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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什麼？」

她突發奇想的想要喝酒，因為方才吃夜宵的時候沒能喝到。

「我當然能教，」他笑意里多了三分輕浮，「姐姐跟我學啊，比如現在這個場景，你應該說……」

「刷牙了幹什麼呀？」

「你比較噁心。」

沈漁乾脆更將花灑對準他，水位開得更大。反正逃不過么。

陸明潼身旁空著個座位，是留給她的。

李寬笑說：「沈漁姐，我們剛剛正在聊你呢？」

「你不答應我就不去。」

從停車場乘電梯上一樓，兩人牽著手，往小區外面走。

陸明潼從頭到腳淋了一身，轉頭看她一眼，「等著。」

沈漁便回復說：「那我還是不來了。我媽請了舅舅和小姨他們吧？我要是去了, 他們問起來我跟陸明潼的事, 場面鬧得不好看，我媽也會不高興。」

李寬笑說：「所以這不是請沈漁姐吃龍蝦么。起步一人兩斤，吃不夠再加，吃飽為止！」

他們這一行人，就快佔去了店裡的一半空間。

陸明潼瞥她，「除了干-你，還能幹什麼？」明知故問是不是？

「……」陸明潼哈回去。

在一起以後，他們一直是這樣的相處方式。

「我微信上快兩千個好友，打廣告不給廣告費的哦？」沈漁笑說。

回到家裡，沈漁受不了身上的一股味道，先去洗頭洗澡。

陸明潼轉頭看她，沉默片刻，「等這邊結束了，你跟我去趟江城吧。」

陸明潼「嗯」了一聲。

和_圖_書沈漁乾脆送上兩條手臂，主動摟住他的肩膀，張口朝他哈氣。

「沒什麼不合適的，我舅舅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

這一頓夜宵的熱鬧程度自不必多言，尤其有李寬和楊萄一對歡喜冤家。

沈漁明白秦正松的言下之意了, 這邀請顯然只能代表他的意願, 而不能代表葉文琴的。

沈漁再度婉拒，說到時候會過去一趟把準備好的禮物送給他們，飯就不吃了。

沈漁換上乾淨衣服，吹乾頭髮，拿頭繩將頭髮盤起來，再去喝酒。

陸明潼將手裡的牙刷和牙膏，往杯筒里一擲，抬手捋了一把頭髮，抹去臉上的水珠，徑直朝浴簾後面走過去。

「這一點我敢肯定我一定是遺傳了我媽，沒被邀請的場合，我們一定不會去自討沒趣。」

李寬說：「那不是太屈才了。沈漁姐你干婚禮策劃的這個組織協調能力，我覺得做個市場部的負責人是完全沒問題的。」

難怪這氣氛歡快得很。

吃夜宵的地方，就是沈漁常去的那一家吃小龍蝦的館子。

「這不是怕事，這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是你表哥的訂婚宴，你要搶了他的風頭當主角么？」

結束時，李寬和江樵將兩個妹子送去計程車上，再回去樓上。

「回頭我們遊戲公司開起來了，給你安排個什麼職位比較好。」李寬指著大家挨個介紹，「江樵，製作人；我跟陸明潼，程序組長，到時候正好一個管前端一個管和-圖-書後端；宋幼清同學，主美；楊萄，雖然能力不怎麼樣，勉勉強強的，也能混個文案組長……」

桌上是標配的拍黃瓜、鹽水毛豆和滷水花生，各自面前的碟子里已經堆了些果殼。

沈漁氣得咬他肩膀，「不報班你教我？」

第三條是秦正松的, 他跟葉文琴請客的地點已經訂好了, 貼心附上酒店的地圖定位，邀請沈漁到時蒞臨。

「其他人總沒見過吧？只要你不張揚，你舅舅也不會張揚的。」

沈漁知道陸明潼的表哥要訂婚的事，禮物都是她幫忙挑的。

「我去做什麼？我去不合適吧？」

店面很小，老闆沒準備大桌子，這時候把兩張小桌拼一拼，剛好夠用。

「跨行跨太遠了。當然，到時候你們公司效益實在特別好，我現在的工作又干不下去了的話，招我去做個混吃等死的前台，我是願意的。」

「現在就是正式的挖牆腳啊。」

陸明潼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什麼時候這麼怕事了？」

第一條是久未聯繫的齊竟寧發來的，附帶一條邀請他下周日在某酒店吃晚飯的微信消息的截圖, 詢問她：不知道該送什麼禮物, 沈老師給點建議？

冰鎮過的，在沖完熱水澡以後，更覺得清爽。

沈漁揚手去打他。

彷彿在嘲她，哪裡沒看過，用得著遮掩？

沈漁最先回復陸明潼：「下班就過來。」

站姿平添了難度。陸明潼很不滿意，一邊撈著她不讓她往下滑，一邊https://www.hetubook.com.com吐槽：「你應該把報英語口語班的錢省下來，報個健身房。」怎麼腿部肌肉都沒力氣的嗎，這麼一下就支撐不住了？

