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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是地震局的？」

「程支還在捏腳呢，等會兒再過去。」

他沒急著敲車窗檢查駕駛證、行駛證，一樣沒有檢查司機有沒有喝酒，而是舉著警務通先拍了幾張照，固定下違停的證據，這才上去敲敲車窗：「你好，我是交警一大隊民警周森，請出示下駕駛證、行駛證。」

「晚上車多，注意安全。」

韓昕沒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探頭看向他身後的碧海藍天笑問道：「程叔、丁叔，技|師的手藝怎麼樣，捏了下舒不舒服？」

「周警官，我們沒喝酒，更沒違章。」

圍觀的群眾太多，劉建平不想造成交通堵塞，麻利地把他們銬上，塞進剛開過來的警車……

耿萬雨看得清清楚楚，卻不敢跟太緊，只能打開柜子，取出手機，加入群聊：「柳總，客戶回酒店休息了，你不是說要加班嗎，我這就回公司。」

既然來了肯定要洗個澡，耿萬雨一邊脫著衣服，一邊笑道：「怎麼又要加班，我正在陪客戶。」

「沒辦法，時間太倉促，除了程支我找不到別人幫忙。」

「技偵的兄弟說可以防範的，比如在玻璃上貼防止激光竊聽的膜。」

俞鎮浩推開門下車，苦笑道：「不好意思，我們是從東海來的，對濱江不熟悉，真沒注意。」

「通知程支他們，就說有人找他們打牌，請他們捏完腳就出來。」

「我和倪隊在碧海藍天，你讓建平他們趕緊過來吧，等我們聯合交警搞清楚他們是怎麼監聽的就組織抓捕。」

俞鎮浩愣住了。

「這要看通過什麼途徑、什麼方式進行調查的，如果像今天這樣跟蹤監視甚至監聽，肯定涉嫌侵犯公民隱私。」

韓昕苦笑道：「還可以加強工業級激光測振儀器設備的監管。」

陳義德出來了，站在門口打電話。

「當然，你現在什麼位置，我讓建平和派出所的同志去跟你匯合。」

上次協助情報指揮中心不動聲色檢查過網吧，破獲一起洗錢金額兩百多億、非法牟利十和-圖-書幾億的大案，接下來肯定要評功評獎！

「放心，他開的不快。」

「到底有沒有搞錯，你們心裏明白。」

現在條件好了，家家都有淋浴房，比在外面洗還衛生，真要是想洗澡也不會來這兒。

「知道了，早點回來。」

丁海軍也覺得挺有意思，哈哈笑道：「有吃有喝還有澡洗，下次再有這樣的好事，一定要叫上我。」

韓昕坐在倪隊的車裡，看得清清楚楚，但沒急著跟上去，就這麼等了十幾分鐘，耳機里傳來柳貝貝的聲音：「老闆，目標兜了好幾圈，繞到了碧海藍天後面，車停在新南大廈樓下，兩個人都坐在車裡。」

……

「我也不搓了，沖一下，去包廂捏腳吧。」

電話是崇港分局指揮中心黃主任打來了，一接通就聽見他在那邊笑道：「韓大，賀立華的老婆交代了，她承認請陳義德調查過賀立華，我們已經掌握了陳義德、俞鎮浩跟蹤監視賀立華的照片，以及竊聽賀立華的錄音！」

