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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逆

作者:楚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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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天下太平 第一百零三章 九州地理,萬膠之城

第六卷 天下太平

第一百零三章 九州地理,萬膠之城

茶博士搖頭:「從我聽到的消息看來,那個大妖的真身,是條下水就會淹死的陸生蛇。」
而南海各座城市之間,卻是以船運為主要交通方式的。
至於殺妖奪丹什麼的,名門正派不屑為之。修鍊之道,首在修心。一個整天琢磨著「殺」、「搶」的人,是沒辦法在正道之路上走很遠的。
他估摸著等那蛇妖出現,這人的注意力只怕三分在蛇妖身上,七分在自己身上。
寰宇之中——也就是荒蕪之地圈子裡面,陸地接近六成,海洋四成稍多。六成的陸地裏面,大夏佔了接近三成,天竺兩成半多一些,西域不到兩成,北方草原和雪原佔了接近兩成,剩下的就是一些三不管的邊陲地區,儘是高山、沙漠、密林之類。
所謂「九州世界大致上算是個圓」就是以荒蕪之地為邊際,畫出來的大致地圖。
潘龍感嘆一番,告別了這座兼營情報生意的茶樓,出了城去,腳一跺,又飛上了天空。
而四成的海洋裏面,接近七成在南海,三成多一些在東海。也有學者將南海分為「南海、西海」兩個部分,大致上天竺那邊算西海,大夏這邊算南海。相應的,東海也被分為「東海」和「北海」,大夏這邊是東海,雪原那邊對應的自然就是北海。
九州世界總體來說,大概是一個稍稍帶著弧度的圓——可能是這樣,僅僅是可能而已。
荒蕪之地無邊無際,曾經有長生者一口氣飛了幾十年,也沒能飛到它的邊際,最後只好灰溜溜再花幾十年飛回來,累得像狗一樣。
「客官來得遲,有所不知。這消息已經傳開了。」茶博士說,「如今不少正派高手都已經離開,剩下的基本都是想要殺蛇取內丹的。」
膠木是南方的一種樹木,它能夠出產乳白色的樹汁,這種樹汁乾燥之後柔軟而有彈性,被當地人用作防震的材料,中原也一直採購並使用。大夏初年,有人發明了一種特殊的技術,能將黃白色的生膠變成黑色m•hetubook•com.com的熟膠。熟膠比生膠更加堅韌耐磨,而且彈性更好、防水防蛀、經久耐用。被廣泛使用在各種需要抗震穩定的情況中。
如今,在萬膠城周圍,膠木的種植範圍超過千頃。可以說除了糧食之外,別的所有能栽種膠木的土地,都種上了這種作物。這裏出產整個大夏超過四分之三的生膠,稱得上是整個大夏的生膠大本營。
那蛇妖就算再傻,也知道要隱匿蹤跡。只怕此刻早已變化人類模樣,藏身在城鎮村落之中。
潘龍並沒去追查這聲音的來源,回答說:「我已經修成真人,而且我也不會煉丹。那蛇妖的內丹對我無用。其實我只是來看個熱鬧,增長一下見識而已。」
要培養來化蛟保護子孫的蛇妖,居然是個進了水就沉底的旱鴨子?
