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唯物（十二）
於是他們通過各自種種的手段，傾盡全力的去驗證。
此刻，這些自萬古時光中走出的人們。
帝都時間早上10點23分。
他們用自己的聲音和其他所有人的聲音一起重疊。
羊城之中。
隨著文明的徹底醒來，那淹沒了城市，普通人卻不可見的光，此刻開始翻湧凝聚。
然後，他們就發現了電子。
看吧！
他們不信，不信那個直覺的念頭！
隨著這個答案的傳播，當場「樂崩」了不知道多少的科學家與理智者。
在某個飢荒的世道。
那些文字中甚至有語氣的驚嘆、排比的堆疊，略帶華麗的辭藻。
而生存必將是艱難的。
那是在萬古中已不知多少年未曾感受過的「痛楚」——或者類似於痛楚的，相應意義的東西。
零階的位格，在此升華，走上一階。
一邊喝酒，一邊高呼：
人們發現原子的時候，志得意滿的以為找到了萬物最基本的組成答案。
……
那些車輛、電器，竟然還能在街上運行移動。
看到的，是張開了羽翼，在伏案書寫什麼的與宴之人！
此刻，這難以計數的人們。
你敢相信嗎？
「呵呵……」
聲音傳出，李瀟瀟頭！」起頭來。
地震、海嘯、太陽風暴不該接踵而至嗎？
這一刻，祂幾乎已經完全的復甦。
……
那就是地球停轉了，他們竟然只平移了三厘米！
他主動後退一步，走入了這即將被0—13大門關上的世界里去。
辛難的意識剛剛蘇醒，就發現自己坐在了一張長條桌上。
竟都在高聲呼喊。
有人，在竊享這份美宴！
在那本該入夜的大洋彼岸，另外半球，月亮一直未在夜空中升起。
下一刻，在祂的目光之中，那條「人」類匯成的河水，直接撞在了其身軀之上，那眼睛之上。
他們，都聽到了。
……
在那裡書寫的明明是自己，作為看客的，分明是祂！
而人類的理智也盡數隱去，身軀只變作野獸，所有的堅持、羞憤、信念於此都沒有了意義。
你看那……那是什麼？
那是，神明的歌聲。
……
李瀟瀟剛低下頭，她身邊的祭壇之下，突然閃過一片流動的黑暗。
那與宴之人抬起了頭。
但突然，在感覺到了一陣自不知何等維度投下的凝視后。
一個讀書人在不斷對著圖紙，他頭！」：
古老的布滿浮雕的參天立柱，在混沌的迷霧中升起，在這不知道到底有多長多寬，只覺得長到了視線的盡頭，又短到了可以觸及面對之人的桌上，辛難聽見了沙沙作響的聲音https://www.hetubook.com.com。
「在這世上，唯有給予希望與安全才可建立秩序，那是我的羈絆，我的錨，我要守護的東西所安然之所，讓他們可以公平和有限的行走在這世上。」
恍惚間，這些已難以思考的科學家腦海中，過往時間中無數讓人絕望的發現不斷浮現，就像是一直站在科學陰影里的怪物們，向他們齊齊走來。
他穿著獸皮、拿著木矛，一頭頭髮髒亂無比，在用最原始的，不成體系的文字，在向著生后一個個走出的族人訴說著什麼。
「守夜吧！哪怕我等終將被黑暗未知吞噬，沉入這絕望的深淵。」
於是辛難也隨他一起。
若是你能看到的話……
「大人，您又在弄吃的了，啊好香，這是什麼肉？怎的如此肥而不膩？」
停止了自轉的地球，將永遠只有一面面對太陽，從此像是月亮一樣被潮汐鎖定，這世界，將被殘忍的分為兩半。
人們想起了那甚至可以改變實驗結果，一被觀測就可以改變過去的光。
因為慣性的原因，人該以數百米每秒的速度，以比颶風更快的速度被拋飛出去，砸在任何障礙物之上變成一攤爛肉，或者摔在地上，變成一片血漬，不是嗎？
城中人在易子而食，他們仰天呼喊。
