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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媽想了想，得出合理結論，「我看早上你是打了滴滴送進來的吧。」

「錢阿姨，」阮棠先招呼一聲，然後睜眼說瞎話，「是嗎？我不懂車，是大眾吧。」

「嚴什麼澤？」阮媽疑惑。

「剛才樓下李阿姨還跟我打聽呢，說有人早上看到你男朋友送你回來，昨天你不是去小彤家裡，怎麼連男朋友都有了？」

阮棠回頭看到是隔壁李阿姨，眼皮先自發自覺地跳了兩跳。這位李阿姨是阮棠媽媽的同事，退休前是單位的工會委員，退休后熱衷社區事業，對整個小區的每戶人家了如指掌。現在更是對小一輩的婚戀問題極其關心。只要是被她知道的事情，很快就回瀰漫到小區每個角落。

幸好這時阮爸在外面喊吃午飯，解救她於水火。

「什麼昱澤？」阮爸問。

聞璽說：「萬源這次實驗之前沒有掌握提取赤泉的辦法，所以辦一次長盛宴就消耗一份赤泉，頻率也降的很低，而且……」

錢阿姨笑眯眯走過來，眼睛還望著聞璽車屁股，「糖糖，剛https://m.hetubook.com.com剛那個標，是賓士吧？」

阮爸感慨，「你錢阿姨就是喜歡一驚一乍的，傳來傳去的都搞得跟真的一樣了，行了，吃飯吧，咱閨女還年輕著呢，不急。」

阮媽說：「今天好幾個老鄰居都說你談戀愛了，爸爸媽媽這裏還沒消息呢，你這孩子還不快點老實交代。」

錢阿姨理所當然地說：「再遠一百米那麼精神的小夥子阿姨也認得出。他是誰啊？大早送你回來，是不是男朋友？在哪裡工作……」

回到家裡，因一晚上沒怎麼睡好，阮棠和爸媽聊了幾句后就回房間補覺。

阮棠一頭黑線，「大過年的我們要演個小品嗎？」

「你別給我打岔，」阮媽說，「到底怎麼回事？」

上午的陽光和煦，馬路兩側一夜凝結的微霜閃閃爍爍。

「他就是我男朋友。」阮棠說。

阮棠揉眼睛，迷糊的回想自己是怎麼暴露的。

阮媽不滿：「這時候聊什麼電視劇。」

阮媽沉默片刻，忽然開口，「你都大學畢業和-圖-書工作了，別再追星了。」

「沒發現嗎？昨天的那份資料里，19世紀的長盛宴頻率遠高於20世紀，開國之後更是毫無記錄。」

聞璽不是神仙，當然也不能給出準確答案，只是說，「應該是和萬源有關聯的人。」

阮爸也說，「電視上說了，不能只沉迷在自己的世界，還是多留心身邊的男生。」

阮棠家在老式小區，停車位嚴重不足，聞璽把在綠化旁一塊空地臨時停車。阮棠解開保險帶，去拉車門。

「嚴昱澤。」

「為什麼？」阮棠問。

阮媽馬上就開始聯想，「是你高中同學？」

阮棠心想乾脆趁這個時候說明白吧。放下碗筷說，「那我就坦白了，這個人你們見過。」

阮爸也說：「條件是好是差都沒關係，主要是人好。什麼時候帶來給爸爸媽媽看看。」

阮棠：「……」您二老，到底要聽真話還是假話？

聞璽喊住她說：「其實也沒你想的那麼可怕，不管當初辦長生宴的人是什麼目的，你已經加入久城，在風水這行，萬源雖然和*圖*書厲害，久城也不會輸它，」

聞璽在路口紅燈停下，側過臉看她。車窗斜斜透進來的陽光，金粉似的敷在她的臉上，白皙的皮膚像是鍍上一層好看的亮彩，烏黑的眼微微垂著。

阮棠直嘆氣，「咱們親子之間的信任呢？」

阮棠搖頭，對著電視機方向努嘴，「媽，還記得你看過的五世仙緣，身邊有你，對了，還有那部叫啥魅羅的男主角嗎？嚴昱澤。」

阮棠回想了一下，發現他說的沒錯，昨天她看資料時心慌意亂，這些細節牙根沒注意到。

睡了不到三個小時，她又被親媽叫醒。

「不用擔心，萬源那裡應該沒有你的記錄。」聞璽一下就捕捉到她話里未袒露的擔憂。

「你又跟我胡扯呢，大過年的人家跑這裏來幹嘛。」

阮棠看了一眼車窗外稀少的車流和行人，說：「我在想，萬源用長生人做實驗製造赤泉，又用赤泉去製造新的長生人，這樣周而復始到底想做什麼？」

阮棠，「啊？」一顆心又重新吊起。

吃飯的時候，兩老對視一眼，又ｈｅｔubｏｏk•ｃoｍ•ｃｏｍ問起她男朋友的事，並對「那是老闆」的解釋半點不信。

阮棠：「……隔這麼遠您還能看清車裡人是男是女？」

阮媽坐在她的床邊，眼睛發亮興緻勃勃地看著她，「你都有男朋友了，也不叫到家裡來坐坐。」

他說的很平淡，最後一句卻透露出十足的信心。阮棠笑著點點頭，進入久城后大大小小的事還真經歷過不少，兇險如鬼胎，封門村都安然度過了。她突然覺得好像萬源的事也沒那麼嚴重，跟聞璽道了一聲別後關上車門，看著他倒車離開狹小的居民樓車道。

「你老闆是這裏人？」

阮棠無語。

「不是。」

「萬源舉辦的長生宴準備充分，每個參与者都要考驗好幾年，你參加的那次不像是萬源的手筆，」聞璽解釋的很詳盡，「而且你是有通感天賦的，他們如果要追蹤你，肯定會被你察覺，就像昨晚那樣。」

聽他語氣平淡的用生意來形容，阮棠沉默了一下，然後說：「換句話說，這一百年來，所有長生人都是萬源的工具。」如果她參加的長ｈｔｔps://ｗｗｗ•ｈeｔｕｂｏoｋ•ｃｏm.ｃoｍ盛宴也是萬源的設計，簡直讓人不寒而慄。

阮棠頭皮都發麻了，「錢阿姨，還沒跟您拜年呢，身體健康，萬事如意……我先回家了。」說完不管錢阿姨喊什麼，她頭也不回，以最快速度往家跑去。

「誰？」

阮棠拿手機看一眼時間：「……咱們社區是有什麼情報組織嗎？才兩個小時就傳開了？」

交通燈跳綠后他開動車子。阮棠追問，「而且什麼？」

阮棠一看已經來到小區門口，點頭說對。

聞璽問：「你家是這裏？」

「糖糖！」身後一聲喊。

他的目光不由在她臉上停留了好一會兒。

阮棠想了想，被說服不少，昨晚開始的焦慮緩解大半，「不是萬源是誰？」

「你這孩子真逗，分明是賓士，阿姨還沒老眼昏花呢，對了，那是誰啊，小夥子長得真帥。」

聞璽說：「萃取方式得當的話，一個長生人身上凝練得到的赤泉，可以製造出2到3個新的長生人。用生意的換算方法，成本和收益對比，是賺的。」

阮棠有氣無力地說，「送我回來的其實是我們公司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