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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睡了。」

李棟笑說道。「可現在卻奇怪了，技術不好，工作不積極的，工資更高，房子更大，工作好的卻過的不如別人，我不太懂，奉獻精神是偉大的，可為什麼我們歌頌讚揚它的時候卻在具體人上面的時候，卻出現這樣詭異的事呢。」

幾個老師傅接著說道。「去北京的時候，我們都見過。」

這樣勞動模範，李棟其實心裏還真有點不贊成，不過時代不同，李棟不能說好說壞，沉默是金吧。沒曾想，李棟這邊沒說話呢，劉向陽這邊不知道怎麼扯到李棟身上了。

「經驗？」

「這不是理由啊。」

「如何，或許在大家看來，現在設備足夠用了，可我是要說，我們已經落後了。」李棟說道。「這種精度完全不適應時代發展了。」

李棟裝著聽，其實對這些李棟沒多大興趣，這廠子搞的都是軍工。只是總覺著劉向陽吹噓有點過了，勝利廠的產品並不算多先進。

吳天明笑著和高子陽說道。「年輕人們，容易衝動。」

「不好意思，剛剛我的話……」

「年輕說話，欠考慮一些，好了，去下個車間吧。」

「什麼事？」

李棟哭笑不得，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我知道大家都是老師傅，可老師傅要多少年才能培養一個，現在數控機車做到的精度已經是人所能達到極限了。」

李棟心說，你這不是指著我罵，指桑罵槐，要不是中午聽到了郭昆的話，李棟可能還不清楚，這傢伙是說給自己聽呢。

一路上李棟和王國維小聲聊著，那種純正信仰，李棟真是佩服不行。

「王國維師傅作為咱們第三車間勞動模範工作處處帶頭，加工資，廠里分房，他同樣起到了帶頭作用事事別人先，其他福利趕著讓給其他工人，工作事事爭先，有好事處處謙讓這種品質值得我們學習。」三車間的主任一臉自傲的介紹邊上一個穿著樸實，還有些布丁的勞動模範王國維。

