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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昕把警察證、工作證、手銬和身份證一一掏出來放到辦公桌上，由衷地說：「程支，其實做這個正股級偵查員挺好，像我這種沒文化的也只能做做偵查員。」

「程支，您知道我們正在辦的案子？」

畢竟他的經歷、他的學歷擺在那兒，能有今天真的非常不容易。

……

他是一個人去的，又不是三頭六臂，更不會分身術，只能選擇盯其中一個，最終選擇了一個叫徐修遠的傢伙，導航設置的是徐修遠老家的地址。

林新霞不想給培訓中心的領導添麻煩，也帶著換洗衣服和鋪蓋來了，甚至在宿舍里用電磁爐和電飯鍋開起小灶。

他身體不太好，來單位加班，領導還要安排人伺候。

「謝謝程支，程支再見。」

「有點。」

「這是免費版的，上面說如果充值會員，就算手機沒電也能定位到，我覺得有點不靠譜，所以不想花那個冤枉錢。不過您放心，我手機不會沒電的。」

他等到有些不耐煩，正準備再打電話問問侯文，結果已經一個多月沒見的老領導竟打來了電話。

程文明很清楚韓坑的本事，若無其事地說：「這你大可放心，你們不會撞車的。」

搞的神神秘秘……

「他忙什麼你們就不用管了，你們干好自己的事就行。」

培訓中心的領導對此是見怪不怪，因為她這十幾年的主要工作就是照應「程瘋子」。

之所以選擇盯徐修遠，是因為從和圖書照片和監控視頻上看，他的吸毒史應該最長、毒癮應該是最大的。

韓昕連忙道：「怎麼可能，再說這又不難，我這個職中畢業的都會，您學歷比我高，您一看就能上手。」

「能不能有點志氣？」

程文明拿起正熱乎的暗語，又問道：「那你打算怎麼過去？」

「應該是覺得韓坑是專業的，韓坑經驗豐富，擔心我們搞不定，讓韓坑過去加個雙保險。」

「剛接到程支通報，韓坑已經出發了。他不跟我們匯合，也不會跟我們發生橫向聯繫。他只有一個人，我們十個人，要是讓他搶在我們前面找到毒販，那這個笑話就鬧大了。」

「我要的只是一張火車票，怎麼可能真坐火車過去，萬一車上有個疑似感染上病毒的旅客，全車人都要隔離，到時候多耽誤事。」

因為他老家在立水市的一個鎮上，而那個鎮位於偏僻的山區，平時外來人員就很少，疫情期間去那兒的外地人就更少了。

「我以為你坐火車過去呢。」

疫情期間，別人忙得焦頭爛額，程文明卻閑得渾身難受，幾次主動請纓去派出所駐點，幾次被局領導駁回。

「三組收到，三組收到。」

「要火車票做什麼？」程文明抬頭問。

「你手機要是沒電了，能不能定位到？」

被不信任的感覺真不爽！

韓昕笑道：「我是過去打工的，開車過去不符合我的人設。至於麵包車hｔｔｐs://m.hｅｔubｏoｋ•ｃｏｍ•ｃoｍ，到時候隨便找個理由就能糊弄過去。比如老闆回了老家，我只能住在老闆的車上。」

