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芝加哥，小洛瑞紀念專輯的前期宣發已經開始，大A電台也拿到了一筆豐厚的推廣費用，「小洛瑞，我的兄弟，我還記得以前有一次……」

「還是照原定計劃，儘快發行吧，即使影響不如預期，但……蚊子肉也是肉。」

「這裏面有所有我們對小洛瑞的回憶了。」大A不著痕迹地開始賣情懷，這類唱片的宣發重點就是情懷，他輕車熟路，「如果聽眾們你們還愛著小洛瑞，一定要收藏這張專輯，這裏面就是小洛瑞的一生。」把歌切到二手店。

艾爾沒有接茬。

艾爾回答：「我隨他怎麼說，老子反正就住你家了，我就住了，怎麼樣吧？」

「是的，APLUS反倒是標準的街頭男孩出身，一大家子人擠住在一起，你知道的，小房間，那種高低床，我當時睡在他下鋪。」

「耶，嘭嘭嘭……哈哈，這個鼓就是我擬聲的，我是行家。」艾爾品評道。

宋亞看著小洛瑞紀念專輯的封面樣張，有點無奈地撓撓頭，小洛瑞……他還是不夠紅，或者說紅的時間太短，過氣太快，給人們的印象不深，在大E和2PAC的突發大新聞后，他的死立刻變得無足輕重起來。

大衛科爾是音樂圈的幕後人員，對他的逝世，外界沒什麼大反應。

「你也在APLUS家寄宿過？」

「嘿，別再糾結了艾爾，你還在記恨當年的事？」

艾爾現在是芝加哥當地電台和音樂節目的嘉和*圖*書賓常客，他說話的本事也已經練出來了，「我不想表現得太虛偽，你懂的，人死了之後，大家都開始談論這傢伙是怎麼怎麼NICE……我不想這樣。他大多數時候確實是個混蛋，剛剛走紅的時候到處惹是生非，最後把自己玩進了監獄，也掛在了裏面……」

艾爾大笑。

「是的，所有……」

沒想到自己現在反倒要發愁他不夠紅的問題，也是諷刺。

大E黑自家兄弟們錢的人設在艾斯庫伯和德瑞的高強度攻擊下早被坐實，往日凶名也因為在蘇格奈特的槍口威逼下認慫煙消雲散，加上現在人們對感染HIV的人普遍有生活不檢點自作自受的負面看法，所以對他的死，除了還堅持粉NWA的死忠，其他同情者甚少。

「據說2PAC身中了五槍，但也有人懷疑他是自導自演，其目的無非為了逃避被關押在普通囚室，否則中那麼多槍，他今天還能坐著輪椅意識清醒地上庭也未免太誇張了。」

「就用這個吧。」

「是的，小洛瑞住在還不錯的公寓里，有大客廳，有樂器，除了我們練習時不能發出太大的聲音……」艾爾點頭，「我們經常被鄰居砸門抗議。」

為了趕上熱度，經過爭分奪秒又極為複雜的一系列三方談判，A＋唱片爭取到了這張紀念專輯的百分之三十的製作收益，巴倫新成立的遺產處置基金享有小洛瑞作詞作曲和歌www.hetubook.com.com手部分的版稅，宋亞本人還是能拿到二手店的詞曲著作版稅。

艾爾喃喃自語，正好聽到老喬的副歌部分，他和大A都沒忍住，同時大笑起來。

由於巴倫在大西洋唱片之前從獄方拿走了所有遺曲的原始資料，經過協調之後，A＋唱片會負責給四首遺曲，艾爾參与合唱的一首重新混音製作並享有部分製作收益。

「Fuck，那時候我已經和他鬧翻了。」艾爾苦笑。

「把工作重心放到我二專首單Dead And Gone的預熱上去。」

「這個到年中再考慮吧。」

「丹尼爾建議你今年年末開幾場巡迴演唱會試水，正好配合二專宣發，你看？」琳達問。

大A口沒遮攔起來，「喬，如果你也在米國或者世界的某個地方聽我的節目，我想對你說一句，嘿，狡猾的老傢伙，你幹得太他媽漂亮了！」

大A在麥克風前感懷著往事，這次倒不少是發自真心，「艾爾，你記得嗎？他住城北那間湖灘別墅的時候。」

大E就不同了，他是大名鼎鼎的NWA創始人，匪幫說唱界元老人物，但很可惜，他的無情唱片在經歷艾斯庫伯和德瑞等主心骨相繼內訌離開后內部早變得一團糟，行動力幾乎等於零，紀念專輯什麼的根本沒影。