「答應答應。」他語氣反正敷衍得很。不過沈漁信他是真的答應了。

不過是因為這尋常普通的每一天。

陸明潼關了水，將沈漁從裏面拽出來，「先刷牙。」

不過也只是點到為止，真正的慶功宴，要等到複評的結果出來之後。

陸明潼開了車窗透風，懶散地背靠著座椅，說沈漁身上有股蒜蓉的味道。

做快樂的事，也做無聊的事。各有空間，亦有互動。

沈漁也是與有榮焉，「什麼時候能下載下來玩？」

沈漁笑說：「我好像沒說要去你們那裡工作？」

沈漁笑著打一聲招呼，去陸明潼身旁坐下。

外頭陸明潼「嘁」了一聲。

沈漁下午下班之前, 一下子收到好幾條消息。

沈漁抬袖口嗅了嗅，「說我，你不一樣也有。」

沈漁被他這一聲的語氣惹惱，掀開帘子，拿著花灑便朝他澆過去。

如果不是回去還要開車，沈漁也想加入這幾個年輕人，喝點兒啤酒紓解心情。

今天，他們這個好消息一下使她振奮不少。

繳了花灑掛在牆壁上，對她說，找死。

他們已經習慣這樣一段路，從清水街，到一個尚且稱不上是家，但確實是家的地方。

沈漁「啊」了一聲，趕緊把浴簾拉攏到沒有一絲縫隙。

秦正鬆緊跟著來消息問她：「有區別嗎？和-圖-書只要你來，你媽總不會趕你走的。」

正取下花灑放水的時候，浴室門打開了。

陸明潼坐在一旁，赤腳踩在木質地板上，端著switch打遊戲，偶爾抬頭看一眼，喝一口她遞到嘴邊的啤酒，說她看這樣無聊的節目浪費時間，不如去做一下運動。

「我舅舅不是沒見過你。」

沈漁:「好噁心！」

沈漁蹲坐在沙發上，茶几對面擺放著筆記本電腦，放很沒營養的綜藝節目，選秀類的，年輕漂亮的女孩子一會兒唱唱跳跳，一會兒哭哭啼啼。

到小區里停好車以後，沈漁走到通風的地方嗅了嗅，自己果真一股蒜蓉味。

最後才回復齊竟寧：「齊總自己做功課, 不要抄作業。」

她手頭正在進行的策劃案，前期準備工作快要結束了，小武統一收集了整一組的護照，拿去辦簽證，等簽證出來，差不多也就到了策劃案落地的時間。

措辭十分正式。

沒一會兒, 齊竟寧發來一個哭笑不得的表情包, 結束此次對話。

秦正松：「是我跟她兩個人請客吃飯，我作為其中一方也有發言權。小漁，我邀請你來。」

陸明潼有些微醺，站在路邊等著沈漁將車子開過來。

「……」

然後回復秦正松，問他：「是您邀請我, 還是我媽邀請我，還是你們一起邀請我？」

沈漁這一陣總有些打不起精神。

人都在，江樵、李寬、楊萄和宋幼清。

陸明潼說：「等複評結果公布以後。」

楊萄當即表示，李和圖書寬再這麼陰陽怪氣，她一定把他腦袋擰下來當球踢。

沈漁笑了聲，「去可以，但你沒必要公布我的身份。」

她不可能真能做到無動於衷，對旁人講的都是道理和口號，留給自己消化的是意難平的苦澀。

「你去的話，阿姨不會把你趕出來的。」

轉頭看他一眼，說起下班前秦正松發來消息的事，「也不是沒料到，但她真的不邀請我，我還是……」

沈漁被他一本正經的語氣逗笑：「怎麼，你們在玩『假如我中了五百萬』的遊戲？」

沈漁晚上八點多下班, 直接開車去清水街那邊找陸明潼。

陸明潼看她，「中五百萬不一定，開公司是一定的。」

倒是省了事，不用再洗第二回澡。

淋著水，室內霧氣朦朧。

沈漁抬手掌死死地捂住他的嘴。

到了路盡頭的便利店，沈漁挑了幾罐啤酒，一些零食，拿來收銀台這邊的時候，陸明潼再自然不過的，從架子上取下一盒安-全-套一起結賬。

第二條是明潼發來的，很簡單的一句話：「晚上江樵請吃夜宵。」

這才告訴她，他們的遊戲，初評已經過了。到時候即便拿不到名次，保底也能上主辦公司在自己渠道上給出的推薦位，用這個成績去拉投資，十拿九穩。

可能沒人懂，但陸明潼一定懂，讓她堅持不放棄的理由，絕沒有那樣驚天動地。

李寬趁機幫遊戲拉推廣：「沈漁姐到時候也在你朋友圈裡幫忙宣傳宣傳。」

沈漁十分理直氣壯：「做過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