「李棟同志。」

「你啊ｈｅtｕｂｏｏｋ•ｃｏｍ.ｃｏm，這些話可不能亂說。」

「說的也是，先前不是沒有引進過，可那東西不太好用。」

這些事不是自己能操心的，李棟覺著自己還是穩當點好，還有時間慢慢來，接下來，李棟沉默是金了。郭昆和劉向陽似乎忘記有李棟這麼個人了。

萬書記雖然是不是對著李棟招手卻沒讓李棟說什麼了，李棟大大鬆了一口氣，這下好了。

得，李棟頭皮一陣發麻，一會自己悠著點，絕對不能再搞事情了，李棟怕自己走不出勝利廠，這傢伙好幾千人呢。

「不知道他們聽說過物理學家理查德費曼嘛，他在一次演講說過一種微型技術。」

這些人為了國家做出的貢獻，不容磨滅，沒有他們，李棟不敢想象這個國家會成什麼樣。

「郭書記這話，我有些不認同。」

「劉廠長，不是你說的不好，真的，真是太困了，再有這歌太催眠了。」

「再有一個數控機床更加精密，一些新式裝備需要的零件，先前只能大師傅才能做出來，現在如果引進數控機床，或許這個問題也能解決了。」好傢夥，這下那群大師傅臉色也變了。

「李棟同志有什麼見解？」

吳天明和梁天小聲說道，別說他了，梁天都不知道，李棟還懂這個，更沒想到李棟還能幫著南京機械廠牽線搭橋搞的一批先進機床設備。

郭昆笑說道。「不過數控機床價格可不低，我們廠子現在可拿不出這麼多錢來。」

「一時間沒忍住了，實在尼瑪這個郭昆總是找自己麻煩，這事弄的。」

雖說這話，不好大庭廣眾說出來，甚至他們都不能點頭同意這種說話，可這道理卻是讓他們頗為認同的。

「數控機床，那東西也就那樣，我們不是沒用過。」

「勞動模範？」

李棟笑說道。「一個工廠，如果他的勞動模範，吃的不如比人，孩子過的不如別人，這樣的勞動模範，真的太令人奇怪了。」

可事實上，真和*圖*書的一步步追趕上了，或許是因為有很多很多王國維吧，這一刻，李棟有些理解王國維了。

李棟一拍額頭，苦笑，自己這嘴巴一禿嚕，這下好了，把人全得罪了。

「當然還有自動化。」

工資必須低，房子必須小，孩子必須吃的不如別人，這樣勞動模範，是什麼模範，是那一門模範。

「好的，萬書記。」

李棟這會發現了，周圍眾人看他的眼神怪怪的，梁天拉了拉李棟。「說太多了。」

「不過這話說的倒是有幾分道理，模範嘛，生活方面也要是模範，吃不好，住不好，這模範誰願意當啊。」吳天明實用主義，倒是心裏挺認同李棟的話。

「先回去吧。」

「李棟同志，你是萬書記點名邀請的。」

郭昆接下來一句話，李棟總覺著有點映射自己的意思。「大家一心為了國家建設奉獻自己青春，沒人一個人有怨言，金錢至上，金錢挂帥的一些資本主義腐朽東西絕對不會出現在我們勝利廠。」

回到會議室，萬書記主持，準備開個會，李棟本來以為沒自己什麼事情了。

「數控機床真有你說的這麼好？」

「你，這是強詞奪理。」

李棟說道。「那是一種小的肉眼早已經無法捕捉微小的材料，我曾經有幸讀過這篇演講，對於未來發展有些了解，這種材料或許會顛覆我們現在的認知。」

「這麼多不合格產品？」

「是啊，說來簡單，可做起來太難了。」

「王師傅。」

「沒事。」

「誤會，真誤會，我聽歌睡覺，真和你沒關係。」說話，李棟拉掉耳機，搖籃曲音樂聲出現在會議室。

「過的好嘛，比其他工人好嘛，穿的好嘛，吃的好嗎？」

「國家正在進行改革，勝利廠的問題看來需要改革了。」

「我一直覺著勞動模範，工資要最高，因為按勞分配，這是該他得的，福利最好的，因為他做的貢獻最大。」李棟說道。「或許，我說的有些太功利了，可一個和_圖_書勞動模範，工人中最出色的，如果卻是吃穿最差，這就太不可思議了，這是模範，還是牢犯？」

萬書記對著李棟擺擺手。「回頭找個時間，我們聊聊，劉廠長繼續吧。」

一波招呼打下來，萬書記，吳天明，梁天見著李棟笑著點點頭，高子陽似笑非笑，其他廠子里的領導見著李棟神情嚴肅。

「見解說算不上，只是我一直覺著社會主義國家秉承是按勞分配原則，這位王師傅技術比別人高，工作比別人積極，本來該工資比人高，房子比別人大的，福利比別人好的。」

李棟打量一眼王國維一臉憨笑，不得不說，現在勞動模範真不是一般人能當的，處處吃虧，工作事事要爭先，好處要次次退讓，要有奉獻精神，這傢伙乾的多，拿的少。

這些話從一個小年輕嘴裏說出來，眾人並不是太服氣，再說他們見過早起數控機床並不覺著多好用，甚至還容易造成材料浪費。

「萬書記，吳書記……」

「啊。」

一個老師傅頗為的不屑說道。「六十年代就有的東西，我還當什麼好東西呢。」

產品倉庫，萬書記微微皺眉，指著幾乎佔據三分之一倉庫不合格產品。

「王師傅，我不知道你家裡有沒有孩子？」

「啥技術的，花里胡哨東西，還能比上我們的經驗不成。」

李棟這話一說，王國維愣住了，其他人也愣住了，甚至好一些人覺著有道理，為啥，我乾的多，乾的好，可我卻因為是勞動模範，所有我要放棄一切。

李棟趕緊說道。「抱歉，昨天沒睡好。」

好傢夥，李棟心說，這帽子扣的。

「點我的名？」

李棟這一說，圍觀的工人臉色齊齊一變，開什麼玩笑，這可不行。

「錢先不說。」

李棟一臉不可思議。「見過數控機車，那還堅持用這些老古董？」

「我也沒想到啊。」

郭昆介紹了一些廠子的當建工作，還有一些思想學習等接著是劉向陽介紹了一下勝利廠子近一年來情https://ｗwｗ.hｅtubｏｏk•ｃoｍ.ｃom況，生產和生活方方面面。