不誇張地說，不讓吸毒他真會死的！

本以為韓坑就算不露面也會打個電話，結果直到此時此刻依然沒動靜。

「有這個可能，所以我們絕不能給韓坑這個機會。」

「這個我哪兒知道，只能先過去看看，然後隨機應變。」

但對眼前這位而言，能穿上警服，成為一個國家公職人員，並找到一個漂亮的警花女友，堪稱已經實現了人生價值。

可相比另外四個，姓徐的最難盯。

「那我們這邊要是有什麼發現，要不要及時向您彙報？」

韓昕把編好的暗語轉發到他的筆記本電腦里，點點滑鼠把幾套暗語列印出來。

「時間不早了，出發吧。」

準備了四部手機，八條非常緊俏的軟包裝紅塔山，五盒茶葉……打定主意案子不告破絕不回家。

一向講究快偵快破的張夢程，從來沒遇到過這種情況，禁不住問：「程支，您剛才說各忙各的，他到底在忙什麼？」

而程文明卻不喜歡享受這「國寶級」的待遇，一如既往的公私分明，把一大早匆匆趕來的韓昕叫進辦公室，就帶上門不許別人進來。

「人家有人家的工作，就我閑著，我做你的後援最合適。」

「換卡一樣能定位到。」

「這不是有沒有志氣的事，而是有沒有那個能力。」

浙和_圖_書省那邊就五個吸毒人員，這次過去的五個小組各盯一個，韓坑過去之後想打開突破口，至少要盯其中一個。

程文明點點滑鼠，關掉應用，再次打開，確認定位軟體管用，好奇地問：「等到了地方，你打算怎麼行動？」

程文明冷哼了一聲，又點上香煙問：「你小子是不是覺得我連電腦都玩不轉，勝任不了這個工作？」

「你小子倒看得開！」

「是！」

活著的一級英模，全省也沒幾個。

程文明低聲問：「是不是因為吳守義已經死了，所以思想上鬆懈了？」

不過那種無所事事的日子已經結束了，從今天開始，正式加入2019.12.26毒品案件專案組，負責與韓昕單線聯繫。

「一個人開幾百公里，路上小心點。」

張夢程下意識問：「什麼情況？」

「要是換卡呢？」

他家在東海有房產，韓昕真希望那小子在老家呆不下去，早點去東海或回興東。

「不用了，你們要是有什麼發現，侯文會告訴我的。」

韓昕不知道已經被唐支稀里糊塗樹立成了重案大隊的競爭對手，趕到火車站取出票，設置好電子導航，驅車直奔高速入口。

張夢程一行出發的早，此刻已經驅車趕到了姑州。

「別東拉西扯，搞好了沒有，這個到底怎麼看。」

「不知道我能給你打這個電話？」

同樣是偵查員，但偵查與偵查是不一樣的。

「不用了，我昨天就給她打m.hetubook.com.com過電話。」

張夢程雖然從來沒見過韓坑，但不認為韓坑能在自己眼皮底下搞出什麼幺蛾子。跟老領導聊了幾句，掛斷電話，拿起對講機：「各組注意，各組注意，我張夢程，收到請回答。」

「人貴在自知之明，說了您可能不信，我現在其實挺滿足的。」

程文明站在窗邊，看著緩緩開出警官培訓中心的二手麵包車，舉著手機道：「禁毒支隊的韓昕已經出發了，從現在開始你們兵分兩路，各忙各的，他那邊有什麼情況，我會及時給你們通報。」

給他愛人發點工資，專門照應他的起居，既符合政策也非常有必要。

「既然知道，那以後就要注意。」

「可要是撞車了怎麼辦？」

「指示沒有，只有一個情況要跟你通報。」

「這您儘管放心，樓下那車開不快。」

「開車過去，肖支幫我找了輛浙省牌照的二手麵包車，就是剛才開來的那輛，感覺車況還行。」

「這就好。」

「四組收到，完畢！」

二中隊副中隊長李振東悻悻地說：「我估計不只是雙保險，可能唐支還想借這個機會，讓韓坑給我們上一課。」

「前些天在防控點執勤的民警就不用休息？」

對別人來說，穿上警服，做上中隊長，可能只是起點，甚至躊躇滿志，想干一番大事業。

「可這沒日沒夜的，會影響您休息。」

「二組收到，張大請講。」

「張大放心，等到了地方，我保證把目標盯得和_圖_書死死的。」

韓昕想想又苦笑道：「仔細想想，我這段時間有點得意忘形了，上次竟然跟徐浩然找到了郎山派出所。明明不需要拋頭露面的，卻因為去看她暴露了身份。好在肖支只是敲打了我幾句，沒讓我寫檢查。」

「張大，唐支到底怎麼想的，既然安排我們去了，還讓他去做什麼？」

昨天下午在支隊研究過案情，仔仔細細看過五個吸毒人員的照片，以及專案組之前悄悄拍攝的幾段視頻。

「程支，您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的，是不是有什麼指示？」

「很簡單，您點開應用，再點這兒，就能看到這個亮點，這就是我的位置。」

眼前這位曾經常去境外執行任務，在國內執行這種任務，程文明實在沒什麼不放心的，不禁笑道：「你們肖支也真是的，說是讓你擔任情報中隊長，其實是把你當作正股級偵查員使！」

在家裡打電話不方便，更不用說登陸內網查詢什麼了，他乾脆住在警官培訓中心。

……

另外四個回老家之後買不到毒品，或許可以忍住不吸，但徐修遠肯定忍不住。

讓「白襯衫」做後援，韓昕真有點受寵若驚，一邊幫他把一個應用軟體下載到筆記本電腦上，一邊笑道：「程支，我都跟肖支說好了，讓我師傅做我的後援，真沒想過勞駕您！」

……

程文明知道他說的是肺腑之言，磕著煙灰笑問道：「知道你小子現在是有女朋友的人，出發之前要不要去看看小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