他肩膀上一撲,揚了揚手裡的情書,「猜猜這是什麼?」
梁司月笑著,端著信,口齒清晰,不疾不徐地讀道:「親愛的柳逾白同學,你好。或許,你已經認識我;或許,我對你還是陌生的。我比任何人都知道,我如此平庸、笨拙、渺小。我有患得患失的小心思,我始終自卑于尚不能與你比肩。但是每一回,當我懷疑自己的時候,總會在你的目光里印證自己的存在,因為你看見了我,所以,我不再是平庸的、笨拙的、渺小的……」
「不是我!」便解釋由來,並問他,可不可以拆開看看。
梁司月笑了聲,輕咳一聲,繼續讀道:「我不能肯定未來會發生什麼,我只能肯定,那時那日,我一定會在睜眼的第一縷陽光里看見你,正如今時今日。而假如……」
梁司月追上去,他卻舉高了未讓她搶到,等進了房間,一把將門關上,再反鎖。
她頓了一下,看向柳逾白,「那天是陰天、雨天、下雪天。你就是我的陽光。」
和柳逾白面對面坐下,吃餛飩的時候和*圖*書,外婆就坐在桌子的另一方,托腮笑眯眯地看著他們,目光慈祥且欣慰。
外婆有點不好意思,「也不要怪外婆之前是小人之心。」
梁司月疑惑。
中午曲心慈親自下廚——她這樣一個人, 會做飯這件事, 本就神奇,意外的是水平還相當不錯, 據說是住在紐西蘭養病的時候,實在閑著無聊,練出來的。
外婆沒帶老花鏡,端著手機拿遠了,眯著眼睛,看完一遍,讓梁司月給她再點開重播一遍,笑得開心極了,尤其是聽見感謝她的那一句,連連誇道,我們家小月可真是光宗耀祖。
「我知道,您是擔心我。」
梁司月見手裡的三封情書,還好好地封著,只是封口的膠帶快要因為年代久遠而失去黏性,輕輕一揭就能撕開。
「你拿去,問下逾白的意思,反正放在我這裏,我確實不知道應該怎麼處理。」
曲心誠:「和我無關,為什麼要帶上我?」
「你沒看過么?」
「……」
柳逾白終於覺察到有點不對勁,伸手一把將信奪過來。
單獨留下,當然是說被求婚的事。
梁司月糾結許久,還是選擇放縱一回,不要辜負美食當前。
「藏起來了。除非你把我書房搬空,否則你不可能找得到。」他一手插袋地朝著沙發走去,臉上的笑容再得意不過。
當著旁人的面,梁司月不好不給柳逾白面子,便笑說:「我想,至少要等到我大學畢業,如果可以的話,還想讀研究生。如果能有一部戲拿獎,那是最好的。」
外婆轉而又感嘆道:「看來,逾白確實是在正正經經地跟你談戀愛。」
說著,自己又笑起來,「不過,那樣就沒我撿漏的份啦。」
曲心慈家的露台上,也能看到海,這也是她看中這套公寓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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