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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星》不同，當它被刪除之後，看似什麼都沒留下，連一個位元組都不存在，乾乾淨淨，可是在某個特定時刻，具體來說就是所有微電腦上的遊戲被刪除至一個極低數量時，它會在一些微電腦上自動恢復。神奇吧？發現這一點的不是我們，而是早期的網路專家，七大行星曾經聯手，試圖將這款遊戲完全刪除，結果總是在即將成功時，大量遊戲自動恢復，玩家高高興興，政府束手無策，幾經嘗試之後，只好取消禁令，任它存在。」

除了皺眉之外，喬教授又抽一下嘴角，很快舒展，做出「反正與我無關」的神情，「沒被跟蹤吧？」

「發現了，我查到他們派出維修工的記錄，可維修反饋每次都是沒有問題——設備黑掉之後，很快就能恢復正常，查不出任何問題。」

「對啊，有一款老遊戲你聽說過……」

「光有遙控器不行，在監控設備上還得安裝接收器，這可是一項浩大的工程，不值得。這位趙帝典使用某種手段，直接掐斷電源，等他走出監控範圍之後，電源恢復。注意，設備使用的都是電池，掐斷電源只能對主板動手腳，但是又不通過網路，過後還能恢復，這可是一項神奇的技術。」

陸林北搖搖頭，「沒學過。」

守在門口的喬教授大聲道：「他知道，還有帳號呢，而且我跟他講過咱們年輕時一塊研究遊戲的經歷。我是說過吧？」

「不存在？」陸林北的計算機知識又不夠用了。

「不知道。我剛進入密道不久，才看了幾眼，居然遭到追殺！」

李峰迴正在鍛煉，心無旁騖，做夠數之後，才將杠鈴慢慢放回原位，拿手和*圖*書巾擦擦臉上的汗，一臉嚴肅地說：「老北，你該提醒我這項任務有危險。」

「遊戲里有一個大事記，將刪除事件稱為『大崩壞時代』。」

「其實我也是從網上搜索來的知識，但我覺得它應該與慢姑娘描述的紋身不是一回事，所以略過，改用照片與視頻搜索，你猜我發現什麼？」

「它搜索出來了？」

「直接控制？」陸林北似懂非懂。

李峰迴扭身向門口的喬教授揮下手，喊道：「關燈！開燈！」然後向陸林北解釋道：「這叫直接控制。」

李峰迴笑道：「它是款神奇的遊戲，可以很簡單，也可以很複雜，看你用哪種級別的微電腦來玩。它的絕大部分內容出現在普通網路上，可是有一部分核心代碼，是隱藏起來的，在微電腦儲存器里、在網路上都不存在。」

李峰迴搖搖頭，想必是覺得沒有趣味，「在趙王星天堂市沙灘上有這個符號，那是一段普通的家人視頻，發在了網上，其中有幾秒時間，背景的沙灘上出現相似的符號。」

「另一個網路？」

「對對，是這麼稱呼的。」李峰迴發了一會呆，似乎在追憶早年的遊戲經歷，「我們在大學期間想攻破的就是這個難題，代碼究竟藏在哪？它肯定存在，但是在哪？唉，與許多人一樣，我們失敗了，但是發現一條隱密通道，我們可以裏面隨意交流，不受外部網路的監控。」

「別急，現在看不得。」李峰迴搓搓手，像是要變個魔術，「符號畫得雖然潦草，但是大致能夠看清，圓圈是兩條蛇，互咬首尾，中間的豎線其實是一道閃電，也可能是蛇信。有了這些元www.hetubook.com.com素，搜索起來相對容易些，就這樣，我又在起各地發現幾十個類似的符號，不是畫在沙灘上，就是刻在石頭上，雖然不多，但是遍布七大行星，咱們翟王星上也有，位置就在離這裏幾十公里以外的一處度假勝地上。」

「嗯，我明白，可趙帝典……」

「沒有，發生什麼了？」陸林北問。

「這就是另一個網路。」陸林北終於明白過來。

「它歸誰所有？是個組織嗎？在哪個星球？」陸林北提出一連串問題。

「好。」

「很好。」

陸林北一愣，「這很危險嗎？」

「那是因為別人都沒找到他。」李峰迴走向裏面的長桌。

李峰迴坐下，向喬教授道：「你還得去守門。」

「讓老峰跟你說。」

陳慢遲跟在身後，她拒絕留在家中，拒絕等在車裡，換了一身衣服，頭飾還剩十幾件，長發的蓬鬆之勢恢復四五分。

「然後我想，為什麼不試試另一個網路呢？」

陳慢遲第一次被人叫做「慢姑娘」，正猶豫要不要接受，談話已經繼續進行。

「有人入侵天堂市監控網路，可以隨時關閉設備？」陸林北的計算機知識不夠豐富，只能想到這裏。

「入侵會留下痕迹，頻繁開關監控，痕迹會更加明顯，趙王星的警察不至於毫無察覺。我後來才想明白，這個傢伙是直接控制監控設備，根本沒通過網路！」

李峰迴的住址頗不好找，陸林北敲響金屬門時，已經將近半夜十二點。

「我們遇到危險了。」

「聽我說啊，我找到符號，但是沒有任何人談論它，當然，它並不醒目，也不古怪，普通人就算看到也不和-圖-書會在意，可是這個畫出符號的人，為什麼也從來不做解釋呢？看他的意思，對這個符號十分痴迷，走遍七大行星到處畫它，通常來說，這樣的人應該很樂於到處宣揚自己的想法才對。」

