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四章
張誠說：「廢話，誰不呼吸。」
醫院的樓梯就在走廊盡頭。在眾人拾階而上的時候，阮棠看看周圍，又在扶手上輕輕用手碰了一下，說：「剛才就覺得哪裡不對勁……」
不知怎麼的，阮棠看著草葉就有點不舒服，用力把草葉踩了兩下，然後馬上跟著聞璽走進大門。
「別鬧，」阮棠死死垂著目光，瞟也不上面瞟一下，「還不趕緊拿驅邪符。」
「還真的有呼吸聲。」聞璽淡淡地說。
「怎麼樣？是不是有鬼臉什麼的？」
「你聽。」
「我不去，」消瘦男子說，「要去你們去，我已經把該知道的都告訴你們了。」
聞璽推開門診的門，裏面是老舊腐敗的設備，醫生看病的桌子，牆上還掛著幾張x片。
明明會方士之術，膽子卻那麼小，除了他，阮棠還沒見過第二個。
消瘦男子神色極為緊張，如果不是被強迫帶來，他可能立刻就要逃走。
阮棠頭皮麻了一下——周圍和-圖-書根本沒有人，哪來的呼吸。她拉了聞璽袖子一下，聞璽看過來。
「我和糖糖走這裏，你們走那邊。」聞璽說。
她在心裏說，不怕不怕，這才哪到哪，既沒有突兀地冒出一個頭，也沒有突然多個影子。
消瘦男子說，「不是我們幾個人的，很多呼吸聲……我的靈感天賦是聽力，真的，你們信我。」
阮棠說：「你抬頭看看上面。」
阮棠在他身後也看到裏面一些景象，覺得這個時候就算跑出喪屍來也不會太過驚奇了，因為整個環境陰森恐怖，就像是某個恐怖電影的復刻。
張誠問：「什麼聲音？」
「你冷靜點。」張誠拍了他一下，原想讓他鎮定一點，誰知男子直接一屁股坐倒在地。張誠無奈，伸手去扶他。
醫院的構造都是大同小異，一樓是門診急診部。在外面時還有依稀的月光。進入室內后就是一片漆黑，阮棠從包里掏手電筒的時候，張誠已和-圖-書經先一步打開手電筒，照了周圍一圈。
阮棠哆嗦了一下，心想果然被我猜中了，「嚇不嚇人？」
「有。」
「聽力真有這麼強？」阮棠不由驚嘆。
「你別岔開話題，剛才要說的不是這個，」消瘦男子說，「是呼吸聲，你們到底聽到沒有。」
阮棠剛才已經被尼莫告知原因，但還沒來得及說出來。
男子說：「那不是關於聽力的方士之術已經失傳，我只好練其他的，和我的天賦有些不匹配，所以能力也不是很強，不然能這麼輕易被你們抓住嗎？」他說著聲音都低了下去，顯見心情極不好。
阮棠腳踝刺痛了一下，她「嘶」的吸氣，低頭一看，褲子露出皮膚被細長的草葉割出一道口子，皮膚傷口很快愈合，草葉邊緣沾著紅色血痕。
阮棠和聞璽走了左邊，第一個科室的門推開，和下面一樣什麼都沒有，由左向內，走了三個科室都是和之前一樣的情況，沒人也沒異m.hetubook.com.com常。阮棠差點就要有這是一種試膽遊戲的錯覺了。
聞璽又重新合上門診室的門，說：「上去看看。」
聞璽腳下驟然一停。
「聽到了，」這次是張誠回答他，「你先閉嘴，別老一驚一乍的。」
「對。」阮棠也是才想到，這裏雖然看起來一切都陳舊，但灰卻沒多少。
阮棠被他說得起了雞皮疙瘩，不過幸好手裡抱著尼莫，又軟又熱乎乎的，很能舒緩心情分擔壓力。
具有靈感天賦的人對靈力和環境的敏感程度肯定是要超過普通人的，四人一狐在羊腸小道上走著。
聞璽接過她的話，「太乾淨了，沒積灰。」
聞璽抬頭看了看，臉上沒有表情。
消瘦男子極為不安，時不時扭動身體。
消瘦男子忽然叫了一聲。
「呼吸的聲音。」
聞璽對身後動靜並不在意，而是看向醫院大樓。這是一幢六層樓高的大樓，和外面的醫院差不多，灰白的牆，還有很大的字掛在外和*圖*書層牆面上，「**縣第三人民醫院」，三字已經掉了兩根標牌，因此看起來像是「一」，如果是在白天就沒有特別，夜晚卻賦予這個樓宇，包括外面的標牌，都彷彿沾染了一種難以言喻的邪異。
醫院廢棄的時間太久，原本應該是草坪的位置已經長滿了野生花草，足有膝蓋那麼高，把通行的道路都壓地很狹窄，只夠一個人通行。
阮棠聽他這麼說倒有些好奇，「你不是擅長操縱煙霧？」
「又不對什麼？」
她提醒過後，聞璽沒有動。阮棠覺得奇怪，抬起眼皮，就見他嘴角噙著一抹笑看著她。
張誠根本不和他廢話，手裡拿著張符在他眼前晃了晃，「你選擇自己走還是符紙帶著走？」
張誠點頭，推了消瘦男子一把，右轉往聞璽阮棠的反方向走去。
男子消停了，拍了拍衣服，不再說話。
男子說：「我聽到了，聲音在摟上。」
醫院外牆的鐵大門早已經損壞，聞璽伸手輕推，什麼力都https://ｗwｗ.hｅtuｂｏoｋ.ｃoｍ.cｏｍ沒用上，鐵門嘎吱一聲就推開了。
阮棠回頭看，那人彎下身，撥開腳邊長長的草葉，嘴裏呸了一聲，「艹，割到我了。」他抬頭髮現大家都在等他，訕訕笑了下，說：「你們覺不覺得這裏太難受了。」
來到二樓，是一條通兩頭的走廊。
「不對。」他又叫了一聲。
聞璽走在最前面，最後一個是張誠，阮棠跟在聞璽的身後。走了大約三四百米的距離，已經看到醫院的大樓就在前面。
阮棠聚精會神，過了一會兒，一臉茫然。
阮棠問：「有發現？」
張誠不耐煩地說：「這種鬼地方誰能覺得舒服，別啰嗦了，趕緊走。」
聞璽似乎也有些困惑，在這裏可以說是一無所獲，四周過分的安靜也讓人厭煩。他忽然聽到空氣中極輕的一聲呼氣。
「不對，太不對了，」他嘀嘀咕咕的說，「你們聽到什麼聲音沒有？」
尼莫進了大樓後身體蜷縮，頭深深埋進肚皮毛髮中。
聞璽說，「你看一下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