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兩人趕緊出來。
「你們好了沒，該走了。」是剛才領他們進來的服務員的聲音。
嚴昱澤要套別人話，態度卻擺的很高，跟領導來視察工作似的，「還能幹什麼，學一學唄。照你們這個路數再整一個私人會所賺錢。」
阮棠沉默一下，沒把可能要出差的事說出來，而是說，「這可不看我，要看資本主義老闆是什麼想法。」
阮棠跟著他走過去，問：「發現什麼？」
油門一腳踏出，他很快調個頭駛出小區。
嚴昱澤得到一個意料之中的答案，就沒再追問。
三人從原路返回。
還沒等他分析，阮棠忽然低呼一聲。
「我知道。」
「根本查不到，」嚴昱澤說，「這裏背景深厚，到底有多少個投資人外界都不清楚，短期內肯定沒法查。不過今天拿到的東西都有用，上面查不到，就從下面查吧。」
已經是半夜時間，路上車少，又沒怎麼吃紅燈，一路開的特別順暢。
服務生把兩人帶出小門，忽然盯著嚴昱澤的臉看了好幾下，「你……你是不是？」
剛回到車庫，電話就響，他看一眼號碼接起來。
繁複的綠色(哈）圖騰，阮棠早就印在心裏，想忘都忘不了。
「就先這樣，手機查出什麼我聯繫你。」
嚴昱澤滿口答應，突然又問一句，「你們這裏后廚，服務生，還有安保，管理是誰負責的？」
嚴昱澤打開文件袋，從裏面抽出一張厚紙。
阮棠：「……」不，你不和圖書像，你是每天擺大爺款的人。
嚴昱澤摸了一下鼻子，頭一回在拌嘴裏佔據下風。
服務員被他們突然冒出來的方式給嚇了一跳，臉色刷白，「趕緊走。」
嚴昱澤把文件夾最外面一份抽出來，照著右下角的綠色（哈）圖標問她：「是不是這個？」
聽見腳步聲遠去，阮棠鬆一口氣，立刻從地上爬起來。
嚴昱澤沒好氣說，「你看看我。」
那兩張紙也是菜單，一張是印著豎列的紙，上面的字是用毛筆寫的繁體字，另一張是掃描列印件，上面的字斑駁模糊，由此推斷，原件肯定破損不堪。這兩張菜單最後都寫了日期，一個是1920年11月2日，掃描件上則是洪武三十一年秋。
剛整理好，辦公室門再次傳來開鎖聲音。兩人又趕緊關手電筒鑽桌下。
嚴昱澤淡定地說：「我長得帥，別人都說我像大明星，你也這麼覺得是吧？」
嚴昱澤險些給自己的口水嗆到，他轉頭看她，「別降低包養這個詞的基本底線，你哪來的自信說出這個詞。」
聽他這麼一說，服務生反倒鬆了一口氣，腦里自動帶入合理想象，他們兩個進來是來偷看客戶資料，肯定是商業間諜之類的活動。
兩人回到對面停車場的車裡。
看著看著，兩人的表情漸漸就變得凝重起來。
阮棠跳下車，回過頭，表情認真地說：「最近發生那麼多事，體質變了，說不定還有什麼危ｈｔｔｐs://ｗwｗ.ｈetuｂｏｏｋ•cｏｍ•cｏｍ險突然就會來到，但是在這之前，我還是想像以前一樣找個好工作，好好過日子。」
她算明白了，這位大爺不喜歡一個人做事，喜歡拖個人當下手。阮棠忍不住揉了一下額角，「大哥，今天太晚了，我不能通宵作戰，明天還得上班呢，要不換一天再查手機吧。」
嚴昱澤顯然想的也是一樣，「這才是我們今天找到最重要的東西。」他又用手機拍下來。然後把文件放回原位。
白切雞，本地熏魚，香辣牛展……這是飯局當天的菜單。
嚴昱澤攔住她，「你是不是忘了，還有手機要破解。」
嚴昱澤給她瞥去責備一眼，「你再喊大點聲，把人召回來得了。」
嚴昱澤知道她說這話的意思，無論有沒有真的變得長生不老，先要過好現在的日子。
他涼涼的口氣說：「我像是那種乾著跑腿的活，給你吃現成的人嗎？」
「是你想歪了吧，你剛才是不是打著主意，讓我去工作室掛個職位，然後查什麼事情的時候就可以差遣我跑腿幹活，你在旁邊動動嘴皮子指揮？」阮棠磨牙反問，「這可不就是變相包養。」
「可能是不能特意標註出來，畢竟是那麼玄乎的東西。」她站在對方的角度試著解釋。
不過最後他還是善心大發地開車把阮棠送回去。
阮棠看完這三份菜單，感覺口乾舌燥，背脊隱隱發涼，「這樣的飯局舉辦過三次？」
htｔｐs://m.hｅｔｕbook•ｃom.ｃｏm服務生現在就是這個心理，他想著也不是什麼專業高深的東西，就如實說，「我們這裏管理很精細，各有各管的，平時都是配合工作。」
