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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羽信討人喜歡，不止是男性，女性也都喜歡她，願意跟她做朋友。其實我在第一光業另有目標，進展不是很順利，所以我決定迂迴前進，蘇羽信與那個目標關係不錯……」

「請陸少校過來，主要有兩件事。」

楊廣漢與陸林北握了一下手，小聲道：「待會別走。」

陸葉舟小聲道：「要不是我更相信你，很可能會相信這個傢伙的宣傳，至少相信個五六分。」

「當時沒想那麼多，下樓的時候正好遇見，就帶到安全屋。」

在他身後的顯示屏上，陸續出現一些視頻與錄音，裏面的獨立軍成員——每個人都被標示出姓名與身份——熱情地談論一件秘密武器，它足以將天堂市整個毀掉，從而消滅那些腐朽的既得利益者。

「沒有。」

第一光業以天堂市市政府的名義邀請來大批客人，參加所謂的安全會議，因為比較倉促，各方勢力的頭目大都來不及趕到，所以都和翟王星一樣，派來代表，足有兩三百人，在最大的會議室里也顯得擁擠。

陸林北沒吱聲，心裏有個念頭，越來越清晰，也越來越覺得可怕。

雙方根本談不到一塊去，一派譴責昨晚的屠殺，另一派反覆強調獨立軍的殘暴行徑，避開屠殺的事實。

陸林北嗯了一聲，等楊廣漢走遠些，陸葉舟也小聲道：「春風得意說的就是他吧，連神情都跟從前不太一樣。」

現場一片嘩然，等聲音稍稍降低一些，代表繼續道：「獨立軍自認為擁有最為強大的網路武器，能夠入侵併接管空間衛星，還打算將網路武器用在整個趙王星上，製造更多的混亂。但是市m.hetubook.com.com政府早有準備，在市長的領導下，在友好行星的幫助下，提前發現獨立軍的陰謀，對他們的網路武器進行反制，令他們的陰謀沒能得逞。但是獨立軍賊心不死，竟然製造屠殺事件，而且栽贓給市政府和友好行星，但他們的陰謀註定失敗，絕大多數成員已經被捕，少量在逃者很快也將落網……」

「值得調查一下。」

陸林北點點頭，與往常一樣，不覺得有必要爭論。

「秘密武器究竟是什麼東西？」有人大聲問道。

陸林北笑道：「這不是因果關係，而是並列關係。」

楊廣漢坐在寬大的扶手椅里，指一下對面的單人沙發，等陸林北坐下，他說：「難忘的一夜。」

直到他拿出確切證據時，才終於獲得在場眾人的注意。

「活潑、開朗，不太適合做情報工作。」

「嗯？」陸林北立刻露出警惕的神情。

「第一光業明明大獲全勝，怎麼弄得如此緊張，好像獨立軍還能發起反撲似的。」陸葉舟納悶地說。

兩人一路閑聊，趕到市政府時，發現車輛很多，需要排隊進入停車場，逐輛接受檢查。

「天堂市徹底毀了，已經變成地獄，這才幾個月時間，變化大到讓人接受不了。」陸葉舟長嘆一聲，對這座城市，他懷有深厚的感情，「老北，你說大王星是不是故意的。」

由停車場前往市政府大樓，需要經過一處很小的廣場，比外面的街道還要乾淨，有些地方連地磚都換成新的，要不就是被磨去一層，沒有垃圾與血跡，也沒有電子設備爆炸燃燒所留下的痕迹。

時間一ｈｅｔｕｂｏoｋ.ｃｏm•com到，工作人員出來維持秩序，可這些客人不是政府職員，大部分甚至不是天堂市居民，桀驁不馴，根本不聽安排，反而嚷得更大聲了。

天堂市的街道上幾乎沒有行人，全是成隊的軍警與裝甲車輛，街面出人意料地乾淨，沒有一點血跡，也沒有垃圾，兩邊的建築上倒是留下一些遭到射擊的痕迹。

身為市長的安全助理，他在大樓里擁有一間寬暢的辦公室，比軍情處在無限光業的那一間大得多，分為裡外間，外間的女秘書漂亮得可以去做明星，微笑著將客人送入裡間。

陸葉舟的職責之一是保護陸林北的安全，但他很快消失在人群中，去找熟人打聽情況，十幾分鐘后又奇迹般地回到陸林北身邊，小聲道：「第一光業待會可能要公布一些事情，能夠解釋咱們的疑惑。」

「這點你可以放心，別看她有點大大咧咧，嘴巴其實很嚴，不該說的事情絕不多說，她跟你胡說八道了？」

「哦，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戰爭或者和平。」陸林北道，翟王星與大王星肯定正在進行談判，如果實現和解，趙王星上將不再有星際戰爭，如果談判失敗，翟王星剩餘的一點力量將面臨滅頂之災。

