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秦菲默默在心裏打了個標記，給你十包喜糖。
裴指揮：你說實話，昨晚上幾點睡的？
那種感覺，無人可訴說，但她憋在心底又忍不住，只能讓瘋狂的自己急速冷靜下來。
林天聽過之後點點頭，然後問秦菲：「你是本市人？哪兒讀的高中啊？」
短暫幾秒后, 何彩彩轉了轉眼珠子, 率先開口：「剛才營長說讓我們坐他的車回去。」
秦菲觀察室友們的表情, 小心翼翼地試探：「你們打算坐順風車嗎？」
周素跟陸依何彩彩她們敏銳地豎起耳朵，開始搜羅可探討性的八卦。
裴指揮：呵，你這借口還挺多。
此話一出，車內人的心境精彩紛呈。
前邊的林天倒是跟他聊上了：「嗨，那怎麼不順便見一面呢，我也好解一下好奇心。」
何彩彩邊掏錢邊笑說：「我覺得營長在跟你開玩笑呢。」
那一刻她要反抗來著，正巧被他拉住在過馬路，因此暫時也閉嘴了。
其餘室友們也跟著說：「謝謝指導員。」
風依舊在刮，雨依舊在下，周圍只聽得見雨水打落在地的聲音。
雨夜來往行人稀少，因此就這麼醒目顯眼的車停在這兒，也沒吸引多少目光。
車門被砰得關上，阻隔了車外紛擾雜音的空間頓時安靜下來。
那裡，帶著壓抑已久的想念、熾熱的瘋狂以及咬牙切齒的狠勁。
不多時，忙活完畢，車子重新上路，最終在女生宿舍樓下停住。
她的視野內一片昏暗，什麼也看不見，只感受得到自己被一個人抱在懷裡，雙手緊貼對方滾燙的胸膛，鼻尖也埋在他的頸間呼吸，能聞得見對方身上爆棚的男性味道，感受同樣心律不齊的跳動聲，紊亂沉重的呼吸聲。
秦菲等人傻愣愣地站著, 皆有些回不過神來。
身旁的陸依突然開玩笑插了句嘴：「營長，那我們能不能吃喜糖啊？」
周素再次搶話，替舍友們依次回答了遍。
只聽他說：「可以解釋一半。」
秦菲假裝自己的聲音混在裡邊，矇混過關沒有出聲。
陸依回憶：「本市的，好像說末尾幾個連號來著……」
秦操作：可這畢竟是陸地野外，不是自家地盤，路肯定是不好開。
秦菲正好藉著這個機會正面撇清：「多少錢都得還給他。」
冷靜過後，她又甩不掉一種預感，那就是接下來她會處於半自由半監視的狀態之中。
秦菲的身體以及大腦還未反應過來，身後是重重的關門聲，如硬石落地，瞬間寂靜。
裴笙將她的ｈｔtｐs://ｍ.hetubｏok.ｃom.ｃｏm後腦壓在自己腿間，絲毫不容她有一分退縮，直將她唇間的味道全部汲取交換，彼此的唇瓣都因此變得柔軟紅腫，才稍稍將她鬆了松。
她還記得那天為了不顯得招搖, 她特意要求在校外附近就提前下車，打算一個人拖著行李箱進去。
他呵呵笑了兩聲，沒行動。
她又說：「那我也不說明我有一個大我十二歲的男朋友。」
小劇場
秦菲心說果然是年齡大了，想法也沒像她那樣敏感多疑。
周素帶頭上前，小聲嘀咕了句：「路虎SUV新款，營長家條件不錯啊。」
雖然都是面無表情地隨意看幾眼，但也許心底就在惡意揣測他們之間的身份關係，畢竟彼此除了身高差，還有外表面相的閱歷之差。
裴笙倒是巧妙回道：「我回去問問我未婚妻，看她能不能給安排吧。」
裴指揮：什麼法寶？
秦菲正想著他這話的意思，舍友們已機智地領悟到，並做足保證：「我們不會說出去。」
裴笙打開後備箱，替她拿下行李時, 沒讓她接手，說步行送她到宿舍樓下。
對方已經發動車子，前方正式上路。
裴指揮：誰給你這麼果斷的勇氣？
秦操作：指揮長儘管懲罰。
