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山海
第011章 美泉神社沒有泉
博子：「老人們都說存在的，而且……」
所以他說：「哦，真是青春啊。」
他沒有急著詢問，而是順著話頭繼續閑聊：「不，我是東京大學劍道社……」
接著只見她彎腰在神社鳥居的基座上一頓摸，才摸到眼鏡打開戴起來，再往這邊看。
感覺就是要建個神社，乾脆就把泉水出口附近最大的石頭拿來當御神體好了。
「去世的渡邊君英文很好，總是拿著一本英文原版的書，還教我不少英文俚語……」
「愛吃漂亮女孩子的心肝？」和馬把野田奶奶那邊聽到的話說出來。
「大家進山找到第二天清晨，天亮了才在一個土坡下面發現兩人，已經來不及了。」
和馬伸頭往石頭後面看了眼，果然環繞石頭的溝渠在後面連上了不算太寬的水道。
玉藻正跟個老太太一樣，一級一級的爬著石階。
和馬只能繼續提問：「聽說去年山裡發生了事故，一死一傷，也是這群年輕人嗎？」
「啊，我是。」博子聽完和馬的自我介紹臉上掠過一絲驚訝，她抬起眼睛飛快的打量了一下和馬，「東京來的？難道您也是明治大學幻想生物研究會的？」
「嗚哇！」巫女被嚇一跳，後退一步結果左腳絆右腳，摔了個結結實實。
於是和馬走上前，正要摸一摸這石頭，忽然發現石頭下面有一圈溝渠一樣的東西。
博子向和馬鞠躬：「總之非常對不起！但是，在山裡還請不要哼這首歌，會招來不幸的，去年……」
難不成和上輩子和馬去過的國內那些溫泉酒店一樣，是鍋爐房燒的溫水？
「這樣啊。」
玉藻：「東京的神社已經直接把簽的意思白話文寫明，不用解簽了哦。」
剛剛和馬還吐槽這裏的祭典叫美泉祭有點像是旅遊官員隨便拼湊出來的，沒想到這個祭典的名字和神社是配套的。
「同行的大學生，有人看見渡邊君和茂君摔下山崖的瞬間嗎？」和馬問。
和馬抬頭看了看長長的石階，決定長痛不如短痛，突然發力一路猛衝，直接跑到了石階的頂端。
東大學生必然是精英這種思想已經根植在日本人的DNA里了。
博子看著和馬：「赤西小姐他們一行最後出事了，雖然可能只是巧合，但我想桐生桑也不要再唱了，不吉利。」
「啊，水道，據說在明治維新之前這石頭下面還會流出泉水來，流出來的水會先蓄在這個溝渠里，快滿了就自然通過後面的水道流下山去。」
「嗯。」博子的聲音變得低沉，雖然和馬只能看到她的背影，但憑著聲音就能猜到她的表情。
和馬正想喊「我等你」，就聽見社辦方向傳來博子的聲音：「那個，不好意思，我忘了問您，您來神社有什麼需求嗎？」
博子的臉刷的一下紅了：「這個……那是因為，因為您太漂亮了！」
「中國的諺語。」
和馬「啊哈哈」乾笑幾聲。
「您……不會也想去看看御神體吧？」博子小心翼翼的問。
博子出現在社辦大門旁邊的售賣窗口後面：「要買膏藥啊，神主大人昨天剛剛做完新一批。」
這時候，她目光忽然看向神社入口。
博子說完這句就又沉默了，感覺她就是單純的回答問題，答完拉倒並沒有藉著問題展開閑聊的意思。
和馬立刻哼了兩句自己之前的作品。
到了近前和馬才發現神社石階起始位置的鳥居旁邊，有個立牌，上面是這個神社的介紹。
「非常正確的決定呢。」和馬讚賞hｅｔｕbｏｏｋ•coｍ•coｍ道。
和馬抬頭看了看長長的石階，擦了把額頭上的汗。
「這是神社的主廣場，之後的祭典擺攤就主要在這裏擺，廣場盡頭這個是御殿，但是美泉神社比較特別，御神體並不在殿裏面。這個殿只是儀式用的場所。御神體在這邊……」
玉藻說：「看起來是和妖怪無關的民俗信仰，偶爾也會有這樣的情況。」
「這位是博子小姐。」和馬介紹道，「而這位，是我的徒弟神宮寺玉藻，剛剛介紹過了。」
他越過博子往前方看了一眼，發現石階還挺長，就這麼沉默著爬石階有點無聊，就打算哼唱點什麼。
