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夏川赧然，沒憑沒據的，她也只能吃著默認虧。
現在的她相比以前更有自信，最有把握的來源還是因為前段時間的英語聽力考，這回她完全發揮出了自己的水平，拿到了只錯兩題的分數。
夏川後來找機會問他：「即使有很好的前景你也不考慮？萬一以後你想考還考不上呢？」
是趁機做些偷雞摸狗的行為吧。
日子所剩無幾。
由於蘇越洲在一模考中出彩的成績，甚至有重點項目大學提前來接洽通信，令不少同學感到艷羡。
何止逆天，頭一回拿到了全校第一，全區第三。
「以前我就覺得你奇葩，居然在裏面下載這個。」蘇越洲想起當初拿她耳機聽到的那段旋律, 不禁懷疑起她的品味來。
蘇越洲前些天去外面專門整了一次頭，由原本兩邊削平額前留絲的髮型直接剃成了板寸，瞧上去乾淨利落，五官也醒目了許多。
「什麼時候出來的？」
「昨天，你呢？」
她甩開他的手，「這怎麼湊一起，我跟你還有點差距。」
「我只是休息的時候聽會。」夏川將播放器奪回來, 「那你現在又按這首幹什麼？」
蘇越洲趁著走廊外面人少，暗中朝她勾勾手指，示意她出去。
夏川：……
夏川想著反正要去上廁所，便跟著他一道去沿廊那邊吹風聊天。
高三開學時間尤為早。
方城在車內開著玩笑, 說以前去是四個人，現在是兩對。
「不行，必須給我出來。」他收起先前的耐心命令道。
夏川皺起眉：「你有什麼熬不住的？」
蘇越洲：陪我高和_圖_書考。
小劇場
開學當周相當忙碌，由於新學期僅剩三月余，又是開學考又是百日動員大會，日日與題作對的感覺片刻之間就回來了。
夏川睜開眼的剎那沒有抬頭回看他，腦中瞬間清醒過來，手從他的掌中掙脫出，就著低頭的姿勢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嘴邊，幸虧沒有任何濕漉的痕迹。
後來有一回夏川偶遇朱甜，聊起這件稀奇事，被她開玩笑說：「乾脆你別好好學習了，專門襯托菜花他爹，來個萌萌的成績差，上演一部現實版的惡作劇之吻。」
「呦，你也出來了？」
「酒店裡複習？」夏川想了想自己所聽到的，「我們班長說，也可以申請在校學習。」
蘇越洲的聽力倒也是進步了，但那分數仍舊在全校的平均分之下，拉了不小的差距。
夏川也不探究他究竟怎麼想，只覺高考是關乎個人的事情，不管以後能不能考到相近的大學，全力以赴才是最重要的。
「你出來了？」
一模考過後，所有同學心中也有了底，每個班各自開了班會，併發了一些重點大學的宣傳手冊，以提前讓學生對那些象牙塔產生美好的寄託與衝勁。
他想找自己熟悉的, 拿起播放器一首首切換，夏川聽到的便是一段段被扼殺的前奏，睜隻眼閉隻眼等著他終於停下手，然後……她斜眼看他。
夏川不搭理他，身子轉向邊上的窗戶，頭歪靠在上面閉眼。
不過在車上的無聊時光, 他藉著夏川的另一隻耳塞來打發, 裏面多是些m.ｈｅtｕboｏｋ.cｏm•ｃoｍ流行歌曲，還有幾首英文歌。
他這樣說出，語氣聽上去很輕鬆，表情瞧上去卻很慎重。
不過對於那個惡作劇之吻，夏川倒是感同身受，他雖然沒再敢像以前那麼放肆，卻總是趁時間寬裕時，戲弄她說去天台看看風景。
五月底，氣溫漸升，初夏已來。
年過完沒幾天, 第二學期便來臨了。
後來，夏川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她好好地靠著窗戶睡，醒來的時候卻在某人的懷裡，而且這個姿勢令她羞愧難當。
「你怎麼不問我那本小說叫什麼名字。」
夏川配合道：「什麼名字？」
夏川：……滾你開水！
夏川悶在課桌上伸腰打呵欠，外面的人見她有睡醒的跡象，及時遞了一瓶水進來放桌上。
「然後我跟你一起做。」
二模三模也依次嘗試過，所有人應對高考的心態漸漸成熟平穩，盛著滿滿的期待中卻又揣著微微不安的焦躁之心。
他撥弄她額前的發，「那你就在這段時間好好想想怎麼追上我。我呢，再到時候看情況去選擇。」
不過對他來說，這點分數絲毫不放在眼中。
說是緊張，全部都是心理因素造成的，外加無形之中學校帶來的壓力。
由此，她終於可以擺脫掉去年九月份失意帶來的那份恐慌，信心滿滿地應付接下去的大考。
她的位置重回到了第一組的窗邊，這裏對她來說就像是一個魔咒，從魔咒的開始直到魔咒的結束，她壓根就甩不脫某個人的身影。
他嬉皮笑臉：「我想看你做眼保健操。」
「謝謝！」她毫不客和圖書氣地開瓶大口喝起來。
夏川的水杯已經見底，班內的桶裝水又總是遭受輪番搶空，供不應求，在燥熱乾渴的午後，對水就渴求就如久旱逢甘霖。
