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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顏亂

作者:朵朵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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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無可奈何

第十三章 無可奈何

淡淡的恍然表情出現在歸晚被易容的臉上,耶歷看得一陣好笑,柔聲問:「你想知道歌詞是什麼嗎?我唱給你聽。」
行動自由了,思緒也開始飛轉起來,歸晚半靠在車廂內壁邊,一邊養神,一邊沉思。耳邊忽然飄過音律之聲,她輕輕一動身軀,往外重新張望了一下,空曠的陸野上看不到其他人影,暗暗納悶,不知這歌聲從何飄來,細耳聆聽,這歌聲似乎是弩族的胡樂,不但音律節奏與天朝的截然不同,唱的也是弩語,但是隱約聽到歌詞里似乎有「索格塔」的詞,歸晚詫異不已,雖然她對這個詞聽過無數遍了,但是其真正含義她卻不懂。
仔細地盯著她那堪稱我見猶憐的容顏,樓澈鬆動了點表情,柔聲勸慰:「我並沒有責備你,也不是氣惱你……」只是後悔而已,為什麼在曲州城外貿然趕回。
莫娜頗健談,加之容貌嬌媚動人,一個人說著話也不顯突兀,車廂內氣氛也便不沉悶,就在歸晚內心念頭飛快轉動之時,馬車一個顛簸,開始動起來。
天之涯
索格塔啊索格塔
即使心中有一百個不情願和惱恨,現在也無濟於事了,歸晚斜躺在床邊,心裏這麼暗想道。現在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連說話都有困難,別說是反抗了,眼睜睜地看著眼前這個嬌媚女子把自己的髮帶鬆開,取下耳飾,到處在她臉上擺弄一番,還把有些黏糊的東西抹在她的臉上。
贊同地點點頭,如明看看遠方,低呢道:「夫人究竟被誰帶走了呢?一點線索都沒有……」
被她那優柔的聲音觸動情懷,樓澈苦笑:「你現在已經有了身孕,不要多想了,保重身體吧。」

即使不同立場,歸晚也沒辦法從內心深處討厭她,畢竟這樣直爽的性格在天朝女子中簡直是罕見。
「可是我不愛他。」急忙打斷樓澈的話,姚螢莫名的慌亂。
臉上飛快閃過不安和愁郁,轉而又倩兮一笑,姚螢嬌聲呼喚:「澈,你進來坐。」
妙葉忙跟上,嘴裏還來不及喚螢妃慢點,小跑在最前方的螢妃突然停下,轉過頭來,竟是有些愁容,妙葉不解,耳邊已傳來螢妃的疑惑聲:「我現在是不是很醜?」
腦海中對那次身中蠱毒記憶太深刻了,歸晚不自覺一退,發現無處可退,疑惑地看向耶歷,耶歷狀似無辜地一聳肩,笑道:「不用怕,是解你身上的軟筋散。」
女為悅己者容,這話一點都沒錯。這麼想著,妙葉緊跟在後。
