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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行行，談工作，不知道哪來這麼多工作的。」

程文明掏出紅塔山，嘀咕道：「他們是嫌我煩。」

把李菜鳥送回家，然後去城東的一家小飯店赴宴。

「副的也是王局！」

「如果安排個人去，真能學到點東西呢？」

「那就申請編製。」

陵海人對濱江沒什麼歸屬感，事實上思崗人對市區也沒什麼歸屬感。

「也是那小子發現的，第二條線索不是販賣地芬諾酯，而是販賣K粉！這才打了兩個層級就已經繳獲了上百克，肖雲波正在逐級上報，聽口氣申請公安部毒品目標案件的把握很大。」

……

韓昕豈能聽不出他的言外之意，連忙道：「黎教，應該是我敬你。」

……

「氣有什麼用，總不能去跟領導拍桌子吧。」

「外地，如果在陵海那還得了！」

程文明一連抽了幾口煙，輕嘆道：「他多忙啊，哪有時間回來，跟去年一樣，還是我們幫他去吧。」

「工作上的事你不懂，去燒點水，我跟王局說點事。」

「接到了，郭大姐通知的，郭大姐說老唐也要參加。」

「去了，他們本來想跟我一起來看看你們的，結果家裡有事，只能先走了，讓我給你們帶個好。」

這個周末同樣如此，只是自得其樂的田園時光過得太快，一轉眼又要回市區了。

「他怎麼沒給我打電話？」

林新霞剛走出堂屋，王燕就感嘆道：「馬上就清明了，如果首都的那兩口子在家，肯定要去給老盧掃墓。」

「是，我幹了。」hetubook.com.com

程文明磕磕煙灰，笑道：「沒什麼新意，還是首都那位以前的那一套，打算從幾個區縣公安局各借調一個人，美其名曰上掛鍛煉。」

王燕沒想到一向很低調的陵海分局，居然一連放了兩顆衛星，不禁笑道：「張文遠可以啊，竟然想到拉外援。」

下面幾個區縣全是排名比較靠前的百強縣，GDP個個上千億，小日子過得一個比一個滋潤。導致對內沒什麼吸引力，產生不了虹吸效應。由於離國際大都市東海和連省會江城都瞧不上的姑州太近，對外又沒競爭力。

作為一個在市區工作生活了近二十年的國家公職人員，程文明對市區倒沒有那麼多偏見，只是隨著年紀越來越大，身體越來越不如以前，這兩年變得越來越想老家。

王燕坐下來，又忍不住調侃道：「老程，別人退居二線要上班，但你不是別人，既然喜歡呆在老家，那就別回去了，為什麼要來回折騰。」

這人真假，死了就什麼都沒了，除了至親現在誰還記得那個曾制霸良庄十幾年的盧書記。

看著老戰友若有所思的樣子，程文明強調道：「陵海分局正在偵辦的那起販賣地芬諾酯案你應該聽說過，涉案金額大，涉及地域廣，光銀行賬戶就打包申請凍結了幾百個。」

每到周五，就和妻子林新霞一起回丁湖老家，看看自留地里種的菜，在河邊釣釣魚，陪老人吃吃飯說說話，跟村裡的鄰居聊聊天下下和圖書棋。

高等教育沒有985、211那樣的大學，高中教育不如下面幾個小老弟，以至於市區的家長都去陵海、興東、皋如甚至最北邊的思崗買房子，送孩子去陵海、皋如等區縣上學……

「還有這事，任大傻是不是氣壞了？」

林新霞把自家種的菜摘乾淨裝進方便袋，連同公公婆婆準備的大米，一起塞進後備箱。正準備扶他上車，一輛看著別提有多熟悉的黑色轎車駛了過來。

「我們所里也有輔警接到了通知。」

見到昔日的戰友，程文明突然想起件事：「禁毒支隊的肖雲波前天下午找我，說陵海分局這兩個月一連發現兩條大毒案的線索，對他的觸動很大。事實上新型毒品也確實越來越多，禁毒形勢確實越來越嚴峻，他想重建緝毒專業隊。」

其次，在經濟上沒有壓倒性優勢。

「文明，你看誰來了。」

王燕笑道：「他是支隊長，他想重建就重建唄。」

收穫不小，但韓昕卻高興不起來，因為像曲馬多這樣的管製藥品一旦被濫用那就是毒品！

不知不覺，老盧已經去世六年了。

「賀市長那邊他肯定會去找的，但我認為你應該幫著促成，別看我們思崗的毒案很少，可現在的新型合成毒品真是層出不窮。幾年前，誰能想到藥店里賣的那些常規藥品，隨便提煉下就能成為毒品。有的甚至不需要提煉，持續服用就能成癮。」

