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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實則顯然，她也怔忪失神的反應，告訴他，好像應該沒那麼差勁。

「講點道理，我上次就……」

沈漁有氣無力地「嗯」了一聲。

年輕人的做派, 從來是行動大於語言。

沈漁喝他，都說了別這麼叫我了！

她裹著羽絨被，只從被裡露出一顆腦袋，在他想要伸手撳亮頂燈的時候，急忙阻止：「別開燈。」

而這就夠了。

沈漁坦誠說：「早就想見你。」

陸明潼很受用，偏偏要拿喬，「沈小姐，你沒覺得你賤嗖嗖的？我纏著你的時候，你催我走；不纏你，你自己送上門來。」

陸明潼不知道自己是先瘋掉，還是先崩壞掉，未及去拆買來的東西，他先要去夠她。

他以無限虔誠的心意向她，讓她忍不住恃寵而驕, 又勢必的, 想回饋他些什麼。

沈漁手腕搭在他的肩膀上，藉由客廳進來的光，他望見她情難自已的目光，是在等待他，且準備迎接他的。

「你有個快遞寄到了工作室，我給你送來。」

陸明潼認真聽她說完，闔了闔眼，回應說：「除了最後一句，我都同意。」

陸明潼一下僵住，簡直有些氣急敗壞了，「我這裏怎麼可能有。」

躺下去，掀被的時候，她攥著邊緣，給了他一點微不足道的阻力。等將掀開了，他一下怔住，明白她為什麼要關燈了。

陸明潼捉住她的手指，放在最近嘴唇上碰一下，仍然是驕矜語氣，「你今天真落俗套，早知道你吃激將法這一套，我早應該雇個演員來刺|激你一下。」

「我知道，我相信，我們等一下再說？」陸明潼懇求她，「姐姐知道這一天我等了多久嗎？讓你先屬於我，好不好hｔtps://wｗw.ｈｅtｕbooｋ•ｃom.ｃｏm？」

濕沃到沒有痛覺，只有到底那一下的極度分明和充實。

店員彷彿少見都不捎帶點兒零食飲料作為掩飾，這樣直奔主題的顧客，掃條形碼的時候，眼角餘光多瞥了他幾眼。

他高歌猛奏，還未出征，直接鎩羽。

這位英俊的顧客臉上沒有一點不自在，只有目光沉冷的不耐煩。

踮了腳手臂摟在他頸后，將自己的體溫貼近他。

年輕男人臉上薄汗未消，沈漁伸手碰他白皙的皮膚，也摹他硬凈如玉的五官。她知道矯情俗氣得很，可這幾乎是本能反應。

她並非那樣放得開，卻不憚叫他知道自己的熱情和決心。

沈漁後背著陸, 跌在深灰色的床單里。

等再睜時，他把一個的吻輕輕落在她眼角，問她，「怎麼哭了？」

沈漁已經覺察到了，陸明潼好似對此很有執念。

陸明潼真覺得自己要瘋了，這個場景比十五歲的夢還讓他癲狂。

就是這一下，讓沈漁害怕極了。

「因為……打發你去買東西，給你一點跑路費呀。」她神色可堪無辜。

他本能地俯身去撈她在懷裡，在吻她額上薄汗、眼角淚水的同時，放任自己抵達盡頭。

他抽幾張紙巾，潦草清理。

「你又知道我是第一次了？」

陸明潼抱起她，那麼輕的一點分量。仰頭不離開她的唇, 倒退著往後走去。

問她：「你今天怎麼想到要過來？」

緊箍著沈漁在自己懷裡，鬱悶到心態要爆炸了。

「那還是比不過你一纏纏我這麼多年哦。」

他有一定程度的潔癖，冬天也保持床單被罩一周一換的好習慣。

m.hetubook.com.com你當然是值得的。

沈漁的手指，讓彷彿有生命力的跳動駭了一下。她難堪，卻又不由自主地聽從他的命令，幫他去找。

「說得好像你的答案有多精彩一樣。」他語氣壞得可以。實在是自尊心太受挫了。

陸明潼手臂撐在沈漁身側, 解自己心魔似的, 指觸自她的足踝開始, 一寸一寸往上。

他實在沒法忍受她身上這件T恤, 吻她的呼吸間，嘴上還要犯渾：「你是不是故意穿這件的？」

陸明潼立即再將她抱入懷裡，好像不舍兩人有片刻分開。

被子又潮又熱，沈漁套了衣服再躺下，將被子掀開一些通風。

沈漁對他說，「吳簡安告訴我，你今天去應酬了。」

陸明潼動作是不停的，這種從未體驗的感受將他的理智都快衝散，他保留著自己的破壞欲，分心去過問她的眼淚。因為，他真的不僅僅只貪戀形而下的刺|激。

煙草和料峭的春風，一點沒叫他冷卻下來，反而激發他更暴戾的焦躁。

陸明潼套上衣服，走去冰箱拿一瓶水過來，擰開了，遞到沈漁手裡。

沒空再說話了，視覺和觸覺佔據他大腦所有的CPU，這時候不要什麼判斷，只憑本能罷了。

就是這個語氣放軟的「我等你」，讓陸明潼雖不情願，還是爬了起來。

她扳了他的頭朝向自己，動情吻他，也引他的手來感知自己。

路盡頭有一家24小時營業的便利店。

偏偏，沈漁還安慰他，「沒事的……你第一次么，正常的。」

陸明潼回到屋裡，換了鞋走進卧室，卻發現燈讓沈漁給關上了。

沈漁後知後覺地恐慌，從失陷的生理再到心理，因為，「hetubook.com.com……沒有退路了。」