聽到老闆不斷地列舉他認為美的女子,如晴不耐煩起來,如明走上前,冷聲打斷老闆的嘮叨:「誰說那些胭脂俗粉了,我們要找的是個……」突然停頓下來,她也一時間無法詳盡地形容歸晚的樣貌,只能概括道:「反正你過目難以忘懷,是個極美的人就是了。」
「相府的探子已經去探察這方面的情況了,不久之後就會有線索了吧。」安慰似的對著如明說,如晴露出一絲笑意,隨即又很快斂去,兩人都是幽幽一嘆。聽到後面有聲響,回頭一看,是一個小弩族商隊,其中一人攙扶著似乎身帶重病的妻子,從如晴如明身邊擦肩而過。如明看見那病弱女子,不自覺地退後一步讓道,就在錯身而過之時,那男子往如晴如明兩人深深一瞥,兩人心中同時泛起寒意,不覺定在當場,後面跟上的嬌媚女子對著兩人又是媚然一笑,兩人皆感到怪異無比。
看到她側耳傾聽的樣子,耶歷低笑,開口道:「你是在聽這歌嗎?這是我們弩族人都會唱的歌,好聽嗎?」
「我為什麼要保重,為什麼?我和*圖*書為什麼要為不愛的男人生孩子……」情緒幾乎有些崩潰,被長時間的猜忌、思念折磨的心疲憊不已,在這一瞬間失去了偽裝的理由,不顧及任何儀態,不在乎剛才整理的儀容,姚螢放聲哭泣。
明之朝陽
還沒想到什麼,急促的零碎的腳步聲已經慌亂地靠近,宮女和太監的身影都凌亂紛繁,一個慌張身影走近來到樓澈身邊,嘴裏嚷:「不好了,螢妃娘娘流產了……不好了……」
樓澈聞言愣在當場,眉輕挑,薄寒攏上臉面,轉頭看看宮門,心裏暗想,歸晚只是陪送兄長,不會有什麼事,再扭頭看看深宮方向,薄唇抿起,無奈地嘆一聲,回頭往宮中走去……
如晴輕輕點點頭,望著遠去的弩族商隊,不知為何,總覺得心裏空落落的,似乎漏了什麼……
「索格塔,」輕喚回歸晚空洞的意識,耶歷難得溫柔地說道,「不要擔憂,只要一兩天的時間,你身體就能恢復自如,酸痛感也會消失的。」也許是想到自己的行為多麼霸道,他也略帶歉意。
我是你忠誠的奴僕
淡淡掃過眼前人,樓澈語調平靜無波:「臣才離京三天而已。」
如晴走上前,問茶鋪的老闆:「老闆,這幾日可看見一個很美的女子路過?」
被眼前見到的所震,歸晚不禁喃喃低語一聲:「好美……」這種震撼人心的自然,讓人感到了自身的渺小。
「妙葉,他來了,我們快回宮等他。」笑著嫣然回頭,眩花了身後一干侍女和太監,姚螢喜滋滋地說道,臉上的笑顯得純真動人。不等別人反應,姚螢從宮閣的台階走下,領先向景怡宮方向跑去。
怔在當場,姚螢連呼喊的勇氣都沒有了,愣然看著樓澈的背影,她腦中一片空白,喃喃聲道:「你不管我了?你不再管我了嗎?」
心一緊,歸晚動了動手,因為穴道被解,果然恢復不少,馬上半立起身,去把車邊的帘子撩起,顧不得渾身的酸痛,望外看去,當場愣住。簾外的風景是如此的陌生……
耶歷清亮高揚的聲音低低地繚繞在車隊中,歌聲柔澈動聽,磁石似的嗓音配上絲絲柔情,在廣漠無邊的陸野上回蕩。歸晚半閉眼帘,不敢直面耶歷,聽著這動人心懷的歌聲,心神微微迷茫,想起自己,想起樓澈,想起繁華的家鄉……
聽到他的回答,看到他如同陌生人一般的表情,她沒有釋懷,反而更見悲傷,低聲道:「你已經不在乎了嗎?對我的一切都不在乎了嗎?」
我是你可靠的騎士