「行，我回頭問問忠年有沒有時間。」

首先是語言不通，濱江市區的方言極為獨特m.hetubook.com.com，獨特到周邊所有區縣的人都聽不懂。

「那他想怎麼重建？」

菜沒怎麼動，光顧著聊天了。

王燕不假思索地說：「他想得倒美，機關缺人，我們基層更缺人。我們是縣局不是分局，不是他肖雲波一紙調令就能把人借調走的。」

程文明回頭一看，臉上露出了笑容。

「這就對了嘛。」黎杜旺終於松下口氣，將杯中飲料一飲而盡，坐下招呼道：「來來來，吃菜，再不吃都涼了。」

黎杜旺回頭看了看表面上若無其事，其實心裏別提有多緊張的聶廣俊，舉起飲料：「小韓，我再敬你一杯，一切全在飲料中！」

「你現在也是局領導，應該清楚申請編製比申請經費還要難。」

林新霞笑罵了一句，扶著丈夫一邊往屋裡走，一邊好奇地問道：「王燕，你今天怎麼有空來丁湖的？」

「別搭理他，他這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什麼大局長，我只是個副的好不好。」

「那你就別煩人家，退居二線就要有退居二線的覺悟，管那麼多事幹嘛，你以為你是老盧？」

一提到這事林新霞就來氣，轉身看著王燕苦笑道：「一遇上颳風下雨，他渾身都疼。平時上個廁所都要半個小時，又不許別人幫忙。培訓中心的領導生怕他出事，還專門安排個人盯著。人家是真希望他回來養老，真希望他別再去上班。」

程文明放下拐杖，悻悻地說：「不請就不請，吃頓飯要好幾百，誰嫌錢多！」

「嫂子，你看看他，又開始陰wｗｗ.hｅtｕｂoｏｋ.cｏm•ｃｏm陽怪氣，又變成以前那樣了。」

「他和市政法委的關副書記，幫陵海分局從南雲邊防挖了一個人，那小子我見過，也姓韓，有點道行。」

林新霞瞪了他一眼，又回頭問：「王燕，小單和亞麗有沒有去？」

張宇航不認為巡察組會揪住聶廣俊的事不放，畢竟分局紀檢監察室已經對聶廣俊進行過誡勉談話，甚至約談過金志勇和黎杜旺，一事不可能二罰。更何況這次巡察針對的是張區長、孫局和諶局等主要領導，不禁笑道：「小韓，這是黎教敬你的，彆扭扭捏捏。」

「主要網路是在陵海，還是在外地？」

「你就是在折騰，折騰我就算了，還折騰單位領導！」

「我就是來跟你說這事的，不一定趕在清明那天。」

轎車很快就開到了家門口，只見一個四十來歲，看上去有點發福的女士，微笑著解開安全帶，推門下車。

王燕正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林新霞就不快地問：「人家為什麼不請你，你自己心裏沒點數？」

當聊到明天的巡察動員大會時，張宇航回頭問：「小韓，聽說你也接到了通知？」

「什麼叫來回折騰，拿工資不上班，那不成吃空餉了嗎？」

王燕從包里取出兩袋喜糖，微笑著解釋：「老寧的孫子今天結婚，別人不去我不能不去，不但要去還要幫首都的那位把心意帶到，吃完老寧家的喜宴順便過來看看你們的。」

在教育上不是沒有優勢，而是完全處於劣勢。

「我女兒都談男朋友了，人家孫子結婚不是很正常wwｗ•heｔｕｂoｏk•ｃom.ｃom嗎？」

「好吧，我回頭問問羅局，他是刑偵副局長，這方面他比我懂，比我有發言權。」

「大局長大駕光臨，寒舍蓬蓽生輝。我們不著急，走，進去坐。」

聶廣俊表現的也很熱情，彷彿之前什麼都沒發生似的，見韓昕和藍豆豆一起到的，「分局公敵」卻沒來，非要給「分局公敵」打電話……

「他們支隊就八個民警編製，易制毒化學品管理和禁毒宣傳教育這塊又不能鬆懈，沒人想重建談何容易。」

考慮到巡察組要來，在喝不喝酒這個問題上，眾人的態度驚人的一致。

「你剛才不是說陵海分局發現兩條大毒案的線索嗎，另一條線索呢？」

「程支、嫂子，你們這是打算回濱江？」

程文明驚問道：「老寧的孫子都結婚了！」

「她怎麼來了。」

一天的暗訪結束了，發現兩家藥店有售曲馬多。

「該安排的培訓我們全安排了，再說去他那兒能學到什麼東西？」

程文明笑道：「聽忠年說，關書記和肖雲波先找的崇港分局，本來打算把那小子安排到忠年那兒的，結果崇港分局說沒編製，不要。他們只能退而求其次，去找張文遠。」

王燕點點頭，沉吟道：「千軍易得一將難求，如果能跟那個外援學到點真本事，安排個人去倒也不是不可以。但我只是個分管雜事的副局長，找我沒用，讓他找我們賀市長。」

張宇航和劉海鵬生怕他尷尬，去的比較早。跟城東派出所長金志勇、教導員黎杜旺一起打了會兒摜蛋，又變成了談笑風生的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