「說出來也沒關係，摘掉保密的部分就行。老北，我先問你，你覺得蘇羽信性格怎麼樣？」

「是啊。」

「我相信你，只是有點好奇，你可以不說。」兩人雖然是好朋友，陸林北也不能在情報員的事情上追問，這是規則之一。

「不是讓你分析，就是說下大致印象。」

「別緊張，是蘇羽信，她對你印象不https://www.hetubook.com.com錯，托我感謝你。」

「你沒有什麼要說的？」

「哈哈，可以理解，這是她願意做情報員的最重要理由。對了，我一直說她是調查員，你沒給我捅漏吧？」

市長沒有出現，派來一名私人代表，他的語調像演講家一樣抑揚頓挫，用半個小時講述獨立軍的種種「陰謀」，又用半個小時讚揚市長的高瞻遠矚與當機立斷。

「明白了，她可信嗎？」

再次停頓之後，楊廣漢道：「關竹前似乎找到了辦法，能與甲子星那裡的融合人取得聯繫，離實現還差一點，應該很快就能成功，到時候，趙王星將結束隔絕狀態，陸少校明白這意味著什麼吧？」

現場非常混亂，不是所有人都支持昨晚的屠殺，許多代表毫不掩飾心中的驚駭與不滿，大聲嚷嚷，與另一批人發生爭論。

「交給我，你負責與楊廣漢打好交道。」陸葉舟馬上道，錯過昨晚的事情，讓他耿耿於懷。

「其實她只是一個跳板，不是很重要，再過兩三個月，如果還是沒辦法接近真正的目標，我會將蘇羽信開除，所以我之前才說你不必救她，第一光業的情報頭目是關竹前，以她的警惕性，沒準會注意到這件事，蘇羽信的價值就更低了。」

會議持續很長時間，進入問答階段之後，場面又變得混亂，就在這時，有人擠到陸林北身邊，請他去另一間屋子裡與楊廣漢見面。

楊廣漢盯著陸林北，不說相信，也不說不信，片刻之後，繼續道：「第二件事，陸少校曾經托我打聽關竹前在做什麼，現在有了一點消息，陸少校可能會感興趣。」

「她很關心收入問hｔtps://www.ｈetｕｂｏok•cｏm.ｃｏｍ題。」

「哈，我自有原因，肯定不是徇私情，我承認自己有點花心，但是絕不會影響到工作，別的不說，真姐不會放過我，她就等著在這方面挑我的錯呢。」

「你的說法是一種解釋，但是沒有直接的證據。」

「對，還暴露一間安全屋。但這不怪你，怨我之前沒說清楚，我以為獨立軍不會這麼快鬧事。」

「老北，有時候你太古板了些，好像慢慢姐時刻都在盯著你，她在翟王星呢，不可能……」陸葉舟突然間不敢確認，左右看了看，「這麼久了，慢慢姐一直沒再出現，看來那一次是假的，唉，咱們還是與世隔絕。」

陸葉舟想跟過去，被陸林北勸住，他相信楊廣漢不至於在此時此地發起報復。

「我很願意幫忙，但是無能為力，那些人離開天堂市之後，再沒有與我聯繫，也沒有告訴我他們的去向。」

「獨立軍終於被徹底剷除，雖然代價有點大，但是治病嘛，得有壯士斷腕的決心，前任政府就是因為優柔寡斷，才會讓獨立軍壯大。」

代表再度讚揚市長的偉大，以及「友好行星」的無私，從始至終不肯說出「大王星」三個字，也不肯指出核導彈的確切擁有者是誰。

楊廣漢可不是為了善意提醒，稍稍向前傾身，說：「陸少校，你們比任何時候都需要朋友。」

「閑聊而已，要什麼證據。」陸葉舟駕車在路口右轉，突然笑了一聲，「有人打聽你，老北。」

「第一，裘新楊、董添柴這些人是個隱患，不大，但是不可再度姑息，所以還是要請陸少校幫忙，這回與私人事務無關，完全是為天堂市著想。」

「故意屠殺嗎？」

「和圖書我說完了。」

「請說。」

證據永遠比言語更有說服力，眾人切切私語，就連那些最激烈的批評者也開始顯露出猶豫。

得意的人更容易選擇原諒，楊廣漢就是如此，他對陸林北的「戲耍」行為深感不滿，但是也有一點佩服，現在，他更願意表現得大度一些。

「嘿，為什麼活潑開朗不適合搞情報？」陸葉舟立刻聯想到自己身上。

「沒有。」

市長代表趁熱打鐵，聲稱所有關於屠殺的說法都是謠言，如果真有屠殺的話，也是獨立軍在潰敗過程中的自相殘殺以及不分青紅皂白地槍殺居民。

「故意毀掉天堂市，因為這裏曾經是翟王星的地盤，大王星不想留給咱們。」

楊廣漢適時出現，他認識現場一半的人，另一半人則拚命想認識他，在一通熱情的打招呼之後，會議室總算安靜下來，實現幾分秩序。

「我們得到確切情報，並且有大量證據支持：獨立軍試圖奪取藏在空間衛星里的核導彈。」

關竹前認為陳慢遲的第一次出現是真的，陸林北沒提這件事，問道：「葉子，告訴我實話，你為什麼要招蘇小姐？她是趙王星人，雖然在第一光業工作，卻不是重要人物，拿不到咱們想要的情報。」

他並沒有取得全體參會人員的信任，但是確實造成很大的困擾，使得許多人不再揪住屠殺事件不放。

「性格？」

陸林北笑而不語。

要不是從其他調查員那裡得到過直接信息，陸林北也會懷疑這裡是否發生過大規模示威以及後來的屠殺。

「嗯。」

民用車輛少之又少，頻繁接受檢查，陸葉舟應對得很好，既不諂媚，也不盛氣凌人，關閉車窗之後，他會抱怨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