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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加哥1990

作者:齊可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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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偽裝遊戲

第五十二章 偽裝遊戲

照片里,頭髮灰白的曼德拉彎著腰一手撐著椅背,另一隻手被宋亞扶在臂彎處,他稍稍回過頭,正與宋亞說著什麼,兩人目光對視,臉上洋溢著自然的笑容,在淡淡的夕陽映照下,畫面整體有些輕微泛紅,偏偏卻能帶給觀者一種恰如其分的溫馨感。
「拜……」在門口和穿著嶄新校服的艾米麗分開,走向不同的年級,宋亞的心理年齡令他不太喜歡穿校服,還是普通的T恤牛仔搭配。
「不要跟我廢話!我來這所學校就是為了整肅你們這散漫的學風!誰跟我頑皮,我就會把他的家長請來學校,我從不開玩笑!都給我坐好!現在就開始上課!坐好!現在!」
嘩啦啦響起陣翻書的聲音。
不過等到RIAA(米國唱片業協會)確認過二手店和致德克勒克的銷量之後,幾張白金唱片的周邊獎項就會開始填充這裏了。
這下問題嚴重了,誰給白人喊NGer的權力了?自己好像遭到了穿越后的第二次歧視呢。
然後就是年底和明年年初各種針對1990年年度總結的音樂獎,也可能為宋亞的榮譽角增添點光彩,不過那些他目前還顧不上,很多獎項都需要花費不菲的精力和圖書和財力公關,就只能等著看SBK那邊的積極性怎樣了。
宋亞對這幅照片非常滿意,那位工作人員的拍照技術很差,但偏偏就這一張撞到了大運,「藝術往往來自於不經意間。」他裝了個逼,把這張『祖孫情』小心翼翼放入柯達沖印店的黃色袋子里,「我也得買個相框裱起來。」以後申請名校什麼的全靠它了。
「不好意思我沒聽清,大聲一點,你叫什麼?」
他愣住了。
他隨口恭維,又取出張兩千刀支票,「按我現在的收入,也該開始為平權活動出一份力了。」他把支票放到米歇爾的桌子上,那天在機場,米歇爾關於自己收入的一句閑談提醒了他,回來后和海登商量出了一個比較合適的數字。
「我代表組織向你表示感謝,大作曲家。」
「請叫我Mr.song!不是音樂的那個song!而是華裔的姓,宋!」
「咳!」
「啊哦……」
二手店雙白金已穩,正在向三白金衝擊,不過老喬和小洛瑞的錄音室版本是個很大的挫折,不但未能拉回公告牌排名挽救買氣,而且令SBK失去信心,取消了後續舞曲混音版本的發和*圖*書行計劃。
睡了個好覺,第二天一早,蘇茜姨媽開車送他和艾米麗到達了新學校。
奇怪的是這次不是歌曲,而是一個兩分鐘的電影……好像是某個電影的片段。
全班看著他的窘相大笑。
「對不起,你叫什麼來著?」宋亞快走幾步,來到布瑞德身後,湊到他耳邊大聲問道。
米歇爾笑著按下呼叫器,讓工作人員進來辦理接受捐助的手續。
「再大聲一點!」
宋亞扯著他的球衣領子,一路提溜到講台前。
他先清了清嗓子,盡量使自己等會的聲音聽起來粗一些,然後把書包換到手上提著,對著公告欄的玻璃整理整理儀錶,然後邁開大步,跟著走進了那間教室。
「你男朋友很帥。」
開學前一天,他先去拜訪了米歇爾,照片洗出來了。
他注意到米歇爾和曼德拉的合照已經被裱在了相框里,放在他和一名年輕黑人男子合影的旁邊。
宋亞緩了半天才緩過來,他不是慫,就在剛才……第三次天啟又突然而至了。
