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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昱澤擺一下手，「別轉了，下回說不定還要讓你送吃的。」

阮棠覺得渾身汗毛在這一瞬間全豎了起來，她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卻沒發出聲。喝了兩口茶，感覺胸口暖了些，才又說，「會不會是想多了，黃宇……看起來不像是壞人。」

說完對面沒反應，阮棠朝嚴昱澤看過去，他神色淡淡的，並沒有因為這個發現而高興，忽然抬頭朝她看過來。

在前台定好兩人茶室，再把包廂號發給嚴昱澤。

阮棠說：「坐久了有點頭暈。」

阮棠注意到他裏面那件污漬毛衣已經換成另一件衛衣，原來剛才要留在車裡是換衣服。

阮棠沒說「是」，但心裏還真有點這個想法。畢竟從飯局到現在，身邊並沒有發現可疑的人和事，時間一長，就懷疑是不是自己疑神疑鬼。

就這樣？

阮棠疑惑，不知道他突然提這個做什麼。

服務員離開，包房內只剩下兩人，嚴昱澤解開武裝，脫下外衣。

「怎麼了？」

阮棠無奈點頭，「是。」

阮棠詫異，隨即想起他曾經說過的，如果真正成為長生不老，就要注意隱秘，被別人記住都會有風險，像他這樣及喻戶曉就更危險了。

阮棠愣住，隨即反駁，「可這都是巧合啊。」

她瞭然，哦的一聲。

這句話實在太有歧義，說完他自己一怔。

人的心理就是這樣，誇獎的話要外人說才有說服力，自己說出口，難免有王婆賣瓜之嫌。阮棠此刻和*圖*書就是這種感覺。

現在被嚴昱澤點破，阮棠現在就像沒做作業的孩子被老師抓住的感覺一樣。

「沒想到你內心還挺狂野的，」嚴昱澤說，「以為我要給你看腹肌是吧？」

服務員送來茶水和點心的時候，嚴昱澤也進來了。他依然是那副不能見人的裝備，臉包得嚴嚴實實，走路還有意識避開攝像頭。服務員看了他好幾眼，回頭和阮棠確認，「這位真是您的朋友？」

表現這麼平淡。就好像他說的內容是等會兒要下雨似的。

「不用那麼多。」阮棠馬上開始計算，要把多餘的錢退給他。

「沒有。」

嚴昱澤蹙眉，問阮棠，「你家附近有沒有方便說話的地方。」

正事說完，好像也沒有其他話題，他們兩個的關係很特殊，不像是一般朋友由淺入深，他們是突然就被捆綁在一起，話題直接就從最深層次的人生觀入手，頗有些交淺言深的味道。

阮棠也反應過來，瞅著他冷笑，「呵呵，流氓。」

她輕咳一聲，為剛才那聲嚷嚷感到臉皮發紅。

兩人的目光撞在一起，他的眼裡似乎有什麼捉摸不透的東西。

阮棠點頭。

「給實力演員挪出更多發展空間吧。」

嚴昱澤坐下，喝了一口熱茶，問：「昨天說到哪了？你是從哪裡打聽到的圖騰含義。」

嚴昱澤冷笑，說，「阮棠，你這人挺機靈的，怎麼就警惕心那麼差。是不是覺得最近身邊hｔｔｐs://ｍ.ｈeｔｕbooｋ•ｃoｍ.ｃom沒什麼變化，就覺得對方可能沒有其他目的。你知道長生不老這個事，一般誰才有心去追求，放在古代，那得是皇帝，放現在，沒點權勢地位，要什麼長生不老。換一個天天鹹菜饅頭，每天要搬磚的活法，你問他要不要長生不老，突然這事就掉我們頭上了，你覺得是天降餡餅概率大，還是陷阱概率大？」

「你什麼意思？」阮棠問。

……

嚴昱澤雙手抱臂冷冷瞅著她，「承認聽見了？」

「說。」嚴昱澤咬著牙說。

阮棠頓時蔫了。

「一杆子打擊範圍也太廣了吧，」阮棠笑眯眯地說，「再說同樣的台詞你就不能換個說法嘛，那句經典台詞叫什麼，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你要這麼說，保證女人不生氣，還能樂出來，你知道嗎？」

司機突然開口，聲音還有點虛，唯恐打斷兩人友好交流，「阿澤，剛才峰哥給我發消息，說最近還有人盯著你呢，讓你進出都小心點，現在去哪？」

阮棠嚇了一跳，頭撇向另一邊，「幹什麼？穿好穿好，耍什麼流氓。」

「這個圖騰我發給過一個朋友，讓他看看有什麼線索，到現在他那還沒有消息。」

「最好是想多了，」嚴昱澤沉吟一下，說，「現在的情況最好把情況往壞的一面想，總比不想要好。」

阮棠明白了，對方自戀的毛病犯了。她認真看著他，「說真話你不會生氣吧？」

阮棠本來還有和*圖*書點理虧，看他氣焰囂張，頓時就不樂意了，「你這自我評價是不是太高了，霸道總裁要像你嘴巴這麼損，早被市場淘汰了，我要想看腹肌，電影『特種部隊』里有的是，中西兼容，款式繁多，還帶特效呢。」

