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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昕實在沒心情跟他開玩笑，何況聽口氣他不是在開玩笑，系著安全帶問：「老范，你到底想說什麼。」

范子瑜好奇地問：「服從誰的命令，執行誰給你下達的任務？」

叫了輛網約車，回到大隊附近，兵分兩路，一個開摩托車，一個開帕薩特，把人家的車送到區委樓下，剛把鑰匙交給監察委的一個小姐姐，范子瑜就打來電話。

「有事。」

曹娜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喃喃地說：「早知道會這樣，我還不如呆在禁毒科普教育館做講解員呢。」

「是。」

沒走的監察委辦案人員，出示搜查手續，兵分幾路，開始搜陳國平的車、搜陳國平的辦公桌抽屜，搜重案中隊的文件櫃……

「是，我們這就回去還車。」

「我的部下，在我們大隊，抓我手下的中隊長，我還不能問了？」

黃大意識到大坑貨不會無緣無故對陳國平採取強制措施，覺得城南派出所的那個菜鳥很可能說得是真的，連忙道：「傅禮，回來！」

韓昕能聽出這是肺腑之言，無奈地說：「我要服從命令，我要執行任務，你以為我想親手抓他？」

就這麼等了大約三四分鐘，三輛公務車魚貫開進刑警大隊，帶隊的竟是前檢察院反貪局副局長、現在的監察委第一紀檢監察室副主任蔡海勇。

范子瑜嚇一跳，急忙關上窗戶和中隊的幾個戰友跑進辦公室。

有的鍋可以甩，有的鍋不能亂甩，不然傳到領導耳里兩面不是人，韓昕只hetubook.com.com能敷衍道：「對不起，案件正在調查階段，不能亂說。」

「閉嘴，少說一句會死啊？」

「那陳國平到底出了什麼事？」

韓昕正想說還不是合作的好，蔡主任又看著李菜鳥的臉問：「小夥子，你的臉怎麼了。」

韓昕回頭看了看既不敢也不好意思抬頭的陳國平，硬著頭皮強調：「他也不能回答您的問題。」

「不能。」

你小子以為這是什麼地方，遇上這種事就算你們那個總喜歡跟刑警大隊叫板的楊所在，也不會跟黃大、余教這麼說！

「老韓，我把你當兄弟才跟你說的，陳國平就算真有問題，也輪不著你來抓呀！監察委想抓讓他們抓去，你抓算什麼。你好好想想，搞成現在這樣，以後誰敢跟你做朋友！」

「沒什麼事我先掛了。」

黃大認出了李菜鳥是城南派出所的新警，臉色更難看了，怒視著他們問：「韓昕，到底怎麼回事？陳國平，給我把頭抬起來！」

見宋書記指了指技術中隊辦公室，他連招呼都沒跟眾人打，就帶著幾個辦案人員走了進去，能清楚地聽到他在裏面做自我介紹，然後宣讀留置令。

「辛苦了，你們的任務完成了，我們的工作才剛剛開始，就不送你們了。」

他連忙和教導員上前幫著開車門。

……

「黃大，真不關我們的事……」

陳國平果然有問題，沒喊冤叫屈，表現的很配合，交出了警務通、手機、和*圖*書手銬、車鑰匙以及辦公室鑰匙、辦公桌抽屜和文件櫃鑰匙。

技術中隊的中隊長傅禮頭大了，趕緊跑到門邊說：「小韓，這是我們中隊的辦公室，不是辦案的地方……」

還「監察委辦案」，還讓黃大、余教配合……

本以為設在區委，結果來了才知道就在分局的拘留所里。

「你打電話問問豆豆姐就知道了。」

曹娜不是公務員，沒那麼多顧忌，關上門偷偷撥通了藍豆豆的電話。

「沒有就好。」

韓昕不但很後悔讓李菜鳥參加行動，而且很想給李菜鳥一拳。

監察委有工作人員在這兒辦案，協助看押留置人員的輔警，是監察委以分局名義招聘的。

「你還好，我們的日子是真難過。」

「有事說事，我正忙著呢。」

還有兩個辦案人員，在二樓會議室現場辦公。

「誰說關你們的事了？」

「看押好他，我們五分鐘左右到。」

「是！」

「那我們先回去？」

抓貪污腐敗分子，不是誰都有機會的。

與此同時，韓昕和李亦軍已經協助監察委的辦案人員，把陳國平帶到了留置中心。

韓昕拉開車門，爬上自己的車，點開車載藍牙問：「什麼事？」

緊接著，韓坑和城南派出所的那個菜鳥，把垂頭喪氣的陳國平帶出技術中隊辦公室，在監察委辦案人員的帶領下，把陳國平押上了第二輛公務車，然後就這麼跟車走了。

剛才太刺|激了！

「何止黃大余教的日子不好過，https://www.hetubook.com.com我們全大隊的日子都不會好過！」

