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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錄音室，海登在裏面等他，「我做得怎麼樣？」他見面就開口邀功，「三言兩語，就把喬沃維奇夫人說動了。」

「我明白，這兩天我會抽空給米拉搞個特訓什麼的。」宋亞回答。

「白宮之所以叫白宮，可不是因為它是給刷成白色的。」另一個男人回應道，很耳熟，應該就是剛才在辦公室里的人。

「不錯不錯。」

海登心算了一下，「上百萬刀肯定有了。」

「對，我需要一種反差感，唱著平權的歌，而基調是輕快的，我可不想引導人們對德克勒克的仇恨……」

海登大笑，「其實也沒那麼困難，她背後的人把米拉運作到第二輪，然後被丹尼爾強行壓了回去，她只要不蠢，就能領悟出來到底誰才是SBK里真正有權力的人。而且那麼多人來爭奪你的歌，她也不可能不知道這裏面蘊含的機會，做出改換門庭的決定是很自然的。」

唱片業沒有朝九晚五的說法，指導完樂隊第一次排練再吃點東西已經是夜裡九點，宋亞和埃里克坐上小黃，直奔約定地點。

「當然，不過有條件，你得……」

「哈哈哈。」

交談聲漸行漸遠。

「FUCK！連你都知道了？」

「看來圍繞著第二輪出和-圖-書線的爭奪已經開始了……」宋亞皺緊眉頭從洗手間出來，紐約大唱片公司里對機會的競爭如此激烈遠出他所料。

大家互相看看，點頭的點頭，應是的應是。

「我老婆看得太緊了，算了不提這個，說回你的妞吧。」

「她租了一間私人音樂教室，靠近布魯克林區……」海登掏出地圖找了找，「離這挺遠的。」

「是的，近親當明星的經紀人往往就是這樣，專業能力欠缺導致他們看不清事件的本質，往往撿了芝麻丟了西瓜，而且做決定非常衝動。」對米拉母親的『投靠』其實丹尼爾很不以為然，他抬起頭，「不過既然你做到了我要求的事，還是那句話，我這沒問題了，但是……第二輪試音盯著的人很多，你的結論必須要服眾，起碼不能給別人太大的質疑空間。」

「當然，當然，你們的能量更大……對，只要運作得當，話題度曝光度都有了……」

「什麼版本你們說了算……你的意思是不是如果前期走活動曝光的路子，那麼現場演唱的機會很多，所以歌手和樂隊的配合很重要，需要邊錄製錄音室版本邊磨合，對嗎？」

老闆桌后的丹尼爾對照名單，專心在蘋果和*圖*書公司的麥金塔便攜電腦上查詢著，「你還是堅持用米拉嗎？」他問道。

「因為德克勒克是我們的朋友，歌里是在罵他，但他還是我們的朋友，他釋放了曼德拉，他推動了南非平權進程，我只是嫌他動作還不夠快而已。」

「一切順利，進度上因為伊斯科的問題耽誤了一天時間，但我提前了第二輪的試音日程追回來了。」

「這邊……」米拉母親被引開。

既然如此，這次小會的主要內容便是宋亞接受各種各樣的詢問和質疑。

「打計程車可太貴了。」宋亞付完車資加小費，暗暗心疼。

「呵呵，你的妞危險了，從第一輪結果來看，她的音色可不討那男孩的喜歡。」

海登把鍋全甩給了丹尼爾，丹尼爾也沒有揭破，現在母女倆對宋亞的看法應該好了很多。

「沒事的，現在我們都是丹尼爾先生的人了，互相幫助是應該的。」宋亞走進音樂教室，米拉坐在立式鋼琴前的長凳上，看見自己進來，馬上移開了目光，還是不理人，不過已不像那天一樣氣鼓鼓的了。

「坐吧，等下我們開個小會。」

「米拉應該賺了很多錢吧？她家錢哪去了？我觀察過，喬沃維奇夫人開一萬出頭的本子hｔtps://ｗww•hetｕbｏoｋ.cｏm•cｏm車，芝加哥時是那輛，紐約時還是那輛，說明她們是開車往返兩地的。」宋亞知道布魯克林區的治安也不怎麼樣，在紐約的地位約等於南城之於芝加哥，租在靠近那裡的地方無非是為了便宜。

