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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可能是劍神

作者:裴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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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餘杭鎮 第三十章 青樓里的好姑娘們

第一卷 餘杭鎮

第三十章 青樓里的好姑娘們

「明天就送你去德雲觀出家!」
她此時穿著一身普普通通的居家常服,對襟白綢的衫子,素色的里襯與長褲。衣裳毫不惹眼,但那豐腴的身段卻怎麼也藏不住。可謂胸如峰巒,臀如滿月,做了幾年老闆也沒養胖的楊柳腰條,人又高挑,走起路來款款搖擺,有一股渾然天成的媚意。
「哦。」李楚答應一聲,就想繼續走。
「好,隨我來吧。」春三娘答應一聲,回身擺擺手:「散了吧散了吧,看看你們一個個的,就跟生下來就沒見過男人一樣。」
文人雅士向來喜好夜間聚會,白日里的春滿樓門庭寥落,行人稀少,敞著的兩扇小門也不見有人進出。裏面靜悄悄的,透著一股慵懶的脂粉氣。
李楚進了青樓,不是亂不亂看的問題,而是被人亂看的問題。
每年的花都大會,更是河洛朝第一大盛事。
畫面頗有意境。
她早間是見過李辛夷的,便眼如月牙兒似地笑道:「李大人,衙門不是已經來查過了,確定梅香是自盡的。屍體也收斂了,怎麼又來啦?喲,還帶了位這麼俊朗的小道士,是要給梅香超度嗎?」
春三娘也不愧是神洛城出身,調|教出來的好姑娘個頂個的專業,才能短短時間打出春滿樓的名頭。
但今天,那關上的窗子又立即打開。
「誰?」
神洛城是河洛朝第二大城池,而且不像朝歌那般有帝都威嚴,娛樂行業極為發達hetubook.com.com,素來有「花都」之稱,可謂風月無邊。
睡眼惺忪的好姑娘揉揉眼睛,立刻轉過身尖叫一聲:「姐妹們——」
「這就是我要問你們的。」李辛夷道:「梅香平日里都和什麼人結過怨,她最想報復的人是誰?」
一眾好姑娘頓時收斂了舉止,紛紛退後,看來是來人頗有威嚴。
李楚忽然駐足在此,停了一下。
他覺得這女子看上去有些不一樣,但是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同。仔細看過去,她臉上還額外矇著一層面紗,讓人看不清她的面孔。
來的是春三娘,春滿樓的老闆。
李辛夷想了想,換問題道:「那梅香平時有沒有跟你抱怨過什麼?她昨晚自盡之前,有沒有罵過什麼人?你一直跟在她身邊,應該會聽到吧。」
而春滿樓,就有幾位這樣的紅倌人。
這就是問題的關鍵,儘管梅香死在春滿樓。但她的怨氣匯聚在哪裡,她的怨靈也會一直往那邊去。想要防止她害人,必須先一步找出她的怨氣所在。
春三娘橫了她一眼,邊罵還邊抬手在那肥碩的臀上拍了一記,噸的一下。
相較之下,周圍那些好姑娘們頓時就顯得俗氣了。
據說春三娘當年是神洛城裡的紅人,後來攢夠了錢就自贖自身,來到餘杭鎮開了春滿樓。
「是……是王家的七少爺。」
行過前庭,他們在閣樓中央的露台處見到了撫hetubook•com•com琴者。
資深文人雅士王龍七王少爺曾經說過,春滿樓比起杭州府里那些青樓楚館,也是絲毫不遜色的。
「嗯。」李楚點頭。
原本餘杭鎮上就算有妓|女,也不過是些流鶯暗娼,上不了檯面。自從春滿樓開門以後,憑藉著優美的環境和一流的服務,迅速成為了當地「文人雅士」的聚會場所。
「哦?還有什麼事?」
李辛夷看著她的笑臉,又看了看她的胸口。
「帶我們去梅香姑娘的房間,我再跟你詳談。圍著這麼多人,你們……成何體統。」
李辛夷看她這風情隱隱的做派,目光不太友善,板著臉道:「梅香姑娘自儘是有定論了,我們因為旁的事來的。這位是德雲觀的小李道長,是我專門請來驅邪的,你們放尊重點。」
站在典雅考究的樓閣外,李辛夷介紹道。
驚了好一會兒,她才搖頭道:「不對啊,梅香平日里也沒受過什麼委屈,就算有心不順心的事,哪裡來那麼大的怨氣?」
春滿樓,是餘杭鎮上唯一一家青樓。
「因為梅香死得有蹊蹺。」李辛夷淡然回答:「她自盡的時候手裡握著一枚銅錢是嗎?」
春滿樓內里格局極大,是以走了挺遠才來到梅香的卧室。