看到禁軍和如晴如明兩個丫鬟,歸晚眼前一亮,突然肩頭一緊,身上所剩不多的力氣也一瞬間被抽走,傾身向後微仰,倒進一個寬厚的懷抱,耳邊傳來耶歷的聲音:「怎麼啦?娘子,身子又不舒服了嗎……」語音里儘是擔心,只有在近處的歸晚清楚地看到他臉上的戲謔和銳利的警告之色。
眾人一怔,又笑出聲來,這句話不是等於沒說。
看螢妃問得如此認真,妙葉老實回答:「不醜,奴婢還沒見過比娘娘更美的人呢。」而且因為風而吹得頭髮稍有凌亂,更顯得螢妃別有風流韻態。
轉頭看看他,本想不予理會,但是這歌聲的確自如好聽,動人心弦,想起穴道已經解開,可以開口說話,歸晚問:「好聽,這是什麼歌?」一開口,發現自己的聲音輕如蚊蠅,虛弱無比。
被眼前的情況所震,樓澈雙眉緊鎖,走上前,看著已經淚流滿面的姚螢說道:「螢兒……你冷靜下來,我要和你談談。」
看看耶歷,再看看車外https://m•hetubook.com.com奇景,稍平復一下心情,歸晚提醒自己千萬不能慌亂,必須想辦法把自己的消息傳到天朝才行,這才是當務之急。想起一路上,耶歷的種種巧妙安排和天衣無縫的步驟,她才被帶到這裏。眼前的男人絕不是簡單人物,再加上背後也許還有人在搞鬼,她現在絕不能慌,一步錯,才會步步錯,她現在一步也錯不起了。
「螢兒,」低柔的呼喚一聲,樓澈站起身,「與其抓著過去不放,不如好好看清現實,你的眼前人早已不是我了。」倏然轉身,向門外而去,腳步絲毫沒有停留。

把鏡子拿開,莫娜笑笑,問道:「如何,我的手藝還不錯吧。」
你天仙般的模樣楚楚
淚水掛在臉上,她細想了一下他的話,回過神來,含著絲怨,幽幽道:「你今天這樣勸我是為了什麼?為了我嗎?還是為了你自己?」
車外幾人也都聽著這陣陣歌聲,臉上都露出如花笑顏,此刻他們也都回到了家鄉,一股思鄉情湧上心頭。正在眾人都沉醉時,一匹快馬出現在黃色地平線上,一道嘹亮的聲音從很遠的地方傳來:「耶歷王子殿下……大王子來接你啦……」
感到歸晚的不悅,耶歷也不敢更進一步表示什麼,洒脫地一笑,開始吃東西。忽然聽到隆隆聲接近,抬頭往茶鋪外看去。
雲之彩霞
才一會兒,莫娜進了馬車廂內,她的性格似乎活潑開朗,笑語著:「一路上我們就做伴吧。」
索格塔啊索格塔
不置可否,樓澈沉默不語,肅然站在內宮靠門處。
「皇上對你的包容已經是前所未有的了,你不要再執著過去了。」似勸似責,樓澈拋下這句話,暗含冷意。
可惜宮女的回答沒有給她帶來半點自信,伸手輕撫一下頭髮,螢妃吩咐道:「快回宮,我要整理一下儀容。」轉頭立刻加快速度向宮內走去。
似乎沒有看到她的舉動,耶歷伸出手,輕點了歸晚身上幾個穴位,歸晚睜開眼,不解地看向他,他只是歉意地一笑,又拿出一個小小的藥丸,柔捏住歸晚的下頜,把藥丸塞進歸晚的嘴裏。
聞言,耶歷走近,對著歸晚仔細注視一番,露出驚異的神色,隨即低笑出聲:「莫娜,拿鏡子過來。」
海之角
失神地放下帘子,歸晚心頭百感交集,雖然感動于眼前的美景,但是自己的困境也瞬時籠罩心頭,最後一次見到如晴如明兩人是在濡水城外,經過了二十日左右行程,她已經遠離了家鄉,隻身一人,來到這陌生國度,該如何是好?又該如何回去?