阮棠往菜單最後一行看，果然是沒有赤泉。
辦公室外是夜間巡邏的保安，粗粗檢查一圈沒有問題很快就關門離開了。
嚴昱澤突然開口叫住她，「我覺得有必要提醒你，發生的這些事不要和人說，再親近都不行。」
阮棠看著文件架的位置，「這麼重要的東西，就這樣放在最外面的位置。」
阮棠給他一個白眼，「我不接受包養。」
服務生一下就沒聲了，有種接不住話的感覺，連再見也沒說一聲，轉身馬上就從小門回會所，腳步快的彷彿怕身後有人追。
剛才嚴昱澤在辦公室里摘下口罩就沒戴回去。
阮棠心跳加速，砰砰的聲音回蕩在胸口，腦子裡已經在幻想被抓之後各種慘狀。眼角餘光一瞟，見嚴昱澤憋屈地曲在桌下，擰著眉頭一臉不耐煩的樣子，她心裏莫名地倒舒服不少。
嚴昱澤飛快從她手中抽走，光照著就看起來，阮棠也不甘落後。
一直走到院子外面。服務員鬆了一口氣，對兩人擺手說，「這個人情我算還好了，以後這種事別再找我。」
嚴昱澤把之前查到的資料串起來，「會所里牽涉的人應該不多，除了幾個離職的服務生，廚房可能根本沒參与，肯定以為當天就是普通的一各飯局，準備好菜就可以，門外的保
和_圖_書安也是一樣，可能只是以為加強了安保級別，具體內容不清楚。能這樣安排，會所里一定有高層參与背後的事。」「還有另一種可能，除了這幾個服務員，其他廚房工作人員根本不知道有這麼一碗湯。」嚴昱澤說，「剛才看員工資料，除了服務員離職，其他人都還在，要消滅痕迹，負責飯局的廚師應該更重要，如果是他親自處理了赤泉。」
嚴昱澤也從桌下鑽出來，打開手電筒，照向旁邊的辦公桌時，突然動作停住。
嚴昱澤聽她咬牙切齒提起二十萬，輕咳了一聲，然後說，「早說呀，在我工作室給你安排一個職位。」
嚴昱澤撇了一下嘴說：「現在是不是有點後悔沒選我這個老闆了。」
阮棠驚訝地張大嘴，馬上說，「我把手機給你不就得，查出什麼告訴我。」
人最害怕的還是未知，一旦知道了，似乎就沒有那麼可怕。
嚴昱澤之前是找人查過她的，當即問，「你去找新工作了？不打算繼續查下去？」
「聽你這個笑聲含義似乎很多。」
他的態度不置可否。
阮棠順著他的思路，「也就是說當天那頓飯，除了幾個有問題的服務員，其他人都當作是普通的飯局在處理，赤泉是服務員處理完端出來的。可是這樣的事，靠幾個服務員就完成，可能嗎？」
「查當然是要查的，但吃住用都要花錢，我要是不找工作賺錢，只怕沒等真相出來先餓死了。再說，二十萬不是也沒了嘛。」
「還有你找的https://m.hetubook.com.com工作不會要求加班加點，沒時間概念？耽誤查事就不好了。」
阮棠看他的表情，覺得他可能已經誤會兩人要搞什麼犯罪活動。
咔嚓一聲辦公室門被推開，手電筒投射的光芒在室內晃了一圈。
對方興奮裡帶著八卦，「之前你非讓我給你安排進會所，我還覺得奇怪，結果聽說你是帶著女人去的，我說兄弟你是不是背著女朋友養小情人了？」
兩人把剛才碰過的東西，按照記憶全擺回原來位置。
阮棠感覺今晚這個小心臟被刺|激的太多，以至於聽到這個猜測很平靜的就接受了。
阮棠道了一聲謝，下車之前把王筱的手機留下，然後打開車門。
服務生立刻警惕起來，「你問這個幹什麼？」
嚴昱澤似笑非笑，「如果不是新來的人不知道文件的重要性，那就是有人故意放在這裏給我們看。」
阮棠莫名其妙地瞄他一眼。
嚴昱澤想了一下說，「有可能。」
阮棠說：「高層不好查吧？」
阮棠知道他說的是離職的服務生。她拿出手機看一眼已經快要十點半，「今天就到這裏，我得回家了。」說著就打算去開車門，腦子裡壓根動過指望他送的念頭。
阮棠：「呵呵。」
要被認出身份可就麻煩了，阮棠心想。
阮棠從文件紙袋裡抽出兩張紙，「裏面還有兩張。」
嚴昱澤說：「沒有赤泉。」
阮棠感到失望，不過轉念一想，工作人員特地把這個菜單裝文件夾單獨放，肯定不會是沒有原因的。她把文件袋拿過來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