「哈哈，是吧？所以別沉湎於往日恩怨了艾爾，這張他的新紀念專輯里，有一首你和他合作的歌曲是和*圖*書嗎？」大A推高背景音樂的音量，正是那首歌。

「嗯？有卦？說吧，嘿，大家都是兄弟，他現在雖然算是我們的老闆，但能拿我們怎麼樣？嗯？」大A對麥克風比出中指，「APLUS，你就是坨狗屎！看，我說了，我就說了，怎麼樣吧？」

「我很懷念他，但僅限於他首專發行以前，之後的一切事情都變了，變得太快。」

宋亞想了想，前年瑪麗亞凱莉的巡迴演唱會效果一般，邁阿密的第一場還出現了失誤，「我不喜歡給Mimi運作93年演唱會的那家演藝公司，但索尼哥倫比亞唱片又特別喜歡用，你到時候和丹尼爾打個招呼。」

艾爾遲疑了。

琳達看著電視里坐輪椅，身上纏著繃帶的2PAC說道。

「哈哈哈……」大A被他繪聲繪色學的宋亞腔調樂翻了，「對對對，他就是那種人。後來你搬走了嗎？」

而2PAC背後的Interscope唱片、死囚唱片都是炒作的好手，2PAC現在很紅，二專首單『親愛的媽媽』剛發，業內好評一片。這起撲朔迷離的槍擊案立刻在底層黑人圈引起了軒然大|波，東西海岸已經互斗快一年了，西海岸招牌嘻哈歌手倒在了東海岸唱片公司錄音棚樓下，死囚唱片和壞男孩唱片又是有舊怨的死對頭……

大A推了身邊的艾爾一下，「他人都去了。」

他說著說著有點哽咽，「我恨他，但我也愛他，我現在回憶起wｗｗ•hｅｔubｏoｋ•ｃom•ｃoｍ以前的那些時光，那時我在芝加哥的餐廳、快餐店到處找工作糊口，沒地方住，在老喬音樂第一次和他見面時，他說：『嘿，艾爾，去我那吧，你可以睡沙發』。我很感動，因為當時在場有很多人，只有他注意到了我悄悄放在牆角的大行李包，那裡面什麼都有，我當時準備睡錄音室的沙發……」

宋亞重新看向手裡的樣張，封面是小洛瑞在某次入獄前，穿著橙色囚服，背後有身高比例尺的標準照，經過了一些後期處理，小洛瑞瞪著不甘的眼神直視鏡頭，現在，也就是直視著自己。

雖然首專只入選三首，但裡面包含最重要的一首歌，二手店，在三家唱片公司的談判里，大家都同意這首歌享有最高的分成比例，

「APLUS對你怎麼樣？比小洛瑞。」

「也沒有啦，你知道的，APLUS是那種無趣的好學生，他可受不了我這類閑散慣了的人。」艾爾說道：「我還記得當時他對我說過的最多的三句話，『艾爾，還不睡嗎？很晚了，我明天還要上課』『艾爾，你什麼時候找到新住處？』『艾爾，幫忙把家裡那輛福特修一下』。」

宋亞隨手把樣張翻過來，背面朝上丟到桌面。

「哦，對對，不過說真的，他那兒的派對不去可有點可惜，他是個慷慨的傢伙，有什麼都很願意和兄弟們分享。」大A說道。

「老喬這傢伙才是最機靈的那個，對嗎？他現在跑路去哪了我們和-圖-書誰都不知道，聽說FBI也找不到他哈哈……」

「好的。」琳達記下來，「那封面？」

Dead And Gone也已經製作完成，正在提交給索尼哥倫比亞唱片內部討論，丹尼爾現在應該在和發行部門的人開會，他們很喜歡這首歌。

這張十六首歌的紀念專輯將由大西洋唱片和百代聯合發行，百代和A＋唱片共享的小洛瑞首專大概被選中了三首歌，其他十二首都來大西洋唱片，小洛瑞二單入選四首，他在大西洋唱片旗下33街區唱片為三專準備的歌曲四首，加上監獄里創作的遺曲，也就是未面世的新歌四首。最後一首，是艾爾當年被老喬下掉的首專幾首歌之一，他和小洛瑞合唱的，這首歌現在全部屬於A＋唱片。

當然，紀念專輯最後的賬面利潤，也就是全要捐出去的那部分不會剩多少，錢被大家運作進位作和發行成本了，比如A＋唱片這邊就把重新混音需要的錄音棚租賃費、人工費等等全部調高，所得大概夠維持A＋唱片整體一段時間的運營費用，其他兩家的操作手法應無太大區別。

現在外面什麼猜測的都有，不過目前紐約警方還是選擇以搶劫為主要方向偵破。

「沒有，我沒地方去，我那時候能有什麼地方去？Fuck！」

兩人配合默契地插科打諢了一會兒，「所以……你一開始是住在小洛瑞家對嗎？我記得他成名前就和我們南城街頭男孩不是一類人？」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