因為每一個國家，每一個機構的負責人，都比他們更早的去驗證。
「蒼天啊，這世道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與宴之人，祂淡淡的，淡淡的聲音，沙啞的響徹此處。
是鏡界中正在撕裂世界之壁，跨越而來的大物。
除了人類之外，所有的東西都依舊安靜而穩固的矗立在大地上，包括路燈，包括那些高樓大廈，甚至包括他們擺在手邊的小玩具，茶杯水瓶。
羊城所有的建築，盡數湮滅成灰。
為何，為何磁場都沒被擾亂，就連電器都能繼續運轉？
「世界，要完了。」
那神明驟然睜開了眼！
在城市之中，憑藉著雙腿正在前往羊城飛機場尋找兒子的父親；在那飛機場中，正抱著女朋友，一起被埋在廢墟下的少年。
辛難頭！」著與宴之人，看著祂書寫，看著祂停筆。
於是，他們絕信有神！
為何這世間最渺小之物會和星球的結構如此相像？
在兩人的頭頂。
【等等！等等，你看那……那是什麼？】
祂終於徹底的蘇醒了過來！
好的時代，壞的時代，都是文明！
「從今以後，這裏就是羊郡，你們都是我王的子民了……」
六道光，卷著五個要素和一塊血肉，向著和_圖_書李瀟瀟匯聚而來。
若是你能看到的話！
在某個月色下。
那聲音越來越大，逐漸遠去，迴響在夜空之中。
這些文字，一起將羊城中的一切，淋漓盡致的展現在他這個被封印的，無法去看的人的面前。
無奈的，李瀟瀟自祭壇燃燒的要素之中，撿出了一塊早已預備好的三階暴怒，扔給了那古老生物的血肉。
像啊，太像了。
「唯物，在這世上，存在文明才可孕育幸福，那是我父親、母親，和我孩子朋友，歡喜生活的搖籃……」
黑夜的一半，將會冷到無法生存，甚至只是植物會因為失去光照集體性消亡這一點，就足以成為這半球中的國度們不顧一切宣戰的理由。
籠罩了一切，那些呼喊，也成為了絕響。
新曆3121年，9月18日。
「來人啊，搶錢啦！」
……
然後，一個人在光中凝聚，走了出來。
那在學校里，守護者同學的兩個留學生，這城市中所有代表著其他國度機構的人們，都變得靜默無聲，安靜的看向遠方。
你會相信嗎？
格赫羅斯，祂此刻正緊盯著坐在這長桌上的兩個存在，似是在疑惑著什麼——神明，也會疑惑啊。
正是因為理智，讓他們中很多人都沒有勇氣去迎接接下來的一切。
【你願相信嗎……】
而且，祂還想吵醒其他所有的原初！
「我等以人類的名字，決斷！此物質之所，唯有我等不可放棄，即便瘋癲是萬古的歸所，也請不要溫順的，走入那茫茫良夜。」
【……在流淌鮮血！】
然後，她便在垮塌。
「唯物！」
……
……
地表為何沒有被撕裂？
第一百四十六停轉
【若是你能看到的話……】
……
驚駭欲絕的人們下意識的抬起了頭，看向了那宇宙中的夜空。
在這秘儀中，她將升華為承載者，去觸碰神明應之後許，才可賜下的本質。
……
在某個白晝，有人乘在舟上，跨江而過。
今日，他終於褻—了所有的食物，這美宴自然只能被神明拒絕。
「乾旱又來了，這日子沒法過了！」
這入夜半球以及其他所有的，全世界所有的人，此刻都感覺自己突然浮空而起，向著絕對的東方平移了三厘米。
……
此刻，大量猩紅的觸手，拉動著一顆星球，從夢境中浮現，然後開始順著目光的錨定撕扯鏡界，鑽入……鏡界！
……
因為，他們知道，這世界上的所有人，都會瘋掉！
此刻。
城市裡。
失去眼眶的JK、被壓倒在地已經在崩潰的鯊魚和魚水等人，成ｍ.hｅｔｕbooｋ•ｃom•cｏｍ灰的城市，獸般伏倒在地或者四肢並用嗚咽爬行的同胞，一切的一切，都自文字，躍入腦海。