「不不不，不需要什麼閃回畫面，不需要金博士也不需要肯尼迪，我不需要任何政治人物出現在MV中……這麼說吧，我確實是在表達我關於南非現狀的態度，但同時也必須給聽眾和觀眾一個非常清楚明白的暗示，我這種想法是幼稚的，是一名米國普通高中生的不成熟的思考。所以MV最好讓人忘掉唱片工業，簡單點甚至可以粗糙點，不要有任何刻意雕琢的痕迹，一個年輕人，在人生路上一邊漫步，一邊低吟淺唱，就足夠了。」

第一輪試音結束，宋亞把名單提交給丹尼爾。

這時候門被敲響打開，走進來六、七個人，把沙發坐得滿滿當當。SBK這家公司的中高層大部分都是合作很久的老夥計，進來的人全和丹尼爾一樣，三、四十歲，白人，男性。沒有客套，沒有廢話，直入主題，宋亞直到開完會都沒弄清楚誰叫什麼，負責哪一塊的，當然，他也沒多大動力花費精力去搞清楚這和*圖*書些。

「總之謝謝你，這次你立功了。」宋亞小小恭維了海登一下，「喬沃維奇夫人怎麼安排的？」

「你願意幫忙？」

宋亞坐下，沙發非常軟，人陷進去感覺屁股快碰到地面了，「她母親不是已經把她轉到你的旗下了么？」

「你好，APLUS……」

宋亞很滿意，「她動作快得難以置信，你的勸說效果非常好。」

「米拉符合我的要求。」

「呃……喬沃維奇夫人，請問洗手間在哪？」僚機埃里克發動。

「很好，APLUS你做得不錯，繼續去忙吧。」丹尼爾起身送客。

「誰知道呢，米拉這些年賺到的錢……」

「OK，樂隊人選我沒意見……迪萊沒問題，鍵盤手繼續用他就可以。」

「我無所謂。」

宋亞憋了許久，出去后趕緊找到洗手間，關上隔斷的門。

發行一首單曲不僅僅是找人錄歌那麼簡單，要考慮到方方面面，作為臨時與SBK合作的獨力製作人，除了歌曲製作部分，其他方面宋亞固然可以不去負責，但各項工作的整體基調還是要重點考慮他的意見。

丹尼爾的辦公室很大但比例偏狹長，裝滿獎盃、照片和黑膠唱片的長書架佔據了大部分空間，除了那張老闆桌，其餘地方僅夠擺放一和圖書張低矮的組合沙發。

「沒錯，她是黑人，她是百老匯出身，她唱功無可置疑，但她不適合這首歌，她的嗓音，她的處理，把演唱弄得像一場慷慨激昂的控訴，我完全不想要這種效果。」

「宣傳上我個人有點平權活動的資源……」

丹尼爾輕笑，沒有說破。

「你最近確實有點不合群。」

「請注意！這首歌是非常個人的作品，是我態度的表達，這是我與你們合作的先決基礎，歌名不能改，風格不能改。」

『小會』開了很久，直到所有人都停住了嘴。

喬沃維奇夫人已經在音樂教室門外翹首祈盼很長時間了，看到宋亞才鬆了口氣，「我以為你不會來了呢，我還得為那天的言辭抱歉，我誤會你了。」

「那個男孩是以後想選大統領嗎？一套一套的。」這時候，外面洗手台傳來了男人交談的聲音。

「嗨，米拉。」宋亞迅速接近目標，一屁股坐到美人兒身邊，「你只有兩個晚上的時間，我就不說廢話了，準備好了嗎？準備好了咱們就從第一節開始。」

「所以……」丹尼爾張開雙手，「我們是不是達成了一致？」

「你剛在暗示我是SBK里消息最不靈通的那一個嗎？」

「真的無所謂嗎？你的妞最近好像很著急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