耳中的那段旋律壓根不是一首歌, 而是最為熟悉的課前眼保健操。
頭埋在他肩窩處，額頭碰到他的下巴尖，由於他穿的是低領，頸間的肌膚與她臉面近距離相觸，回想起來的每一瞬間都令她感到臉紅心跳。
「那都是想臨時抱佛腳的人，只會增加考試壓力。」他俯低頭看著她，振振有詞地給她講道理，「學校為什麼給我們放假，就是讓我們好好休息的，都看了一年的書了，就這兩天能看出花來？都住了一年的宿舍了，你沒住煩膩？難道你不想跟高考預備狀元相處兩天，多汲取相關考前經驗，順便求個考神庇體，總比你在心底求的不知道哪門子的佛靠譜得多。」
蘇越洲：惡魔少爺要喝水，趕緊將水端過來。
學校也不再安排各種考試。
蘇越洲自然找跟夏川一塊的位置坐, 他往常帶著的那些遊戲機已經被他主動鎖在家中的抽屜里，發誓高考完畢之後再寵幸它們，並且也做到了三過網吧門口而不入, 真真正正地收了心準備全力衝刺高考。
開學第一天起，所有高三生就過上了緊張的倒計時日子。
夏川擺手：「我沒時間看小說。」
「……」
「巧了，我也昨天，進去多久了？」
也就最後幾天，她可不想出什麼岔子。
「你睡得可真舒服。」頭頂的人發出輕微抱怨聲，「我的肩都麻死了。」
夏川：你考你的狀元，我不是m.hetubook.com.com你的陪考書童。
夏川癟嘴，心說不就是一模成績讓你嘚瑟嘛，之後的二模三模成績不還是讓別人趕上去了，雖說他的排名還是很靠前，但越是這樣，她愈加覺得兩人之間的差距難以拉近。
不知道是不是跟人約好的，當時一回校，身邊的男生也有不少同款的，相遇后的對話大致就是這樣。
蘇越洲壯著膽子搭上夏川的肩膀，向她轉述一件事：「到時候四號放假，我們不回家，我媽說在附近酒店訂了套房，我們就在那裡複習兩天。」
隨著春暖花開的時節到來，所有同學終於熬到了一模成績的放榜。校方很重視這次考試，因為是全省市高校聯考，學校給所有班級發成績單的時候，甚至在全校排名後面多加了一項區內排名。
他擺出一副深思熟慮的樣子，最後搖頭笑著：「沒想好，你去哪我就去哪。」
「我沒考慮這方面的。」他瞧周邊沒人悄悄拉住她手說，「都互相陪著一起進步了，怎麼能不陪著一起高考？」
「好像叫做《惡魔少爺的貼身女僕》。」
夏川每每聽著心中都有股悸動，一陣面紅耳赤之後還是他停歇下來，安慰她是開玩笑的。
而他在私底下卻早就與夏川說清了，高考是必須要親身參与的。
前方是籃球場上的風景，有一些低年級學生在抽空打籃球，安靜的場地上發出咚咚的撞地聲，邊上從廁所里出來的人便順便趴在上面觀看消遣，因此但凡有老師從遠處望來也不會覺得懷疑。
夏川他們幾人仍舊一塊包車去學校，彷彿上一次還是前不久。
夏川知道他在拉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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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不知道，當時只要一抬頭，就能看到某人扭著肩膀喊酸臉上卻是一副中了頭彩不可抑制的笑容。
蘇越洲：你當然不是書童，你是丫鬟。
「是你沒信用。」他數落起她來，聲音也可聽出一絲委屈，「你這沒良心的人，我好心留下來陪你考試了，到了最後關頭，你卻拋下我，說好的一起參加高考，你的信用呢？」
但是手機這玩意他還是照舊偷偷帶著，平時也不幹啥，就用來看時間以及跟人通電話。
蘇越洲：聽話，我的小女僕。
光是聽書名，夏川就體會到了濃濃的惡趣感，而她當然也不會對此產生興趣，連將朱甜趕開，心說這些人都是一夥的吧，專門不讓她好過。
夏川：……
夏川聽他一席話，最終還是堅持自己的想法：「再說吧，如果到時候班上的人都申請留校，我也想申請留校。」
夏川的一模成績說不上糟糕也說不上完美，總歸來說還算理想的，她自認為穩定才是最好的基礎。
車身在路上不斷顛簸, 她的嗜睡症漸漸襲來。
「……」
夏川瞥她一眼：「你偶像劇看多了吧。」
朱甜仍沉浸其中：「我最近不看偶像劇，但我有在看小說，也挺適合你看，要不要我下回借給你？」
這番話聽著是挺令人感動，夏川便也趁此機會探他口風，「大學志願想好了沒？」
因為他的一模成績出來后，認識的同學連說逆天了。
夏川再次聽到類似的對話在耳邊上演的時候，自己正好在午睡的末尾時刻醒來，教室內很安靜，周圍全是一群睡意朦朧的人，有兩三個人出門去上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