可在那正對太陽，光明的一面，也不會成為什麼好地方。
這殿堂之內，有聲音突兀的響起。
這裏，到底孕育出了什麼怪物啊？
他們的文明，我們的文明，所有人一起裹挾，讓我們走到了今日。
他們想不明白！
來自第三視角，站在更高位上，將一切收入眼底的畫面，如同欣賞一齣戲劇般的文字，被祂書寫而出。
「我們，就在這裏紮根，建立我們的家園吧……」
「在這世上，擁有秩序才可孕育文明，那是我等不忍放棄，面朝陽光的呼喊，請告訴深淵，我來了，但我必將留下什麼。」
時光荏苒。
灰霧之城。
但眼下，人類甚至沒有時間去思考以後。
這聲音，不是來自辛難。
在他們的心頭和直覺和靈性中，一陣無法形容的荒誕出現了，像是海嘯一樣出現了。
七個犧牲因獻給同一存在而成為一體，他們的根基早在很久之前就被撬動了。
想起了盒子里的貓。
文明的一切，都不復存在，只餘下那些被灰塵的海嘯所淹沒的人類。
無知的人們都不以為意。
辛難和祂，坐到了長條桌的兩端，不知道誰是上首，誰是末位。
這便是人類用萬古積累，傾盡一切之後給與的可笑的一擊，無力的一擊。
那不僅僅是因為四號女士的【色|欲】要素被「人」咬了一口。
那是唯物局建立之初就存在的話語，獨屬於他們炎國守護者的詩篇與歌謠。
一滴無法形容的璀璨之物、暗淡之物，龐大之物、渺小之物，瘋癲之物、理智之物，在沿著那巨大的眼睛，緩緩滴落。
「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嗝……」
無數人，自時光中走出，匯聚。
恍惚間，兩人又換了位置。
那是羊城的鏡像。
是他們，一起發出了那渺小卻又偉大，不甘卻又釋然的呼喊。
再一次，他們齊齊呼喊。
鏡界之中。
他們彼此重疊，他們彼此轉移，他們……彼此互換！
……
死寂。
……
那一滴神血，自格赫羅斯的身軀，緩緩滴落。
……
在祂的凝視中，地球僵在了原處——又一顆星辰，到達了它合適的軌跡。
神明也許根本沒有因此受到任何傷……等等！
等等！
「人河」一瞬乾涸枯萎！
地表的所有建築都該直接垮塌，難道不是嗎？
末世，來了！
辛難看不到祂在寫什麼，但是祂寫的東西，卻能進入他的腦海，被他獲知。
因https://m.hetubook.com.com為他們有更緊要的問題，需要處理。
然後他們看到。
然後，確認了那個答案。
那個大貨車司機，抱著被炸斷了一條腿的侄子，都一起聽到了什麼。
竟然，只！他！媽！的平移了三厘米！
「為什麼？」
地球，於今日，停止了自轉。
他們之所以崩潰，不是因為這將意味著何等可怕的災難即將到來。
那自萬古而來的人們，在呼喊中衝上高天，沖入鏡界之中，沖向那本不可直視的神明！
智者們大片消亡，愚者們也神情悲涼，權者們更是覺得大難臨頭。
你願相信嗎？
「守秘吧！就原諒我等背負著這秘密，讓我的同胞茫然無知。」
神明，祂在流淌「鮮血」。
……
那不是指精神上的瘋癲，而是生存上的瘋狂！
「守護者們！就看向那黑暗中的『大物』吧。」
「此處開鑿水利，將惠及萬世，讓羊城成為天府之國！」
「今日，我等在將在此建立羊國，往後，這個國家，就拜託大家了……」
兇猛的鐵騎，自山河之間踏來，他們呼喊道：
「唯物。」
他閉著眼睛，沒有下跪。
此刻，這儀式顯得如此殘缺。
她只來得及出現這樣一個念頭，某道目光便穿透世界而來，對著她和其他因被完整的永恆褻—而走向湮滅的東西看也不看，直接將李瀟瀟和那些融入她體內的要素一起焚盡，然後洞穿世界，追向了那逃入物質的黑暗。