阮棠不是聽不進勸的人，當即點頭。隨後她又提出一個疑問，「如果他是有目的，特意告訴我圖騰的含義有什麼用。」

「所以你好好注意公司里那個黃……什麼的，看他是不是有問題。」嚴昱澤說。

原來他注意到昨天那個電話沒掛斷，阮棠腦子裡瞬間就想起他吼的「頭上種一片草」「戴綠帽子」之類。

看她表情敷衍，嚴昱澤挑眉，「不信？」說著突然就站起身，動作飛快撩起衣服的下擺。

嚴昱澤看著她笑了一下，別有深意，「你是不是現在還覺得，現在防範這麼多，是過度小心，有點草木皆兵了？」

嚴昱澤用「白痴」的眼光看她，「你覺得剛才那兩句廢話還能算錢？這是外賣和茶室的錢。」

嚴昱澤身材好，阮棠心裏是相信的，雖說之前沒粉過他，但作為當今頂流小生，演技如此扎心的情況下，臉和身材肯定要出眾才行，畢竟粉絲們也不是全瞎。

哦？

嚴昱澤臉色有點發黑，「你們女人真有意思，說起謊是張口就來。」

她倏地抬頭看他，腦子一時有點發懵，「那個……知識付費？」

很快司機就照著導航開到地方，阮棠下車，嚴昱澤說：「你先進去和*圖*書開個房，我馬上就過來。」

阮棠喝著茶，「沒有。」

嚴昱澤語氣平淡地說，「巧合多了就不是巧，那叫精心設計。」

阮棠視線瞟到他衣服下擺，這才注意到他淺灰色的毛衣下擺，沾了一塊黃色污漬——所以他突如其來的動作，是因為魚翅撈飯的湯汁漏到衣服上。

說完不給他回嘴的機會，狠狠把車門甩上，轉身就走，心裏爽的一塌糊塗。

期間阮棠接到父母電話，她說我在外面，等回去以後再說。掛斷之後卻發現嚴昱澤看著她的手機神色略有些複雜地看著她。

嚴昱澤卻沒放過她的窘態，「我還是頭一次被喊流氓，真行啊，你剛才腦子裡想的什麼，是平時霸道總裁看多了，腦子裡裝的什麼有色材料。」

嚴昱澤看著她。

阮棠的手機馬上響起錢幣掉落的聲音，這是支付寶有進賬，她低頭去看，嚴昱澤轉賬一千。

阮棠把在公司遇到黃宇的事和他講了，再把目前知道關於不死樹的信息說一遍，分析說，「你看，不老泉，不死樹，光聽名字就知道有聯繫，而且對方一直用這個突然作為標識，我覺得圖騰就是不死樹的概率很高。」

「陷阱。」阮棠回答地特別輕。

「再想想，以後電視電影廣告上再也看不到我這張臉了。」嚴昱澤循循善誘。

嚴昱澤白她一眼，「沒有你剛才停頓這幾秒算怎麼回事。」

嚴昱澤哼唧一聲，沒理她，拿出手機操作。

看她老實乖巧不頂嘴的樣子，嚴htｔps://ｍ•ｈetｕbｏｏk.ｃｏm.cｏｍ昱澤莫名覺得心氣暢快。他想了想，把另外一個決定說出來，「我打算等簽約的工作都結束，就退出娛樂圈。」

「我認識的那個朋友，不說手眼通天，但路子很野，什麼事都能打聽到，也認識不少搞學術研究的。據說都對這個圖騰完全不了解。」

阮棠：「……」

嚴昱澤說：「你在公司實習，認識這麼一個朋友，正好是歷史研究生，三天就給出了答案。你不覺得這其中有點問題嗎？」

關於身材的話題不好接，她只好乾笑，「呵呵」。

阮棠想了想，還真有那麼一家茶館，獨立包房設置，很適合聊天。

阮棠真想狠狠拍飛他的臉。

「滾。」

嚴昱澤斜眼看她，「果然挺狂野的。」

說到這裏，阮棠覺得有必要給對方進行一次直男改造教育，她說，「其實女人最好哄了，嘴巴甜一點，聽得開心人就會寬容很多，說話是門藝術啊，絕對不能挑難聽的說，回頭全記在心裏，下回吵架再拿出來炒冷飯，你難道會覺得舒服？」

阮棠覺得，他可能真的把她當跑腿了。

他問：「昨天你是不是全聽到了？」

好一會兒沒聽見動靜，她又轉過臉來，動作小心翼翼，像就怕看見什麼不該看見的。卻看見嚴昱澤一臉古怪，唇角微勾，似笑非笑地睨視她。

嚴昱澤對茶室有點興趣，把一整壺茶喝完才準備走。

嚴昱澤的表情不太好看，「你就沒點想表達的？」

車裡開車空調，他身上就穿著一件薄薄的毛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