按照立牌上的介紹，這個神社供奉的御神體是一塊石頭，以前有泉水從石頭下湧出，漸漸的到附近山裡打獵的獵戶們開始聚居在水源附近，然後還開墾了一些田地。
美軍吃飽了撐著來炸深山？
「我來這裡是尋找靈感創作音樂的。」和馬對博子微微一笑，「如果能帶我參觀一下神社就好了。最好能有些介紹。」
和馬眉梢抽動了一下：明治大學幻想生物研究會？難道是便利店大叔提到的去年出事的那幫學生？
和馬跟玉藻也扭頭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爬那麼長一段路，就為了看個破石頭，難怪博子不太願意帶人參觀了。
博子明顯的哆嗦了一下，然後她扭頭大喊：「別唱！住口！」
「沒有沒有。」女孩拉住和馬的手一用力，站了起來。站起來之後她立刻鬆開和馬的手，臉上也泛起了紅暈。
博子就真的只是在介紹，一個建築是什麼、幹什麼用的，完全沒有修飾和附加內容，講解無聊得一逼。
是城裡的妖狐啦。
「不不，比起您來，我還差遠了。」
博子抿著嘴想了想，點頭：「好吧，不過我帶你參觀神社的話，你要給我的朋友簽名哦。」
「美泉神社……看起來是供奉泉水之神的？」和馬一邊嘀咕一邊繼續往後看。
和馬：「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么？」
當然也可能是劇烈地質運動導致新的溫泉出現，比如剛剛博子提到過的關東大地震。
「嗯？因為我們這裏旺季來旅遊的要麼是看起來很厲害的西裝大叔，要麼就是穿著華麗和服的太太，很少有年輕人過來。去年那群哥哥姐姐很顯眼，和我聊了很多東京的事情。」
「不，我感覺我今天的運動量已經夠了。不想再爬山了。」玉藻沒有前，果斷拒絕道。
仔細想想之前在大阪，她從酒店跑出來的時候也是慢吞吞的，難道這個並不是在演戲，而是她真的就不擅長運動？
他掏出手帕擦擦手上的汗，這才把手伸向女孩：「抱歉，嚇到你了，沒摔傷吧？」
「對對！我奶奶經常這麼說。」
「因為以前這個村子的人，會給養不起的小孩喝酒，讓他睡著之後帶到山裡扔掉。我奶奶說她年輕的時候本來沒有這樣做了，但是大正十一年關東大地震，之後生活又變得艱難起來，就……就又開始這樣做了。」
看來這個溫泉街的老太太都會說愛吃美少女心肝的妖狐的事情。
「不會哦。」玉藻搖頭，「走吧，去看看那用河童頭皮做的膏藥怎麼回事。」
等回到旅館，問問同樣是明治大學的花山昭好了。
後來來了一位神道教的神官，就在石頭附近建立起了神社。
和馬等了幾秒，判斷博子不樂意多說這件事，就沒有繼續追問。
「那是茂君，小田茂。」
博子也m.hetubook.com.com鬆了口氣，她轉身走向社辦：「那我給您打包一下跌打葯，還有什麼要買的嗎？我們這裡有保佑學習、工作和戀愛的護身符，還可以寫繪馬。」
「對，槌子蛇，他們在分散了在找槌子蛇，快天黑的時候集中起來，就發現少了兩人。他們部長竹井立刻決定下山向旅遊促進會和村公所報告，請求搜救。」
話音落下，博子後退了一步，再次從頭到腳打量和馬，然後搖頭：「我不信，你有什麼作品？」
「不不，那是我家……我徒弟神宮寺玉藻啦，是人類。」
「您是？」女孩低垂目光，問道。
所以之前她吃了我一招牙突，也是真的躲不開？
「音樂家？誒？這……那您還真是駐顏有方啊。」
他產生了一個無端的聯想：摔下山崖，難道……
「啊，如果是祭典的事情的話，去村公所或者旅遊促進會可以了解到更多哦。」
和馬被博子突然的情緒變化嚇一跳，下意識的說了句「抱歉」。
博子沉默了。
不對，美加子可不會有最開始那種面對陌生人羞澀的表現。
和馬心想看到我這個年齡第一反應就該是這個樣子才對。
博子在社辦門口停下來，回頭尷尬的笑著：「我不會解簽，你求了我也解不了，得等神主回來。」