不僅如此,按說人看東西,都是近大遠小。從九州世界進入域外虛空,必定群星渺小而九州世界龐大。但實際上並非如此,九州世界看起來只是一顆不大的星辰,無非近在咫尺,觸手可及而已。
爪哇的勢力範圍頗大,橫跨西海和南海。他們並不是一個完整的國家,而是由爪哇、呂宋、馬來三個大國,以及若干小國組成。
真人宗師沒他們的份,走火入魔倒是很有可能。
潘龍坐在雲中,看著一艘艘大小船隻滿載著殺氣騰騰的綠林中人魚貫而來,在港口補給之後又出去,忍不住搖頭。
他來到南海也好幾天了,但在天上飛來飛去,遇到的、看到的,幾乎都是綠林中人,愣是沒見到幾個名門正派的高手。
潘龍懶得跟別人搶蛇妖內丹,但如果有人非要找他麻煩,他也不介意動動手。
「陸地不多?」潘龍有些納悶,「那個大妖不是蛇類嗎?蛇類難道不能住在水裡?蛇化蛟,是能操縱洪水的啊。」
昔年的「萬膠」如今已經很不確切,膠木大概一畝田種十六株,千頃膠木林,便是一百六十萬株。
潘龍只和-圖-書是微笑,什麼都沒說。
這裡是南海最北部,向東不遠,就是名為「萬膠」的南海名城。
這就是正道的操守。
在這片疆土之中,膠木是最常見的經濟作物之一。萬膠城也是因為當年開闢這座城市的時候,發現周圍有大量的天然膠木,彙報之時估算約有萬株,故而得名。
做不到堅持信念的人,往往早就已經被淘汰了。
比方說綏山任家,雖然這些年一直想要培養出第二位真人宗師,但任長生身為天下最厲害的幾位大宗師之一,卻從來沒做過殺人奪寶或者殺妖取丹的事情。甚至於他眼看著自己壽元將盡,也堅決不肯為了培養族中晚輩而破例。
「我就說嘛!」潘龍連連點頭,「如果我是他,我肯定逃到東海去!」
這個世界無邊無際,無論朝著東南西北哪一邊飛,最終都會進入一片廣袤無邊的荒蕪之地。向西向北是荒蕪的沙土,向東向南是荒蕪的大海。
他本以為這些正派高手們達成了什麼協議,正在等待機會,卻原來是發現這蛇妖沒培養價值,直接走了。
遠處一個聲音傳來:「莫非當代第一青年高手,也想要爭一爭那蛇妖的內丹?」
這能算太平,那爪哇其實也不算啥嘛。
太平?潘龍忍不住苦笑。
無非也就是被別人搶了而已。
在這個問題上,廟堂之上的袞袞諸公,並不比江湖豪客、綠林盜匪們更加高尚。
北海多浮冰和冰山,那些冰山往往水面上的部分看起來不多,水下的部分則頗為龐大,船隻一旦撞上,就算不被撞壞,也很容易卡在其中,十分麻煩。
東海多島嶼,星羅棋布,數不勝數。東海之民以岱輿、員嶠、方壺、瀛洲、蓬萊五座仙島為中心,散布無數大小國度——能夠生活在海水裡面的生靈比比皆是,並不一定非要住在陸地上。就連五座仙島裏面,岱輿、員嶠二山也在水下,那裡是以龍族為首的海族們的聖地,陸上種族如果沒有避水之能,連拜訪都和*圖*書做不到。
「逃到東海,是個好主意!」茶博士也贊成,「奈何東海那邊陸地不多啊。」
他們起碼沒死長生者啊!
歷年來,大夏一直努力向著南海開拓,已經佔據了不少大島。當地人口總數甚至比北地還多——潘龍的朋友張昊張國忠,就是出身於南海。
就連當初潘龍和韓風買的那輛高級馬車,也不過只在車廂防震的部位用了一些熟膠,而沒有用類似潘龍前世世界普遍使用的橡膠輪胎。
「但如果情況合適的話,順手搶一把也沒什麼不好,對吧?」
那位收了潘龍一錠銀子的茶博士笑道:「可能他覺得大夏好歹不打仗,太平一點吧。」
從天上向下看,幾座大大小小的島嶼散布在海面上,許多船隻往來於島嶼之間,頗為熱鬧。向北大概二三十裡外,則是蜿蜒如蛇的海岸線。無數翠綠的高大樹木遍布,橢圓的小樹葉在海風中沙沙作響。
這些事情,在《神異經》中就有記載,而《神異經》乃是天雄皇朝時代的古書,可見早在上古,就有長生者探索這一切,並且得出了初步的結論。
反正……打誰不是打呢?
「這些人忙忙碌碌,卻不知道其實他們只是在為別人做嫁衣罷了。」他說。
九州世界這個圓,圓心位置大概在益州——所以很多益州人覺得益州才該叫「中州」,他們稱呼中州就喜歡用「夏州」的說法。
也不是朝廷不想要修道路,實在是成本太高,修不起。
「原來如此!」潘龍恍然大悟。
長生者都死了兩位,真人宗師死了一大堆,堂堂天子都被人刺殺,要不是二兒子拚命擋住,現在都新皇登基了。
「我不信。」那聲音回答。
茶博士捻著黑須,思考了一會兒,說:「據我所知,他們最近這幾十年,並未有過大戰,也未曾有過大國國君遇到刺殺,或者是鎮國武神——類似咱們大夏這邊仙佛妖神——遇到刺殺的事情。」
至於向上向下,向下是無窮無盡的大地——無https://m.hetubook.com.com窮無盡,可以一直挖下去,挖不到盡頭。向上會穿過雲層、罡風層、天火層,最後抵達域外虛空。域外虛空浩瀚無窮,無數星辰點綴其中。從域外虛空看去,九州世界也只是一顆星辰。
這樣沒頭蒼蠅一般到處搜尋,哪裡能夠找得到?
