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燈火
那也許不僅是與宴之人的異變，更是他已經意識到了格赫羅斯的完全蘇醒。
「這世界要完了。」
這聲音，太過吵鬧，太過讓人煩躁！
「先打一拳再說！」
我竟然想要，挑戰神明？
咀嚼！
辛難張開嘴巴，第一次和與宴之人在物質的世界，進行重疊。
絕不規則的羽翼在他的背脊上伸展，那七個肉瘤，也開始生長，漸漸有了人臉的形狀！
他發出了也許並不存在，只是辛難幻覺的聲音。
這時，天上的月亮又開始了歌唱，恍惚間，有刺耳的警報聲從外界傳來。
再咀嚼！
辛難興奮的舔了舔嘴角，頭！」到。
還尼瑪偏偏要在人睡覺的時候唱。
那火焰穿透天地，藉由三座祭壇的力量，照亮了鏡像的羊城，也自羊城投影而下，照亮了所有的人！
但是，他們都察覺到了此刻那存在在做的事情是何等的重要。
戰勝自己？
是在毀滅中歡迎死亡。
在屠宰場那已經不復存在的大地上，在那燃燒著的祭壇旁。
如何戰勝神明並驅逐祂，和-圖-書這是一個問題。
我果然是個瘋子，即便是神明，也無法阻止我的瘋狂，也無法讓我，更加瘋狂！
……
辛難眯起了眼睛，面無表情的看了祂一眼。
當辛難抬起了頭，看向了跨界而來的，全部視線都已經集中在了辛難身上的格赫羅斯。
辛難恍然，那原來是燈。
罪燈照耀，不知道到底承載著怎樣本質的新晉原初，此刻在那目光中自在的遨遊。
咬火的，七大罪燈！
人們並不知道。
於是，辛難這一刻突然出現了一絲無法形容的，自己都覺得荒誕道無法理解的念頭。
可，這應該不是正確的解釋。
在與宴之人的筆下，辛難幾乎看到了他們是如此戰鬥，如何倒下。
他羽翼上每一張人臉那大大張開的嘴裏，都突的燃起了一圖幽深的火焰！
一雙難以形容的殘破羽翼，遮天蔽日的張開，掀起無垠的風暴，捲起整個城市的塵埃，將之盪空，無形的波動瀰漫天地，甚至超越了已經被0—13的大門給關上的和*圖*書羊城，進而輻射這個宇宙。
那警報聲也能當做歌聲？
雖然不知道這代表了什麼，影響了什麼，但在太陽系軌道內，在宇宙中枯朽死寂的火星，突然顫動起來，不僅發出了血色的光芒，更是開始緩緩而堅定的向著太陽，靠近了許多。
咔咔！
這打斷了長桌之上的對話。
那卡在夢境與鏡像世界的星球上，獨眼終於生動的一縮。
鏡界之中，揮舞著羽翼的辛難迎上了格赫羅斯的目光，那是可溶解一切的可怖之物。
在最最古老的黑暗森林中，在第一個人類點燃理智之光的時候，又會是何等光景呢？
世界隔絕，月眼不再，桌椅垮塌，人潮走來。
祂只是繼續重複那句話。
之所以恐懼，是因為我還沒有放棄，我還想要……與之為敵？
他們本該勝利的，只是神明，干涉了結果！
可是到底為什麼要恐懼呢？
祂，擋在了人與神明的中間！
當三座祭壇全部點燃后，充沛到了無法想象的，超越了位格的力量也隨之湧入辛難的身軀。和圖書
於是在文明的殘餘之下，那些人們狂熱的舞蹈也有了與之前截然不同的意義。
夜藍、光頭老闆，以及一隻蠕動的，有著無數肢體的肉蟲，緩緩端著美宴而來。
這就像是一盤棋局，白子們拚命的在棋盤上殺敵，但是對面的敵人背後，卻坐著一個親身下場去不講道理提子的棋手！
是啊？
它們帶著怒、帶著妒、帶著傲、帶著貪、帶著欲、帶著懶、帶著餓。
「你是誰。」
有森森白氣，自他嘴邊呼出，那桀驁的形象，讓虛無中，灑落羽毛。
辛難又與他合二為一。
辛難看著夜藍。
宮殿中，死寂一片。
只是隨著時間的前進，而自然接受到來的一切。
咀嚼！
那便掀掉棋盤，和棋手直接肉搏一場吧！
那些剛自混沌中蘇醒的人們，脫離了獸的人們，還未完全恢復記憶，就自腦海中，看到了一對羽翼猛然振翅。
與宴之人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這美宴，召開在破碎中，召開在毀滅前，召開在連絕望這種情緒也泛不起的卑微中。
是了！
「和圖書戰勝自己……」
那自與宴之人嘴裏吐出的聲音，似乎就不曾存在過。
有什麼飛舞了起來，跨越世界之壁，沖向了黑暗中的龐然大物！
大地之上。
無論白晝還是黑夜，這一刻，那紅色的星星，都是如此的耀眼和……不詳！
我為什麼要恐懼呢？
封印著辛難的冰柱終於裂開！
辛難已經不想想了，於是他舉起了右手的利爪，狠狠握指！
辛難低頭，這才發現，自己在顫抖的身體。
他的腦海中，出現了夜藍、JK、院長，所有人的身影！
還是在絕望中再次反抗？
人們已不知道。
痛，也可以是一種情緒，是可以燃燒的沉澱！
祂機械僵硬的就像是一個木偶，一個簡單編寫的程序，或者說……一個才萌芽的意識。
你這該死的東西！
他的確應該恐懼！
沐浴在血紅的星光中。
咔咔！
唱歌這麼難聽！
於是，那站在城市中的祂粗暴的前進，一把搶過了所有人的餐盤，連同餐盤一起丟進了深不見底的胃裡。
那比古老更古老的氣息，被火光碟https://m.hetubook.com.com機散，瞬息讓所有化為野獸的人類，都重新獲得了理智，沐浴在光芒之下。
祂是誰？
是的，羊城唯物局，既然還剩下他，那就還沒有輸！
在他們身後，是羊城垮塌的塵埃，是塵埃在灰霧之城掀起的無垠海嘯。
將自己可以吞噬之物全部盡數吃掉，化為火焰，化為血液，化為拳頭，一定要去轟在那隻祂已經不爽很久的眼珠子身上。
若不是這位格，辛難恐怕直接會被痛苦毀掉所有意識，但現在，它們不過化作食糧，去充盈神明的血肉。
「還沒有結束！」
當暴雨和沙塵同舞，剝去理智的野獸穿著衣著在大地趴伏。
利爪於是先撕開祂自己的手掌，破肉而出，用七彩的液體，塗滿了拳頭。
他嘴角帶著溫和的笑。
辛難深挖，深挖，不斷深挖自己的內心。
辛難狂笑著道：「我來了，格赫羅斯！」
辛難對著這本該是自己因觸碰道宇宙本質而具現的能力，問出了這個似乎有些愚蠢的問題。
比之前更深邃百倍的痛苦出現了。
異常豐|滿，豐|滿的彷彿要淌下汁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