「只要學會操控機車，不光光令產品合格率大增，產品產量同樣不是現在設備能比擬的。」

慰問勞動模範，李棟倒是沒覺著意外，只是這個勞動模範當的是不是太慘了一點。

李棟一個現代人了解現在國家和國外差距都有些絕望感覺，不敢相信，能追上國外。

「你們能想象當未來一種微小到和病菌一樣材料出現，那時候靠這些車床，能加工嘛。」李棟沒等著幾位老師傅說道。「這些暫且不說，光說效率。」

王國維笑笑。

正準備休息一會，誰知道萬書記警衛員把自己給喊著過去了。「李棟同志，你準備一下，一會會議萬書記可能要點你名。」

萬書記看著李棟。「李棟啊，你說說，這數控機床的一些優勢，尤其是產品的優勢？」

「幾位師傅不說了，產品合格率肯定很高，可普通工人，我可聽說合格率甚至不到百分八十。」李棟說道。「大師傅和普通工人差距卻可以通過數控機床彌補。」

好傢夥，睡著了，李棟發現好些人似笑非笑看著自己，更多是怒視自己。「不好意思，太累了。」

李棟一時間竟然被說的愣住了。「那你們想過沒有，現在數控技術已經不是當年了。」

「算了不說這個了。」

「這個李棟可真敢說啊。」

「郭書記，你說的，勞動模範，乾的多，吃虧多，這就太奇怪了，社會主義什麼時候是這樣告訴我們的，乾的多，我們就必須吃虧，必須過的不如別人，這太奇怪了。」

萬書記看著劉向陽。「標準在提高，你們生產要求也不能落後，一定高標準，高要求，提高合格率。」

「沒想到李棟對機床還有這麼深的理解啊。」

劉向陽看了一眼李棟，年輕人說話做事輕浮些也能理解，可咱們不一樣，要老成持重。

「這是修正主義。」

「沒忍住，梁書記，你不知道，剛郭書記擺明是說給我聽的，我脾氣一上來。」李棟苦笑https://www.hetubook.com.com，梁天拍拍李棟肩膀。「一會少說，你沒見到了，剛郭書記被你氣的臉一陣青一陣紫的。」

「請吧，大家都等你呢。」

「何止好啊。」

劉向陽掐死李棟的心都有，問題自己剛剛早已經講完了，這不是說李棟是被自己催眠的睡著的嘛。

「年輕人有想法還是很好的嘛。」

那傢伙現代戰爭才真正拉開一點帷幕，最精彩的部分還有等到海外戰爭，離著有點遠。

「坐吧，那會議開始吧。」

「我有三個孩子。」

改革勢在必行了，這點沒有人能阻止，整個廠子沒有一絲朝氣，即使考察的時候，一些工人工作都有些漫不經心的。

欺負欺負越印度阿三，越南猴子還湊合，甚至還被越南給弄回去幾下，可惜現在大家還對現代戰爭沒有多少意識，明年蘇聯鋼鐵洪流，再到馬島爭奪戰。

「那又如何？」

萬書記這話一說，郭昆和劉向陽臉色劇變。「萬書記，我們一定會嚴格按著要求，嚴格標準，一定做好產品把關。」

李棟是佩服王國維這種人的，他們是真正有理想，有信仰，有抱負一代人，當然李棟這個受過現代思想教育的人，多多少少有些不明白，但是不妨礙李棟佩服他們。

「這些設備比數控機車好用多了，別小看了這些老車床，列印度，打越南都是靠他們。」

「見過？」

萬書記擺擺手，李棟打了哆嗦，那啥自己好像說的有點過了。「唉。」

「這就是我們勝利廠的精神，人人奉獻。」

別啊，李棟覺著自己已經把廠子一多半人都得罪，這會開會就別找自己，再得罪一下，那就全乎了。「我一個沒官沒職的，進去別合適吧？」

「萬書記，這些產品其實還能用，可上面現在要求嚴格一些。」

「你……」

「第一數控機床生產產品更加標準化，這樣的對於後期維護更簡單，更便捷，更節省，第二生產效率，先前需要十人二十人生產線，換成數控機床只需要五個甚至更少，二個三個人就能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