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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蜘蛛繼續慢慢悠悠地說，「可以直接咒死你的對手。」

張誠在他說話的時候已經把符紙貼在他胸口。符籙閃動，然後很快燃燒殆盡。

消瘦男子身體馬上恢複原樣，他大吃一驚，驚悚地瞪著聞璽。

李總感到蜘蛛下滑，降到與他頭齊平的方向，然後發出聲音。

「是我。」

張誠厭煩地看著他，正要拿更利害一等的符紙。

聞璽招手讓阮棠過去，然後在她耳邊輕聲說了句什麼。張誠和李總就見阮棠抱起莫尼來到男子面前，然後摸了摸莫尼的毛髮。

張誠搖頭，示意讓他等待。

張誠問阮棠剛才做的是什麼。

李總咽了下口水，心想既然狐狸也能跟人一樣，那麼再來只煙霧蜘蛛會說話，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可以嗎？」李總問。

李總見了心驚不已，原來看著這麼甜美的姑娘才是狠角色。

蜘蛛怪笑起來，「可以讓他夜夜做噩夢，最後漸漸睡了醒不過來，或者是身上長爛瘡，一摳皮膚就流膿，沾到濃水的皮膚繼續長瘡，直到全身感染而ｍ•heｔｕｂｏｏk•cｏｍ•cｏm死……」

李總點頭，「我相信，當然信。」

等了沒一會兒，煙霧中忽然傳來男子凄厲的叫聲，又尖又利，讓人耳膜都不舒服。

等香只剩三分之一不到的時候，李總差點以為已經失敗了，聞璽抬了抬眼皮，抬頭往天花板看去。

莫尼一臉無奈地吐出一團霧氣，把男子籠罩在裏面。

於是李總舉著香，耐心等著，阮棠聞璽張誠三人在沙發上各佔一個位置，目不轉睛地看著李總。

「你們是誰？」他從地上怕起來，剛才摔得太狠，渾身都疼，讓他齜牙咧嘴的。

李總心想，旁邊幾個人都在，你莫非是瞎？

李總說：「你們能做什麼？」

張誠一凜，難怪那人都沒支撐多久，原來沉浸到自己最恐懼的幻覺中去了。

「你需要萬源幫你做什麼？」

聞璽揮了揮手。

李總把香拿起，想起什麼把香換到左手，然後去掏打火機，可他剛洗了澡身上沒有打火機，他正轉身要借一個。香忽然無風自燃，一頭開始飄起青煙和圖書。

他以口型告訴李總，隨便編。

「這……」李總驚訝，不過今天讓他吃驚的東西太多，連狗像人似的，他很快鎮定下來。拿眼瞅著張誠，表情上寫著「怎麼辦？」

消瘦男人說：「休想。」

張誠板著臉說，「你最好還是配合，我們既然已經找過來，就一定會找出你們的老巢。」

「是你點的香？」

李總愣住，最近生意興隆，兒子考進好大學，老婆幾年前隨便投資的一個樓，現在成了學區房，大賺一筆。李總最近日子過得順心極了，一時間都卡殼說不出話來，只能求助地往張誠看過去。

煙霧蜘蛛頭動了動，李總嚇得倒退兩步，以為它已經看破他有問題，哪知蜘蛛搖頭晃腦兩下，說，「能做的很多，看你猶豫，那就不是遇到奇怪的麻煩，你想剷除對手？」

晚上八點，阮棠往窗外看去，天色漆黑，月如銀勾，已經是秋末初冬的天氣，夜風帶著一股沁骨的陰寒。

張誠於是收好符紙，站到一旁。

香上的青煙飄向上方，原來並沒有散，而是和*圖*書在天花板上漸漸聚攏，形成一副繪畫，青煙一圈圈纏繞，形成一個巨大的棱形網，在網的中心，一隻灰濛濛的蜘蛛正漸漸被煙霧勾勒出身形，它彷彿是活的，肚子還有微微起伏，肢節上的倒刺也看得很清楚。

早知道萬源的人沒那麼容易就搞定，張誠嘆了口氣，從褲子口袋裡拿出一張符紙。消瘦男子見了，忽然很得意的笑起來，「這是引符吧，可笑你們這些人只會墨守陳規，不動變通，萬源早已經研究出新的符籙，我來的時候身上用了新的守護符，不會受這些符紙的影響。」

眼看著香燃光一半，李總略微有些著急，一會兒看看張誠，一會兒看看聞璽，還會去看莫尼。

李總跟著仰頭，面色驟然一變，眼睛瞪大，呼吸也粗重起來。

張誠早已經站起來，接近煙霧觀察，很奇怪的是，煙霧幾乎已經凝成實質，但在他的眼裡，卻沒有絲毫靈力波動，他往阮棠砍去。阮棠搖搖頭。

男子笑得更張狂。

「我說！」消瘦男子高聲喊叫一聲，嗓音都破了。

文縐縐的兩句www.hetubook.com.com差點沒把張誠逗笑，「李總，別緊張，我們在這裏，不會讓你受到傷害。」

李總吃了晚飯後跑了兩次廁所，後來又去一次，在裏面半個小時沒出來，等他出來的時候，大家發現他已經洗完澡。把頭上為數不多的頭髮擦乾，李總神色虔誠，「都已經洗乾淨了，現在可以焚香了吧。」

李總被嚇得差點把手裡的香丟開。

張誠單刀直入地說：「你是萬源榮達的人？帶我們去你們的基地。」

「別說了。」李總喊。

阮棠在旁邊聽著都有些反胃的感覺。

就在此時，上方的蜘蛛已經有了動作，身體一顫，徐徐盪落下來，蜘蛛的個頭比臉盆還要大，再加上肢節，長度已經超過一米，它是煙霧所化，有股說不出的詭異感。

看來他說的是真的。

香燃啊燃，也不見香灰掉落，好像起了煙之後，香漸漸縮短，也不像尋常的香那樣會掉香灰。

香還放在茶几上，阮棠他們三人都沒有碰。

莫尼著實無語，屁股一撅，跳上沙發盤成一團。

張誠已經找到煙霧最濃郁的地方，拿ｍ.hetｕｂｏｏk.cｏm•ｃoｍ出一張符紙，念咒拍上去。

然後阮棠畫了一個符籙融入到霧氣中。

阮棠朝聞璽瞥去一眼，說，噩夢，莫尼吐出的煙霧有致幻的作用，我引導那種幻覺是他最害怕的事情。

他忽然身體一扭，身體都模糊起來，好像馬上就要消失。

蜘蛛忽然劇烈顫動，聲音變得憤怒，「你帶著人來……」

符紙在天花板上貼住，上面的符籙一下又一下的閃動，牆面被符紙波及，很快扭動了一下，蜘蛛煙霧頓時消散，張誠抬手一揮，又一道符紙飛射上去，撞到牆頂的時候，符紙好像碎裂開，然後牆面也裂開一個大縫，一個人從天花板的縫隙中掉落下來，碰的一下砸在地上，他發出一聲悶哼。

消瘦男子把頭撇到一邊，「我們的人不會放過你們。」

李總雖說早些年產業是有些模糊地帶，但現在已經是個正經商人，聽著蜘蛛的話，他有些心驚，「怎麼咒死。」

阮棠覺得剛才這一幕像極了日本忍者的畫面。低頭看去，地上是個身體消瘦的男人，目光躲閃，好像不擅長和人交流，光看外表像是一個宅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