「很難說，我一點一點給你解釋吧。」

「可趙帝典不可能爬到高處，一個一個地將監控設備關閉再打開，對不對？」

「沒錯。」

「一切都是相互的，力是相互的，觀察是相互的，搜索也是相互的，所以不得不謹慎。」李峰迴突然笑了，「至少你沒撒謊，真給我安排一項有難度的任務。」

李峰迴立刻關閉電腦。

「聽我慢慢給你解釋。最初我去趙王星找報警記錄，果然被刪除，我找回一些片段，可惜丟損太嚴重，沒有任何價值。我又根據慢姑娘的描述，生成一張照片，本來想等慢姑娘看過之後再用，可是心急，先拿來與天堂市沙灘的監控做對比，結果你猜我發現什麼？」

「你找到……趙帝典了？」陸林北從三個名字當中選一個，而且對李峰迴的找人速度感到吃驚，枚忘真可是動用三名專家和大量專業設備，迄今也沒找出一個眉目來。

「鬼駭？從來沒聽說過個詞，是哪個組織的標誌嗎？」陸林北問。

「我，陸林北。」

李峰迴將一條胳膊放在桌上，「我先給你解釋，我是怎麼找到線索的。」

「對。他用遙控器？」

「鬼駭這個名字是怎麼來的？」

陸林北注意到，李峰迴說了半天，一直沒打開微電腦，一台也沒打開，機器全處於關閉狀態，可他卻坐在桌前，像是要進行操作似的。

「追殺？」陸林北更不理解了。

「發現什麼？」

「當m.hetubook.com.com地警方沒發現異常？」

「視頻呢？能讓我看看嗎？」

李峰迴指著桌上的那台殘破微電腦，「如果不關閉，幾秒鐘之後，就會像它一樣，瞬間釋放出全部電力，將自己擊毀，我要不是反應快，就會像那張健身椅一樣被劈成兩半。」

喬教授的聲音在門裡問：「是誰？」

「嗯，至少有三條密道出現這個符號，並稱其為『鬼駭』。」

「什麼都沒發現！」李峰迴抬高音調，好像這是一個出人意料的重大事件，然後略顯神秘地補充道：「前年八月份，沙灘上的一些監控設備時不時出問題，拍不到任何畫面，我將時間與地點做個統計，立刻有種感覺，這是某個人的散步路線，他走到哪，哪裡的設備就會黑掉。」

「一圓一豎是個古老的符號，地球時代就有，你學過嗎？」

「沒錯，這樣的密道很多，我們的發現並非獨一無二，可是——」李峰迴向喬教授舉起手臂，喬教授做出同樣的動作，同時發出一聲吶喊，「我們也做出一點成績，那就是能進入其它密道，只能由密道進入密道，像地下網一樣，不能由普通網路進入。」

陳慢遲很喜歡「搭檔」這個稱呼，鄭重地嗯了一聲，她特意換上剛買來的長褲與跑鞋，確實多出幾分幹練。

「對。」

「我想我到死也猜不出來。」陸林北徹底投降。

陸林北沒問原因，認真聆聽。

陸林北詫異地說：「我不知道在網上找一個人也有危險，而且你不是唯一在找他的人。」

李峰迴啟動一台微電腦，很快進入密道搜索程序，界面上剛剛出現「鬼駭」兩個字以及那個符號，突然劇烈地抖動起來，出現一隻手掌……

「hetubook.com.com慢姑娘提供的線索極為有用，應該說起了關鍵作用，尤其是那個標誌，我現在知道它的名字了，叫『鬼駭』，鬼魂的鬼，驚駭的駭，鬼都害怕的東西，厲害吧？」

又等一會門才打開，喬教授看到陳慢遲，微皺下眉，「你每次都要帶著她嗎？」

「這樣的密道不止一條，一些極端分子正用它們發展核心成員。」陸林北知道農星文等人就是這樣做的。

「《母星領地》？喬教授是提起過，說你們上大學時曾經試圖破解這款遊戲，奪取控制權，但是沒有成功。它是另一個網路？」

「是的，我倆是搭檔。」

「危險？」陸林北吃了一驚，他剛剛招募這兩人入夥，也沒交給他們危險的任務，哪來的危險？可是他聞到一股焦糊味，眼睛掃過，很快看到最裡面的長桌上有一台微電腦殘破不堪，像是發生過爆炸，幾米以外的健身椅斷成兩戴，也像是被烤過。

「具體怎麼弄的，我沒看到，也不是專家，解釋不清，總之這條路也斷了，但是你要記住這回事。接下來，咱們接著說『鬼駭』。」

「又是神奇的技術。」陸林北已經有點見怪不怪。

「絕大數人用這些密道談些瑣碎的小事，做些非法的買賣，我們很快失去興趣。我前些年閑極無聊的時候，才重新揀回密道，並且編寫一個搜索程序，密道網路的搜索邏輯與普通網路完全不同，會受到頻繁的干擾，我那個程序也只是勉強能用，很快就被我放棄，這次為了尋找符號，才想起來。」

「正常來說，你在微電腦上安裝一個程序，刪除之後它就不存在了，你想再次安裝，就得重新下載，對吧？」

「有必要這麼謹慎嗎？」陸林北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