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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昕只是開玩笑，不是真妒忌，正咧嘴傻笑，程文明從會客間的寫字檯上拿起一份厚厚的材料：「你不是想看培訓計劃嗎，這是昨天才制定好的，你可以先看看。」

韓昕看著帶有括弧的二大隊四中隊十三區隊的培訓內容，悻悻地說：「心肺復甦急救與訓練，警察防衛與控制技能、警戒具使用，嫌疑人修心教育，嫌疑人個別教育策略與技巧，這都是些什麼呀！」

「什麼不會說，你是不好意思說。別擔心，這次參加培訓的你幾乎都認識，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程文明和培訓中心的民警小王，帶著他和開車送他來的姜悅，來到工作人員剛打掃出來的房間，推開門笑道：「小韓，你接下來三個月就住這兒，條件怎麼樣，滿不滿意？」

培訓安排比去年更務實，不但把學員分為軍轉、校招和公安專業三大類，而且按照市局政治部和各區縣公安局的崗位安排方案，細分到治安、刑偵、交通管理、監管等專業。

真被當作殘疾人了，他正鬱悶著，居然接到了跟女友一起參加新警培訓的通知！

「有沒有培訓計劃，兩邊不會撞車吧。」

韓昕想了想，連忙嘿嘿笑道：「還是需要的，我這該死的記性，有時候總忘記吃藥。」

城南派出所不只是陵海分局的「窗口單位」，也是全濱江公安系統的「窗口單位」之一，諸如創建楓橋式派出所等評選幾乎都有它，上級來濱江檢查視察調https://www.hetubook.com.com研，要麼不去陵海，只要去肯定會把上級單位領導往那兒帶，程文明印象深刻。

韓昕苦著臉問：「這麼說我是管教民警？」

韓昕咧嘴笑道：「藍豆豆的老公，陵海分局的公敵余文強，他做過好幾年看守所副所長。」

「過幾天市局要組織緝毒業務培訓，肖支工作太忙只能出席開班式和結業式，徐浩然和侯文手頭上有案子，抽不出身。藍豆豆又在省廳掛職，我們跟肖支商量了下，決定請你來做幾天教官。」

早早的就收拾了行李，按「程瘋子」的要求，提前兩天趕到警官培訓中心。

「真不用？」程文明緊盯著他問。

韓昕抬頭問：「程支，你這是做什麼？」

程文明樂了，坐下笑道：「你現在是留置支隊的大隊長，你今後的工作性質跟監管差不多。事實上在成立留置看護支隊之前，看護工作就是監管支隊負責的。」

「好咧。」

「我又不是管教民警，都沒怎麼去過看守所拘留所，讓我怎麼討論？」

「照樣參加。」

「可這兒還有個括弧。」

他仔細想了想，笑問道：「這麼說他接的是楊千里的班？」

有電視機，有小冰箱，有寫字檯，有衣櫃，有獨立衛生間，有網路，甚至有一個能俯瞰訓練場的大陽台。

程文明話音剛落，小王就微笑著解釋道：「韓大，程支不是搞特殊化，主要是我們考慮到正式開訓之heｔubｏｏk.ｃｏm•ｃｏm後，如果參訓學員有什麼事來找程支，到時候進來說話不太方便，所以才給程支安排的套間。」

韓昕很滿意，不禁笑道：「挺好，謝謝程支。」

韓昕翻了半天，終於找到了自己的名字，哭笑不得地問：「程支，有沒有搞錯，我雖然沒上過警校，但幹了那麼多年執法士官，比你們劃分的這個『公安專業』更專業，怎麼把我安排到軍轉幹部裏面去了！」

程文明抬頭看了一眼正笑而不語的小王，乾脆直言不諱地說：「讓你擔任區隊長，選你做文藝委員，既是考慮到你確實有這個能力，也是考慮到開訓之後的管理會非常嚴格，不給你安排兩個『職務』，你就沒那麼自由，也就沒那麼多時間來照看韓昕。」

「余文強，想起來了。」程文明下意識掏出筆記本，記錄下余文強的名字。

「可我不是黨員。」

「嗯，他接的就是楊彪悍的班！」

「如果沒記錯，城南派出所是你們陵海分局第一大所，民警輔警加起來兩百多個，能被調到城南派出所擔任副所長，看來你這個師娘有點能力。」

培訓大隊的區隊長相當於班長，一般都讓黨員或工作表現好的學員擔任，而中隊長和大隊長都是從各單位抽調的教官，可說區隊長是參訓學員能擔任的最高職務。

「您這是總統套房！」

「什麼括弧？」

這次參訓的軍轉幹部和大學生竟多達一百七十二人，其中軍轉幹部佔和*圖*書一大半，校招大學生四十二個，警校畢業生居然最少，只有三十六個，並且有十幾個是通過公安院校聯考，從外省的警校考過來的。

