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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亞被他氣壞了，以前只知道他同摩圖拉的能力有差距，但不大，現在看來差遠了，差太遠了。「名單里沒有寶麗金，他們恐怕已經和聯邦貿易委員會達成了交易做污點證人，這樣一來，聯邦貿易委員會手裡應該已經掌握了充足的證據吧？而且塔吉特、普來勝、百思買他們肯定從中出了很大的力，你麻煩大了丹尼爾。」

海登束著手笑吟吟地回答。

「是的，凱莉小姐，左右兩片沙灘都是。」

「沒你想象得那麼嚴重APLUS，這種涉及幾十億刀的官司肯定要打很多年，除寶麗金外的所有受調查唱片公司必然會聯手應對官司，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我們去那邊聊。」

「沒事……」

「啊！」

宋亞沒想到這傢伙話里開始暗藏威脅了，剛想指著對方大罵，「啊嗯，親愛的，我累了，要不回酒店休息？」瑪麗亞凱莉趕緊挽住他抬起來的手，「抱歉，丹尼爾，他今晚太高興了，剛拿到兩座格萊美獎盃，所以喝得有點多。」

瑪利亞凱莉傲嬌地撅起嘴，「對他們就不能太客氣。」

她不停發出心滿意足的驚嘆。

「好了好了別說了，今年我一個獎盃也沒拿到呢，這麼想想你是不是平衡了？」

宋亞和www.hetubook.com.com她都沒有仔細聽，摟在一起憑欄遠眺，壞消息帶來的壞心情好像都煙消雲散了。

「不許！」

「說兩句就得了好嗎？APLUS，還是說你想在這當口和我內訌？」

「這裡是日落平台，早上在這個方向可以看到日出，晚上那邊可以看日落。」

「我不用太緊張？」

「冷靜，APLUS，我記得我當時說的是：有也沒辦法……」

宋亞確實喝了很多，今晚剛拿到兩座格萊美獎，大肆歡慶到一半才得知這個壞消息，一時沒控制住情緒，現在抱著水杯還不停喃喃自責。

「今晚還要趕場？別去了，你現在的狀態……」瑪利亞凱莉勸道。

「爛攤子！？我幫你強取了六大總裁的職務，而且是在摩圖拉手裡經營得非常好的索尼哥倫比亞唱片！」

宋亞摟住她，「抱歉，親愛的，我以前還為對丹尼爾甩臉色責怪過你。」

「你讓老麥克開到這裏的。」琳達笑道。

「嗯，你是對的……」

她歪著腦袋，忽然問道：「無事突然對我大獻殷勤，你是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

「多少錢？」她問。

「索尼現在肯定氣瘋了，你這個職業經理人還能做多久呢？他們剛和_圖_書剛把古貝爾踢出局。」

「當然，我比你有人生閱歷。」

女人的直覺？宋亞心裏一緊，「既然你那麼多疑，我讓海登把房子退了？」

「我知道我知道，但現在這件事已經發生了，你對我發火有什麼用呢？」

「什麼這裏？」宋亞晃晃腦袋，「我睡著之前說了什麼嗎？」

「不，別去酒店……」

丹尼爾上台還沒多久呢，就牽扯進了這麼大的麻煩，加長林肯的長桌上一座年度最佳饒舌歌手，一座年度最佳影視歌曲的格萊美獎盃都不香了，宋亞說道：「丹尼爾去年覺得老牌歌星班奈特過氣了，選擇不續約，任由他被摩圖拉簽去關係密切的小唱片廠牌，今年班奈特突然翻紅，他的MTV台不插電演唱會專輯竟然被提名年度最佳專輯這個通項大獎，丹尼爾事後補救的狙擊也失敗了……班奈特一舉奪獎，加上聯邦貿易委員會的反壟斷調查，他完全成了業內的笑話。」

馬裡布有點遠，酒勁又在往上涌，宋亞聊著聊著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等真到兩人見面時，宋亞完全變了張臉，他怒火中燒，連身邊瑪麗亞凱莉頻頻扯他的衣角都沒理，直接對丹尼爾噴臟，「我早就問過你在塔吉特、普來勝和百思買的賣場和圖書里那些名義打折但實際維持原價的唱片會不會有問題，你信誓旦旦的回答我什麼？沒有！？」

