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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兵新警

作者:卓牧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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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九章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第四百四十九章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你開什麼玩笑,再說賀主任那邊正在查,你們老部隊幫著打聽到的消息,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現在還不知道呢。」
「你再考慮考慮。」
「行,看吧,電話別掛。」
何況不管哪個地方的公安局,經費預算都是有限的。遇上這種事,會過來幫著解救的很少,而是建議當事人的親屬聯繫當地警方,或者聯繫我們中國駐那邊的大使館、領事館。」
張夢程反應過來,又問起晚上跟唐支通電話時剛知道的一件事:「小韓,你是不是調到了剛成立的留置看護支隊?」
想到老戰友那麼精明的一個人,窮凶極惡的毒販不知道收拾了多少個,卻屢屢栽在糾察手裡,呂向陽不禁笑罵:「居然敢說督察討厭,你小子的覺悟有待提高啊。再說我以前又沒被糾察抓過,更沒被糾察關過小黑屋,我為什麼要討厭人家!」
呂向陽摸摸嘴角,笑道:「看似全能對上,但對方如果想騙我們,其實只需要搞清楚姚慶慶一個人的身份證信息。至於另外八個,上街隨便拉幾個偷渡過去的人,找個借口把人家的身份證信息抄下來就行了。」
要是把人轉移到寮國、柬埔寨或者菲律賓、馬來西亞,到時候想找就更難了!
「可此一時彼一時……」
「沒什麼好想的,其實你我心裏都清楚,唐支和賀主任肯定會支持。只是因為種種原因,不好明說,甚至都不能暗示。」
「應該是。」
「他不知道我的身份,以為我跟他一樣也是個想去那邊賺快錢的。」
呂向陽也是這麼認為的,緊盯著徐軍手機上的微信聊天記錄說:「問題是徐軍的那個朋友,聲稱那個小嘍嘍沒拍到原始登記記錄,只抄了一份入境人員名單。」
警情就是命令,韓昕一刻不敢耽誤。
「所以說真實性存疑。」
「如果不登記,不辦暫住證呢。」
正胡思亂想,正患得患失,呂向陽突然打來電話。
韓昕若無其事地說:「他們一樣不會放人,他們會振振有詞地說,他們那兒也是有法律的。他們尊重我們,我們一樣要尊重他們。
「張大,你就別開玩笑了,留置看護支隊的大隊長,跟保安大隊長差不多。和圖書不然也不至於別的大隊長都是副科,我這個大隊長還是正股。」
不等徐軍開口,呂向陽就解釋道:「他們既然是偷越國境過去的,幾個口岸肯定不會有他們的出入境記錄。並且這個消息是半個小時前才收到的,還沒來得及聯繫他們戶籍所在地公安局。」
「去年一月六號。」
……
高興的是很快就能回家,可以給女友一個驚喜,能送妹妹進考場,還能回頭墩給舅媽唱生日歌。
「我說什麼了,小韓,你這次雖然是在市局內部調動,但你是紀委監委點名調過去的,紀委監委沒小事,你可不能犯傻。」
「你就這麼去,行李都不收拾一下,換洗衣服都不帶幾件?」
「借你吉言,真要是有那一天,我請客。」
徐軍深以為然,磕著煙灰強調:「所以這件事要慎重,如果腦袋一熱給了線人費,最後卻發現消息是假的,你到時候怎麼跟上級交代!」
韓昕緩過神,連忙劃開通話鍵把手機舉到耳邊,調侃道:「這麼晚了不去陪女朋友,給我打什麼電話,是不是睡不著,想喊我一起出去擼串?」
「時間對不上啊,再說那些小嘍嘍就知道收人頭費,所謂的登記純屬裝模作樣,他們會留底嗎?」
「我這就把名單轉發給你,不過只有半頁,一共九個偷渡過去的人員,包括你要找的姚慶慶在內,身份證信息全能對上。」
「什麼此一時彼一時,我只知道時間緊急。」
只要涉及到錢,就很麻煩。
「張大,你到底是不是警察?再說在查找姚慶慶這件事,程支和賀主任上次說得很清楚,我擁有自主權,你主要負責配合。」
