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七十五章 新時代
只要不過氣，唱片銷路總會有的，這點他一開始被八年的傳統宣發習慣蒙蔽了雙眼，但艾斯納稍一點撥，就立刻反應過來了。
迪士尼在本子市場能量沒問題，那邊生產在正常進行。
兄弟倆美滋滋將百元大鈔收好。
缺貨的鍋不能背，而且有天然的好甩鍋對象，至於是不是事實同樣不重要，產線斷電，大概率是查不出什麼的，無論真相能不能浮出水面那也是很後期的事情了。
小布朗夫曼整整西裝，跟他走出房間，去新聞發布會現場。
在另一家小電視台，大衛格芬前女友，五十多歲的老天後Cher雪兒也在賣力表演，她的電子舞曲新歌Believe打榜成績不佳，只排在五十名開外，看不到任何事業回春，翻紅的希望。
「芝加哥警署。」便衣亮出警徽，其他圍觀者一鬨而散。
「嘿嘿。」二哥樂呵呵的踢了腳紙箱。
「老闆老闆……」
巴里迪勒炫耀：「正好不觸碰壟斷線。」
「不，第三，第二是JIVE唱片新人布蘭妮斯皮爾斯的Baby One More Time。」
沒一句真心話，他和迪士尼同樣聯手打出了組合拳。
「哇喔……」太神奇了，他感嘆，又試著下其他歌，都非常方便。
大哥快速接過，轉身從紙箱里拿出四張Can』t Hold US專輯CD盒塞了進去。
一輛車鬼鬼祟祟滑到他們面前，車窗打開一條縫，從裏面伸出張百元大鈔。
「嘿！別亂動！」老大剛開口阻止，手腕突然感覺一涼，定睛一看，該死！喜提銀色手鐲一對。
『看碟片內圈的編碼，這個數字就表明它是由JVC的日本CD工廠製造的，專供本子市場噢。』
for one second?
斯隆遞過來張演講稿打岔。
『咔噠。』
「丹妮絲？抓到的是你的哥哥嗎？好的，我知道了，放心……我打個招呼，不會太為難他們的。」
宋亞看到這一幕樂不可支，利用社會新聞帶貨是丹尼爾的拿手好戲，名為執法，實際上在為專輯缺貨、搶手背書，繼續給大眾灌輸這一印象。
「Can』t Hold US的生產確實遇到了一點小麻煩，我們的製造商，西格拉姆環球的北卡羅來納工廠遇到了疑似人為的斷電事故，目前我們正在配合當地警方調查……」
一月二日，小布朗夫曼和巴里迪勒等人乘坐私人飛機降落在芝加哥，一名手下過來報告，「雷石東的維亞康姆剛剛宣布以三百四十四億和CBS（哥倫比亞廣播公司）合併，交易將在明年一月一號前全部完成。」
「哈哈哈！替我向ABC的朋友道謝。」
隨手在上方搜索框里搜了下老闆的歌，下方頁面刷新出無數首同名歌曲，完全不用再在網上找下載頁面或者FTP站了，他點開最上面的一個，軟體立刻開始下載，後面顯示出簡單的百分比進度，數字m.hetubook.com.com跑得非常快。
「作為世界第一大唱片公司，我們將秉持為歌迷奉獻最好的音樂這一理念……」
「難以想象九八年就這麼在忙碌和混亂中過去了。」
「好了。」
「下面有請我們的股東之一，也是前索尼哥倫比亞唱片總裁丹尼爾格拉斯先生髮表談話。」
「當然不是。」小布朗夫曼沒聲好氣地回道。
「廢物！現在好了，我們的產線被封了，五大無法擴產，因為迪士尼並不想真的加訂單緩解缺貨，我們也不能給APLUS專輯銷量添磚加瓦。」
「別擔心，我好友約翰馬龍的TCI公司剛剛提交申請，以放棄電信運營商Sprint股權為代價，和ATandT合併，不出意外下月就能得到監管部門通過，全部交易涉及金額總計約為五百億刀。」
時鐘撥回到一九九九年一月一日，小布朗夫曼看著電視畫面里的排隊場景，憤怒地瞥視環球音樂副總裁，「其他四大的默契又維持不了多久，遲早他們會在迪士尼的訂單下屈服的，現在這種情況APLUS新專供貨一旦放開，銷量必然呈現井噴！瞧你出的餿主意！」
心情正好，宋亞很好說話，丹妮絲畢竟對自己的歌迷組織立過大功，「弄好了嗎？」他放下手機問。
演戲演全套，起碼自己要表現出急於緩解缺貨現象來討好嗷嗷待哺的歌迷，以及和二道販子做鬥爭的姿態。
還以為三千張專輯砸手裡了呢，沒想到那夜店DJ是個標準蠢貨，現在後悔也沒用，他們零售賺得更多，還留了些存貨，因為APLUS的這張新專現在一天一個價，起碼在芝加哥是這樣。
「老闆。」
Slim Shady是他徒弟的外號，類似他在歌曲中的另一個開啟噴人模式的人格，白人嗓Rap非常脆，節奏也好，還帶著痞里痞氣的俏皮感。
數日後，丹妮絲的兩親哥哥出現在密歇根大道，離布朗夫曼交響中心不遠的一個街角。
「什麼餿主意？」
My name is..（who?）
Slim Shady
此時的會議室外，A＋唱片的音頻工作室里，一名摸魚的技術宅工程師發現聊天室里大家都在傳閱一個下載鏈接，他點開，下載安裝，發現是個叫Napster的客戶端，『本軟體使用peer to peer，即端對端對等計算機網路技術，P2P……』客戶端自我介紹項中寫到。
My name is..