「臣不敢造次,娘娘身懷六甲,還請保重身體,現在看到娘娘安然無恙,臣心寬慰,望請告辭。」樓澈恭了恭手,就打算轉身離去。
微微一皺眉,耶歷道:「換做你們漢語說,這是一首歌頌女神的歌曲,也是我們弩族人向心上人表達愛意時唱的歌。」
為了你脈脈的柔情
「慢著。」一聲嬌喝猛然出口,連姚螢自己也給驚了一下,她楚楚然道,「你以為我以病痛之由把你騙回來嗎?你氣惱我嗎?我真的沒有騙你。」聲聲如泣,無限悲涼,想要挽回一些她逐漸失去的東西。

正在她沉思之時,車簾突然被高高掀起,一個高大的陰影襯著光亮出現在歸晚的眼前。帶著笑容,耶歷坐在歸晚身邊,車廂寬敞,兩個人倒也不甚擁擠。歸晚閉上眼,實在是此刻沒有任何的心情和-圖-書來對著他。
含笑不語地看著歸晚,耶歷也是一嘆,曾經有過多少天朝女子來過這裏,不是哭就是鬧,因為這裏的荒涼讓她們感到驚心。只有眼前這個女子,在第一眼就看出了這裏的美,感受到這片異地的雄壯和力量,暗暗讚歎一聲,著迷地看著她的側臉。雖然莫娜的巧手掩去了她雅緻的容顏,又怎麼掩得住她清華無雙的氣質和風姿。
「你終於回來了。」語帶埋怨,似責似喜。
……
聲音沉穩地傳入,長長的簾闈突然被人撩起,一個宮裝麗人慢步走了出來,衣服本是天下最好的錦緞,最巧的針綉,如果其他人穿了,衣服必會奪其光彩,而螢妃穿在身上,卻更顯得麗質無雙,傾國傾城。
快步向宮門口走去,他歸心似箭,心底的陰霾一掃而空,很多事情想明白,也放下了,從而感到前所未有的輕鬆。
肩骨被鎖住,半點不能反抗,歸晚無奈靠在耶歷肩上,眾人還以為那慘白的病弱女子又犯病了,誰也不會注意到內情。歸晚心裏暗暗著急,隱隱不安,想起從在曲州遇上一刻起,她處處落在下風,事情失去先機,雖然感覺到幕後有人操控事情的發展,但是此刻,她一點頭緒都沒有,儘管這幾天來,她留心打聽,耶歷也深沉難測,半點口風也不透露。
「都是我們保護不周,」如晴現出慚愧的表情,又有些擔憂,「曲州驛站的老闆娘應該是唯一見過綁走夫人的人,可是她醒來后居然什麼都記不得了。這也太奇怪了。」

一陣尖銳的鈴聲突然響起,傳遍了皇宮大小院落,樓澈停下腳步,微詫地抬頭,這是宮中報警所用的「御鈴」,非到緊急時刻不用,怎會在此刻響起?
雲樣玉櫝
我願捨棄我的自由和生命
「三天?」似乎對樓澈的冷淡感到悲傷,姚螢輕搖頭,柔美的聲音竟有些顫動,「這三天比一年還長啊。」
聲音在耳邊輕輕飄過,一點都沒有傳達到腦里,姚螢無意識地點點頭,卻一步不動,失神地望著宮牆之下。
我願做你傾心的情人
沒有人回答她無聲的問話,只有莫娜的笑語和車軸的轉動聲提醒著她殘酷的現實。
為了你溫柔的蜜語
無聲地哀嘆一聲,妙葉不再出聲,站在螢妃身後,靜然地看著這位深宮寵妃,眉宇深鎖,內心感慨起伏。從螢妃初進宮時,她就伺候在旁,很多事看在眼裡,明在心裏,只可惜不能宣之於口,不然她一定會規勸這個絕色女子,世事不能勉強,放了別人才能放了自己。
熏爐的淡香飄在空中,沉沉鬱郁,引人沉醉似的,整個宮殿因為宮女侍衛等人的迴避而越發空暢、靜謐、沉暗。樓澈走進景怡宮的內宮,眉心暗鎖,臉上如常掛著淡笑,朝著內宮處不急不緩不高不低地喊道:「臣樓澈見過娘娘,娘娘萬安。」
「你以為皇上對你的所作所為不清楚嗎?我到你宮中,他難道會不知道嗎?他卻不曾阻攔,知道為什麼嗎?他在等,等你想明白,等你把執念放下。這樣的包容,不是每個男人都能做到的。」
異族的軒揚男子和病弱的慘白女子,還有一個嫵媚動人的美人同行,怎麼看,這個組合都有些奇怪。但是看到那異族男子深情的表情和體貼入微的行動,又著實感動了周圍的人群,對著這麼一個平凡的病妻,他的深情是如此可貴。