「誒？是人類嗎？我看她那麼漂亮，還以為是山裡的妖狐……」
「這膏藥真的是神主製作的？」
其實他想掏個筆記本出來記下要點的，但那樣根本就是刑警在查案了，說不定會讓博子緊張，不願意再細說。
博子繼續說：「赤西小姐很熟悉妖怪的事情，我跟她講了我奶奶的話之後，她還跟我保證說不會有事的，民俗傳說雖然是以過去真實發生的事情為藍本，但說到底也就是傳說罷了。」
讓人忍不住想起某個一直在用科學解釋靈異事件、證明妖怪不存在的妖怪呢。
片刻之後，和馬跟玉藻終於來到了神社的山腳下。
博子又咚咚咚的跑出來，然後直接開始介紹：「這個建築，如你所見是神社的社辦，平時我在一樓打工，二樓是存放各種物品的倉庫。和社辦連著的一層房子是神主一家的住所……」
玉藻還沒有爬上來。
和馬心想終於到了我裝逼的時候了，於是擺出牛逼哄哄的表情點了點頭：「沒錯，我就是。」
博子這時候也反應過來，她垂下目光，窘迫的說：「我、我才是，不該這麼大聲的喊。我和我奶奶相依為命，小時候奶奶總跟我說，在山上不能唱這首歌。」
從這些設施來判斷，神社建成的時候這泉水的出水量就不太行了，村莊的飲用水應該都靠井水來供應。
「槌子蛇。」
如果芥川龍之介很喜歡來這邊這個說法是真的，從時間上講沒準真是這樣。
「這樣啊，帶我參觀下神社總可以吧？你是巫女耶。」
美加子出了名的自來熟，有種看到誰都會上去拍肩膀「嘿哥們想不想一起去把夜之城燒成灰」的感覺。
兩人從御殿後面繞出來后，和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神社入口鳥居下面的玉藻。
原本是這樣打算，但現在和馬還要加一條：打聽下去年發生的事情。
「你看到了？」
「我懂，我都懂的。」和馬笑道，「簽名是吧，沒問題，只要他不嫌棄我字丑就行了。那麼現在可以帶我參觀神社了嗎？」
和馬正犯尋思呢，博子的聲音打斷了他：「那個，您看完了嗎？時候不早了，我還急著和-圖-書回家給奶奶做飯……」
博子點頭：「嗯，渡邊君有種拒人千里之外的氣場，茂君則為人隨和，很愛笑，他是赤西小姐的男朋友。」
所有的鳥居頂端都掛著注連繩，注連繩上的御幣隨風飄舞著。
他忽然瞪大眼睛：「你是！你是那個桐生和馬！」
正好這石階和鳥居，讓他想起玉藻唱過的那首民謠《通行歌》。
博子張大嘴看著玉藻：「誒？這……都怪和馬桑亂唱歌，妖怪找來了！」
和馬點頭。
「誒？」
和馬當即用英文背了一段拜倫的詩，然後問：「比我的英文還好嗎？」
看來回憶起那時候的事情，讓博子十分的痛苦，但和馬還是繼續提問：「搜救的時候，赤西小姐的狀況如何？」
爬這石階的時候，博子完全沒有講話的意思，大概是覺得這就是一條普通的石階沒啥好說的。
「妖狐什麼的，真的存在嗎？」和馬問。
明治大學，曾經和東京大學並稱帝國雙璧，現在帝國完蛋了，但大學的聲望貌似還在。
「我要給秋醬打電話！」博子轉身就往大概是神社社辦的建築跑去。
「秋醬是男孩子哦。」博子微笑著糾正道。
玉藻：「有哦。好吧沒這個那麼高，但也很高了。」
外行人在夜裡爬山很危險，還是交給山民們和專業的搜救隊比較好。
博子歪了歪頭：「介紹不是都寫在山腳下的立牌上了嗎？我只是個打工的，還是神主大人看我和奶奶相依為命可憐我才讓我在這裏工作，神社的事情我真的不懂。
這石頭形狀也不奇怪，顏色也普通，也沒有題字或者別的特徵，除了注連繩之外，就只是一塊普通的大石頭罷了。
神社御殿後面又是一條石階路，比正門那個要窄很多，但是鳥居的密度則高得多，基本三個石階就一個鳥居。
「不不不，」博子可能不太適應被人用敬語，顯得有些慌亂，「我是巫女嘛，雖然是打工的巫女，但帶人參觀神社是我的職責。」
面前是一塊林間空地，地面人工平整過，但沒有砌地磚。
