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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街不是有很多？」果然有點可疑。

黃宇發消息問她午飯什麼時候去吃。

要說這個場面還真的不陌生，據她所知，黃宇一周被訓的是次數在5到6次，正好每日一訓，其中三次是經理的，剩餘次數再分給其他小領導。

這到底算是顏值的魅力，還是權勢的魅力呢？

「忙呢。」

阮棠連忙下樓。

黃宇一邊吃飯一邊不耽誤說話，「怎麼不合適，咱們也是同事啊。怎麼就從同事關係里撇除了？」

「貴啊，」黃宇拿手機掃碼付錢，理所當然地說，「這後面有便宜早點不是你上個禮拜跟我說的？這就忘了？」

阮棠沒好氣地提醒，「咽下去再說話，瞧你這飯都快噴到我這裏來了。」

……

項目負責人大約是覺得阮棠辦事還算牢靠，一大早就把她叫去，布置了新的工作。目前項目負責的是一家服裝公司的管理改善方案，阮棠負責整理資料和打下手，基本上還是為項目其他業務員服務。

「進來。」

接下來兩天，阮棠對黃宇進行仔細觀察。他在樓上是真的不受重視，負責的事還沒她多。因此閑的時間也比較多。看情況黃宇和同層的關係也很一般，不然也不會逮著機會就往樓下跑。午飯也喜歡蹭到阮棠這裏來。

公司規定，吸煙必須到規定場所，也就是一樓的吸煙區，其他任何地方抽煙都是違反公司規定，抓到是可以扣錢的。她立刻就意識到，這是有人在樓梯口藏著偷偷吸m•heｔubｏｏｋ.ｃom•cｏｍ煙呢，被她開門撞個正著。

「聞總。」阮棠輕輕喊一聲。

阮棠進去，手輕腳輕，面帶微笑，把資料交給經理，飛快看一眼黃宇，他耷拉著腦袋，模樣就跟犯錯被罵不敢動彈的二哈一樣。

一個笑著和她打聽，「阮棠，那個是你男朋友嗎？我看他天天往你那裡跑。」

她一邊想著一邊走到電梯口，剛好遇到有人送客戶出來，一大群人在等電梯。

阮棠搖搖頭，飛快把這個聯想甩開。不過經過經理一番批評，她算是明白了，黃宇是個缺心眼，俗稱棒槌。當然他這不是笨，讀到研究生的人，再笨能笨到哪裡去，他是對小事不上心，偏偏經理和部門的人交給他的活都是些瑣碎事，他就特別容易出錯。

經過三天的冷落，阮棠發現，效果——一點都沒有。

阮棠不能忍：「說誰血色不好呢，我這是沒上腮紅的妝。」

阮棠這天沒忍住，問他：「你不用花時間和同事搞好關係嗎？整天往我們這層跑合適嗎？」

「阮棠。」從路口走過來的黃宇喊她，然後轉頭對老闆說，「我也要一個，和她一樣。」

阮棠頭要成撥浪鼓，「不是，我們就只是朋友。」

「定個會議室都出錯，你說你還能幹什麼？複印個文件把文件徹底粉碎了，發個資料都能缺東缺西的，你這樣的研究生，除了考試，是不是別的都不會了？原本你是要跟著聞總的項目，我也不想為hetｕｂｏok.ｃｏｍ•ｃom難你，工作都撿輕鬆的給你，結果一樣沒辦好，剛才又讓我丟臉。」

砰地一下，似乎撞上了人。

阮棠斜他一眼，「想多了吧，我也就是客氣一句，順便考驗一下你。」

早上工作不少，幸好經過之前的觀察和摸索，她還不至於手忙腳亂。

聞總當著她的面把煙往地上扔，腳一捻，瞬間毀屍滅跡。隨後瞥她一眼，一句話都沒說，就往樓梯上走去。

阮棠有點犯嘀咕，這是他缺心眼，還是他真的有其他目的呢？

到了下午，黃宇跑來兩次，都到她的座位前逗留，如果是以前，阮棠還會和他聊會兒天當放鬆，但是今天她卻格外認真工作，黃宇說了什麼，她也沒附和，只是點點頭，或者敷衍地回他「知道了」。

阮棠買的是手抓餅，加生菜加雞蛋，因為周末收到豐厚的跑腿費，她豪氣地點上培根，一個大全套也才8元。營養全面還保全了錢包的尊嚴。阮棠看著老闆撒蔥花的動作都十分瀟洒。

「你不說我也知道，情緒低落，血色不好，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黃宇滿臉體諒的表情。