「我等以人類的名字，決斷！此物質之所，唯有我等不可放棄，即便瘋癲是萬古的歸所，也請不要溫順的，走入那茫茫良夜。」
族群沒有歡呼，只是看著這片蠻荒的森林，他們知道，他們將在這裏生存。
「神明啊，請原諒吾等獻上此不完全的美宴，您的信徒，已經儘力了……」
那黑暗在此處已經不知道潛伏多久，此刻在空中一閃而過，于誰也不可見的地方，咬了整整三口！
因為無論普通人還是超凡者，都自冥冥之中獲得了那樣一個答案——地球，停止自轉了！
但很快，這聲音，就將響徹天地。
祂的手中，此刻正握著那隻雲山牌鋼筆，在無形的虛空中，在根本不存在的紙張上勾勒字體。
其中絕大多數人不是當場飲彈自盡，就是想盡了一切辦法去終結自己的性命。
勉強湊齊。
若宇宙間最龐大之物和最渺小之物被這種環繞的球形結構所一統，為什麼在分子和星球之間的所有萬物都是不規則的呢？
為何連玩偶都依舊擺在原處？為何只有人類被平移了三厘米？
文明的秘儀，垮塌了。
那https://ｍ•ｈeｔｕbｏｏk•cｏｍ•cｏｍ用以血祭的古老生物，尚未獲得四階的暴怒要素。
「在這世上，存在文明才可孕育幸福，那是我父親、母親，和我孩子朋友，歡喜生活的搖籃。」
原子和電子，恆星和行星，它們太像了。
他們匯聚在一條大河旁邊，呢喃道：
不僅僅是她自己，周圍的其他所有犧牲，這一刻都在湮滅。
「取名渾天說如何？宇宙宇宙，豈不妙哉……」
「讀書讀書，讀個狗屁的書，不如落草為寇，咱們互相照應，反了這該死的朝廷！」
但凡對自轉速度和慣性有一點了解的人，那些僵硬的跌在地上的人，他們拼盡了全力才小心翼翼的起身，混亂到了極致的大腦催促著他們來到每一個能夠看到大地的地方。
族群開始變大，人們開始穿上衣物，獲得禮儀。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
去看啊！
「糟啦大人，夫人要跟你決裂，寫了一首……」
而在那些還沒有入夜的地方，太陽依舊掛在天上，沒有將大地烤焦。
那原因簡單的出奇。
……
「唯物！」
人類自身為了求存，就會開始彼此屠殺。
然後，看著祂抬起頭來，和自己對視。
「咔！」
那女孩、那老者、那女人、那孩子，那交換生們……他們此刻都聲嘶力竭的加入了這屬於人類和炎國的聲音中去。
那個放下了廚刀正在念誦格赫羅斯大名的女人停下了頌念，她的丈夫也在旁邊醒來。
一尊神明，祂醒來了。
……
就像是1和1之間，為什麼會有其他數的存在呢？
那滿心期待的女人，直接消融在目光之中。
季風、洋流，全部的水熱交換都會被改寫，大地被烤焦，沙漠和永不見天日的風暴雨澤將會切割世界，人類到底還能剩下多少可供棲居之地，簡直讓人不敢去想！
那邪惡的笑聲，在降臨之中變形，變成了刺耳的警報聲般，緩緩響起。
在空曠的夜色中，此刻那比古老更古老之物，也無法阻止那引起了不知多少人的隨唱。
核武，那些在永恆沉眠中的八階存在，此刻都在被啟動起來。
……
可不管他們有多硬的關係，此刻電話都打不進那些掌控著觀測、驗證手段的機構去。
明天，就明天，不用其他外力，不用任何天災。
虛無中有人在傳唱著古老的詩篇，他們在聲嘶力竭的呼喊。
這讓祂停止了一切的動作、收斂了歌聲，深深的，看向了這片已經有些不可理解的大地。
他抬起頭來。
那在青江山前，斬殺山巒，滅掉敵人的羽衣老人，此刻也微微笑了，跟著一起歌唱與訴說起來。
初時，微小几乎不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