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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佑曼把手放在唇邊輕咳一聲，「我怎麼覺得你和嚴昱澤……怎麼說呢。」她支吾著問，「他不是為了你才退出娛樂圈的吧？」

「是認識。不過就是普通朋友。」阮棠說。

嚴昱澤倒是鎮定，口罩重新戴上，「認錯人了。」

錢佑曼噗嗤笑出聲，然後一發不可收拾，笑地直捧肚子，「我也覺得不可能，就是看你們兩不像剛認識的，你看嚴昱澤平時對誰都是那個態度，就和你說話樣子不一樣。」

阮棠心說真正原因不在我，在咱們項目的研究課題。她是解釋不清楚了，只好佯裝深沉地嘆氣，「被你看穿了，你說他都追我那麼多久，我也一直沒答應，他就放棄了整個娛樂圈，也要來到我身邊，唉，太深情了，太感人。」為了烘托氣氛，她還用力拍兩下手掌。

剛說著，金亦敏手機又響了，她滿臉的不耐煩，接起來。

阮棠吐槽完，嚴昱澤側過臉來，雖然戴著口罩，也能感覺他是露出一個粲然帥氣的笑容，「沒辦法，誰讓娛樂圈暫時還找不到能替代我的，只能再煩一陣子了。」

「前幾天我已經讓公司秘書處和華明集團聯繫過，第一天流水席的時候，我們以公司名義過去，金家和林志遠之間的聯繫之前查的很清楚，那天沒有具體任務，你們看到有線索的東西可以記下來，如果沒有，就當過去吃一頓生日宴。」聞璽說。

把張誠的基本的情況說了下。

「普通朋友他非要來這裏上班，就算不做明hｔｔｐs://ｗww•ｈｅｔuｂoｏk•ｃoｍ•ｃom星了，他之前賺的都夠幾輩子花的了。」錢佑曼分析說，「所以還是有你的原因。」

阮棠斜乜一眼嚴昱澤，「都是網上吵的，小姑娘深信不疑，覺得某人被排擠離開娛樂圈。」

「我們早兩天來，讓奶奶先看看你，給她留個好印象，我爸那個人，別看脾氣臭的要死，但是對我奶奶很孝順，肯定會聽她的。」她給男朋友講自己的計劃。

黃宇撓了撓雙下巴，「可是，我心裏怎麼覺得這樣做不好呢？」

阮棠說：「那是你還沒熟悉，等時間久了你就知道他就是傲嬌大損嘴。」

林嘉關上車窗。

阮棠扭頭跑地更遠了。

阮棠看著他胖乎乎背影，問嚴昱澤，「你怎麼他了，感覺他怎麼有點怕你。」

阮棠忍不住做了個嘔吐的表情，「求你收了厚臉皮的神通吧。」

項目組的成員也是消化好幾天才習慣這件事。

到了周末，聞璽把眾人聚集在一起開會，說到周末金家過壽的事。今年是金老太太九十五歲大壽，到了這個歲數，逢五逢十的大壽就尤其重要，金家打算按照老家習俗擺個流水宴，鄉里鄉親，親朋好友都可以去，連擺三天，這點開銷對現在的金家來說完全不算負擔。

林嘉皺起眉頭，「這樣不好吧，萬一你奶奶也不同意，那事情不就沒有迴旋餘地了，還是大壽當天見，就算她有不滿意，當著大家的面也不會說什麼。」

嚴昱澤在hｔtps://wｗw.ｈetｕbook•ｃｏm•ｃom網上留下的視頻引起的軒然大（哈）波，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厲害，討論程度已經完全出圈，可以說，經過這次風波，他的知名度又攀上新的高峰。

張誠沉默地點頭。

嚴昱澤屈指在她腦門上一彈，「膽兒肥了你。」

阮棠意識到，不老不死並不是萬能的，即使身體能夠恢復如初，疼痛給精神上帶來的負擔一樣不容忽視。

老太太不懂，一個勁地問：「哎呀，囡怎麼哭了，受欺負啦？」

阮棠說：「你上個禮拜不是還豪言要拿國家發現獎嗎？」

這天回到酒店房間，阮棠刷了一會兒手機，放下后發現錢佑曼如有所思地看著自己。

阮棠差點忘了她是多精明的人，無意間的一句話都能捕捉到很多信息。

我去！

在散會之前，他特意對張誠說了一句，「你也去。」

嚴昱澤說：「我剛才注意到他的手，指節很大，關節往外凸，虎口結實。這些結合在一起，就說明一件事。」

錢佑曼笑著搖了搖頭。

散會後黃宇悄聲和阮棠說：「查了那麼久，終於要見正主了，你說林嘉身份萬一曝光了，不會給送進實驗室吧？」

「他怎麼了？」阮棠對他注意的還真是很少，平時他也不和他們一起做事，除了吃飯和開會出現，其他時間基本上見不到人，時間長了，阮棠還真有種這是個飯搭子的感覺。

「誰？」

最後鬧的一家子人不安寧，阮棠他們三人趕緊離開。

電話那頭有和*圖*書人哭喊著說話，金亦敏臉上血色消退，刷的一下變得蒼白，「停車，靠邊停。」

阮棠捂著額頭站地遠遠的，「動手打人的實錘又添一筆啊。」

出來之後，錢佑曼感慨：「現在這小姑娘太厲害了，哭成那個樣子，還一個勁喊什麼冤枉，被欺負，難怪人家爸爸跑來以為她被怎麼了。」

阮棠問：「什麼？」

後面幾天，項目小組繼續之前的工作，斜塘統共那麼點大的地方，該收集的資料都收集齊了，90歲以上的老人家庭，阮棠和錢佑曼幾乎跑了個遍。找到幾張舊照片，有的對方願意提供，有的出錢對方也不願意給，就拍照留了複印件。嚴昱澤加入工作小組后，原本應該和黃宇一起，但他嫌棄查資料無聊，主動要求和阮棠錢佑曼一起，聞總同意了。