洗浴休閑在濱江堪稱夕陽產業，碧海藍天雖然生存下來了但生意並不好。

柳貝貝噗嗤笑道：「沒問題。」

「濱江酒店，就說房間都開好了。」

「有什麼好檢查的，又不是沒駕駛證行駛證。」

耿萬雨清楚地看到陳義德沒有下池子，而是坐在石凳上用淋蒙頭沖洗，面前有個大鏡子，能通過大鏡子看到大小浴池那邊的情況。

由於位於繁華地段，門口的車很多，俞總根本找不到車位，只能先讓陳總下車，然後開著奧迪在周圍兜圈。

韓昕笑了笑，掏出警務通接聽。

「陪東海的柳總洗澡啊，你放心，標書明天再做，肯定來得及。」

「也行。」

這時候，剛剛趕到的崇港分局指揮中心民警劉建平一把攥住陳義德的胳膊，派出所的兩個民警則攥住俞鎮浩。

「這邊能看到211包廂的窗戶，不過也只能看到窗戶。窗帘拉著的，裏面亮著燈。」

事實證明，兩個「神探和-圖-書」真有遠程監聽的技術！

「他們跑那邊去這麼監視監聽？」

這時候，警務通響了。

韓昕剛下達完命令，倪隊就笑問道：「要不我先下車，跟交警隊的兄弟一起去前面路口等他們？」

耿萬雨退出群聊，摘下藍牙耳機塞進儲物櫃，鎖好柜子，赤條條地走進大浴池。

柳貝貝明知故問：「陪哪個客戶？」

剛剛客串的挺好玩，程文明婉拒了龔志勇遞上的香煙，笑看著正笑吟吟走過來的柳貝貝打趣道：「還行，以後如果有這方面的需要，你們儘管給我打電話。」

「今天不搓了，昨天剛搓過。」

見韓昕迎了上來，他笑問道：「韓總，看來沒我們什麼事了？」

水溫挺高，大浴室霧蒙蒙的。

「明白。」

柳貝貝點著引擎，悄悄跟了上去。

程文明頭一次聽說有這樣的設備，下意識問：「距離一公里都能竊聽到，要是遇上這樣的情況，我們怎麼防範？」

說是來洗澡，其實只是沾下水，這很正常。

俞鎮浩根本不在乎，態度很配合。

「這是我們的工作，麻煩你配合。」

周森將信將疑，但對這方面真不懂，一時間竟無言以對。

最多兩百塊錢，多大點事。

「趙總，搓一下？」

「耿總，你那邊什麼情況？」柳貝貝低聲問。

黃主任看了一眼劉建平剛發來的筆錄，接著道：「許丹曾跟她說過，之前跟兩個嫌疑人打過好幾次交道，不但委託兩個嫌疑人幫著追討過債務，甚至委託嫌疑人幫著對新招聘的主管和職員進行過背景調查。」

「有證據了，看來我們今天沒白忙活。」

就算扣分，到時候大不了找人買幾分。

「好吧，你先忙。」

「誰沒事會貼那個。」

柳貝貝連忙鑽進轎車，放下奶茶，繫上安全帶，扶著方向盤觀察碧海藍天大門口。

「看著挺先進，到底檢測什麼的，為什麼安裝在車裡？」周森從來沒見過這種設備，讓開身體，回頭笑問道：「你們該不是ｈｔｔps://ｗｗw•ｈｅtｕｂｏok•ｃｏm•ｃｏm非法收集地理信息數據的吧，把設備安裝在車上，車開到哪兒就收集到哪兒！」

