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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閣老

作者:三戒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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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篇 風起鐘山 第二十章 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

第二篇 風起鐘山

第二十章 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

看到唐友德自覺攜帶豐厚禮品上門,趙昊臉上的笑容更親切了,看了王武陽一眼道:「還不快給唐老闆搬把椅子。這孩子,一點眼力勁都沒有。」
「還不算太蠢……」趙昊被他一提醒,也頓時有了說辭,煞有介事道:「你太浮躁,太驕傲了,連謙受益、滿招損的道理都不懂,還口口聲聲追求什麼天下至理?」
趙昊便趕忙改口道:「帶你的書童來了嗎?」
「是,徒兒謹記師父教誨。」王武陽忙點頭應下,卻又忍不住小聲問道:「師父,人不是用心思考嗎?師父為什麼剛才讓我動腦子?」
王武陽說到做到,第二天天不亮,便趕來侍奉師父。
「知道了就好……好按。」趙昊滿意的點點頭,心說這人太過聰明了也不錯,什麼都自己腦補完了,省得自己廢話。
「什麼事都問別人,自己長腦子是幹什麼用的?」趙昊沒好氣道。難道我能告訴你,我就是閑得無聊,想折騰你取樂?
「是,師父……」王武陽不hetubook•com•com禁滿面羞愧,回想起自己這些年恃才傲物,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甚至連身為文壇盟主的叔父也瞧不起。實在是狂妄至極,浮躁至極啊!
「是!」王武陽登時面貌一新,重新認真的給師父捏腿,口中還表態道:「師父放心,往後徒兒絕不會再把追求大道掛在嘴上了。我要按照師父的教誨痛改前非、從新做人,就從這按摩先學起。回頭我就去買幾本經絡書參考一下,再去找揚州師傅取取經,一定給師父按好按爽。」
趙昊也犯不著跟他解釋,便含糊的點了點頭。
「輕點你!」趙昊被捏的生疼,這才睜開眼瞪他一下。
想到這,他不禁汗如漿下,無地自容道:「幸虧遇到了師父,不然徒兒繼續張狂下去,別說追求大道了,怕是連個人都做不好!」
王武陽世家子弟,自負天才,何時干過這等下人才做的雜事?一邊跪在躺椅旁給趙昊捏著腿,一邊委委屈屈道:「師https://m.hetubook.com.com父為何讓徒兒,學做這些下人才幹的瑣事?」
「嗯,你是王弇州的侄子,現在又是我的徒弟,若不考個解元出來,我們這些做長輩的臉上實在無光。」趙昊又勉勵道:「你敢說自己一定能考中解元嗎?」
「是跟公子學做生意的吧?」唐老闆便沒再理會端茶倒水的王武陽,大喇喇在趙昊身邊坐下。
據說,有豪客為了能提前一品極鮮之味,開出了一百兩銀子的價格,希望有人能將訂桌轉讓出來,但還是一桌難求。
見趙昊心情不錯,唐友德才敢壯著膽子進來,他實在被這小子給玩怕了。
可惜味極鮮只有十張桌子,一天只做二十席,且只接受提前三天預定。這讓無數慕名而來的食客望而興嘆,只能讓下人拿著銀子在店外排隊,往往要排個七八天,才能訂上一桌。
「呦,這不是唐老闆嗎?」趙昊笑著招呼一聲道:「又發福了。」
趙昊便命他從鋪床疊被、洒掃庭院、給師父捶背敲https://www.hetubook.com.com腿這些瑣事學起……
「書童?」唐老闆瞥一眼王武陽。
「不是,我新收的徒弟。」趙昊淡淡道:「在立規矩呢。」
「有空就好好讀書,多參加文會,帶帶你……」趙昊本來習慣性的想給趙二爺再加個幫手,但實在是開不了口。讓老侄子教叔叔念書就夠喪心病狂了,再找個徒孫也一起指手畫腳,趙二爺就不要面子啊?
「是,師父……」王武陽若有所思的低下頭,一旦苦苦思索起來,手上動作便沒了輕重。
「我……」王武陽方欲口出狂言,卻猛然想起師父的教誨,馬上一臉謙遜道:「徒兒一定努力,不讓師父失望!」
可誰能想到,短短兩個月不到,那家開在蔡家巷的味極鮮酒樓,就已經名滿金陵了!
這樣的徒弟要來有什麼用?
王武陽趕忙放輕了動作,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師父,你老這是在磨練我的心性!」
「徒兒就是想不明白,才問師父的。」王武陽悶聲說道。
「這還差不多。和_圖_書」趙昊暗暗鬆口氣,便見一個胖乎乎的腦袋,在門外探頭探腦。
趙昊躺在椅子上,舒服的眼皮都不抬道:「你覺得呢?」
「唔,孺子可教。」趙昊愈發滿意,心說這樣的徒弟不嫌多,回頭有合適的可以多收幾個,連雇丫鬟傭人的錢都省了。
「不帶是對的,你現在就是要事必親躬、身體力行,才能儘快磨鍊好心性。」趙昊瞎扯一句,結束了這個話題。
唐友德一邊向趙昊問好,一邊放下大包小包的禮品。「公子酒樓的生意太火爆了,大街上都沒地方停車了。我讓人把馬車停在橋南邊,步行走過來的。」
說是伺候師傅,可他連個西瓜都切不好,只能在趙昊身邊打打扇子、端茶倒水而已。
「是,師父。」王武陽這次老實應下,不再說什麼那些破書有什麼好看的。我用腳做做文章都能考中舉人之類的大話了。
趙昊把臉一沉,心說這問題回答起來可複雜了。
不過他也沒喪心病狂到,真讓王武陽去學按摩,便擺擺手道:「秋闈在即,你還m.hetubook.com.com是不要分心了,專心用功考個好名次是正辦。」
但凡來味極鮮吃過飯的人,無不交口稱讚,天天吹噓他家的飯菜是人間絕無、天上少有。說什麼,在味極鮮吃過一頓,三天唇齒猶有餘味,十天但覺山珍海味如同嚼蠟,做夢都想再去吃第二頓。
王武陽見他神情不豫,馬上認錯道:「是徒兒不對,我還是太浮躁了。在沒有磨鍊好心性前,我是不會再問師父任何問題了。」
這讓唐友德那叫一個後悔啊,當初若是他稍有點眼光,跟趙昊軟磨硬泡,總是可以入上一股的。又豈會像現在這樣,只能看著人家發財,自己幹流口水?
「書童留在蘇州了,我是來服侍師父的,怎麼好帶下人?」王武陽不知他為何忽然問這個。
「當初在船上,聽公子跟那小兩口說要開酒店,我就知道,以公子的本事肯定會財源廣進的。」唐友德一臉早知如此的表情。心裏卻悔青了腸子,當時他聽了之後只覺可笑,在蔡家巷這破地方開酒樓,純屬瞎子點燈白費蠟,自然沒有插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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