缺貨，真缺貨雖然會導致新專的總體銷售數據不振，但毫無疑問能解決自己眼前最大的難題，過氣。
「歡迎，哦我為大家介紹一下，諾曼鄭，我們大都會發行公司在亞洲的合作夥伴。還有……，我們在南美的合作夥伴。」
「我聽說那邊有賣的！」二哥機靈的喊了一嗓子，招攬生意。
「在不發達市場，實體盜和圖書版猖獗仍是亟待解決的問題……至於網路分享，我覺得歌迷不能總抱著電腦聽歌對嗎？」
「幹得漂亮！」宋亞開心地颳了下斯隆的鼻子。
宋亞在A＋唱片的辦公室里，斯隆難得表現出異常的興奮，她在鍵盤上敲下YAHOO的網址，首頁，YAHOO將利特曼傳媒旗下的Weblog網站放到了每周精選網站的第一位，這是他們的引流大殺器，作為之前在數字千年法案中幫忙向迪士尼傳話、以及目前仍艱難頂著唱片工業協會訴訟的回報。
「看來我要失去CBS在輿論上的支持了。」巴里迪勒很淡然的笑了，「聽起來這不是個好消息。」
斯隆立刻一臉嫌棄地從他大腿上離開。
另一位好像是他朋友的白人伸手去掀塑料布。
「APLUS！看！」
My name is..（what?）
「我很高興APLUS的新專受到了廣泛而踴躍的追捧和歡迎，目前來看，大公司的刻意壓制會是我們的主要敵人……但很榮幸迪士尼唱片的同僚也在座，我們會聯手渡過這一難關。」
同一時間，宋亞在會議室迎接自己的會計師薩穆爾迪皮亞薩，他就職的永道剛剛和普華事務所合併，現在是普華永道了，他的職務沒變，但權勢又增加了。
「嗯？」A＋唱片的網路維護人員突然發現公司對外訪問變卡了，他去機房查看交換機。
MTV台，出身迪士尼米老鼠俱樂部，扎著雙馬尾的可愛金髮甜心正在節目中又唱又跳，演出她的出道單曲：愛的初告白。
精美的正版CD一亮出來，人群發出感嘆，「你有多少？」一位中年白人男子問。
今天西格拉姆環球集團對寶麗金的收購正式完成，世上再無寶麗金，只有環球音樂集團，記者們一看到他就立刻按動閃光燈，道格莫里斯帶動其他高層開始鼓掌，氣氛極為熱烈。
現在就剩發揮自己的主觀能動性了，那麼多手下出謀劃策也不是吃素的，他不想輸，也看到了贏的希望，那就頭鐵繼續干。
Can I have the attention of the class
雙手把住斯隆的香肩，輕車熟路一路往下，從她大衣口袋裡夾出一張紙鈔，「今年要漲價了噢。」
而在新羅，從三星集團分出來沒幾年的世韓公司，技術人員正在向公司高層演示一種新的隨身聽機器，「這就是我們開發的MP3播放器，他可以容納數據文件，播放MP3格式的歌曲，非常便攜，音質不及CD但普通人幾乎注意不到差距，而且完全不會被CD隨身聽的震動問題困擾……」
「Oh baby！Baby！How was I supposed to know，That something wasn't right here……」
「哦？那替我向馬龍先生道聲恭喜……」小布朗https://m.hetubook.com.com夫曼想了想，「不，改天幫忙約一下？我親自和他聊聊，好像還沒和他打過高爾夫球呢。」
宋亞輕笑著紳士的幫斯隆穿上大衣，艾斯納給出了解決問題的方向，也只有艾斯納的迪士尼出手才能短時間扭轉新專供需關係。
「做得很好。」宋亞滿意地揉了揉她的金髮，坐下開始噼里啪啦打字。
這門生意簡直是撿錢，他們很積極，不惜頂風冒雪辛苦一點。
「怎麼了？」同事問道。
『注意封背的激光防偽碼，日版CD在這個地方，在陽光下會反射出獨有的圖案。』
My name is..