趙海林、龔志勇把程文明扶到淋浴區，簡單沖洗了下，回到更衣室。然後擦乾身體，穿上碧海藍天提供的一次性短褲，再套上件大短褲，穿上浴袍，直奔包廂。

「丁總，你呢？」

交警已經到位了，倪隊甚至換上了輔警的制服，隨時準備跟交警一起去查違停查酒駕。可現在兩個嫌疑人繞到了碧海藍天後面，把車停在人家的後院兒里，這個酒駕怎麼查？

「韓大，你這牌面搞得真大，居然把程支都請出山了。」

「正準備出去，怎麼了？」

「他們跟211包廂的直線距離大概多少米？」

曹星河開的是摩托車，不用為沒地方停車煩惱，他戴著頭盔，穿著外賣小哥的黃色衝鋒衣，騎著摩托車遠遠地跟在奧迪後面。

耿萬雨則推門下車，快步走進碧海藍天大堂，跟總台的小姐姐要了個手環，換上拖鞋跟著陳義德走進男賓區。

周森探頭看了看架在後排中央的一個有那麼點像攝像機的東西，好奇地問：「這是什麼？」

「警察同志，您真會開玩笑，我們怎麼可能帶違禁品！」

「怎麼可能，我們這是激光測振儀，測振動的。」

韓昕權衡了一番，低聲問：「萬雨，你出來了沒有？」

「警察同志，您一定搞錯了，我們是搞工程安全評估的，我們怎麼會侵犯公民隱私！」

「招聘員工，還要對員工進行背景調查，這涉不涉嫌違法？」

「這次離的近，不到三十米。」

「沒違章？」周森接過證件，問道：「這兒可以停車嗎，地上畫了車位嗎？前面有禁停的牌子，後面也有，你們沒看見？」

陳義德既沒出示駕駛證也沒出示行駛證，猛然聽到有人叫出他的名字，頓時傻眼了。

俞鎮浩嘴上雖然發著牢騷，但手上依然很配合，打開後門和行李箱。陳義德一樣有恃無恐，站在邊上掏出煙點上了和*圖*書一支。

眾人都沒穿制服，個個以為他們也是吃瓜的。

警察又怎麼樣，東西擺在你們面前，你們都不知道是幹什麼用的……

陳義德不動聲色跟了上去，確認他們四人進了211包廂，婉拒了服務生安排包廂的好意，也沒有去大廳，就再次回到一樓更衣室，穿上衣服去大堂買單。

程文明這才好奇地問：「小韓，到底怎麼回事，那兩個混蛋究竟有沒有竊聽到我們的談話？」

之前一直跟著奧迪的曹星河，飛快地脫掉外賣小哥的衝鋒衣，換上件羽絨服，擰了下油門，超到奧迪前面。

這個設備叫激光測振儀，比如長江大橋和前面的那棟高樓，到底晃不晃動，晃動振動幅度強度大不大，安不安全，一測就能測出來。」

等程文明一瘸一拐地跟著丁海軍、趙海林和龔志勇走出來時，崇港分局和民警輔警已經帶走了嫌疑人，連嫌疑人的奧迪都開回去了。

已經排除了通過手機監聽的可能性，韓昕不再猶豫，立即撥通徐海斌的電話，讓在前面路口待命的交警周森行動。

「看清楚了，我姓劉，叫劉建平，是崇港分局指揮中心民警，我們懷疑你們涉嫌侵犯公民隱私，老實點，跟我們走一趟。」

四人捏完腳，剛走出包廂，兩個嫌疑人就開始行動了。

程文明喃喃地說：「高科技真是把雙刃劍，簡直讓人防不勝防。」

因為腿腳不方便，程文明不知道多少年沒來過這種地方，正在龔志勇和丁海軍的攙扶下，坐到小池子里泡澡。

俞鎮浩油然而生起一股成就感，得意地笑道：「我們不是監測地震的，更預測不了地震，我們是做高層建築和橋樑安全評估的。

見柳貝貝等人一樣好奇，韓昕解釋道：「竊聽到了，他們用的是激光竊聽設備。技偵的兄弟說用那種設備，瞄準辦公室窗戶玻璃或車輛玻璃，甚至通過瞄準車輛的倒車鏡，就能在一公里範圍內竊聽到別人的對話。」

「您好，馬上。」

「正在二院西邊的路口調和*圖*書頭。」

他們把車開出碧海藍天後院兒，繞了一大圈繞碧海藍天大門口附近，就這麼遠遠地停在路邊，等著趙海林等人出來。

現在是「釣魚執法」，不管掌握多少證據，都很難作為將來定罪量刑的依據。但崇港分局剛掌握的證據就不一樣了，韓昕終於松下口氣，笑問道：「她有沒有交代是怎麼找到兩個嫌疑人的？」

「行，早點搞完早點收工。」

等了大約五六分鐘，姓俞的開著奧迪過來了，接上他就走。

「這不是注不注意的事，而是常識，就算在東海，像這樣路段能停車嗎？」周森看了看駕駛證，確認沒什麼問題，隨即飛快地開出一張罰單。

「去哪兒打？」

倪隊是專業人士，從看到儀器的那一刻就搞清楚他們是怎麼「遠程監聽」的了，冷不丁來了句：「原來是用工業級橋樑激光測振儀改裝的激光竊聽設備，俞鎮浩、陳義德，上這套設備不便宜吧。」

周森沒想到又有機會協助情報指揮中心辦案，迎上來跟換上輔警制服的倪隊微笑著打了個招呼，隨即帶著眾人直奔停在前面不遠處的奧迪。

剛讓他下車的柳貝貝，已經看不見奧迪了，乾脆把車停在馬路邊上，摁住藍牙耳機問：「星河，目標到了哪兒？」

剛才圍觀的群眾見沒熱鬧看，外面又那麼冷，紛紛散去。

「我們是搞工程檢測的，這是檢測用的儀器。」

「交代了，說是一個名叫許丹的朋友介紹的，這個許丹今年三十八歲，東海人，不但跟她一樣是個老闆娘，而且是一家公司的實際掌控人。」

柳貝貝腦補著耿萬雨此刻的樣子，翻了個白眼，推門下車去買奶茶。

趙海林、龔志勇和友情客串的「程瘋子」、丁校長，洗過澡，穿著碧海藍天提供的衣服，並沒有帶手機，可他們在包廂里的對話依然被兩個嫌疑人監聽到了。

他沒想到的是濱江的交警開完罰單並沒有走，而是冷冷地說：「麻煩你打開後門和行李箱，我們要檢查下，有沒有違禁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