呂向陽看了一眼徐軍的手機,笑道:「不開玩笑了,說正事,徐軍在小拉勐那邊交的一個朋友,居然想做中間商賺差價,人託人打聽到一個消息。說得有鼻子有眼,但到底是真的假的不知道。」
徐軍不想好心幫倒忙,連忙湊過來提醒:「韓昕,我這個朋友跟你以前在那邊交的朋友差不多,反正都不是很靠譜。這個消息僅供參考,你現在幫人家反電詐,可不能病急亂投醫,傻乎乎的被人給騙了。」https://www.hetubook.com.com
「恭喜恭喜,以後不能再叫你小韓,應該叫韓大了,不然就是不尊重領導。」
韓昕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時間,隨即起身打開柜子,拖出行李箱,從箱子里取出兩張電話卡,一邊在檯燈下換卡,一邊若無其事地說:「我等會兒就聯繫偵查隊的戰友,請他們開車送我去邊境。」
「你想來個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跟你開玩笑呢,我先掛了,我得趕緊向上級彙報。」
「如果沒被他們發現,正常情況也沒什麼事,但要是賭博輸光了簽單,或者陷進菠菜公司想逃回國內,跑出去找他們求助,他們會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你關起來,以涉嫌偷渡入境罰款三千至五千人民幣。」
忐忑的是要改行,要從事與過去十年完全不同的工作,對自己能不能幹好不是很有信心。
留置看護支隊的工作,只要是個民警都能幹。
緬北那麼大,天知道那些狗庄會把人藏到什麼地方。
韓昕意識到自己這一走,會留下一個「爛攤子」。再想到這一走,很可能這輩子都沒機會再去對面執行任務,突然覺得不能就這麼一走了之。
「那小子聲稱他朋友的朋友,也有可能是朋友的朋友的朋友的朋友,認識一個當兵的,就托那個當兵的幫著打聽,說那個當兵查到了姚慶慶的『入境』記錄。」
「一言為定。」
徐軍點上支煙,一連吸了好幾口,補充道:「我說姚慶慶已經兩年沒給家裡打過電話,他父母很擔心很著急,於是人託人找到了我,請我幫著打聽的。」
區縣公安局的禁毒大隊長絕不能幹,那需要真本事,甚至要擔責任。部下要是出點什麼事,就會像師傅的二叔那樣被擼,到時候會很尷尬很沒面子……
「說是登記,其實是要錢,不過要的也不算多,一個人交八十。有些地方還要求帶著身份證去辦理暫住證,反正是變著法弄錢。」
張夢程沒想到對面的大小軍閥竟這麼黑,想想又問道:「如果當事人的親屬報案,我們公安機關過去跟他們交涉呢?」
「沒那麼誇張,留置看護支隊又不是什麼辦案單位,有我一個不多,沒和_圖_書我一個不少。再說我又不是不去,只是早一天報到跟晚一點報到的事兒。」
「兵貴神速,我先過去,在那邊等消息。」
張夢程笑了笑,想想又輕嘆道:「小韓,說心裡話,這案子剛有點眉目,我真捨不得你走。畢竟對面的情況太複雜,我別說對那邊,就是在芒井都是人生地不熟。你這一走,接下來的工作我都不知道該怎麼開展。」
呂向陽接過話茬:「我認為不能排除那小子乘人之危,編造半真半假的消息騙錢的可能性。」
……
「糾察都變成督察了,他們還那麼討厭?」
韓昕將信將疑:「全能對上?」
「不用考慮了,再見。」
畢竟大隊長大小也是個領導,而當領導這種事是會者不難,難者不會。
賀主任既是濱江市局反電詐中心的主任,也是省廳派駐在南雲的打擊跨境犯罪工作隊的成員,擁有韓昕、張夢程和呂向陽等人所沒有的資源和許可權,一接到彙報,就立即著手查詢。
「還跟我玩激將法,我才不會上你這個當呢。」
「位置沒寫,不過聽我那個不靠譜的朋友說,是在你四年前經常繞的那個哨卡盤查登記的。」
你自己沒有一點是非辨別能力,傻乎乎的跑過去,結果陷在那邊。有的甚至明知道那邊不是什麼好地方,還財迷心竅去賭,去嫖。
徐軍坐在呂向陽對面,聽著韓昕吹牛皮,聽著聽著忍不住笑了。
「我調都調走了,犯不著跟他們計較。」
如果這個消息是真的,至少可以確定姚慶慶正在小拉勐。
「張大,你說得對,做事要有始有終,我不能就這麼走。」
「能不能聯繫上另外八個人?」
要是這個消息是真的,真要是不給對方錢,並且他們真惱羞成怒把有人正在找姚慶慶的消息搞得滿城風雨,那些狗庄一旦收到消息肯定會把人轉移走。
如果三年之後真能從「假大隊長」變成真大隊長,到時候又是一個挑戰。
韓昕下意識問:「什麼消息?」
一想到幾乎每天都要參加各種會議,要記錄,甚至要發言,完了之後還要回本單位傳達貫徹落實,就覺得怕人。