「先把這個背熟吧。」
「當然當然……」
「噢？」小布朗夫曼看向巴里迪勒，雷石東也和他不對付。
道格莫里斯笑吟吟地搓著手進來，瞄了眼電視畫面什麼都明白了，但他不提這茬，「別管這些小事了老闆，今天是我們的大日子，都等您了。」
「你在北米依然是無敵的！」
專輯在二手市場受到加價追捧，以及音像店門口重新排起的搶購長龍和黃牛的出現，都會無可辯駁的證明APLUS並沒有過氣，並且破除五大製造的主要謠言：APLUS在用缺貨當借口欺騙、掩蓋新專銷量不佳，過氣的事實。
「歡迎，薩穆爾先生。」
「我們不販毐，滾！」大哥義正辭嚴，同時手往大衣里伸作勢掏槍，白人立刻踩油門一溜煙帶著四張CD跑了。
「沒什麼……不知道怎麼回事，併發連接數突然飆得那麼高。」他疑惑地回答。
「是正品嗎？」有人問。
他從西裝內袋裡取出稿紙開始發表演講：「我不否認唱片業正面臨重大危機，在傳統營銷傳播模式受到衝擊之時，我們需要一種適應新市場環境的整合營銷傳播理念……」
「我們會特別注重互聯網銷售模式，我們和一些網路經銷商建立了長期合作關係。」
「你要什麼！？」二哥梗起脖子怒視，要不是為了生意，他就要當場動手揍人了。
Ahem..excuse me!
互相打鬧樂呵一會兒，二哥跑去另一條街的音像店外觀察了下，「噢！」那邊同樣冒雪排隊的人群正發出整齊的哀嘆，因為店門口掛出了個Can』t Hold US今日已售罄的牌子。
「那種用小塑料袋包裝的……」白人用食指按住一邊鼻孔暗示。
「我認為這就是我們的機會，在傳統模式下五大已然是不可抗拒的龐然大物，但在新媒體新渠道，在下個世紀到來之前，留給我們的空間還很大……」
「No matter how hard I try，You keep pushing me aside……」
技術人員接上小音箱，按下播放鍵演示，『哇哇哇，啊嘞啊嘞啊嘞……』APLUS的生命之杯響徹辦公室。
「但我們的優勢是靈活，我們會在亞洲、南美和中東歐和_圖_書採用合伙人模式，在北米、西歐和本子等發達地區繼續借用迪士尼的發行資源，在新羅等部分地區會和三星等當地強力公司合作。」
「這不是一個雄心勃勃的什麼向五大發起的挑戰，我們當前階段只注重解決我們實際遇到的問題，當然，我們也希望和其他合作者建立良好的關係，爭取能代理到更多唱片公司和歌手的發行工作……」
宋亞啪啪啪鼓掌，R凱利和席琳迪翁天王天後強強聯手的I'm Your Angel風頭正盛，他不指望在遇到一系列麻煩的Low首周就能超過。
失望的人群散開，有一部分果然三三兩兩半信半疑地跟了過來，很快，在紙箱前圍成一個半圓。
「你自己看！」老大取出一盒塞到他手裡，「二十五刀！賣完就沒了！」
「什麼事？」
「WTF？」車窗開得大了點，一位白人男性從裏面探出腦袋，「我不買這個Nger……」
也怪五大組合拳來得太快太猛烈，富三代雖然有神經病，但能力能量都是頂級的，宋亞如是想。
「哈哈！第二？」
他站在長會議桌盡頭，對著旗下高管們鏗鏘有力地說道：「這次我的新專遭遇到了不小的困難，我想是時候，在一九九九年的第一天宣布我們將正式擁有自己的發行公司了，哪怕它在誕生之初會非常弱小。」
『日版CD封面和米版稍有不同……』
OpenDiary的創始人兼管理者巴布爾森夫婦來電，同樣非常興奮的報告。
『APLUS新專發售亂象還在持續，今日芝加哥警方抓獲兩名不法分子，他們涉嫌盜竊APLUS芝加哥歌迷會預購的專輯CD，案值高達數萬米元……』
「哈哈！行吧……」
正好，A＋唱片總裁琳達敲門，她扭著水桶腰進來后得意洋洋報告：「公告牌單曲榜出來了，Low高位空降！」
「呃……好吧。」巴里迪勒只好答應下來。
ABC台的新聞畫面里，兩兄弟正被便衣警員按著頭塞進警車，警方隨後展示從他們藏東西的地方起獲的上千張CD，在桌上堆著，ABC台的攝影師很會找角度，在電視畫面里看起來還蠻震撼的。