瑪利亞凱莉幫他解開勒人的領結，「琳達，蘇打水。」

瑪麗亞凱莉又哄又拉，和琳達一道，把氣呼呼的小未婚夫拽離格萊美慶功晚宴的宴會廳。

「噢噢！」

「送給你的，別跟我談錢……」宋亞微笑裝逼。

丹尼爾也順勢緩和了下來，「我不否認這件事我有很大責任，但現在我們關注的重點應該是解決問題，而不是互相指責。」

「他確實能力不足，也許我成名前對他的崇拜心理影響太大，早知道就換個人支持了，現在……」

丹尼爾看向遠處的其他晚宴客人，壓低聲音，「我去年需要一份良好的財務成績單來獲取索尼總部的信任，否則我處理不掉索尼哥倫比亞唱片里那些忠於摩圖拉的人，這對你倆也有好處，別事到臨頭就全怪我！而且這件事六大都在干，被發現了是大家共同的麻煩，你不用太緊張。」

丹尼爾心情又能好到哪裡去呢，聯邦貿易委員會那份調查報告里唯一指名道姓的唱片公司高管就是他，「我們還是得團結起來不是嗎？難道你想看到我直接撂挑子辭職？那摩圖拉肯定馬上殺回來。」

海登開始和-圖-書帶逛，「門廊和內部全是歐洲古典風格，古董門和所有木雕器物都來自阿三某個土王宮廷，英國人搶劫了那裡，玻璃彩繪全是手工的，這個洗手台由歐洲的噴泉雕塑改造而成，這個洗手台是巨型貝殼，真的貝殼，凱莉小姐你摸一下就知道了……」

「嗯……」

丹尼爾火氣也上來了，「都怪摩圖拉給我的壓力太大，那些賣場為了打價格戰又瘋狂打折，虧本甩賣！早知道我就不該接手這個爛攤子！」

「該死，本來想婚禮前再給你這個驚喜的……」

宋亞被她拽下車，深深聞了一口腥甜的太平洋海風，「海登，這裏挑的不錯。」

「我說的吧？」

她樂壞了，又沖回車裡，小雞啄米一樣在宋亞臉上吻著，「你太浪漫了，親愛的，你真好，我喜歡這裏！」

突然，在瑪麗亞凱莉開心的尖叫中驚醒，睜開眼，她已經開門下了車，沖向一棟位於馬裡布阿爾瑪菲海岸巨岩上的佛羅倫薩式大別墅，「無敵海景！噢噢噢！下面的沙灘也是我們的嗎？」

「回酒店吧。」瑪麗亞凱莉命令老麥克。

「嘿嘿……」

「真破壞氣氛……」

「我覺得也是，親愛的，我們走，回去吧，回去，乖……琳達，幫把手。」

「沒有，去那就知道了，和-圖-書琳達，打電話給海登。」

最後，海登把他們帶到一個大露台，「別墅的前主人是……」

「Shxt！你真是個……」

宋亞當然不是為本子的錢心疼才發這麼大火，丹尼爾如果因為這事完蛋，自己抵抗摩圖拉最重要的防線也就沒了，「摩圖拉可能已經在開香檳慶祝了吧？你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還是一記漂亮的重擊。」

宋亞委實被氣壞了，「聯邦貿易委員會剛公布的調查報告說你代表索尼哥倫比亞唱片牽頭組織了和百代、華納、BMG、環球等大中型發行公司的共同價格聯盟，嚴厲要求各大連鎖賣場維持CD售價，否則將給予斷貨之類的懲罰？他們說這涉及到了壟斷行為中的RPM（轉售價格維持）！罰款總額有可能高達數十億刀！道格莫里斯突然辭職和這件事有關吧？絕對的！」

宋亞昏昏沉沉地阻止她，「麥克，去馬裡布。」

「啊啊啊！」

「這裡是最大的一個露台，下面是峭壁，全海景，在這裏舉辦派對氣氛簡直無敵了……」

「Fuckyou！丹尼爾！」

丹尼爾對靠近過來想打招呼的貴賓歉然笑笑，把兩人拉到了宴會廳的無人小角落裡，「我只是職業經理人，又不用我賠錢，你應該明白這個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