就地理上來說,荊州距離南方更近。奈何茂密的原始森林阻隔了道路,大軍難以行進。後來還是揚州水師率先沿著海岸線進軍,在南海之濱佔領了據點,由此逐步發展,才為大夏開闢了這片新的疆土。
「難道說,爪哇那邊,也這麼折騰的嗎?」
「我覺得他對於『太平』這個詞的理解方式,可能跟我們不大一樣。」潘龍說,「咱們這邊去年剛剛接連兩次大亂子,神都都讓炸了一大塊,天子都遭遇了刺殺——二皇子帝洛南在床上躺了幾個月,差一點就送命。這一點也不太平啊!」
南海這麼大,想要找到一個刻意隱藏起來的人,談何容易!
單以實力而言,爪哇勝過呂宋或者馬來,但兩國聯手,對爪哇又稍佔優勢——倒是頗有另一個世界蜀吳聯合抗魏的意思。但呂宋、馬來兩國的國君比較有腦子,從來沒有背刺過盟友,反而總是能夠在大戰之中精誠合作,倒是難能可貴。
而這次引來大批高手去圍捕的那個大妖,據說便是爪哇某個小國的居民。好像是想要政變篡位失敗,負傷而逃,一口氣從南洋三國逃到了南海,大概是想要逃到大夏隱藏。
但奇妙的是,哪怕在天火層裏面,也能看到太陽月亮,可一旦進入了域外虛空,便不見日月只見群星。
「是啊,我就知道你不信。」潘龍笑著說,「但如果你賭咒發誓說對蛇妖內丹沒興趣,那麼我就信。」
大夏這兩年能算太平?
「這貨是傻的吧?」潘龍喝了一壺茶,聽完了那位茶博士的介紹,忍不住嘀咕,「他在爪哇混不下去,就想要到我們大夏來混?這邊比爪哇危險多了啊!」
從此,這熟膠就成為了hetubook•com.com南方一項重要的出產。
或許有人覺得這操守很傻,但天下強者,罕有不能堅持自己信念的。
希望到時候這人可以理智一點,別神經兮兮地來找自己麻煩。
潘龍瞪大了眼睛,覺得這事情有點荒謬。
爪哇為三大國之首,據說古爪哇帝國曾經統治過整個爪哇,只是後來國家衰弱,才分裂成若干個國家。
佔便宜,大家都喜歡。吃虧,大家都不喜歡。
潘龍笑了:「我總不能為這種事情賭咒發誓吧,何況,就算我賭咒發誓,你信嗎?」
南洋三國自然也有不少高手,只是他們人妖雜居得厲害,甚至於從來就無人妖之分——對於妖怪們來說,或許是個不錯的地方?
南海的島嶼不像東海這麼多,但普遍較大。島上生靈繁衍,人口也頗為不少。
南海一帶有幾座大城,其中最大的自然就是位於「荊南大道」最南端的海角城,為了修築那條從荊州通往南海的大路,前後花費了近百年的時間,不知道死了多少人。以至於民間有個傳說,說荊南大道上,每一步都有一個死去的民夫冤魂。
那聲音沉默了好一段時間,才說:「希望你言而有信!」
當年那條荊南大道,已經留下了無數的罵名。雖然說這種事情功在當代利在千秋,可誰願意自己被人戳脊梁骨,讓後來者得好處呢?
而且,他們就算找到了,又怎麼樣呢?
只是膠木產量很低,一棵樹一年不超過五斤,而且時間長了,產量更會大大下降。萬膠城外這麼多的膠木,一年出產的生膠甚至不足三百萬斤,加上還要經過處理才能變成熟膠,所以在市面上熟膠的價格依然高得驚人,除了軍用之外,民用的地方極少極少。
閑著也是閑著。
從沿海的那些大島向南,有一片較為廣闊的島嶼很少的海域,被稱之為「大南洋」,在那片海域再向南,有幾座極大的島嶼,加起來甚至差不多相當於三州之地。當地人稱之為「末羅瑜」,大夏稱之為「爪哇」,天竺稱之為「巫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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