「你本來就是從部隊出來的，讓你這個戰士跟幹部在一起，這是抬舉你，別不識好歹。」

後期為實踐教學，要麼按照專業崗位從各實戰單位請民警過來上小課，要麼安排學員去派出所、刑警隊、交警隊或看守所跟班學習……

「監管專業啊，他們培訓結束之後要去看守所當管教民警，我又不去看守所，把我跟他們安排到一個中隊算什麼。」

程文明知道她是在開玩笑，並且也不想讓韓昕覺得被區別對待了，輕描淡寫地說：「因為你們只是學員，而他不只是學員，同時也是教官。」

能想象到這些從外省來的新警，等培訓結束到了單位，絕對是加班、出差的不二選，誰讓他們既是新人又是外地人呢。

「什麼總統套房，這是套間好不好。」

韓昕走到陽台邊，回頭問：「教官，教什麼？」

韓昕反應過來，不服氣地說：「我的傷好差不多了，不用人照看。」

又要搞文藝晚會，又要排節目……

總算有事幹了，他別提多高興。

自己是假殘疾，程瘋子是真殘疾，生活上不能沒人照應。

韓昕下意識問：「嫂子呢，嫂子有沒有過來？」

姜悅一臉不好意思，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韓昕沒有再叫苦叫難，而是笑問道：「那新警培訓呢？」

韓昕愁和-圖-書眉苦臉。

「當然可以，坐下看，小王，幫小韓和小悅倒杯水。」

姜悅不高興了，酸溜溜地問：「程支，同樣是參加培訓，為什麼我們只能住集體宿舍，他可以住高檔客房？」

程文明笑了笑，接著道：「去年的文藝演出搞得不錯，這涉及到警營文化，上級要求今年繼續組織。小悅，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到時候可能要選你做二大隊的文藝委員。」

「肯定不會撞車，就算兩邊有衝突，我們可以臨時調整。」程文明掏出房卡，走出去刷開斜對面的房門：「小韓，我們接下來三個月要做鄰居，我住這間，我的行李都搬過來了，過來坐坐。」

「雖然工作性質差不多，但嚴格意義上不是，你現在是留置看護民警，這是一個新警種。」

不只是單間，而且是大床房！

姜悅差點笑出聲，禁不住拉拉他胳膊：「別擔心，你不懂這些你師娘懂，到時候可以問你師娘。請你師娘幫你寫一篇心得體會，到時候照著念就行了。」

程文明接過學員名冊看了看，笑道：「你既是老同志，也是第二次參加培訓，又是警校畢業的，不讓你當區隊長讓誰當區隊長。」

程文明好奇地問：「哪個師娘？」

……

程文明一邊招呼二人進來，一邊笑道：「老家有個親戚八十大壽，她回去喝壽酒了，晚上回來。」

「這是肯定的，他本來就是我們分局的明星！」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過幾天妹妹就要去北河醫科和圖書大學報到，韓昕很想送妹妹去燕陽，結果老爸、小媽和岳父岳母覺得太遠了，他的身體經不起折騰堅決不同意。

韓昕正嘚瑟著，姜悅突然抬頭問：「程支，有沒有搞錯，怎麼讓我擔任區隊長？」

開班式結束之後就是連續兩周的軍訓，然後集中進行政治教育、規範執法、輿情應對、警察禮儀、信息應用化、警務實戰等方面的科目培訓；

而考慮到疫情防控，這次培訓的前半階段是封閉式管理的，他只能住在培訓中心，組織培訓期間不能回家，安排個套間很正常。

姜悅是「二進宮」，很想知道接下來會被分到哪個中隊的哪個區隊，會跟哪些同行做同學，笑問道：「程支，我可以看嗎？」

「藍豆豆那麼能講，她愛人估計也不差，而且監管經驗豐富，到時候可以考慮請他過來現身說法，客串幾天教官。

沒能送妹妹進考場，韓昕一直覺得遺憾。

「什麼新警種……」

如果參加培訓的都是濱江禁毒系統的老朋友，那借這個機會跟他們敘敘舊、吹吹牛，看能不能恢復下已經模糊不清的記憶也不錯。

「我只會做不會說，我做不了教官！」

程文明湊過來看了一眼，笑道：「如何當好監所安全穩定的『螺絲釘』，這個課題也很重要。你們區隊要先進行小組討論，區隊討論完之後中隊也要組織討論。」

「那就好好表現，積極向黨組織靠攏。」

「他早就不在看守所了，現在調到城南派出所擔任副所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