「這是真的毛筆字？」和馬問。
這就對了。
「謝謝。我也常被人說很有大妖狐玉藻前的范兒呢。」
「別抱怨啦，之前你受傷住院我去給你求加速傷愈的護身符，可是反覆爬了這樣的石階一百次呢。」
和馬隨便做點啥，他們的DNA就會動。
和馬忽然覺得，這個赤西小姐說的話有點耳熟啊。
「您好。」玉藻向博子鞠躬，「我師父讓您費心了。」
不過她如果用遮瑕液和粉底把青春痘和雀斑遮一遮，倒也能看，要是上輩子的和馬被這樣的女孩倒追那就是立刻投降原地結婚的節奏。
博子回頭驚訝的看著和馬：「呃……抱歉，因為我英文很爛，我分不出來你們誰的英文更好。」
和馬讀完立牌上的內容，扭頭看著玉藻。
和馬一邊聽，一邊扭頭看了眼石階方向。
和馬忽然很想衝下去對她大喊：「不行，在海軍學校上樓梯要一下兩級，重來！」
她明明是爬石階爬得上氣不接下氣在哪兒歇著，卻給人一種跟鳥居融為一體的感覺，彷彿她就是這個神社的一部分。
「神主桑，您回來了。」博子向這人鞠躬。
和馬一邊平復呼吸，一邊打量這巫女。
現在石頭下沒有泉水繼續流出了，但是居民們打出的井水依然甘甜。
「原本是，但現在是旅遊促進會的人用他們那裡的印表機弄的。」博子頓了頓，「還要什麼嗎？」
ｈeｔuboｏk.ｃoｍ.com至於明治大學幻想生物研究會的事情，等回到旅館再跟玉藻盤。
「我沒有這樣說！」博子趕忙否認，「只是，去年他們來的時候，也是我帶他們參觀神社，也是走這條石階去看御神體的時候，赤西小姐也是唱了這首歌……」
和馬撿起掃把，靠在石階盡頭的鳥居柱子上，這才回頭往山下看。
她的話戛然而止。
被直接撂下的和馬半張著嘴，低頭看了眼剛剛女孩一屁股坐地上的時候扔地上的掃把，心想原來這姑娘是這種性格啊，大大咧咧的勁有點像美加子。
神社創收一般就三板斧：護身符、求籤和寫繪馬。至於去御殿門口搖鈴鐺扔賽錢，那一般都是一百元硬幣一次，除非是香火興旺的大神社，不然沒啥收入。
「好，我看完了。」和馬果斷結束思考，向著石階走去。
一名穿著登山裝的男子剛爬上石階。
和馬忽然覺得東大的學生這個身份很好用，不管他是說了中國的諺語，還是對國際局勢做出了精準的判斷，周圍的人也只會感嘆「不愧是東大的學生」。
「嗯。」
打量完成，和馬的呼吸也完全平復了，除了額頭上的汗珠之外基本看不出來他剛剛飛速跑完那麼長的一段石階。
下石階的時候，兩個人的腳程都快了不少，只是閑聊了幾句關於音樂和「秋君」的事情就走完了。
他笑了笑，說：「不是哦，我是音樂家。」
他的速度太快，差點撞上正在掃地的巫女。
「是啊，神主沒事就去山上采草藥，然後研磨製葯。他總說這山裡都是寶呢。」博子一邊回答一邊拿出用樸素的紙盒包裝的東西放在桌上，紙盒表面用毛筆寫著「美泉跌打膏」。
「不，並沒有什麼青春的展開啦，只是朋友。」
總不能是美軍的炸彈炸出來的吧？
男人點頭，然後目光就轉向和馬這邊。
博子轉過身繼續領路，但這一次她主動開口了：「赤西小姐他們給我的感覺，跟桐生桑很像呢，都非常的淵博，隨便就能說出很高深的話，或者分享我不曾聽過的知識。」
和馬倒是什麼事沒有，他環顧四周。
這位想必就是在神社打工的博子了，確實就如旅館女將蒲島女士所說的那樣，是個比較普通的女孩，臉上還有青春痘和雀斑，跟桐生道場那一票身材好皮膚白凈的美少女沒得比。
和馬：「為什麼？」
「御神體真的是個石頭，平平無奇。」和馬回應。
「這個溝渠是什麼？」
「這石階，明明不比山前的石階更長，但為什麼爬起來這麼費勁啊。」博子小聲嘀咕，「桐生桑您讓我緩一緩。」
「啊，東京好先進啊，我們這邊還沒有。」博子露出尷尬的笑容。
和馬：「是不是還漏了個求籤？」
玉藻向著和馬走來，三人在神社御殿前廣場上碰頭了。