黃宇很快發了個委屈的動圖「哦」過來。

但是拐個彎的小巷子就完全不同了，一邊是沒有動遷的居民樓，底樓的房子大多都自己開了牆做店面，什麼生煎，餛飩，煎餅，應有盡有，價格十分實惠。

阮棠手上被他塞了一包豆漿，低頭看了看，問：「黃宇，你突然對我這麼好，不是ｈeｔubook.coｍ•coｍ有什麼目的吧。」

阮棠一看，是紅糖薑茶。

阮棠回到自己位置，吃完早飯，樓層工作人員陸陸續續也全都到了。

阮棠：「……」想了想好像是空閑的時候提過一嘴。

阮棠想了想，決得就一層樓，走樓梯還快一點。於是繞到旁邊，推開安全出口的門。

阮棠八卦之心頓時就被勾起來，想問他心有所屬的對象，話到嘴邊想起他的嫌疑還沒解除，立刻又把話咽回肚子里。

「我說你們女孩子也真的很奇怪，口紅300一支不覺得貴，早飯多個兩塊都要心痛。還有這個妝，嘴巴為什麼要塗那麼紅，吃飯方便嗎？這還好是白天，大晚上碰見了，都能把人嚇死，跟剛喝了血回來一樣……」

阮棠看著手機，想了兩秒，回他今天中午和其他同事一起吃。

黃宇剛到嘴的豆漿頓時嗆了出來，擺著手說，「放一百個心，我早就心有所屬，咱們友誼的小船很穩固。」

「阮棠，你怎麼了？今天一天都沒怎麼說話。」

樓梯口站著的人身材挺拔，兩指夾著半支煙，不是聞總是誰。

「再說你這好的標準也太低了吧，兩塊一包的豆漿你就覺得對你好，」黃宇抹了一下嘴說，「朋友，你這樣讓人很擔心啊，太容易上當受騙了。」

另一個說：「長得是普通了點，不過脾氣倒蠻好的，我聽說他是聞總那邊親自招的。上面那層的領導，就讓他做點小事，都被搞得一塌糊塗，有一次他還把重要資料給粉和_圖_書碎了，差點沒把經理氣出腦溢血。」

黃宇驚訝，「考驗什麼？」

「買早點啊。」

黃宇看看她，然後就跑開了。

大老闆違反公司規定，也扣績效嗎？在線等，急。

黃宇就跟狗皮膏藥一樣，她就算態度差，不耐煩，還拿話擠兌他，沒過一會兒，他都會屁顛屁顛再跑過來找她說話。

「不好意思……」阮棠先打招呼，抬頭一看，怔住了。

到了周四上午，阮棠受項目負責人所託，把資料送到樓上。這還是她頭一次離開自己所在那層。樓上的格局和樓下基本是一致的，她進辦公室的時候，正好碰上黃宇挨訓的現場。

這次正好輪到經理。

黃宇被她吼跑了。

阮棠走進樓梯通道，立刻就聞到一股煙味。

經理越說越激動，高度也被無限拔高，只怕再說下去，黃宇就要成了導致公司走向衰敗的元兇。阮棠就是頂著這個時候，敲響了辦公室的門。

沒過十分鐘，黃宇又跑回來，還拿了兩包袋泡茶放在電腦前。

「滾滾滾，有多遠滾多遠。」直男癌審美，真鬧心。

「你怎麼來了？」是不是跟蹤她呢。

周一的早上，阮棠裹著厚厚的圍巾在公司樓下拐角的小巷子里買早點。久城所在的辦公大樓地處市中心黃金路段，附近的消費貴的一言難盡。如果到公司正面的街面，咖啡要40一杯，巴旦木羊角麵包要15元，早上充饑還不能吃飽的情況下，紅色毛爺爺已經一半沒了。還處在實習期，工資打八折，沒有任何wｗｗ.hetuｂoｏｋ.cｏm.ｃｏm津貼的阮棠覺得壓力不是一般的大。

阮棠笑笑，沒和她們一起編排黃宇。

「定會議室這件事有多難，讓我在客戶面前丟人，人家還以為我們這麼大一個公司，管理特別亂，自己都管不好，還幫別人制定改善計劃。這都是你搞出來的事情，影響公司名譽知道嗎？」

阮棠猛灌一口水順順心，然後去茶水間補給，遇到同層的兩個女同事，半個月下來，大家都已經漸漸熟悉。

回到辦公桌，她後知後覺地反省，長得好真是一件很佔便宜的事，比如，違反公司安全規定，在非指定區域抽煙，再比如，往地上扔煙頭這麼沒素質的事，由聞總做出來竟然還很帥。

他現在的樣子也和前兩次阮棠見到冷峻沉凝不同。襯衫扣子解開一粒，身周繚繞著淡淡的煙氣，彷彿禁慾的人解了禁，浸潤著無言的性感。阮棠對上他探究黑沉的眼眸，心跳失衡了一下。

「哎你等等我。」黃宇從老闆手裡拿過東西，小跑著追上阮棠，「走那麼快乾什麼，豆漿喝不喝？」

阮棠微微嘆一口氣。作為朋友，她對黃宇的印象真的不錯，但現在又沒有辦法完全相信他，疏遠是目前最穩妥的方法。

不知道黃宇是粗線條，還是真的別有目的，直到第三次下來的時候，才對她的冷淡略有察覺。

經過嚴昱澤提醒，阮棠現在對他正處於十分懷疑的時刻。

阮棠沒答他，走近公司刷卡，然後等電梯。黃宇也跟在後面。上下班時間，電梯人多，兩人也就沒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