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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駛出城市，直至來到一座小鎮上。

「是你告訴我的。」

他晃了幾下身體。

大爆炸讓鹽海市變成了廢墟，但總有一些存在依然留存。

紅狐從車上下來，為他拉開車門。

君臨沿著路向里走，他來到樓梯處，看向一處房間。

坐在車裡，君臨沒有說話。

良久，克萊爾低下了頭。

房間有個陽台。

「我不知道你這麼了解我。」

這讓君臨都感到心力交瘁。

於是他的嘴角微笑：「你終於……不再掩飾了嗎？」

「你希望我殺掉你？」

直到車子吱嘎一聲停下。

君臨不知道她有沒有想起什麼，也沒有打算留下來等待。

然後她的眼神現出一絲絲異樣。

又或許，只是麻木了？

「我殺過你嗎？」

君臨的眼神微微亮起：「那要怎麼做？」

沒有見到任何阻礙。

不知道下一個輪迴還會不會再來，也不知道真身進入的尼奧，又會不會徹底死去。

君臨明白了。

「我不知道，但我們可以進行各種和*圖*書嘗試，不是嗎？」紅狐笑道。

這裏的房屋，也被核爆摧垮了一半。

曾經覺醒的記憶不會消失，君臨知道，她還記得自己殺她的那一幕。

君臨沒有說話，也沒有行動，就這麼與她對望著。

「是的，不過手法還算溫柔。」紅狐指指旁邊的床：「就在那上面。」

君臨進入房間。

沿著道路繼續前行，他來到了魯克林區。

這曾經在記憶引擎中見過多次的房間，如今終於真正的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於是君臨轉身走開。

「但是那沒有必要。在這裏，是你對手的天下，他有足夠的主場優勢。但幸運的是，他始終無法根除你，而你，也總會再次覺醒。」

精神網路的世界里，一切由沃茲掌控。

「那部分我也不記得。」紅狐道：「我記得並不是很多，除了床上，就是你來找過我。對我開槍，跟我說話，告訴我一些奇怪的事，一些零散的話語，但我知道那些都是真的，真實發生過的和_圖_書。」

儘管相信著他們還能活過來，心底卻依然泛起莫名的悲傷。

君臨看了看窗外。

……

所有人都死了。

君臨看看她：「我不記得有和你聯繫過。」

紅狐搖了搖頭，走過去抓住他的衣領，溫柔道：「你哀傷，不是因為他們死，而是因為擔心他們無法復活。你不知道你還有多少時間，不知道還有多少機會，同時你也無法接受失敗……而在這裏，或許是你經歷的失敗次數最多的一次。對你來說，那應該是一個前所未有的沉重打擊。」

人們圍在廢墟前哭泣，動情而傷感。

這是一潭遠超自己想象的渾水，你每發現一點真相，就會發現更多的未知。

讓君臨都沒來得由的消沉起來。

正是他與紅狐。

車子向著遠處開去。

進入大廳，君臨解下大衣，頭也不回的向後拋去，大衣正落在身後衣架上。

那個瞬間，克萊爾微微怔了一下。

也許，這就是最好的選擇吧。

他打開陽台的門hetubook.com.com，從這裏正好可以看到一片花園，還有一間早餐廳。

看了一眼廳堂，他說：「你曾經在這裏給我剝桔子吃。」

紅狐打開門，徑直進入：「進來吧，這地方你應該不陌生。」

鹽海城西部的街道上，各處的顯示屏都在播報著關於爆炸的新聞。

要到何時，才是盡頭？

紅心路五號。

但是現在，在她的眼神中，他已看不到恐懼。

君臨卻只感到孤獨與索然。

站在街上，身周到處都是人在奔跑，呼號，救火。

這個世界的情債已經太多，君臨實在不想欠下去。

他走出房子，就這麼向著城市中走去。

恍惚間，他看到兩個人正在那上面糾纏，翻滾，盡情的釋放熱情。

紅狐說著從後面抱住君臨：「你不可能靠自己想起所有的事，幫我完全覺醒，我可以告訴你更多。」

君臨經過咖啡屋的時候，看到了克萊爾坐在那裡。

他來過這裏！

核輻射沒有影響這裏的電磁訊號，甚至百噸級的核爆，都只是夷ｈttps://ｗｗｗ.heｔｕbｏok.com.ｃｏｍ平了半個城市。

「我喜歡什麼姿勢？」站在君臨身後，紅狐問。

或許，她已經想明白了什麼。

比如那間咖啡屋。

就好像沒有什麼事能阻止她坐窗邊。

……

但他又不得不繼續追尋著。

現在又只剩下自己一個了。

他不知道這一切的發生有多少是真的，又有多少是假的。

「什麼？」

隔著落地窗，君臨與她相望。

「不，你告訴我的另一句話是：不是只有死亡，才能覺醒。」

「還要我抱你下車嗎？」她說。

他點點頭：「是啊，每一次輪迴，都是一次失敗。我有足夠的理由憤怒與痛恨自己。」

與記憶中相同，簡單，乾淨，不然纖塵。

彷彿世外之地，全不受一切影響。

「今日午時，黑傘公司遭遇恐怖襲擊，一顆核彈被投入黑傘大廈，大半個鹽海城化成廢墟……」

紅狐說的沒錯，這地方他不陌生。

君臨茫然的走在街頭。

離開紅心路5號的時候，紅狐還在睡覺。

終究……還是低估了沃茲啊！https://m.hetubook.com.com

眼前現出一片旖旎風光。

紅狐探出頭來：「你看起來受了些打擊？」

「標準。」君臨回答。

但是瑞雯的小屋，卻依然頑強的留存著。

君臨收回視野，回看紅狐：「我剛剛打了一場敗仗。我的隊友都死了，雖然他們應該還會再活過來，但我還是覺得哀傷。」

它就象是一條楚河，距離它不遠處，便是那滿目瘡痍之處。

讓一向自信的君臨都有些無所適從了。

就在這時，一輛紅色跑車停在了他的身邊。

他推開瑞雯的屋門，邁入屋中。

君臨下車，看了看上面的門牌號。

君臨道：「我在那裡吃過早餐。」

紅狐笑了笑，走進房間，看了眼還在門口的君臨，道：「進來吧。」

那是一種無法言喻的痛。

悲傷的情緒還沒有完全漫去，這讓他顯得有些消沉。

依然有太多的未知……

君臨卻古井不波的走過。

君臨拾步進入。

紅狐沒有回答，只是看著君臨。

「但我依然記得你。」紅狐一笑：「上車吧。」

「是嗎？我不記得這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