秦操作：就是您下一回出場的戰機。
她抬頭看他：「為什麼不行？」
這一回，秦菲還未開口，室友們爭先恐後地喊：「謝謝營長！」
她拿到手裡玩，美好地幻想起來：「軍訓的時候，能夠戴一下。」
等秦菲再次往外跑時，卻發現他的車已經掉頭轉彎，正要消失在前方的小賣部邊上。
等快進校門的時候，她又咿咿呀呀地開始扭捏掙脫，滿口顧慮：「你這樣，我同學們會誤會我被人包養了。」
秦菲回嘴：「那也是他老子有錢。」
林天將學校名字在嘴裏讀了遍，而後問身邊並肩的人：「小嫂子貌似也是這所高中的吧？」
裴笙點了點頭，他依舊沒有聽見其中某個人的聲音，便在她們下車后跑到車頭向他做最後道別時，開玩笑地揪住秦菲說：「你，記得還欠我八塊錢呢。」
然而裴笙自她再次跑出來時，便已經在後視鏡觀察到她，甚至將速度稍稍提快了些。他最終要開到的地方也不遠，就在營地西門外邊，隨意找地方停下即可。
秦菲跨著大步奔跑，好幾次踩進了水坑，濺濕了褲腿也不自知，心中只有一個目的，那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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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操作：指揮長您放心，下一回就算我雞肋，您也必勝無疑。
他繞過彎子又迅速扯正：「既然是正當關係，你又在心虛什麼？」
……
秦操作：非常抱歉指揮長。
當時周圍往來目光多，她原本想給他來一個離別前的擁抱，不太好意思，於是指了指他胸前口袋掛著的黑框墨鏡說：「這個能不能留給我？」
她著急辯解：「誰包養了，我們這是正當關係。」
不就是八塊錢，她還非得親手交到他的手上。
秦菲的心臟狂跳。
林天也回她一笑：「擠得話就勉強下了，總比你們趕公交車回學校要舒服得多。」
陸依以為他是婉拒，尷尬笑了兩聲停話了。
林天有些意外，但隨即笑呵呵作解釋：「別誤會，這車不是我的，是你們營長的。」
「為什麼不讓我進去？」他質疑的時候，表情彷彿還受了點傷。
她坐在周素跟陸依之間，由於另外兩者都是後仰靠坐，她要想坐得舒服些，只能將身子往前傾，因此她為了不讓自己晃身受顛簸，手便不由自主地抓著前座車椅邊，人也顯得正襟危坐。
秦菲搖頭笑笑說：「不擠不擠。」
他同意：「是不用跟別人多講。」
裴指揮：什麼戰機？
秦操作：這不行呀，我得儘快熟悉操作，好在下一回合助您一臂之力打勝仗。
她回頭再跑向宿舍樓內，跟上陸依她們，向何彩彩要：「先借我八塊錢。」
他替她將髮絲捋到耳後，假設性地說道：「我要是你們的教官，是不會允許你戴墨鏡的。」
秦菲正跑著，聽見這話原地站住，暫時淋著雨對他說：「你等著。」
秦菲突然間就一咬牙，手心攥緊錢，直接衝進雨簾，朝他車開走的方向奔去。
下一刻，前座的車窗未開，後邊的車門倒是應聲而開，並且從里伸出一雙大手來，直接將錯愕不已的她拉了進去。
「哪一半？」秦菲不假思索，「十二歲還是男朋友？」
「小東西……」只聽他輕喚了聲，又連續呢喃了幾遍。
秦菲下意識扯緊了自己的褲子，她瞄了眼車內的後視鏡，藉由路邊閃爍的光照，半明半暗間，看清了某人濃眉之下精明銳利的雙眼，正迫視著對準她。
裴笙低頭看了看，毫不猶豫地摘下來，遞到她手裡問：「留著做什麼呢？」
豈止很快，近在眼前好吧。
