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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回去容易，回去之後想再回來就難了。

何況吳老闆雖然年輕，但做事很謹慎，只是讓他和李志承在這兒做做貨，然後把貨送到指定的地方。

「老闆，現在怎麼辦？」

程文明夾起一塊小鹹菜，笑道：「所以萬支那邊只是看到了階段性勝利的曙光，等他們把已經掌握的幾個小毒販編織的販毒網路連根拔起，估計就要轉移戰場，來支援我們，來幫我們往下打了。」

唐支接過剝掉外面的錫紙，剛把糖塞進嘴裏，手機突然響了，來電顯示是李振東打來的。

梁小冬剛打開門，屋裡的攝像頭就在吳老闆的遠程控制下，緩緩轉動起來。

早上起床時，甚至為此給韓昕打過一個電話，徵求過韓昕的意見。

「這種情況我也是第一次遇到，幾大桶料倒掉可惜，我等會兒打電話問問錢師傅，看能不能補救。」

「主犯必須帶回來，不然怎麼跟那麼多不但年都沒過好，而且冒著被感染的危險出來辦案的民警交代！」

「我先向上級彙報，你趕緊收拾東西，準備出發。」

「他們都是把腦袋栓在褲腰帶上的主兒，連親娘老子都不敢相信，我敢打賭他們誰也不會相信誰。」

在這個偏僻的山溝呆了近一年，唯一的感覺是寂寞，想家、想老婆，想孩子。

想到校舍里的線路老化，去年夏天總是跳閘，梁小東放下牙缸：「你去看看觸電保安器，是不是哪兒漏電又跳了。我去後面車間看看，那幾桶料有沒有事。」

「我上網買個發電機ｗwｗ•heｔｕbｏok•ｃｏm.ｃoｍ，讓廠家發到上次取貨的物流園，留你的電話，發電機送到了你開車去拉回來。」

張夢程連忙拿起接聽：「振東，什麼……好好好，太好了，趕緊把位置發過來，我這就向唐支彙報！」

幾個攝像頭上面都有太陽能發電板，安裝的時候還買了什麼逆變器和跟蓄電池差不多的大電源，停電不影響看監控。

這裏又充滿著煙火氣，年紀大的村民依然習慣燒柴燒草，不遠處的村裡上空，飄著裊裊炊煙。

「主犯能帶回來就行。」

吳恆業聽得清清楚楚，心想現在是春天，又不是總打雷下雨的夏天，照理說不應該停電。

與此同時，唐支正同張夢程坐在濱江房間里等消息。

晨曦徐徐拉開了帷幕，又是一個絢麗多彩的早晨，帶著清新降臨人間。

唐支急切地問：「鎖定位置了？」

「線是從泵房拉過來的，趕緊給吳叔打電話，請吳叔去看看怎麼回事。」

開的是免提，許支全聽見了，端起豆漿感嘆道：「程支，姓吳的主要市場真要是在東海，我們反而省事。」

他放下豆漿，緊鎖著眉頭問：「如果真要是這樣，那現在抓吳恆業是不太合適？」

「我們這邊很快也會有消息，等信息研判組鎖定到發貨人的位置，我和許支就兵分兩路，我帶部分參戰民警去支援昨晚剛重建的特別行動組，許支留在這邊組織收網。」

「好，我這就給他打。」

唯一讓我們頭疼的是，現在和圖書能找到的很可能只是幾個跟梁小冬、李志承差不多的小角色，真正的大老闆很可能會像吳恆業一樣躲在暗處。」

蔣正飛就是耐不住寂寞想出去單幹，吳老闆也給了他機會，結果不但沒幹出什麼名堂，好像還遇到什麼麻煩跑路了。

「行，那我們先分頭行動，有什麼新進展及時通氣。」

「不用拍了，我上監控看。」

「現在怎麼辦？」

敲山震虎，果然起了作用。

「老闆，我小冬，夜裡不知道怎麼停電了，空調不轉，溫度沒控制好，幾大桶貨做成了這樣……」

想到一塊去了，許支擔心的就是這個！

王總正在跟東海市公安局禁毒總隊溝通，並要求我親自去一趟。總之，姓吳的既然露了頭，接下來想找到他應該不難，到底抓不抓，我要先聽聽你那邊的意見。」

他洗了把臉，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正尋思等疫情過去了，跟吳老闆請半個月假回去看看，李志承突然喊道：「冬哥，好像停電了！」

張夢程從包里翻出一塊薄荷味的口香糖，抽出一片遞了上去。

等找到真正的大老闆，既要往上打，追查製造麻黃鹼的易制毒化學品來源，又要深挖細查往下打，我敢打賭大老闆不可能只有吳恆業這麼一個客戶。」

「我不會裝。」

打渠道、打鏈條就是這樣。

「那怎麼辦？」

「戰果已經不小了，何況正在疫情期間，移交給人家確實更有利於偵辦。」

梁小冬剛讓老婆在老家縣城買了房，一百四十八平米，和_圖_書在城區中心，是最好的學區，現在還欠銀行四十多萬，好好乾一年就能還差不多，他可不想像蔣正飛那樣丟掉這份月薪三萬的工作。

