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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米，你在哪？好的，把車開上加州大道，我們在……對，離Ponit dume州立海灘不遠……」

『聯邦貿易委員會發起對幾大唱片公司的反壟斷調查……』

「怎麼了？吉米。」宋亞一看他那張戰戰兢兢的臉就知道有壞消息。

「這傢伙……」宋亞隨手把報紙丟進垃圾桶，「我們能幫到他什麼嗎？」

瑪利亞凱莉和女助理從卧室出來，看著滿地的碎瓷片，擔心地走到他身邊。

「現在我們怎麼辦？」吉米問。

「你怎麼知道的這件事？」他還想最後掙扎一下。

「呃，老闆，你也在洛杉磯？」吉米的聲音從那頭傳來，語氣畏畏縮縮的。

「好的，你來。」宋亞把電話給琳達。

「她下半年肯定要進組拍攝星夢淚痕了。」海登提醒：「她對首次觸電很認真。」

「要找人修葺嗎？你想修舊如舊，還是全換新的？」海登跟在身後說：「其實換新的更便宜，保持原樣的話還需要雇更多人。」

吱呀吱呀，清晨的海風吹得別墅里每一個古董木門都在叫喚，宋亞被這令人牙酸的聲音弄醒，吻了睡著嘴角還掛著笑的瑪麗亞凱莉臉蛋一下，披上衣服起床。

「我這有件事情要向hetubook.com.com你報告……能見面嗎？」

「他們今年根本無法生產出可用的晶元……」吉米回答。

「呃，3DFX好像有點問題……」吉米說。

「麥克斯威爾家族，以前鏡報集團的擁有者，就是那個欠下數億英鎊巨債，然後91年不明不白死在海上的英國媒體大亨。」

「什麼問題？有事就一次性說完。」3DFX宋亞可是投了五百萬刀，才好不容易拿……不，搶到百分之二十股份的。

「你看，都開始銹了。」

宋亞黑人問號，「你……你等等，他們今年無法生產出可用晶元？是什麼意思？去年我在電腦展上就看到他家晶元的演示效果了。」

那則新聞上是丹尼爾在隨員簇擁下，撥開記者圍堵的照片，應該就是昨晚來參加慶祝晚宴之前發生的事。

「……」

宋亞張開嘴，愣了半天，「不不，還是不可能，SGI圖形工作站很大，我當時沒看到有……」

吉米站在客廳中央，雙手垂於身體兩側，瞟向琳達和海登。

雖然現在自己對丹尼爾很生氣，但沒有其他選擇，只能繼續支持他。

宋亞從琳達手裡接過咖啡，「對了，你昨天說這棟房子以前的https://m.hetubook.com.com主人是誰來著？」

「當時那情況，你不知道，投資人都在搶著能投上，我……我們簽的投資協議沒有相關約束條款，否則他們也不肯簽……」

海登將報紙折好，遞了過來。

「呃……」

「這裡是不是要修葺一下？」

宋亞逼自己冷靜下來，仔細想了想，「琳達，打電話把托尼和消音器也叫過去，3DFX那幾個騙子既然拿了我這麼多錢，無論如何他們也得把產品給我做出來，否則……否則我不會讓他們好過！」

宋亞還記得那超出全場水平的3D圖形技術，當時在場的所有同行們臉都黑了。

琳達和瑪麗亞凱莉的女助理正在開放式廚房邊的吧台泡咖啡，海登拿著報紙在一旁看，臨海的露台門被打開，白色落地窗帘兜住風，鼓得像一個個大氣球般，獵獵作響。

「我雖然不懂IT業，但可以告那幾個傢伙嗎？」海登問道。

宋亞也知道不怪他，還是那個問題，在法律允許範圍內能騙到人是本事，所以3DFX那三個創始人現在會大大方方把『小花招』當成談資拿出來吹噓，都怪自己當時看過Demo演示效果后興沖沖逼吉米儘快搞定這樁投資的，ｈｅｔuｂook.coｍ•ｃｏm連創新的胡先生和當時現場其他業內人士的反應都沒有在意，心裏還暗暗嘲笑他們嫉妒同行來著，現在自己臉被打得啪啪響！真操蛋，「但這次不怪你。」