丹尼爾打趣，與會者都適時鬨笑起來，「他們在電腦前聽到喜歡的音樂后仍然會購買實體唱片的，這個傳播模式未必對我們不利，我們的網路銷售夥伴的數據顯示，大部分客戶的購買慾望正是來自於他們先聽了免費傳播的歌曲……」
其實經銷商真退貨的甚少，迪士尼的玩法並不新鮮，瞞不過行業內的眼睛，他們都猜到了以後貨源會被故意卡，於是默契玩起了每日限量的那一套，這會給商店帶來人流量。
「我……」副總裁委屈屈地不敢辯駁。
『日版CD也是原裝正版商品，請相信它的品質不會有任何問題，我知道歌迷們都想第一時間得到我的新專，這是我從本子緊急調貨的，空運費用和稅都由我個人支ｈttｐs://ｍ•ｈetubｏok.coｍ.com付，大家很快就能原價買到它。感謝發行公司的寬容和幫助！再強調一次，請不要加價購買！這是在縱容不健康的炒作現象！』
德瑞更慘，他領著僅剩的白人徒弟，在底特律本地電台等場所四處奔波接通告，艱苦努力的表演、打榜。
「新增註冊用戶數量增加非常快！哈哈哈！」
「我們還有責任和一系列市場亂象進行堅決的鬥爭，惡意炒作、盜版、互聯網分享風氣等等……這是這個時代賦予我們的使命！」
「皇帝陛下指明了道路，剩下的活計就需要我們自己努力完成了，不能總勞煩他老人家。」
Hi!My name is..（what?）
「大家都知道我在數字千年法案中的態度，不是我個人危言聳聽，互聯網的惡意分享會在未來給我們製造更大的麻煩，所以我們一直在進行法律上的艱難鬥爭，我們需要在短期內拿到更好的，更有利於我們唱片公司和所有音樂人的判例……」
「哇喔。」
Hi!My name is..（huh?）
「嘿嘿，沒事的琳達，八年裡我還沒遇到過能挑戰我的人。」宋亞拍打她的背，厚著臉皮樂呵呵吹噓，「我總能贏，不是嗎？放心好了。」
這裏人流量比較大，但天空正在下鵝毛大雪，兩人穿得像企鵝一樣臃腫，縮著脖子直哆嗦並不停打腳驅寒，身後的牆邊擱著個用塑料布蓋得嚴嚴實實的紙箱。
Eminem！
「嗯。」
「噢老闆，你不知道我這陣子有多擔心……」黑大媽動情地摟過來，「現在一切都過去了，真好。」
宋亞在接受記者訪問時隱去了迪士尼封存產線以及回收唱片的行為，他侃侃而談，大聲呼籲：「但我要在此鄭重保證，產能不足只是一個短期現象，我們正在努力恢復供貨水平。請歌迷們不要跟風搶購！也不要加價在不正規渠道購買！更不要輕信、縱容那些黃牛們！一張普普通通的音樂CD而已，這不是什麼球星卡之類的收藏品、投資品，目前最重要的就是讓想買到的人買到它。」
米國現在盜版實體CD生意很猖獗，但不太敢有廠家生產印刷模擬CD盒、內置歌詞紙等周邊內容，所以賣盜版的小販絕大部分只拿得出裸片的CD，套在那種小CD袋子里，上面用油性記號筆手寫上專輯名。
他在會議前向大家介紹了一位華裔，一位拉丁裔，「請坐。」
心情好了點，他躊躇滿志地被讓到正中心，和道格莫里斯等旗下高層們合影留念。
在濟濟一堂的高層注視下，他向丹尼爾笑著鼓掌，將舞台讓給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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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希達乖巧地轉動電腦顯示器給他看，是為他在OpenDiary的個人Weblog頁面上傳的新內容，一些日版新專CD的特寫照片，拉希達還在上面加了一些指示箭頭和標註文字，比如：
Slim Shad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