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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再說。」

「真姐，告訴我實話，如果再抓到農星文，你會怎麼處置他？」陸林北大醉之餘，才敢問出這樣一句。

「還有我。」陸林北衝動地說。

「讓我幫他偷一份記錄，那裡面有甲子星與黃氏家族在金融方面的往來，足以將理事長推下台，他說崔家和無限光業公司對理事長懷有不滿。」

「枚家應該為老千報仇！」陸葉舟大聲喊道，又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的嘴，「這是我對三叔非常不滿的地方，老千可是他最得意的學生，為他做過那麼多的事情，除了三叔，老千誰都不服。可三叔為老千做過什麼？一件也沒有，乾脆將他給忘了……」

「你就等著吧。」

「好奇，因為我知道真姐有多在意他。」

「嘿，地位太低，卻能參与如此重大的秘密行動，崔家未免太不謹慎。明天我會再將你叫出來，給你一個答案，不對，是幾個答案。」

枚忘真的神情恢復正常，「嗯，不管是誰走漏消息，理事長肯定對你生疑，你在甲子星立下多大功勞也挽救不回來。崔築寧對你說這些，目的是什麼？」

「這沒什麼，至少真姐成功擺脫了他的影響，而且比別人多一分警惕。」

「酒量可以培養。」

走廊很長，終有走完的時候，陸林北思來想去，做出一個決定，開口道：「這裏說話安全嗎？」

「這是最後一次跟你喝酒。」枚忘真道。

陸葉舟從桌子另一頭爬過來，抓住陸林北的一隻胳膊，「老北，你最聰明，計謀也最多，和圖書想個辦法給老千報仇吧，一想到關竹前活得好好的，我心裏就難過。」

「沒有用，你剛才說形勢所迫，形勢也在保護農星文，關竹前至少還被列為重要目標，農星文根本就沒有受到軍情處的重視，若不是我一直堅持，對他的調查甚至不會展開。」

枚忘真臉上閃過一絲怒容，目光像是兩把即將脫手而出的飛刀，然後她也笑了，「你知道大家將看得太明白的人叫什麼？」

「哦，你也拿話搪塞我，你們都這樣，用形勢做借口，誰也不是真心想為老千報仇。」

「葉子總是長不大，非得是老千才能管住他，我有點力不從心。」枚忘真嘆息道，攙扶東倒西歪的陸林北。

「哼，我確實很生氣，非常非常生氣，如此重大的決定，你竟然不跟我們商量，說不聯繫就不聯繫，我和葉子為你做過那麼多事情，你好像一點都沒放在心上。所以我不該報復你嗎？」

「為了報復我的退出。」

陸林北微微一笑，「一顆心裏容不下兩個人，真姐念念不忘的人是那個農星文，怎麼可能浪費精力專門設計報復我？」

「只是臨時，如果你真要回大學研究地球歷史，那麼你可以放心，農星文不是那種睚眥必報的人，你退出戰壕，他的槍口就不會再瞄準你。」

陸林北的醉意還沒有消除，搖搖晃晃地往裡面走，心中卻更加冷靜，接下來，他得想辦法從崔築寧這邊再套點消息出來。

「哈，得了吧，陸上尉、陸研究員，退出就是退https://www.hetubook.com.com出，徹底一點，別給自己惹麻煩，你不在乎自己的安危，還有陳慢遲呢，你願意看到她再度涉險？」

陸葉舟坐在地上，像受傷的狼一樣發出哀嚎。

「你真的還能再次退出嗎？老北，我覺得你越陷越深了，第二次退出恐怕沒有第一次那麼容易。」

「等到關竹前犯錯的時候，葉子，相信三叔，他絕不會忘記老千。」

「三叔呢？」

枚忘真嗤之以鼻，向陸林北道：「別理葉子，他一喝多就這個德性，清醒之後就老實了，現在千萬別勸他，越勸他越能鬧。」

「嘿，我為什麼要這樣做？」

「有兩個原因讓我不太相信他的說法，一個是崔築寧的為人，他擅長收買，丁普倫的例子擺在前面，我永遠不會忘，所以他說得越像是真事，我越警惕、越懷疑。」

「徹底安全。」

陸林北又一次醉得昏天黑地，這一次沒人要求他進入網路，三個人彼此之間也不互相套話，隨意閑聊，好像他們一直保持聯繫，友情從未中斷。

「可怕的是他的潛力，別人沒見識過，自然不會特別重視，你知道他的厲害，可惜……你退出了戰壕。」

「喝酒是為了體驗樂趣，你不喜歡喝酒，與其看你硬著頭皮灌酒，不如不喝。」

「應該。」

陸林北雖然大醉，神志卻還剩餘幾分，抓住陸葉舟的手，「這是形勢所迫，不是計謀能解決的，必須等。」

枚忘真將他輕輕推開，有點疑惑地問：「你是不是……相信過崔和*圖*書築寧的說法。」

兩人回到車庫裡，枚忘真開車送行，很快回到旅館大門外，「崔家是小問題，我的判斷與你一樣，仍然認為農星文才是大麻煩，他為什麼要通過戰國聯盟策劃一起綁架？我總有一種感覺，表面上綁架被挫敗，但是農星文的目的已經達到，我卻偏偏看不出是什麼。」