和馬：「桐生和馬，東京來度假的，住在對面山腰的雛田莊。您是在這裏打工的博子小姐吧？」
這時候玉藻抬起頭，對上和馬的目光，然後做了個「你先走」的手勢。
「真的假的？和這個一樣高？在東京都內有這樣的神社嗎？」和馬一臉將信將疑。
博子倒抽一口冷——熱氣。
和馬第一反應是警告這個叫秋的男孩子不要打雪仗，但這個《電鋸人》的梗在1981年的時候並沒有人能Get到。
「是那個叫秋的女孩？」
「誒？啊，這樣啊，不愧是東大的學生，好厲害。」
和馬挑了挑眉毛，收回目光繼續聽博子介紹神社www.hetubook.com.com。
「並不是劍道社合宿，我們是被騷尼音樂邀請到山裡來進行創作的。」和馬一邊說一邊心中感嘆，這種對方沒有立刻認出來自己的情況已經好久沒遇到過了。
桐生和馬，深深的體會到了穿越的好。
和馬感覺自己老刑警的直覺——好吧，是未來的老刑警的直覺在拉警報。
和馬：「你是說去年明治大學的學生們，在山裡唱這首歌，所以發生了事故？」
和馬從博子簡短的回答中捕捉到了一個細節：「說死去的那位的時候，是渡邊君，植物人這位，則是茂君，博子你跟這位小田桑更熟一些？」
「偶爾會有嗎？難道不會因為居民們的信仰，誕生出與之相關的妖怪或者神祇嗎？」
那應該就是美泉神社的御神體了。
他還想繼續提問，但石階已經走到了盡頭，博子踏上最後一級石階，就俯下身子雙手按著膝蓋大口喘氣。
神宮寺玉藻這時候也注意到和馬這邊了，但她貌似沒戴眼鏡看不清是誰。
和馬便趁這個機會打聽道：「剛剛你為什麼會覺得我是明治大學幻想生物研究會的人？」
博子講述的時候聲音變得很低，和馬差點沒聽清。她爬石階的喘息聲差點蓋過說話聲。
博子皺起眉頭一邊回憶一邊嘀咕：「這個歌好熟啊……感覺好像在學校里聽過，秋醬淘來的打口帶里好像……啊，kiryu！你難道就是那個！那個那個！」
博子平復了呼吸，直起腰介紹道：「這裏個就是我們的御神體了，我說不合適，但確實沒什麼好看的。」
上輩子呢。
「是的，可以，我這就出來！對了，膏藥……啊，是參觀完神社才買對吧，那放這吧。」
博子再次打量和馬，然後問：「騷尼音樂邀請？所以您是在騷尼音樂打工嗎？」
和馬默默的把博子的話記在腦海里。
於是和馬轉過身，一面朝社辦走去，一面回答：「我來賣據說很靈的跌打膏藥，順便了解一下這神社的歷史。」
其實不是，但設定如此。
「那就當是渡邊君的英文更好吧。」和馬如此說道，畢竟人家都死了，「聽說還有一個變成了植物人？」
「這石階也太長了吧？」
空地最北邊，立著一塊大石頭，石頭上綁著注連繩，每個繩結都掛著御幣。
「劍道社合宿來我們這裏？我們這裏沒有道場哦，只有溫泉。」博子更加驚訝。
和馬壞心眼的想下次就把她的眼鏡藏起來，看看她找不到眼鏡只能占卜的樣子。
戴上眼鏡后的玉藻對和馬揮揮手，用恰好這邊能聽見的音量喊：「怎麼樣？」
「當時整個溫泉街只有我一個年輕女孩子，所以村公所的大人讓我陪著赤西小姐。赤西小姐雖然急得睡不著覺，還反胃嘔吐，但一直表現得很堅強，直到第二天兩人被從山上抬到溫泉街，她才崩潰了大哭起來。」
和馬：「所以赤西小姐從山上下來哭得很慘，主要是因為茂君？」
和馬：「她剛剛還把你當成了從山裡出來打牙祭的妖狐呢。」
「我十八歲。」
赤西小姐，看來赤西就是便利店大叔提到的那個「妖怪博士」女孩的姓氏了。
不過來都來了，不靠近看一看那就虧了。
「沒有哦，他們一行在山上分散去找那個，就是那個……」
「偷涼鞋偷涼鞋……」和馬低聲哼唱，這首歌開始兩句經常被空耳成「偷涼鞋」。
「誒？當然是……焦急和悲傷了。」
那雛田莊山上那些溫泉咋回事？
「真是可愛的巫女小姐呢。」玉藻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