既然有情報線索就要認真對待,韓昕不想武斷的判https://m•hetubook.com.com定這個情報是假的,緊鎖著眉頭分析道:「既然那個當兵的連日期都知道,那意味著收人頭費的關卡真留了底,甚至真存了檔,並且他能接觸到。」
韓昕笑道:「有這事,我也是晚上剛知道的。」
韓昕不敢當兒戲,揉著太陽穴問:「徐哥,你當時是怎麼跟你那個不靠譜的朋友說的?」
「什麼時候的事?」
「我看你小子也就敢打打嘴炮。」
「不但要彙報,也要趕緊查清名單上另外八個人的下落。爭取在明天中午十二點前,找到其中一兩個,儘快驗證這個消息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張夢程拿起手機看看時間,好奇地問:「偷渡過去的人,在那邊也要登記?」
「沒有位置啊,對面的小嘍嘍是在哪兒設的卡,又是在哪兒盤問登記偷渡過去的人員身份證信息的?」
韓昕想想又問道:「這麼說名單上的這九個人,是一起偷渡過去的,一起被那邊的小嘍嘍盤查登記的?」
難得有機會瘋一次,韓昕豈能錯過這個機會,換好手機卡,又從行李箱翻出一疊列印好的暗語和聯繫時的注意事項,往張夢程手裡一塞:「這就是前天中午說的台詞,抓緊時間看看,一定要記清楚,千萬別搞岔了。」
韓昕回頭看了看,笑道:「你幫我收拾一下吧,回頭記得幫我退下房。這些衣服在那邊穿不合適,我會請老戰友幫我準備幾身行頭。」
徐軍被搞得啼笑皆非:「說得你好像在那邊有很多靠譜的朋友似的,再說那邊有好人嗎,就算原來是好人,去了之後也會變壞。」
結束群聊,放下手機,韓昕的心情既高興又有些忐忑。
韓昕嘀咕道:「我那是不想給隊里惹麻煩,不是真怕他們。要是擱現在,你看我會不會把他們的白頭盔摘下來當痰盂。」
「想哪兒去了,我在單位,夜裡有人查崗,哪兒都不敢去。」
韓昕權衡了一番,笑道:「我怎麼可能犯傻,我自己也好,你也罷,現在只是收到我調到了留置看護支隊的消息,並沒有接到正式命令。」
「可走到那份兒上怎麼可能有錢給他們?」
韓昕放下手機,點開微信,果然看到呂向陽剛發來的一張照片。
禁毒https://www.hetubook.com.com支隊的大隊長雖然是真大隊長,但比假大隊長也強不了多少,整個兒一光桿司令,不用管人也沒那麼多會議。
「做我該做的事!」
「我知道,我先看看名單。」
「留置看護支隊的情況是比較特殊,但留置看護支隊的大隊長一樣是大隊長,先乾著,提副科是早晚的事。」
「身上沒錢沒關係,可以給家打電話,讓家裡人送錢。反正這筆錢如果不交,你就在牢里獃著吧,牢里暗無天日,吃得跟豬食差不多,關久了真會死的。」
韓昕深吸口氣,壞笑著問:「徐哥,你說你,都交的些什麼朋友?」
加進留置支隊的四人小群,跟今後的領導和同事問了個好,聊了十幾分鐘。
「這本來就是我的工作,我向上級彙報,我們自己核實吧。」
對方正等著回復,確切地說是等著打線人費。
「我不同意!」
坐等消息真是一種煎熬。
「我知道。」
照片上是一份手寫的名單,姓名,性別,家庭住址和身份證號碼一應俱全,寫得歪歪扭扭,跟自己的那手爛字差不多。
韓昕不認為自己是當領導的料,心說真要是有那一天,最好能回禁毒支隊當大隊長。
張夢程頭大了,一把攥住他的胳膊:「小韓,你別衝動,你再好好想想。」
張夢程下意識問:「你想做什麼?」
「行,不過得搞快點,我那個不靠譜的朋友正等著你打錢呢,還威脅我,說什麼我們如果言而無信,他如果明天中午十二點之前看不到錢,他那個軍警朋友就會把有人正在找姚慶慶的消息散布出去。」
仔細想想,還真是這個情況。
「名單呢,身份證信息能不能對上?」
「這麼拽啊,要不明天來支隊試試,你小子真敢把督察的頭盔摘下來當痰盂,我就敢站在邊上拍手叫好。」
張夢程可不想因為自己一句話,導致小夥子犯傻,甚至因此得罪紀委監委,苦著臉道:
可查找姚慶慶的活兒,還真不是誰都能幹得了的。
出了事之後,憑什麼用納稅人的錢去救你?
何況「菠菜公司」堪稱國際化,他們的活動範圍不僅限於緬北,而是遍及大半個東南亞。
先去敲開張夢程的房門,把張夢程叫醒,一起給賀主任打電話彙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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