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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亞這句話倒是沒多少忽悠成分，他取出『A＋Audio總裁』的名片，遞給對方，「如果你們想來米國發展的話可以找我。」

「當然！我們當然知道！」女孩們瞬間來了精神，把他圍在當中嘰嘰喳喳，可惜那名金髮甜妞是最矜持的一個。

一半是黑人的宋亞才不會感到尷尬，放下相機開始吹噓自己，「認識一下，我是一名作曲家，叫亞歷山大宋，你們也許聽過我的外號，APLUS……」

接下來是參加一個當地的簡短夏令營，在那裡，黑的、白的、黃的，白人政府費盡心思地經營出了一幅各種族少年友愛共處的和諧畫面。幾天無聊的夏令營活動相處下來，宋亞甚至無師自通地開始隨性發揮了，他的一幅黑人白人孩子面無表情地擦肩而過，然後各朝相反方向前行的抓拍，後來還數次入選了米國平權攝影展，其實那倆小孩關係挺好的，不過並不礙於萬里之外的阿美利加人為其賦予各種各樣的解讀。

所以被米歇爾視為好幫手的宋亞就辛苦了，不但要幫她看一大幫孩子，還得臨時兼任團隊的攝影師，下飛機，拍團隊照，機場外，拍團隊照，再和來接機的當地平權組織拍聯誼照，上大巴車前還得拉起橫幅再拍一輪。https://www.hetubook.com.com

幾分鐘完事，宋亞敏銳地注意到了身前的老頭伸手撐著椅背，想借力起身。

簡單休息了一晚，大家直撲當地的一所黑人學校，米國少年們紛紛拿出小禮品，送給這裏的學生，這時候的宋亞已能輕車熟路的抓拍了，禮物被遞到對方手裡的那一刻，贈予方，受贈方，兩人的手同時接觸著禮物，同時露出燦爛的笑容，兩人背後的活動橫幅，關鍵五要素集齊，宋亞準確地按下快門，成片質量獲得一致好評。

「VOGUE雜誌你們知道嗎？」宋亞趕緊把話題轉到時尚行業。

「怎麼可能！」宋亞擺弄著手裡的相機，這些天下來他還真有點喜歡上了攝影，「我喜歡這種純粹的機械感。」

「呃，不好意思。」

女孩們面面相覷，然後一齊搖頭。

「APLUS？是那個……」

「我很尊敬他。」

宋亞笑著把他送到非國大的人手裡，才回身和米歇爾對了個互相瞭然的眼神。

她們個個高挑消瘦，按宋亞的經驗，從事的絕對是模特行業，年齡和自己相仿，當然，自己長相老成已經被很多人吐槽過了。

宋亞臉一黑。

女孩們身後鑽出一位中年白人女性，「你好，我hetubook.com.com是她們的經紀人……」她伸出手，「你的那首致……呃那首歌在這裏可買不到，而且我們的事業大都在歐洲。」

在非國大工作人員的引導下，米歇爾領著大家排好隊，準備與其握手，下飛機便分道揚鑣的克萊爾再次出現，優雅地站在米歇爾身邊。

他果斷地上前一步，攙扶住了對方。

拍著拍著，鏡頭裡框到了一群青春可人的白人女孩。

「真的？」女經紀人倒是有些警惕了，她開始上上下下打量起宋亞。

「你好。」

最後的重頭戲，自然是面見曼德拉。

女孩們繼續一臉茫然。

一趟南非之行，大家都收穫了滿滿的美好『回憶』，離開南非前，在機場米歇爾仔細檢查了包里的膠捲，然後發現相機都塞不進去了，於是乾脆把這台徠卡M3送給了宋亞，當做對他一路辛勤拍照的感謝。

老頭和學校食堂牆上的海報相比變得富態了些，但精神頭反而遠遠不如，看樣子的確是累了。

結果還真是怕什麼來什麼，輪到他們前面的一團時，工作人員開始在室外擺放一排排的凳子，告知大家沒有單獨握手了，只有大合照。

這裏現在還在種族隔離，雖然國際旅客區域不會表現出來，但絕大多數機場工作人員還ｈｔtps://ｗｗｗ•ｈｅｔubｏｏｋ•cｏｍ•com是白人。

沒那身份地位的宋亞只好老老實實坐著擠出微笑，用崇敬的目光緊緊盯著老頭，餘光掃著攝像機的位置，按幾次參与MV拍攝學到的鏡頭感稍稍調整身體朝向，還往前偷挪了半個身位，一定要保證自己的入鏡效果。