「嗯。」

終於確定以及肯定自己被那三個二流騙子騙了，宋亞氣得將手裡的咖啡杯摔到地上，怎麼一進三月就壞消息連發？難怪吉姆克拉克那傢伙作為SGI的前創始人，曾經領導過3DFX那三個傢伙的老闆，自己都不往裡投錢。

「沒什麼……我剛才，剛才有點激動。琳達，把這裏收拾一下吧。」

宋亞指指屋子裡一些鐵藝結構件，「還有門，總是在響，就像女人的哭聲。」

「是假的，老闆……他們當時只做好了一個軟體，就是那叫什麼圖形引擎的技術，跑在SGI的專業圖形工作站上才達成的那種效果。」吉米回答。

「看你，如果你喜歡這些老藝術品的話，都是需要常年維護的。」

「他們把SGI圖形工作站就藏在演示台下面，直接連著台上的顯示器……」

「我先和Mimi商量一下吧。」

「親愛的，怎麼了？」

宋亞沒打定主意，他挺喜歡這裏的裝修風格，但修起來肯定費錢，他賞玩著從亞馬遜流域挖出來httｐs://www•hｅｔｕbｏｏk.ｃｏｍ•cｏｍ的木藤化石，現在被做成了置物架，有著象牙般漂亮的奶白色，「我今天就要回芝加哥，忙完考試周后就會去紐約專心準備婚禮，這裏……先放著，畢竟我和她都不會常住。」

「我知道，婚禮結束后再說。」

「在，怎麼了？」宋亞問。

琳達指引吉米把車也開來別墅。

「哦，我知道，那個也叫羅伯特的傳奇猶太老頭？外面傳言他是多面間諜……」

「吉米。」琳達遞來手機。

「WTF？」

「噢！M－Fuck！」

海登說道：「我們犯不著為他們動用能量，而且我們的政治關係在這種事情上也不夠看。」

「我們去一趟聖何塞。」

「那個Demo是假的。」吉米說。

「別，先等等吧，這種官司會打很久很久，畢竟外界認為聯邦貿易委員會聲稱要尋求數十億罰金未免過於激進了。我和多諾萬剛通過電話，除寶麗金的五大唱片公司都會認真對待，按現在唱片行業的形勢，哪怕分攤，大家也繳不起這筆錢。當然，丹尼爾那邊的壓力最大，誰也不知道本子資方會有什麼反應。」

「3DFX那三個創始人自曝的，他們得意洋洋對科技媒體吹噓靠這一招總共拿到了上千萬的風險投資，光從https://m.hetubook.com.com你這就拿到了五百萬……」吉米說。

「說吧，你那還有什麼不能讓自己人知道的秘密嗎？」宋亞沒聲好氣的，「快說。」

「那個對戰遊戲的演示Demo？」

宋亞來了興趣，仔細重新逛了一遍這裏，因為房子建在峭壁上，主體建築不大，面積三千多平方英尺，只有四間卧室，但每一樣傢具和擺設都陳舊而精美，很多海登也不知道有多少年，從哪來的藝術品，就像那些被英國人劫去，又不遠萬里被買到米國的阿三木雕，只是普遍欠缺保養，上面的漆色都斑駁了。

宋亞安慰她。

吉米像做錯事的孩子，低垂著頭，雙手在無意識互相捏著，「我的錯，老闆，你以前說過給我最後一次機會，我搞砸了，所以……」

「是啊……」

「假的？不可能，我親眼看到的啊……」

「你個蠢貨！」

真被忽悠了？宋亞想起當時創新的胡老闆對自己的警告，說3DFX那幫傢伙的水平絕不可能超過業界太多，NV公司和帝盟公司的人也一直在嚷『這根本不可能』，那麼……

海登說：「他繼承鏡報集團的兩個兒子今年將被告上法庭，正好急於出手，這裡是其中一位的度假別墅，從九二年開始就沒再維護了，只雇了位園丁定期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