似乎五分鐘都沒過去，陸明潼就接替了這個吻的主動權，徑直抓她的手去觸及。彷彿糟粕地宣示男性權威，讓她知道，她方才所嘲笑的，等下他是要討回來的。

不是上一回的, 陸明潼換過了。

沈漁愣了一下，等意識到發生什麼，沒憋住要笑。

「不然上回玩遊戲，你避而不談呢。」

他根本不想聽解釋，如此認定了，拿掉她的眼鏡，自左眼始, 以很重的力度去吻，去「懲罰」她的不問自取。

沈漁難堪得很，伸手去擋他的眼睛，「別看！」

陸明潼無師自通地用好了計生用品。

陸明潼一下識破她的借口，「你大可以送到李寬那裡去。想見我了，是不是？」

「我以為，你是深思熟慮了才答應我的。」

「好看。」他啞聲說著。

沈漁讓這觸感抓撓得蜷縮腳趾，阻止他這樣，「為什麼，又不好看的。」

陸明潼沉肅神色，彷彿要赴的是一場戰爭，湊近在她耳邊問：「為什麼這麼做？」

他帶了煙的，一出電梯就點上。

或者，更想殺了這時候還這麼聽話的自己？

凌晨三點多，店員正在打盹，讓開門的提示音給吵醒，條件反射地說了一句「歡迎光臨」。

呼吸和神思慢慢回籠。

太激動、也太心切了。

沈漁眼裡汪著水澤，鼻尖面頰都泛紅，點頭的瞬間，又有淚滴滾落下來。昏黃燈光下，晶瑩如一顆露珠。

因她的話和語氣，以及目光所及的一切。

真覺得，從前那些教學片都是白看了！實在耐心盡失，看沈漁又要笑，他直接去握她的手，冷峻地命令她：「幫我！」

陸明潼以出門一趟帶回的一身寒hｔtｐs://ｗww.ｈｅｔuboｏｋ.cｏm•cｏm氣，去擁抱沒被任何人類的紡織物品阻隔的沈漁，聲音一下便啞了，「姐姐這樣，不就是想給我看的嗎？」

「你去買。」

沈漁噗嗤笑出聲。

檯燈亮起的那一下，沈漁還是讓並不算明亮的澄黃燈光，刺得閉了一下眼睛。

原本以為，陸明潼還要一會兒才恢復，她實在低估了年輕人。

沈漁給了他足夠多的回應，和上一回全然不同。

他冷聲說：「最好你等下還笑得出來。」

然而，這份一鼓作氣的決心，落於實踐的時候，又遇到了阻力。

在她這句話的尾音尚未落下之間，陸明潼已經急急來吻, 吞她的話音和呼吸。

這不得已的中斷，一點沒讓之前的氣氛消散，反而因為他的急迫，和沈漁的出其不意，更甚三分的熱烈。

陸明潼取下了東西扔掉，克制自己去沖洗這一身汗的念頭，先躺下去摟抱沈漁。

沈漁忍住笑，抬頭來，兩手抱著他的腦袋，在他面頰上親了一下，哄道：「乖，我等你。」

陸明潼有半夢半醒的酩酊。

「你喜歡我的眼睛？」

但在他們意識陷於半失控的邊緣，準備再進一步的時候，沈漁想到一個非常重要問題，伸腳蹬他一下，讓兩人都冷靜些，「你有沒有那個……」

「你回來的時候喝醉了，又說酒話喊胃痛。」沈漁話語里有重重的愧疚，「就為了我一個不值一提的破策劃案，你向人一次一次低頭。我捨不得你這樣。我這樣不懂珍惜、任性妄為，上天總不會永遠地饒過我吧？即便他願意，我也不願意了呀。如果勢必會辜負一個，我不想你是被辜負的那個。你不該為我受苦了，我實在是不值得的。」

沈漁也有豁出去的心思和*圖*書, 因他身上的氣息這樣乾淨好聞。

陸明潼沒往裡走，直接在收銀台前的架子上拿了一盒，丟給店員結賬。

她渴極了，一下喝去大半，遞迴給陸明潼。

他就她的手，也喝了些，擰上瓶蓋放在床頭柜上，抖開了被子，再去抱她。

他吻掉她的淚，再也不留餘力。讓自己瘋，也讓她瘋。

「我才不是被吳簡安激的，」沈漁橫他一眼，剛睡過就提其他女人，是欠揍么，「你這麼想，難道不是小看我，也小看我邁過我們之間阻隔的決心。」

「我是喜歡這顆痣。」他拿舌..尖去強化它的存在感。

陸同學想耍個帥的，結果因為看不大清楚路, 在茶几那裡差點絆了一下。

陸明潼立時擺正神色，對她道歉，兩句信口胡說的話，別往心裏去。

揚手要去開燈，被陸明潼一下按住，「你敢！」

「我當然是！」沈漁急急為自己辯白。

視覺和聽覺齊齊地丟失，又在某一刻突然如潮湧襲來。他很是自私地向她征討這些年欠下的心痛，不顧她並不真切的哀求。

陸明潼當她是不好意思，解了外套和長褲扔在書桌前的椅子上。

衣櫃里隨意抓一條運動褲穿上，短袖T恤之外套上一件黑色防風外套，就這麼出門去了。

最後，呼吸懸於一線。

她突然想看他，央他把燈打開，她要在他的目光里。

沈漁還是有點想笑，望見他警告的目光，不敢再捋虎鬚了。

陸明潼捋她額上汗水打濕的碎發，「喝不喝水？」

他知道自己缺乏經驗，方才也與技巧沒有半點關係，只有力量，自然腆不下臉去問她感受如何。

陸明潼神情淡了幾分，「嗯。」

陸明潼閉一閉眼，臉色黑沉，那神情彷彿是想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