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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棠追問：「說什麼？」

「現在有了。」他說。

男人一愣，看看她，隨即大笑，他笑的樣子很誇張，前俯後仰，還順手擦了一下眼角笑出的淚，「真有意思，難不成你還希望有關部門管管，這些人啊，無論是關起來幾十年，還是被上面發現，結果都是一樣凄慘，只不過是換個地方做實驗而已，他們壽命遠遠超過常人，還能被稱之為人嗎？上面的人都想知道他們身體里的奧秘。你指望誰去保護他們。」

聞璽用筷子攪了攪麵條，想了一下，從櫥櫃里拿出兩個雞蛋，打進面里，然後灑上調料包。頓時一股撲鼻的香氣瀰漫整個廚房。

這裏地處偏僻，又值過年期間，當然是沒有外賣的。

男人還真放心許多，要求提供一個筆記本。

阮棠莫名其妙，不過之前就有被魂死蝶攻擊的經歷，她倒不覺得對方是胡言亂語。

阮棠皺起眉。之前雖然和喬溶月碰過面，和-圖-書但兩人話都沒說上幾句，魂死蝶攻擊那次她已經覺得很奇怪。到底什麼仇什麼怨？

聞璽端著兩碗面到客廳，男人看見是泡麵，嘀咕一句「我記得現在還在過年」。聞璽把碗放在餐桌上，冷冷來了句，「我們可以出去吃，你行？」

聞璽不冷不淡地說：「信不信隨你。」

文件夾里是幾個檔案，聞璽打開遊覽。

聞璽招呼：「坐過來看。」

阮棠看了檔案后，心跳就一直很快，這時忍不住說，「連長生人都承受不住的實驗，就沒人管管嗎？」

阮棠坐到他身邊，隔著一個拳頭距離，開始還有點不自在，但馬上就被電腦里的內容給吸引了。

客廳里剩下阮棠和那個男人，對方掀起眼皮看她，目光半含打量半含揶揄，「膽子挺大的，別讓喬溶月發現你，不然非被她手撕了不可。」

聞璽示意她把一個碗放回去。阮棠照做。等她放好轉過身，和-圖-書鍋里的水已經開了，翻滾起波浪。聞璽從櫥櫃里拿出兩包泡麵，動作熟練的把外包裝拆開，把麵餅扔進去。

男人見她一臉困惑，心下也覺得奇怪，嘴朝著廚房方向一努，「他沒和你說？」

阮棠看他認真地把麵條撈出，兩碗各一個蛋，冷峻深刻的眉眼在熱氣的氤氳下都帶上點居家的味道，不知怎麼的，剛才還有點紛亂的心情，漸漸就平靜下來。

檔案做的很詳盡，裏面記錄的是一個叫做嚴啟的長生人，他是上上世紀90年代出生的，參加了1920年的長生宴，成功活下來成為長生不老的體質，後面的記錄就更詳細了，從檔案資料中可以看出，萬源的人一隻跟蹤著他，觀察他的生活他的性格他的習慣，看著他從開始的慌亂到接受自己，然後就是避世而居，他以為與他人保持距離就獲得安全，實則相反，在他從親人朋友那裡漸漸失去音訊，hetubook.com.com變成一個完全獨立於社會的人時，萬源的人動手抓住他，帶回基地看押起來。

阮棠應聲站起來。和這個古怪的男人單獨相對壓力也不小，而且剛才聽說關於長生人的事讓她心裏有些亂。

聞璽輕輕在她肩膀一按，「好了，太晚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先睡吧。」

「為什麼？」她問。

聞璽吃的不緊不慢，吃完后還收拾了一下碗筷，然後問：「資料在哪？」

「萬源的做法也很巧妙，這些人自己為了保護秘密，主動遠離了人群，時間長了，失蹤也沒有人知道。呵呵，長生人……照我看來，跟詛咒沒什麼兩樣。」

男人神色一正，再次確認，「之前的條件都作數吧？」

阮棠在周迎彤家吃過晚飯，搖頭說：「我不餓。」

男人不啰嗦了，坐到餐桌邊，剛才還嫌棄，等到吃上的時候，狼吞虎咽，兩分鐘不到就把面全吃完了。臉上浮出一些血色，讓他https://www.hetubook.com.com看起來多了幾分正常人的感覺。

聞璽點開其他幾個檔案，內容大同小異，他沒有細看，很快關上文件夾。拷貝了一份放在電腦里。

聞璽在廚房裡燒面，桌上擺著三個空碗，他側過臉來問，「要吃嗎？」

檔案後半部分全是記錄的各種實驗數據，從時間上推算，他已經被萬源關押了七十多年。

男人沒轍，忽然撇過臉對阮棠說：「小姑娘，你來作證。」

阮棠沉默片刻，說：「面要糊了。」

男人說：「之前有人提過，赤泉和長生人互為因果，所以萬源的人從來沒放棄過研究，只不過最近才找對路子而已。」

聞璽爽快地扔下一句「等著」，然後起身進了廚房。

阮棠把腦袋湊過來。

「會不會缺點營養？」她婉轉地問了一句。

阮棠毛骨悚然，心情一下變得很沉重。

男人嗤的一聲笑，「真不知道？」

聞璽從房間里拿來筆記本，男人聯網翻(ha)牆登陸和*圖*書到一個歐洲的伺服器雲端，打開其中一個文件夾，然後把筆記本一轉，屏幕對著聞璽和阮棠，「你們看看。」

「阮棠。」聞璽的聲音從廚房裡傳出來，「來幫忙。」

「你剛才是不是想問我什麼？」聞璽分好面后，放下筷子問她。

男人「呵呵」地笑了，聲音悶悶的，笑容很古怪。

阮棠心直往下墜，身體發涼。

「不過還是先吃點東西吧，」男人長嘆，說，「為了躲萬源，我一天沒吃了。」

阮棠這幾天過著大魚大肉的日子，在年節里看到泡麵還有些不太適應。

阮棠弄不清這人到底算聰明還是不聰明，要說不聰明，他能從萬源里偷出資料來還能活到現在，要說聰明吧，現在喊她作證，她不過是聞璽手下一名員工，如果聞璽真想毀約，她能做什麼？

她無奈地點兩下頭。

「近兩百年出現的長生宴全是萬源的安排，不過最近幾十年幾乎沒有了，是因為他們沒有赤泉？」聞璽略一沉吟后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