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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回答：當然。

他還想耐心等等，結果那個月簡訊突然沒了，他心裏發慌，主動聯繫對方，問：一勺土五千？

阮棠和兩人告別後，回到房裡睡覺，這一晚再沒有什麼奇怪的夢境。一覺到天亮，醒來的時候是早晨六點，醒來之後就再也睡不著了。她起來洗臉刷牙然後到花園裡逛逛。

嚴江問：「你剛才去花園做什麼？」

阮棠說：「碰到莫尼的那次，你好像就在會所玩，對了，還有你大哥。」

嚴昱澤說，「你是不是想問我媽在哪。」

嚴昱澤戴著膠皮手套，拿起蛇骨上的一截，用符紙測試了一下，有術法的反應。

但是蛇骨並沒有攻擊人，骨頭異常響動后，漸漸化成了一團粉灰，骨頭裡飄起一股灰色氣息，直撲老萬，從他的耳鼻喉口鑽進去。

「原來還不是第一次。」嚴江冷笑。

阮棠嘴角抽抽，心說這不廢話，都還沒結婚，哪來的離。

嚴昱澤說：「我爸的女朋友。」

阮棠無語。

嚴昱澤：「……」

「你一共干過幾次？」

警衛聽到的第一時間，就有人出手制住老萬，反剪他的雙手按倒在地。

「是真的，以前我也不信，但是試著挖過一次后，就真的有人給我送了筆錢，我想土有那麼多，多一勺少一勺的根本沒有關係，賣給別人還能賺點外快……我錯了，下次不敢了。」

警衛很快把人帶到客廳。老萬縮著和_圖_書脖子，看著一副老實巴交的樣子，顫顫巍巍地跟嚴江嚴昱澤打招呼。

嚴昱澤注意到她目光中的另有深意，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臉色微變，「吸取上一輩的經驗教訓，我要是結婚就不會離。」

「三次，就三次。」

嚴江也是頭一次碰到這麼離奇的事，問嚴昱澤怎麼處理。嚴昱澤說先叫救護車，隨後把桌上蛇骨化成的粉末收起來。

「又是中風。」嚴江看著救護車離開，說，「看來老爺子和我爸也應該是這麼中招的。」

「是老萬。」警衛認出他的身份。

二十分鐘過後，警衛拿著筆記本到客廳給大家看監控路線，上面鬼鬼祟祟的矮個中年人跑進花園，沒一會兒又慌張地逃回來。

嚴昱澤問：「給你錢的是誰？」

阮棠聽到聲音回頭看，嚴昱澤從小徑那頭走過來。到亭子里坐到她對面。

嚴江砰的一下把筆記本轉個身給他看，「沒什麼你慌什麼，老萬，你做了什麼自己清楚，就算在法律上對這種事定不了性，我也有辦法讓你償罪。」

聽到他口口聲聲辯解說「就」字，阮棠皺起眉頭，嚴昱澤和嚴江更是面色難看。

他皺巴巴的臉上全是淚。

警衛鬆開，發現老萬嘴角滴落口水，已經昏迷過去。

「離婚了。好像是在我小學的時候就離的吧。」

嚴昱澤掃了一眼過去。

是總跟在嚴晟和_圖_書行身旁的女助理，阮棠問：「她是誰啊？」

老萬已經知道事態嚴重，當下不敢隱瞞，「我，我不知道。是有人在我手機里發了消息。」

不過想想也正常，嚴家的男人顏值都很高，家世背景又不一般，女人緣肯定都很不錯。

老萬皺眉苦思一會兒才記起日子。

早晨的空氣最清新，阮棠坐在花園的亭子里發獃。

嚴昱澤微微點了一下頭，「銜尾蛇骨在碰到那張符的時候會變成灰。埋在土裡等於毀滅證據，老萬如果剛才在花園挖土拿出符紙，人說不出話，證據也沒了，安排的很巧妙。」

「空氣好下來走走，」阮棠說，「你怎麼這麼早起來了？」

阮棠輕輕「哦」了一聲，嘴巴動了動，沒出聲。

桌上的蛇骨活了似的，咯咯噠噠地每節骨頭緊密連接在一起，微微轉動著頭部和尾部。

嘖嘖，嚴家的男人啊……

符紙微微亮了一下。

老萬被他正顏厲色嚇得不輕，幾乎都要跪下來了，「不是我要挖，是有人給了錢，說這個院子風水特別好，挖點土沾點好運……我想一勺土沒什麼關係，也看不出來，就同意了……我沒有幹什麼壞事啊……」