「算了吧，情報調查員和歷史研究員怎麼做朋友？我的事情秘密到不能對外說，你的事情……古老到沒人願意聽，再見面也是尷尬。」

枚忘真臉色一沉，「問這個幹嘛？」

枚忘真一愣，「我讓你進去的那一次？」

陸林北也沒有什麼可勸的，他知道關竹前殺枚千重的原因之一是為袁蜜語報仇，陸葉舟若是聽說這件事，怕是會更加沮喪。

「我送你回旅館。」枚忘真起身向陸林北道。

「還能怎麼樣？三叔雖然是軍情處處長，但他並不了解農星文這個人，我也沒辦法向他解釋清楚，難道讓我去說『三叔，我曾經愛上這個傢伙，所以他很可怕』？即便說了也沒用，只能靠我自己，葉子能幫上一點忙。」

「沒有，理事長那邊尚未做出任何反應，但是我一回到旅館，崔築寧就向我說了這件事，並且聲稱是你提前向辦公室泄漏消息。」

「等你熬到三叔的位置，想怎麼報仇就怎麼報仇，現在就老老實實地向『形勢』低頭吧。」枚忘真推開陸葉舟，拽著陸林北往外走。

「死人，因為這種人早晚招來殺身之禍。」

「嗯。」

陸林北試圖推開枚忘真自和*圖*書己站穩，卻總是向一邊摔倒，又回到枚忘真手裡。

陸葉舟醉得稍輕一些，一會唱歌，一會跳舞，突然想起枚千重，又變得無比沮喪，「老千最會喝酒，沒他在場，少了許多樂趣。」

「但是樂趣培養不出來，所以沒那個必要，等你回到翟王星做什麼研究員，更沒必要喝酒。」

「真姐還能將我叫出來？」

枚忘真笑了一聲，扶著陸林北繼續往前走，沒再說什麼。

「黃家曾經讓無限光業公司損失慘重，崔家等一批光業家族確實對此懷有不滿，枚家也一樣，三叔能得到處長的位置，與此有關，算是黃家給枚家的一點補償。但是崔家……崔築寧說要讓理事長下台，他們崔家想推舉誰？」

陸林北露出笑容，「謝謝真姐的報復。」

「你又是怎麼知道的？辦公室找你了？」

「呸。」枚忘真似乎要發作，將陸林北一把推開，最終卻只是冷冷地說：「當初就不應該告訴你他的事情。」

陸葉舟嘿嘿地傻笑，「老千若是活著，怎麼折騰都行。」隨即發瘋似地拍打桌子，「將近四年了，關竹前竟然還活著，為什麼？為什麼不報仇？為什麼不讓我動手？我一個人就能幹掉她！」

枚忘真幾乎沒醉，「你真是一身賤骨頭，忘了老千是怎麼折騰你的，有他在場，你就是跑腿的命，喝不上幾口酒。」

「還有一個原因呢？」

「至少這一次我不必再與從前的朋友斷絕聯繫。」

陸林北沉默了一會，開口道：「真姐小心，你一直都在戰壕里。」

「為什hetubook.com.com麼？」陸林北詫異地問。

「哪種安全？」

「農星文是一個很容易遭到忽視的敵人，比王晨昏還喜歡隱蔽，只有真姐知道他多可怕。」

「嘿，我和他，誰先瞄準誰還不一定呢。你剛才問我抓到他會怎麼辦，告訴你也無妨，我已經想好了，絕不向軍情處求助，因為他們考慮得太多，我的手腳肯定會受束縛，我要自己策劃，自己行動，抓到機會立刻就殺死他，永絕後患。」

「我在這裏呢。」

「這樣太危險，你不向軍情處求助，農星文卻能動用大量資源，這會讓你處於不利的位置。」

「可我已經報復過了，將你灌醉就是我的報復，第一次其實就夠了，這一次算是葉子的報復。」

枚忘真帶著陸林北走出車庫，靠牆站立，她向四周和空中望了幾眼，說道：「這裏比較安全，是不是徹底，我不能保證。」

「三叔有他的對手，名王星的王晨昏，過去幾年裡，兩人互有勝負，誰也不敢放鬆警惕。而且你了解三叔的脾氣，不會阻止我做調查，但也不會大力支持，總是等等看。」

一聽到「陳慢遲」三個字，陸林北立刻變得啞口無言。

「理事長辦公室知道那次入侵。」

「我可能已經招來了。」

「大家將看得太明白的人叫什麼？」

「等到什麼時候？」

「哈哈。」枚忘真將陸林北推出車去。

「他說自己地位太低，不了解這些事情，但是肯定不會是崔家人。」

「咱們都沒看出來，可農星文只要懷有目的，早晚會露出馬腳。」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