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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了，人家是從醫院買的，醫生開給他的，請社區衛生保健室的醫生幫著注射的。」

對方打過來的一樣要對暗號。

「我問過醫生，醫生說絕大多數中晚期癌症患者，都需要使用止痛藥。等常規的止疼葯沒有效果的時候，就需要使用阿片類止痛藥。」

情報互通，共享資源庫，共織證據鏈！

想到專案組那邊不可能沒準備，程文明又問道：「那你對神秘消失的蔣正飛怎麼看？」

程文明知道他想做什麼，不禁笑道：「有朋友是比沒朋友好，不過你現在也只能交到這樣的朋友。」

至於為什麼暫時不抓管泰榮夫婦，以及暫時不查處那幾個有錢的吸毒人員，專案組的考慮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想到這些，他再次撥打韓昕的電話。

「只是聊聊？」

「到底是哪家醫院，他們的精麻藥品是怎麼管理的，嗎啡是什麼葯，怎麼說開就開，還讓患者帶回家？」

「他是本地人啊，精神雖然有點問題，但不是特別瘋，普通話說得挺好，談到疫情，談到國家大事，頭頭是道。」

「等等。」

「然後呢？」

看了幾個小時電腦，頭昏腦漲。

「師傅，我是說這樣的情況，接下來會遇到很多。」

任忠年反應過來：「癌症病人！」

疫情爆發前，好多地方都能看見擺個牌子蹲在路邊收葯的，不用問都知道他們是在騙取醫保資金。」

任忠年沉吟道：「雖然有記錄，但這也是個漏洞，利用癌症病人從醫院開管製藥和*圖*書品的情況不是沒發生過。」

種種跡象表明，這個販毒網路的層級雖然不多，但離制毒工廠應該很近！

「然後就一起玩，他是本地人，哪兒都認識，讓他幫我打打掩護，說不定能幫上大忙。」

「浩然，什麼事，是不是找到那個隱性吸毒人員了？」

「不像是在逃人員，不可疑。」

打了一上午電話，口乾舌燥。

鑒於在「風暴一號」專項行動中落網的嫌疑人，很可能有其它違法犯罪行為，他這個副支隊長需要與兄弟支隊溝通協調，甚至需要請求兄弟省市禁毒同行合作。

別說在濱江，就是在東海和江城那樣的大城市也沒這個價。

之前就是因為考慮到許多毒品其實也是藥品，所以把污水驗毒的重點放在海洛因、冰毒和氯胺酮等傳統意義上的毒品上。

本以為韓昕很快就會接聽，結果打了好幾次都沒打通，整整等了十幾分鐘，韓昕才回撥過來。

徐浩然不想就這麼掛斷電話，忍不住問：「師傅，韓坑有沒有消息？」

終端價格居然只賣八百元一克，並且是那種純度很高，幾乎沒摻雜過的高級貨！

而疫情期間，需要儘可能減少人員流動，所以梳理出來的情報線索，大多要上報。

「好好問問癌症患者的親屬，給患者注射的嗎啡從哪兒來的。」

徐浩然戴上口罩，搖下車窗，一邊跟派出所的同行道別，一邊接著彙報：「人家說這既不體諒病人，也不符合疫情防控的政策和*圖*書。

這項工作很重要，是要上報省廳和市禁毒委的，他剛點開文件，部下兼徒弟又打來電話。

「什麼事？」

原辦案單位如果有條件，建議他們深挖細查。

徐浩然確認道：「嗯，我聯繫過醫院，醫院那邊有登記，還把記錄拍下來發給我了。」

當務之急是梳理「風暴一號」行動中發現的情報線索，並加以分析研判。

「什麼意思？」

一進門就能看到「服務決策」、「服務實戰」和「服務基層」十二個字。

又比如跟進毒情，推動「凈邊」禁毒專項行動。業務幫扶，聯手邊境地區共同治理毒品問題。

「暫時沒有，他忙他的，你忙你的，你管那麼多做什麼。」

現在把那些人們耳熟能詳的毒品掃完了，自然要調查轄區內有沒有人濫用精麻藥品。

任忠年習慣了當「一把手」，本以為調到支隊會靠邊站，結果發現跟之前想的完全不一樣，要做的工作比在崇港分局擔任禁毒大隊長時還要多。

想到這也是一個漏洞，他沉吟道：「你先忙，我回頭跟肖支彙報下，等疫情控制住，看能不能跟食葯環偵支隊搞個聯合行動，好好打擊下那些收葯的，順便看看到底有沒有人以收葯為幌子，收購販賣管製藥品。」