輿論風向一轉，勢不可擋，隨後好幾個黑料都被推翻，比如要求改戲，是因為戲里某個情節三觀不正，嚴昱澤拒絕；還有耍大牌，是因為工作人員侵犯到個人隱私，他才生氣。反正，就如同一夜之間全是黑他的內容，轉眼就成了各種洗白的佐證。還有不少藝人出面說，嚴昱澤私下是個很好的人。這些人到底是想蹭熱度還是真心無法分辨，但這樣反而又起到一個推動作用。

阮棠覺得現代孩子還是功課太少，再多學點文化知識，她就知道剛才那句話多嚇人了。

「……這是新型的誇獎方式？」黃宇眼角餘光注意到嚴昱澤走過來，知道他是來找阮棠的，沒再繼續聊，和圖書加快腳步離開。

三人行動的第一天，就產生了巨大磨合問題。嚴昱澤這張家喻戶曉的臉，出門必須戴著口罩，有一次，錢佑曼和阮棠正在和一位老人討論金家和林志遠的事，嚴昱澤嫌氣悶摘了口罩。正巧對方的曾孫女從房間出來，立刻尖叫出聲，餘音不絕，繞樑三尺。

阮棠差點以為出了什麼事故，接下來就見那家才讀初中的曾孫女哭天搶地衝上去，對嚴昱澤說：「阿澤哥哥，我怎麼來我家了，我就知道你是被陷害的，嗚嗚嗚……」

金亦敏掛斷電話，淚珠在眼眶裡打轉，「回去，掉頭回去，我爺爺出事了。」

坐在副駕駛位的金亦敏縮了下脖子，「好冷，快關上，我大衣都沒穿呢。」

幾乎在他視頻出來不久，關於寰星少東的各種黑料爆出來，什麼仗勢欺人啦，花心風流啦，在國外讀大學就有一起暴力事件的前科等等，於是各位看客就腦補出許多內容，有很多替嚴昱澤洗白的說法，比如嚴昱澤是替朋友出頭才打的人。

「不知道，」嚴昱澤朝他離開的方向看一眼，很快收回視線，說，「先不說他，你有沒有注意過張誠？」

金亦敏看著他清俊的側臉，露出甜蜜的笑。別人哪知道他的好，只有她能感受到他的體貼溫柔。

「你們果然之前就認識了。」錢佑曼忽然說。

阮棠目瞪口呆，「曼姐你這個想象力太豐富了啊，這哪和哪，你怎麼都能想那麼誇張，不是這幾天拿著筆記本在追什麼無腦偶像劇吧？」

「怎麼了曼姐？ｗww•hｅtｕｂｏoｋ.ｃｏm.ｃom」

曾孫女哭哭啼啼，「沒認錯，沒認錯，哥哥就是化成灰我都認識……」

嚴昱澤見她當場碰瓷，笑的陰惻惻的，「你過來，我給你添點痕迹，不然多沒說服力。」

阮棠和錢佑曼頓時一個頭兩個大。

「黃宇。」

林嘉笑了一下，沒接這個話題，而是說：「路上你手機響了好幾次，不接一下？」

阮棠笑嘻嘻的，「這不是要迎合一下你的八卦心理嘛。不過曼姐你可千萬別再看傻白甜的偶像劇，都快被劇情給帶溝里去了。」

「說明你還沒有道德淪喪，人性扭曲。」

此時，一輛漆黑的保時捷卡宴剛通過收費口，林嘉打開車窗，讓外面的空氣透進來。

熱度持續幾天不散，粉絲嚎啕大哭地呼籲「哥哥快回來」，然而嚴昱澤的姿態很堅決，註銷個人社交賬號，徹底消失在了公眾面前——跑到這裏來當一個小職員。

金亦敏瞪眼，「怎麼聽你的口氣，好像我奶奶一定會不滿意一樣。」

……

林嘉把車停在路邊，往身邊人看了一眼，黑沉的眼眸仿若深井一般。

手指頭的紅點過了一天才消失，阮棠和上一次頸部受的傷比較一下，恢復時間差不多，和身體上的傷害比起來，這種人體「氣」的傷害要嚴重的多，她對從手指到心口的疼痛心有餘悸。這兩次受傷面積都不大，如果傷害更大一些，可能連長生不老的體質都需要很長時間恢復。

「他練武，很可能是個練家子。」

她這樣說，錢佑曼反倒不相信了，抽了抽嘴角，「你還真敢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