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這一瞬間，阮棠恍然想起曾經在夢裡見到過的場景，一個個長生人在割開手腕后往赤泉里跳，沉沒在血紅色的水中。
男人沉默一下，說：「成功了。在死了兩個后，終於成功被他們提煉出長生人身上那種生命力，我不知道他們怎麼做到的，但是實驗數據不會騙人，對了，那個姓林的，把提取出來的東西，叫做赤泉。」
男人搓了一下臉，露出已經有些泛紅的眼睛，「沒錯，你答應的這麼爽快，我沒有辦法相信。」
男人愣住。
男人苦笑，「做生意哪有這樣的，不合適可以談，你剛才答應的條件，我同意。」
男人欣賞了一下他波動的情緒，說：「這就是我要說的另一件事，我不是實驗主力，經過這次的事，我才知道，原來萬源藏著好幾個長生不死人，就我所知的，應該在六個左右。」
男人笑笑，「我就猜你對這個感興趣，現在我們的生意可以談一談了嗎？」
聞璽說：「既然不信，還留在這https://www.hetubook.com.com裏幹什麼，滾出去。」
她渾身發涼地想，難道那種古老的儀式，也是一種對生命力萃取的方式？
阮棠手裡剛倒滿的杯子里灑出些水，她抽了桌上的紙巾慢慢擦拭。
男人問：「現在可以提前交易了嗎？」
聞璽笑了一下，「你手裡的是人體試驗的數據？」
他說著「殘酷」兩個字的時候，阮棠感覺有些發涼。
男人突然伸出手捂住臉，忽然爆出一句粗口，「TMD。」
男人說到這裏忽然停下，「看你們的樣子一點都不驚訝，我還以為長生不死人的消息很珍貴。看來並不是。」
聞璽面無表情。
聞璽說，「這算什麼機密，你不會以為只有萬源才有長生不死的資料？」
男人在驚訝過後馬上反應過來，「慢著，慢著。」
「實驗的經過我就不說了，和地獄沒什麼兩樣，說實話，長生不死人一直是萬源的頭等機密，這次居然直接把人拿出來https://www.hetubook.com.com做實驗，還弄死了，我都不知道上面的人怎麼會同意的，不過既然喬溶月堅定的支持姓林的，有這種結果也就沒什麼稀奇。」
「年代久遠的組織有些見不得人的齷蹉一點不稀奇，」聞璽說，「交易主要看的是投入和收益，憑你兩三句話，就要招惹整個萬源，這筆買賣你覺得划算嗎？」
男人朝阮棠飛快瞥來一眼，問聞璽，「讓她也聽著好嗎？」
聞璽說：「直接說吧。」
男人面色變了變，猶豫良久，終於一點頭，「好。」
聞璽冷笑一聲，「我要先看資料的一部分。」
阮棠驚訝的表情藏不住，看著他萬分錯愕。
男人有些不耐煩地說，「咱們還是直接說生意，我可以把資料給我，但你必須給我安排一個新的身份，切斷我過去的一切痕迹，當然，還要有一筆最夠我衣食無憂的錢。」
阮棠有些不解地看向他。
男人盯著聞璽看著，忽然露出一個笑，有幾分自嘲和苦笑和-圖-書的意味，「要是有選擇我也不想來找你。你和萬源一樣難對付。」
聞璽說：「照你現在情況，沒等萬源的人追上來，自己說不定就先崩了。」
他翻臉的速度之快，不僅讓男人措手不及，連阮棠都驚住了。
聞璽打斷他說，「萬源內部的事先不用提，實驗結果是什麼？」
更可怕的是，以長生不死人驚人的恢復能力，在實驗中居然死了兩個，可見實驗的殘酷性，遠超想象。
男人略想了下，點頭，「也是，久城聲名在外，不會一無所知。既然這些你們都知道，我就直接說實驗內容。那個姓林的，指揮把長生不人的血全抽干，激發骨髓造血的潛能，為的，就是提取生命力。萬源進行這種極端實驗，已經死了兩個長生人了。」
聞璽忽然臉一沉，「出去。」
聞璽側過臉對她說，「上去收拾一下睡覺，明天我送你回去。」說著就要站起來送客。
聞璽睨他一眼，「你的氣血敗壞，用過透支生命的秘術？」
男人喝
m.hetubook.com.com了口水，說：「之前我和你說過，我手上有份很重要的數據資料，能顛覆以往的方士傳承，現在可以把裏面的內容告訴你。」他擺了一下手，說，「不要說沒興趣，談生意的那套我懂，誰讓我現在倒霉，被萬源的人追上了，沒時間和你討價還價。」
聞璽氣定神閑，對他的評價一點都不在乎。
「我用過什麼術法，和我們的生意沒關係吧？」
聞璽考慮了三秒不到的時間，「好。」
聞璽看向阮棠。她即不可見地點了一下頭。
男人驚訝，然後沉默了半晌，臉上的表情很複雜，坐在沙發一動不動。
長生不死人，可以說是萬分神秘，即使在風水界這個圈子裡，絕大部分的人還認為長生人只是傳說。但在男人的嘴裏，萬源一個組織里就有那麼多個。實在不得不讓人震驚。
聞璽神色凝重，「萬源的長生人是從哪裡來的？」
聞璽冷漠地看過來。
這些信息阮棠之前就知道，沒有意外。
「兩個？」聞璽眉頭皺起。
聞璽對他突如和_圖_書其來的情緒一點沒意外，「你信不過萬源，當然也信不過我。」
男人露出驚訝的表情，視線在兩人身上來迴轉了個圈，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不過他也沒說什麼，直接開始進入正題，「所謂長生不死，並不是沒有界限的，用方士之術來解釋，就是生機源源不絕，用科學的說法，身體機能驚人，恢復能力也超過現在所知的所有生命個體。但這種機能不是無限的，破壞修復循環太多次后，這種機能就會衰退，現在所能知道的，長生不死的生命周期應該在五百到六百年左右。這期間，重傷瀕死的次數多了，都會縮短這個時間。」
男人微怔，然後點頭，「沒錯。不過我之前還沒有說清楚，這個實驗是一個多月前開始的，有個姓林的找上門，不知道他和上層達成了什麼共識，後來萬源就開始啟動了實驗。不是單純的對長生不死人的生理極限進行探索，說實話，要只是探索長生人身體數據，之前幾十年裡已經積累了很多。他要的實驗可以說是……更殘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