裴笙將車開進校內，中途在營地樓外停了片刻，林天開門下車，同時有教官迎出來幫忙拿和*圖*書採購用的東西。
「無所謂就行了，誰認得我？」他氣勢頗足，強勢地拽過她的行李箱子，另一邊不由分說拉過她的手，朝校區門口走去。
然後，他聽見她留一絲餘力嬉笑著說：「營長，你的服務不錯，值八塊錢。」
秦菲的視線被吸引過去, 然後輕推了推室友們的肩提醒：「誒誒, 好像車來了。」
秦菲回頭不敢置信地看了陸依一眼，這是找事嗎？
待四人全部上了後座，位置堪堪擠下。
下一刻，秦菲將目光轉向左邊司機的後腦勺。
「為什麼不坐？」周素小聲竊喜, 「能坐營長的車，也是一種難得的體驗啊。」
這時林天又扯開話題，很尋常地找話問：「你們都哪兒人啊？」
秦操作：是您的法寶。
副駕駛開著窗，林天從裏面探出頭，朝她們四人招手：「上車！」
他是怎麼可能感受得到，來往的學生路人看他們眼神時的內心活動。
裴笙說完話便一頭扎進雨夜，身影瞬間消失在車流來往的街邊。
裴指揮：我說小秦，你怎麼回事？
裴指揮：你好意思說你儘力了？
秦菲回頭去看周素，她希望這個問題由她來解答。
她還記得自己嘴硬道：「可你又不是我們教官。」
裴笙暫時鬆開牽著她的那隻手，曲起指節在她頭頂輕敲了一下，嫌棄道：「腦子做什麼用的，你還想號召全校你單身？」
氣氛一度有些尷尬，一方面車內處於昏暗的空間，摸黑說話也不是一種可持續的狀態；另一方面，彼此雖然有過交流，但身份差距聊不上什麼，於是也就一時靜了下來。
倒是林天比較會找話，回頭問離得最近的秦菲：「晚上沒有軍訓，是因為天氣緣故，怎麼你們還有閑心出遠門啊，要是錯過了班車怎麼回去，不怕學校給你們處罰嗎？」
裴笙面對她們的道謝，只喉間發出一聲嗯，隨即又沉默下來。
秦菲一顆心七上八下，剛要安穩落下來，又聽林天道：「真結婚了可不能瞞著我啊，下次我誓死請假也要喝喜酒吃到喜糖。」
裴指揮：這坦克是紙糊的還是塑料做的，怎麼這麼不禁開？
秦菲艱難地咽了口水：「你……」
「以後再不聽話，下次還這麼收拾你。」
說完，又立刻牽起她的手掌，繼續往前走。
秦菲腦中緊繃的弦被彈了一下，還未平穩又聽見他補充說：「剛剛問過了，說在外面玩。」
待秦菲終於趕到那輛車邊時，猛得敲起了駕駛位的車窗，伴隨著輕吼聲：「開窗。」https://www.hetubook.com.com
只聽前座的人嫌棄道：「垃圾食品不健康，應該少吃點。」
等她逐漸平息之後，腦袋轉了個彎，緩緩舉起了右掌。
裴笙自然是聽得見這句僥倖之詞，頓時停下腳步，轉過頭危險地看她：「你要不要試下在這兒被親的滋味？」
秦菲下意識慌亂地捂緊嘴巴：「不要。」
秦菲後背發涼，屏息等待著壓抑緊張的氛圍快速過去。
車子一路開回學校，時間倒是比來時縮短了許多，令人困擾的是外邊的雨勢依舊沒有要減弱的意思。
秦菲揉了揉被他敲過的地方，皺眉小聲嘀咕：「我說我沒有，你又不知道。」
走到宿舍樓下的時候，她真的要請他止步了，所幸他也沒有強制上樓的想法，給她留了些面子，準備就此分別。
秦菲暗暗咬牙，回周素一副別扯上我的表情。
秦操作：指揮長，我真的已經儘力了。
如今想來，那句話真該掌嘴。
說話的時候，他的手也並不安分，在她肩頭背後輕揉，起初還帶著憐惜的溫柔，到最後漸漸變得大力，直到秦菲感覺有一股溫熱的呼吸噴在臉上，隨後唇間覆上一股重力，她被人啃住了。
秦菲當時面對新鮮環境，心底有些虛怕，猶豫著對他說：「你還是別進去了。」