程文明糊塗了：「交朋友？」

他正準備下樓透透氣，侯文把剛整理好的毒情轉發過來了。

徐浩然想想又笑道：「師傅，其實在我們濱江，利用癌症病人去醫院購買管製藥品的不多，反和_圖_書倒去開昂貴的抗癌藥品的不少。

與此同時，程文明已經仔仔細細研究完2019.12.26案的所有卷宗。

……

他發現這與其說是一個案子，不如說是兩個案子。

「一個流浪漢，聽口音是本地人，四十來歲，滿嘴鬼話，無家可歸，還不願意去救助站。」

「師傅，人是找到了，但不是吸毒人員。」

「當然不止，我送了幾個口罩給他，幫他點了外賣，等會兒找個地方帶他去洗洗，換身乾淨衣服，刮刮鬍子，好好收拾收拾。」

任忠年低聲問：「這麼說是特殊情況？」

任忠年知道他羡慕韓坑，很想出去辦大案，冷冷地說：「我們不能因為這個就不查了，如果確實有人濫用精麻藥品怎麼辦？那都不是什麼濫用，其實就是吸毒，對嗎啡、杜冷丁成癮的吸毒人員，你又不是沒見過！」

因為衡量一起毒品案件到底是大案還是小案，衡量一個販毒團伙對社會的危害到底有多大，除了涉案人員多不多，涉及的區域廣不廣，一共有幾個層級之外，毒品的「市場價」也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指標。

程文明按約定說了一堆「廢話」，確認通話安全，才低聲問：「剛才怎麼回事，是不是睡著了？」

「師傅，還有什麼指示？」

在轄區派出所的同行協助下，查了一上午竟查出這麼個結果，徐浩然不免有些失望：

比如負責涉毒線索研判、案件支撐、跨區域涉毒案件協調辦理；比如負責全市禁毒綜合業務、禁ｈttps://wwｗ.ｈｅｔｕｂｏok•ｃom•ｃoｍ毒執法規範化和毒情分析預測。

「好吧，我先去長州。」

同樣忙了一上午的徐浩然，鑽進轎車摘下口罩，揉著被勒的生疼的耳根，解釋道：「王工的檢測結果沒問題，這個小區里確實有人注射了嗎啡，不過注射的是一個乳腺癌晚期的患者。」

刑警支隊聯合禁毒支隊和興東分局，已經打贏了上半場，通過之前掌握的那幾個冰妹，抓獲五個小毒販，查處了一批吸毒人員。

肖雲波甚至親自帶隊去首都，搗毀了一個聚眾吸毒、淫|亂的窩點，並把包括那幾個冰妹在內的涉毒人員，全押解回來了。

回收藥品，回收煙酒的人，任忠年也見過不少。

韓昕坐在麵包車裡，看著蹲在一家銀行門口吃外賣的流浪漢，笑道：「沒有，剛才交了個朋友，跟他拉了會兒家常。」

「我知道，醫院領導心裏一樣清楚，可現在是疫情期間，等疫情控制住就好了。」

韓昕笑道：「有啊，我們聊的挺好。」

畢竟醫院現在是什麼地方，可以說是能不去就不去。醫院沒辦法，只能給他開了三天的量。」

徐浩然悻悻地說：「我知道，我錯了，我這就去長州，儘快把長州那邊的情況查清楚。」

「那你跟他拉什麼家常？」

毒品案件偵查大隊辦公區門口，掛上了一塊情報大隊的牌子。

「我問過，也調查過，本來醫院只給患者開一天的量，並且必須在醫院注射。可人家住在城郊，患者和患者家屬每天都要來回奔波，因為這事家屬和_圖_書情緒激動，跟醫生還吵了一架。」

由於疫情的關係，在「上半場」發現的許多情報線索都上報移交了，專案組只留下管泰榮夫婦這條線。

大隊的工作職責那就更多了。

同時要與經偵、網安合作，幫辦案單位查清嫌疑人財富總量和資金流向，追繳涉毒資產，從根本上摧毀其經濟基礎。

程文明被搞得啼笑皆非，禁不住問：「這麼說你們有共同語言？」

如果支隊同樣搞不定，那就上報省廳禁毒總隊情報中心。

原辦案單位不具備深挖細查的條件，支隊就要接手。

「只要有利於行動，到底交不交朋友，究竟交什麼樣的朋友，你自己把握，我打電話只有一件事。」

韓昕探頭看了一眼：「我寧可交這樣的朋友，也不願意交太精明的朋友。」

韓昕想了想，扶著方向盤說：「程支，其實我過來最想找的就是蔣正飛，雖然沒直接證據顯示他與管泰榮有關聯，但直覺告訴我，他是這個案子的關鍵人物！」

「可疑嗎？」

「這用得著你告訴我。」

「應該不會，那幾個女的不是在看守所就是在拘留所里，徐修遠就算給她們打電話也沒用，疫情期間不外出就是最好的借口。」

「侯文提供的案卷顯示，年前查處的那幾個冰妹，都是徐修遠等人在東海鬼混時認識的，你說那幾個冰妹，尤其組織賣淫、組織容留他人聚眾吸毒的媽媽桑落網了，會不會引起徐修遠等人的警覺。」

隨著工作重心向情報轉移，各種規章制度和標語也相繼上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