「沒事，應該的。」

「能輪到我們嗎？」

這個白人女孩是標準的金髮甜妞，笑起來臉上肉肉的蘋果肌和酒窩非常顯眼，像極了夢露年輕時那種純真和媚惑交雜的氣質，無論是長相還是身材，都在一眾排骨妞中間鶴立雞群。

一下飛機，不管是頭等艙的華爾街精英們還是宋亞這些青少年，不管是克萊爾還是米歇爾，所有人都無比醉心於同一樁事：拍照。

然後又拿出一張，特意塞到金髮甜妞手裡，「來米國時記得找我噢。」他微笑著放電。

「和米拉差不多高，但胸可比她大多了。」

曼德拉先發表了一個簡短講話，大意無非是世界青少年攜起手來共同抵抗種族歧視什麼的，然後感謝了驢黨和米歇爾所屬的平權組織以及克萊爾的慈善組織，才和一干非國大高層入席坐好。

「能吧，應該……」

米歇爾和克萊爾兩人迎上前和他握手寒暄，記者們的閃光燈閃個不停。

正好飛機晚點，宋亞裝www.hetubook.com.com好膠捲，信步在機場里隨意拍點東西。

專職攝影師開始指揮孩子站位，然後找好角度，「cheese～」

宋亞不由自主地越拍越近。

米歇爾有些不確定了，她和克萊爾肯定無須擔心自己，非國大不會怠慢她們背後的驢黨。

米歇爾和克萊爾一左一右，牢牢把老頭夾在當中。

這時那些女孩可不樂意了，一個排骨妞上前把鏡頭擋住，「嘿，米國人從來不懂禮貌的嗎？」

「曼德拉先生年紀大了，長時間的牢獄生活使得他的精力也不足，我們得加快進度……」非國大的人解釋道。

輪到了他們，宋亞把相機拜託給一位工作人員，和其他孩子依序坐好。

宋亞調整焦距，漸漸只盯著她們其中之一。

作為黑人，為了在南非的人身安全，宋亞的背包上貼了個米國國旗的貼紙，如果是南非黑人，估計她們不會那麼客氣。

「您小心。」

按照丹尼爾的積分論，大家不遠萬里來這兒，不留下點到此一游的證據可拿不回積分，誰也不想打白工不是。

「千真萬確，你不相信的話就等著看下個月VOGUE米國版封面好了，封面人物會是米拉喬沃維奇，也就是我作詞作曲那首歌的演唱者。」

女孩們很快注意到了閃光燈，她們早習慣了，朝宋亞這邊ｈｅtubｏｏｋ•ｃｏｍ.ｃom看了眼，然後說說笑笑該幹嘛幹嘛。

一卷卷柯達膠捲從米歇爾包里拿出來又被放回去，宋亞的人像攝影技術飛速進步，當然，他絕不會忘了自己的那份。

「謝謝，唉！年紀大了……拍了一天的照……」老頭搖著頭咕噥著感謝的話語。

「你很機靈。」克萊爾也注意到了這一幕。

既然有人認識自己那就更好辦了，他握完手，幾步竄到女孩們中間，「米國也有很多機會，我認識百代、哥倫比亞的高層，也許可以幫得上忙。」

曼德拉現在是大紅人，和另一位紅人伊拉克的老薩正正好位於全世界風評的兩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北美的，南美的，歐洲的，亞洲的，無數『進步人士』像朝聖一樣趕來拜訪他。

宋亞看著排在前面的幾個龐大團隊，有些嘀咕，大老遠跑來可就是為了這次合影。

「很舊的款式，你不會嫌棄吧？畢竟你的收入比我要高很多。」米歇爾打趣道。

還好米歇爾很照顧他，把他放在了第二排中間，曼德拉的正後方。

沒多久，曼德拉出現了。

宋亞回得滴水不漏，然後趕緊趁著孩子們散場的混亂，找到拿著相機的工作人員，「拍到了嗎？剛才都拍到了嗎？」

宋亞信口開河，「她們的主編，安娜溫圖爾女士，我們也有過合作。」

「後面的靠近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