他記得課程表第一節課是數學,他從書包里取出數學課本,邊翻著邊在課桌間的通道踱步,「這個學期,由我來為大家教授數學!所有人回和-圖-書到座位,給我坐好!」
全班同學的目光在他和外面老太身上來回巡睃,死一般的寂靜。
「在全班面前,朗讀第一章第一小節!」
學生們停止了交談,看向了他。
宋亞拾起講台下的書包,默默找到張空課桌坐好。
「把十年級課本翻到第一頁!」
宋亞手裡使勁,把他擰得原地轉了個半圈,面朝同學們。
「布瑞德……對不起。」
「離她遠點!」這名叫布瑞德的白人橄欖球隊隊員重複了一遍警告,得意洋洋地摟著女孩悠哉悠哉走進前面的一間教室。
比他高半個頭的壯漢現在乖得像只小貓一樣。
「第一……第一章,三角形……」布瑞德坑坑巴巴地開始念。
致德克勒克從月初開始大火,月末銷量已過白金唱片的百萬線,目前銷售勢頭和公告牌排名略有降低,估計在米拉下月登上VOGUE美國版封|面|女|郎以後,還將迎來一波回暖。但這首歌曲也有硬傷,很多電台和公共場所不適合播放,受眾群體也有些窄。
『嗒嗒嗒……』粉筆與黑板摩擦出有節奏感的聲音,Mr.Song,字寫得很大。
一句話還沒講完,背後傳來一股大力,將他往前撞了個趔hetubook.com.com趄,然後有人湊到他耳邊低聲說道:「離我的妞遠點,NGer……」
宋亞站在門口,板起臉,目光將整個教室環視了一遍。
剛還在囂張的那名跟班低聲念叨著,回到座位,身體貼著椅子滑了下去,越坐越低。
呼啦一下,所有孩子都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他站在原地仔細回味了幾遍,然後嘴角咧開,笑了。
上課鈴還沒響,男男女女們都三五成群聚在一起,各聊各的。
可惜,宋亞沒等到她的電話,卻等來了開學……
這時候,上課鈴聲才響起,一名白人老太站到了門口,「請問,這裡是十年級嗎?」她看到了宋亞,又退出去確認了眼班級標牌,才開口問道。
一到家,他就把照片裝進順路買回的相框里,放到卧室早已備好的榮譽角,那裡現在只有一個孤零零的三月最佳新人作曲的塑料獎盃,還是丹尼爾讓某家小雜誌現編現做的……
「布……布瑞德。」橄欖球隊隊員臉漲得通紅,嚇得說話都開始口吃了。
「給他個膽子。」坐在後排的布瑞德嚼著口香糖滿臉不在乎,完全沒虛的意思。
「哈哈,他來找你麻煩了布瑞德!」那名跟班看到宋亞進來,扯開嗓子怪hetubook.com•com叫。
他走向了講台,把書包放到講台下面。
拿起粉筆。
走進高中部,第一次來不太認識,隨便找了位過路的白人女孩,開口問道:「請問,你知道十年級……」
「布瑞德是吧?不如你到前面來!」
「不知道的人會以為你是他孫子!」米歇爾把照片遞給宋亞,笑得前仰後合。
那位南非甜妞的照片,他也挑出了張最滿意的,隨手夾進了『本子可以說不』里。
深吸一口氣,轉身,抬手在黑板上開始寫字。
「這小子被你嚇傻了布瑞德!」白人男孩身邊的小跟班看到宋亞的反應,大笑了起來。
布瑞德先是茫然地看著他,然後又看看門外的老師,終於反應過來了什麼,臉上那混合著憤怒和難堪的表情,真是精彩極了。
幾筆寫完,宋亞轉回身,看向課堂,「安靜!各位!」他大聲吼道。
「這張……哈哈哈……」
這次輪到布瑞德愣了。
「可是……還沒開始上課啊?」一名女孩低聲抗議。
「布瑞德!」
真倒霉,沒想到在這個精挑細選的新學校還是沒躲過校園霸凌,他心裏無奈苦笑,眼前出現了一位身材高大,穿著橄欖球隊隊服的白人男孩,好吧,還是橄欖球隊的……咦?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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