「沒有，他還算老實。」

諶局的臉色很難看，宋書記的臉色不但難看而且看著很怕人，一下車就冷冷地問：「人呢？」

馬主任剛才交代的很清楚，控制住陳國平之後不許他與別人接觸，這個「別人」顯然包括大隊長教導員。

雖然設在拘留所里，但拘留所的所長、教導員不能進來，也不知道駐所檢察官有沒有權力監督這兒。

「我以為陳國平負隅頑抗，給了你一拳呢。」

李亦軍意猶未盡地掏出手機：「忘不了。」

「老韓，原來你不只是治安大隊安插在我們大隊的線人，也是監察委安插在我們分局的卧底，你有三重身份，你是三重間諜！」

韓昕狠瞪了他一眼，掏出手機點開群聊，趕緊發了一條語音：「馬主任蔡主任，陳國平已經控制住了，我把他帶到了技術中隊辦公室，請指示。」

藍豆豆有點懵，愣了好一會兒才苦著臉說：「這才安生了幾天啊，就搞出這麼大事，還是在巡察組來巡察的節骨眼上。」

從黃大、余教開始，挨個兒進去「過堂」！

宋書記沒有進去看，也沒有再問，而是轉過身去看著大門口。

范子瑜驚呆了，不敢相信陳國平真有問題。

「在裏面。」

「報告蔡主任，是牙齦炎。」

藍豆豆唉聲嘆氣地說：「關係大了，不信走著瞧，監察委是第一撥，檢察院很快就會跟著來，巡察組肯定也會過問，再加上我們分https://m.hetubook.com.com局紀檢監察室，詢問、談話、整頓，會一個接著一個。」

「別說我不知道，就算知道一樣不能說。」

曹娜低聲問：「豆豆姐，就算陳隊真有問題，跟我們又有什麼關係？」

把人往值班室帶不合適，往辦案區帶更不合適。

「真的，我親眼看見的，他和城南派出所的那小子，不但抓了陳隊，還把陳隊押上監察委的車走了！監察委的人這會兒正在搜查，正在找黃大他們談話呢！」

范子瑜打開門偷看了一眼，帶上門說：「我剛剛才知道，你在技術中隊呆了一下午，原來是監視陳隊的！」

黃大一連深吸了幾口氣，轉身呵斥道：「都沒事幹了？有什麼好看的？全給我回辦公室！」

一棟二層樓，裝滿了監控，門窗全用鋼筋條封上了，裏面的留置室、詢問室、訊問室全是軟包的，條件比拘留所、看守所的監室要好。

人太多，影響不好。

中隊長居然被韓坑給抓了，游耀星欲言又止不想回去。

游耀星等重案中隊的民警輔警全懵了，傻傻地看著緊閉著的技術中隊辦公室門不敢吭聲。

黃大連忙抬起胳膊，指指技術中隊辦公室。

黃大實在想不出陳國平能有什麼問題，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如果陳國平沒問題，監察委絕不可能在巡察組來巡察分局的這個節骨眼上調查。

「是啊，黃大很生氣，余教的日子估計也不會好過。」

幫著盯了一天一夜，甚至幫著在自己單位抓自己的同事，事情辦完了居然不安排輛車送一和*圖*書下，還要自己打車回去……

「黃大，對不起，我不能回答您的問題。」

蔡主任很欣賞這兩個不怕虎的初生牛犢，也很同情這兩個被他們局領導坑了的新人，拍拍李菜鳥的胳膊：「回去之後別忘了把車送到區委，馬主任說還有一輛摩托車。」

留置中心也叫留置基地，之前雖然覺得神秘，但從未想過打聽到底在哪兒。

「什麼意思？」

宋書記和諶局都沒說什麼，別人更不敢發牢騷，只能配合，必須配合。

韓昕乾脆扔下句「宋書記馬上到」，便同李菜鳥一起把陳國平架進技術中隊辦公室，順手帶上門。

「好吧，你什麼都不要說，你最好別回來了！」

陳國平被幾個工作人員帶進了一間訊問室，蔡主任把剛打開的手銬交還給韓昕，笑道：「韓昕同志，你們的任務完成了。」

他掏出手機，正準備給諶局打電話彙報，一輛警車開進了院子，諶局和宋書記到了。

「回去吧，以後說不定還有機會合作。」

……

想到自己居然做成了楊所都做不到的事，李亦軍激動的熱血沸騰，緊攥著陳國平的胳膊，回頭道：「徵用了，最多五分鐘！」

韓昕發現監察委做事也不地道，走出拘留所，回頭道：「別忘了還有張手機卡也是人家的。」

諶局看著他和余教輕嘆了口氣，什麼都沒說，也轉過身去等監察委的人。

余教火了，指著他們咆哮道：「看什麼看，沒聽見黃大的話嗎？全給我聽清楚了，不許議論，不得打聽，更不許發微信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