陸依也隨之摻了八卦進來：「我聽隔壁班的人說，曾經看過營長開自己的車, 那座駕的車牌號，是一串賊溜的數字！」
但見她如此來勁，他嘴角微微勾起，開過空地之後，反而選了偏遠無人的角落，才緩緩停了下來。
秦操作：義大利炮。
裴指揮：下一回合肯定還會有的，但是我需要提前手把手的教你，免得總教我操心操肺。
她那番變相的誇讚倒是讓他樂笑了：「說的比唱的好聽，那你什麼反應？」
何彩彩驚嘆：「哇！什麼數字？」
林天不怕死地重新問了遍：「是的吧？」
秦菲很慫地貓了下身，將雙眼錯開那道視線，心虛地不做聲。
她撇嘴問：「你笑什麼？」
而操控開車的裴笙則微挑了挑眉，暫時沒有回答。
裴指揮：你要是晚睡，還不如過來陪我。
下車之前，裴笙叮囑車內的女生們：「送你們這一趟，可別到處跟人亂說。」
秦菲沒想那麼多，實話報了學校名稱。
林天回頭關心道：「顯擠嗎？」
裴笙輕笑了聲，只回了兩字：「很快。」
「哦，都吃什麼了？」發問的是前座的司機。
周素聞言，沒有回話，反倒推了推秦菲的手肘，低聲道：「你也說是垃圾食和-圖-書品，那你還經常吃。」
就在剛才，車內還有那麼多人，空氣也是正常的，此刻卻全然換上了曖昧不清的味道，看什麼都有種旖旎繾綣的錯覺。
好比此時，秦菲跟室友們快速跑到街邊的公交站台，正好見到他的車子在勻速朝她們靠近。
秦菲如同被人宰割的一條鹹魚，渾身上下沒有一絲力氣，也回不了一句話。
這感受，還又真他媽的靈驗了。
秦操作：您需要知道這個做什麼？
秦菲客氣地道了聲：「謝謝指導員。」
沒想到他否決：「這一點不行。」
周素她們吃瓜閑心享樂。
秦菲得到新鮮空氣，急促地喘了幾口大氣，心口前所未有地狂跳。
幾人激動地揣測到一半，只聽街邊傳來連續的喇叭聲, 即使在暴雨聲中也無法被淹沒忽略。
秦菲頓了頓，她明顯感覺到她左前方那位稍稍側了側臉，似乎在期待她的回答。
……
她說不出話來，靜靜地窩在他的懷裡，呈仰躺的姿勢。
說完，他在她胸口布料外輕掐了一把。
第一大戰結束后。
下一刻，裴笙秒回：「是。」
秦菲視線亂飄：「我能有什麼反應，我無所謂啊。」
他也真是做足了保密行動，當他第二天以領導的身份出現在新生開學典禮暨軍訓動員大會上時，秦菲差點想當場挖坑給自己埋了。
幸虧周素感應到，接話解釋：「我們想來市區逛逛，順便也吃頓晚飯。」
秦菲：「……」
陸依點頭, 對其餘兩人說：「聽見了，這口氣像是已經決定好了, 當真的吧。」
只聽他嗤笑了聲。
周素拉開話匣子：「沒吃什麼，就去了肯德基。」
秦菲撓了撓後頸, 她沒說話, 但她想自己也許知道他開的是具體哪輛。
男人目光落向她手掌，看清上面擺著一張紙幣跟三枚硬幣。
為了不讓他胡思亂想，她瞎扯：「你長這樣子，男生見了會嫉妒自己不如你，女生見了會後悔自己沒早點遇上你。」
其實她第一眼便認清楚了, 那輛車是他送她來校報道時開過的。
秦菲睜著大眼，想要看清上方男人的表情，手剛觸摸了上去，只感覺到他配合地俯低下來，掐了掐她臉上的肉，然後在她耳邊輕言警告。
車前燈光閃爍，窗前的雨刷一刻不停地運作著，隔著厚厚的雨簾，駕駛座上人的表情模糊不清。
兩人走在三兩行人經過的林蔭道上，她提前打起預防針：「我不會跟我的室友說我已經訂婚的情況的。」
沒想到他順著話承認：「你不是已經被我包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