「想問什麼就問吧。」

嚴江說：「有人消息你就敢信，糊弄誰啊。」

「那是我伯父的女朋友。」

他的樣子不像假裝的，嚴江呵斥：「大晚上你挖什麼土。」

嚴昱澤說：「ｗｗｗ•heｔｕｂｏｏk.ｃom.ｃｏｍ太以偏概全了，不就兩個嗎？還都是上一代的事，我們這一代就沒這種事。」

嚴江此刻心裏憋著的全是怒火，說：「一樓院子和大門都有監控，調出來一看就知道了。」

「發什麼呆呢？」嚴昱澤問她。

老爺子病倒已經是一年前的事，要查監控或者是快遞，可能都已經沒有痕迹。

蛇頭咬著蛇尾，形成一個圈，在宗教中是個特殊符號，也在很多影視作品中出現過，有著無線和循環的含義。

嚴昱澤挑起嘴角，「有什麼不想說的，她離婚了在國外，我初中的時候他們就離了。你當是什麼情況。」

「睡不著。」嚴昱澤說。

嚴江說：「今晚就先這樣，快遞包裹我叫人去查一下，先休息吧，明天再說。」

老萬一邊哭一邊顛三倒四地把事情經過說出來，原來第一次收到簡訊是在兩年前，第一次當然是不相信的，但是每個月都收到簡訊，某一天他就突然動了心，一勺土而已，就能換錢，試一下有什麼關係，何況簡訊已經從兩千漲到了五千的價格。

「做什麼呢？」

她飛快朝嚴昱澤瞥一眼過去。

老萬伸手掏口袋，警衛們馬上警覺地圍過來。他從口袋裡摸出疊成三角狀的黃色符紙，「這次他快遞給我這個，讓我帶上……」

老萬整張臉都皺成一團，眼淚鼻涕都流了出來，「對了，這次和前兩次不太一樣……」

www•hｅｔubｏｏk.cｏｍ•ｃom阮棠：「呵呵。」

「什麼？」

老萬滿頭大汗，瞪大的眼裡全是驚恐，「大少，我、我真的沒做什麼，我就是想去挖一勺土……」

老萬說他把土包起來，放到指定的地方，過兩天就會收到一個快遞包裹，裏面是五千的現金。

阮棠是第一個察覺到不對的，「當心。」

警衛已經把他的手機搜了過來，解鎖后打開，裏面果然有一條簡訊消息。

嚴昱澤義正言辭，「你不信？」

打電話后救護車不到十分鐘就來了，急救人員初步判斷老萬是中風。

嚴昱澤說：「你再想想還有什麼特別的地方，趕緊說出來。」

阮棠沒好意思直接問「你媽呢」，整的跟罵人似的，「她怎麼住在這裏？」

阮棠聽完愣了一下，過了一會兒感慨，「你們家這個離婚率挺高的哈。」

嚴江板著臉說把人叫過來。

警衛將土下的蛇骨完整的取出，這時大家才發現，蛇骨下面的泥土顏色和周圍的完全不同，接近暗紅。

阮棠覺得自己真的是多想了，又說：「那周姨呢？」

她要是回答「不信」，他就敢接著說，「要不咱們試試」。

阮棠看他一眼，想到昨天晚上發生的事，覺得他睡不著在情理之中。老萬是一個露在明面上的棋子，挖土消滅證據也只是表面，解釋不了蛇骨是怎麼出現的。在這個家裡，肯定還有一個真正藏在幕後的人在布置這一切。手段巧妙，如果不https://www.hetubook.com.com是嚴昱澤警覺，這件事可能就這樣被默認為疾病而矇混過去。也有可能，嚴家還有人繼續因此倒下。

老萬身體抽搐著，警衛還以為他要反抗，按地更死。

嚴昱澤趕緊開口：「放開他。」

阮棠馬上說：「你要是不想說就別說了。」

老萬平時負責房子外面的衛生打掃。

其中一次正好是在嚴老爺子中風后不久。加上今天，日子已經對得上。

「我知道，那你伯母呢？」

嚴昱澤拉了一把嚴江，把他半擋在身後。

嚴昱澤倒是理所當然的口氣，「不然她住哪裡，」然後訝然地看她，「原來你思想這麼封建，非得結婚才批准人家在一起？」

回到客廳，桌上用放著牛皮紙墊著的一捧土和蛇骨，紅土白骨，顏色對比太過鮮明，讓人一看就覺得不是什麼好東西。

嚴江根據簡訊號碼撥打過去，提示空號。他把手機扔在茶几上，「還有什麼其他信息，每次錢是怎麼給你的？」

阮棠下巴朝三樓陽台上微微一抬，「那裡有人在做瑜伽。」

「八九不離十，不過這個東西到底起什麼作用還不知道。」嚴昱澤說，「糖糖剛才看到的那個人，應該是要去花園裡把這個挖出來，白天太明顯，只能晚上動手。」

嚴江問他前兩次日期。

嚴江說：「讓老爺子我和爸中風的就是這個東西？」

嚴江目光銳利地看著老萬，額頭上青筋都崩了起來。

老萬很緊張，「沒，沒幹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