春三娘又笑道:「這位是碧蘿姑娘,我們這兒新晉的紅倌人。不過碧蘿姑娘只賣藝不賣身的,別說賣身,她連臉都不肯露呢。」
李辛夷還是https://m.hetubook.com.com失策了。
她的聲音柔柔的、綿綿的,很好聽。
李辛夷頓時露出笑容,扯著他離開了。
她盯著小丫鬟問,小丫鬟被她看得害怕,一個勁搖頭,也說不出什麼來。
偶有一兩個衣衫凌亂的女子打開窗,伸個懶腰,打個哈欠,透透氣便又關上了。
身為紅倌人之一,梅香的卧室也是寬闊而雅緻的,有廳堂和內外間。
春三娘大驚,她是見多識廣的,也知道怨靈是怎麼一回事。
她又特地噘著嘴提醒了一句:「待會兒進去了,眼睛不要亂看喔。」
一家大型的青樓,必須擁有全方位的人才。初入風塵的青澀少女,久經沙場的風韻徐娘……這些滿足客人形形色|色要求的,只能算底層的好姑娘。在這之上,還得有能拿得出手的紅倌人才行。
這是一個身著荷色輕紗的女子,身子在八扇屏風之後,只透出一道婉約的影子。背後是流雲遠天,身前是一盞瑤琴。
甫一上樓,就聽到一陣悅耳的琴聲,聲音不大,涓涓流水似的,但深入人心,讓人不自覺就心神安寧。
青樓里的姐兒們可不管這些,轉眼間就圍上來一大群的鶯鶯燕燕,簇擁著李楚嘰嘰喳喳,就差上手去摸了,這讓李辛夷大為光火。
「死者名叫阮紅梅,藝名叫梅香,是春滿樓里的紅倌人。」
碧蘿姑娘站起身,在穿庭風裡衣袂飄飄,微笑道:「若是小道長有興趣,那便給他看和_圖_書看也無妨。」
兩人隨她上樓,走出兩步,李楚極認真地說了一句:「我們觀現在不收人的。」
春三娘摟著小丫鬟,答道:「我們樓里姑娘,接觸的人就那麼多。梅香平日心高氣傲,和樓里幾個紅倌人關係都不太好。但是要說變成鬼也要報復,實在也談不上。」
「是沒見過這麼俊的男人嘛。」有好姑娘小聲嘀咕了一句。
只留下了碧蘿姑娘獨自風中凌亂。
這裏他比較的,自然是青樓最關鍵的部分——好姑娘。
小丫鬟抽泣了兩下,思索一會兒,說道:「姑娘昨晚,確實罵過一個人狼心狗肺、薄情寡義、不念舊情……」
大多數人都是無緣登門的,但是就在附近轉悠轉悠,看看那些衣不蔽體的「好姑娘」們倚門憑欄賣弄風情,有時說不定還能撈到一個媚眼,也是極好的。
李辛夷沉默了下,而後道:「我們可以斷定,梅香死後會化作怨靈。」
昨晚的死者就是其中之一。
言下之意,倒是有些值得玩味了。
「是的,銅錢也給衙門的捕快老爺收上去了。」丫鬟回答。
李楚眨眨眼,對這種情況他也缺乏應對經驗,只能用冷淡的表情來示意生人勿近。虧得身邊還有個橫眉立目的李辛夷,幫他屏退眾人。
忽聽琴聲一停,那碧蘿姑娘收起蔥蔥玉指,問道:「小道長想看我的臉嗎?」
隨即,就聽李楚又認真地說道:「大可不必。」
李辛夷掃了一眼周圍,皺了皺https://m.hetubook.com.com眉頭。和那些好姑娘比起來,她今日的穿著簡直像個大家閨秀。
旁的地方女子就算看見英俊男子心生愛慕,頂多也就是含羞帶俏地看一下。
如臨大敵。
「我昨晚就睡在外間,姑娘睡在裡間,睡之前還好好的。誰知道,誰知道怎麼就不聲不響地上弔了!」
春三娘看了他一眼,眯眼一笑:「小道長可真有意思。」
這裡是餘杭鎮男人的溫柔鄉,也是餘杭鎮女人的眼中釘。每逢天色稍晚,家家戶戶的妻子就都要看好自己的丈夫,以免有人找些借口就要去春滿樓所在的街上逛兩圈。
二樓就是紅倌人們的房間了,每一間卧室都要比樓下的大許多,都帶著廳堂,每一間廳室都有一個典雅的名字。
紅倌人的要求就不止有美貌那麼簡單了,要歡場揚名,得有能讓人開眼的本領。要讓人當寶貝似的供著,必須色藝雙絕。
「幹嘛呢?幹嘛呢?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人群後傳來懶洋洋的一個聲音。
「啊?」
李辛夷這才鬆口氣,看向人群分開的方向。
「那可不行。」春三娘搶先搖頭:「你當初說的,被誰看了臉,可就是要嫁給誰了。」
伺候梅香的丫鬟也被叫了過來,小丫鬟今年才十二三歲,儘管已經害怕過一陣了,但是一問話還是哭得不像樣。
春三娘撫著小姑娘的肩膀,拍了拍,又看了李辛夷一眼,沒好氣地道:「這話早上明明都問過了,幹嘛非得再招這孩子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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