許支點點頭，想想又笑道：「唐支那邊接近尾聲，萬支那邊雖然任務重、壓力大，但也看到了勝利的曙光。我們就不一樣了，我們才開始熱身，等找到制毒工廠還要找真正大老闆。

村口的大喇叭，又開始廣播起疫情防控指揮部的通知，提醒村民不要去剛確診了一個感染患者的青翠山。要求過去半個月曾去過青翠山的人，自覺居家隔離，同時向村辦公室報告。

「主犯能不能帶回來？」

鎖定吳恆業位置之後到底抓不抓，程文明整整想了一晚上。

程文明跟許支對視了一眼，舉著手機胸有成竹地說：「楊局，你趕到東海，見到東海禁毒總隊的領導，最快也要一個半小時。等溝通完，等人家協助你們查到嫌疑人具體躲在哪兒，我估計最快也要等到下午三四點。」

「好的，我去看看。」

程文明和許支正准吃早飯，二人剛圍坐到茶几邊上，就接到了追捕小組的通報。

至於風險，去廠里上班沒什麼風險，但累死累活也攢不下幾個錢。

不看不知道，打開門一看，梁小冬意識到麻煩大了。

「這麼說對你們那邊不會產生影響？」

梁小冬正不知道該說什麼，李志承拿著測電筆跑了進來：「冬哥，我們這兒的觸電保安器沒跳，不是我們這邊的事。」

許支低聲問：「您是說上家很可能不知道他躲m•heｔｕbｏｏｋ.ｃoｍ.coｍ在哪兒？」

程文明不喜歡喝豆漿，喝了幾口稀飯，篤定地說：「要是沒猜錯，吳恆業的制毒窩點及其編織的販毒網路，無論組織架構還是運作模式，很可能是從上家那兒複製的，甚至可能是上家傾囊相授的。

二人一夜沒睡好，直到凌晨時才打了個盹。

這裏山清水秀，宛如一幅美麗的畫卷，隨便拍一張照片，都能當電腦桌面用。

楊局第一時間打來電話，在電話里笑問道：「老程，小唐和第二追查小組的同志一致認為，我們掌握的吸毒人員很可能只是一小部分，吳恆業的主要市場很可能在東海。

「先別急，慢慢說，做成什麼樣了？」

明明不是做大買賣的料，非要去折騰，肯定沒個好。

也就是說只要能圈定麻黃鹼工廠的大概範圍，想找到這麼大的目標應該不難，想確認也很容易。

張夢程激動得困意全無，看了一眼李振東剛發來的信息，隨即把手機舉到唐支面前：「嫌疑人登陸了，這是監控設備廠家提供的位置信息，雖然只有一個大概範圍，但應該不難找。」

「我哪知道，我是見電飯鍋不亮才知道的。」

見浙省同行擔心打草驚蛇，程文明笑道：「換作別的嫌疑人，還真不能輕易抓。可吳恆業的情況比較特殊，他很狡猾，很會躲，之前讓我們傷透腦筋，但現在對我們接下來的偵辦非常有利。」

他連忙掏出手機，登陸藏在「工具包」里的一個翻牆軟體，一連刷新了好幾次，點開一個信號最好的線路，連接上外網，再用和*圖*書另一個網路電話軟體，趕緊打起電話。

……

確認小時候上過的學校周圍沒什麼異常，這才拿起手邊的手機：「冬子，不管什麼原因停的電，能停一次就能停第二次，農村電力不穩，天氣又越來越暖和，等到了夏天一打雷下雨跳閘是常事。」

遠遠望去，分不清哪些是霧，哪些是煙。

既不用跟客戶見面，也不用收貨款，甚至連電話都不用給客戶打，只要平時注意點，能出什麼事？

「我也說不清，我拍個照片發給你看看。」

梁小冬老家本就在山區，對周圍的景色不感興趣，也不是很關心外面的疫情。

……

「什麼時候停的？」

他覺得有必要搞清楚，捧著專門用來看監控的手機，切換監控信號，調整鏡頭角度，先看大門口，再看前院兒。

朝陽升起，瀰漫的霧氣漸漸消退，樹林、灌木叢，全都濕漉漉的。碧綠的枝頭，青翠的草葉兒，沾滿滴溜晶瑩的水珠兒，閃爍著瑰麗的彩輝。

「原來躲在東海！」

「行，我把門打開，光線好點，不然看不清。」

許支笑了笑，想想又問道：「程支，如果技偵能鎖定發貨人的位置，你那個『在暗』部下，需要多長時間才能確認目標？」

程文明笑了笑，接著道：「該抓就抓，只要別鬧出太大動靜，我認為應該不會影響我們接下來的偵辦。」

可能煙抽的太多，濃茶也喝了太多，儘管刷了牙漱了口，嘴裏依然很苦。

「是！」

「不會就學，肯定有說明書，回頭我再跟廠家的客服要個電話，不懂打電話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