知道她本是個雲淡風輕的人,也知道她故意想撇清關係的意圖,耶歷像是沒聽到她的回答,清清嗓子,眼眸鎖住她和圖書,用漢語開口唱起來:
眾人對耶歷的舉動似有驚訝,但也沒說什麼,很有次序地散開,各做準備。
這一選擇讓他不得不留在宮中七天,直到一個驚人消息傳回相府……
如果不是把這手藝用在我身上,我會由衷讚美的,想這麼回答的歸晚發現面部緊繃,話也說不出口,只能放棄,心裏一陣無措感。
你精靈般的身軀皓皎
「娘娘,這裏風大,您身子弱,請您回宮吧。」宮女妙葉的聲音顫巍巍,焦慮地看著眼前的麗人,婉聲地規勸。
耶歷把歸晚抱上馬車,定定地凝視她,聲音放柔:「路上有些辛苦,忍忍吧。」伸手輕撫她的臉,卻發現觸感不對,無奈收回手,為歸晚整整衣領,才轉身跳下馬車。
已經有幾天沒有聽到喧鬧的人聲了,歸晚半躺在車廂中,觸目儘是黯然,被下了葯的身軀連把車簾掀起的力量都沒有,心下惻然不已。她清楚地知道,車隊已經離開了天朝的邊境,所以四周才會如此安靜。
莫娜立刻拿了一面鏡子捧到歸晚面前,歸晚對著鏡子中人一看,啞然不語,鏡中人容貌改變了一番,平凡至極,面色蒼白,倒似一個普通的病弱女子。心一沉,暗道,要是以這個樣子出城,只怕誰也不會聯想到是丞相夫人。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和窘迫,姚螢也有些羞愧,深吸口氣,哭聲漸歇,楚楚之態立現,平復下激動的心,柔情地看著樓澈,等待他說話。
輕喝一口送到唇邊的茶水,歸晚把周圍人群的神態舉動盡收眼底,感到一陣好笑。難道世上的人,眼光都如此膚淺,看不到真正的事實?暗自一嘆,她愁上心頭,眼前的困境可怎麼解決才好,難道自己真的要被迫前往弩都嗎?

「吃點東西吧,等會我們就要進濡水城了。」一聲提醒穿進耳朵,歸晚偏頭,對上耶歷,想起一切都是因此人所作所為引起的,一陣心惱,可惜穴道被封,無法出聲,只能冷冷瞪他一眼。
妙葉看著螢妃愈顯蒼白虛弱的臉,想起她已是懷有身孕的人了,咬咬牙,打算走上前,無論如何把螢妃拉下來。正想著,突然看到螢妃眼眸睜大,原本就形狀優美的唇更是勾起好看的弧度,臉上驟然間光彩四射,燦爛動人,妙葉竟是一愣,無法反應。
水樣明珠
斜眼注意到莫娜露出笑,歸晚倒有些窘態,被耶歷這麼一說,她喜也不是,怒也不是,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這幾日相處,她早看出,弩族人與天朝人性格的截然不同,弩族人做事直接,表達大胆,連示愛都顯得赤|裸裸,耶歷更是大胆妄為,霸道得讓人難以接受。
折騰了好一會兒,那嬌媚女子左看右看,滿意道:「全弄好了。」
我願捨棄天下最好的事物
三人在黑夜中來到驛站的后|庭院,早有四人帶著馬車和馬等候一旁,歸晚在耶歷的懷中不能動彈,唯一自由的似乎就是眼睛了,不由定睛看去,黑夜中看不清楚,只知道是一女三男,兩個年輕兩個年紀偏大。
車內歌聲驟然而止,歸晚也睜開眼睛,什麼,耶歷有哥哥的嗎?抬眼對上耶歷的眼眸,他眸光複雜,裏面含著誠摯的笑容,一絲的沉醉,一絲的關懷,還有一絲的柔情纏綿……
時間的流逝像是銼刀一般磨去姚螢的耐心和信心,漸漸地產生了慌亂的情緒,難道他真的不來了?輕輕搖頭,她甩去心中荒謬的念頭,暗自告訴自己,今天早晨已經傳來他回京的消息,他不可能不來……一邊胡思亂想,一邊安慰自己,懷著如此複雜的心情,她靜默hetubook.com.com等候著。
官道上塵土飛揚,黃煙漫天,不一會兒,一隊禁軍飛快地來到茶鋪外,排列整齊。茶鋪頓時無聲,眾人都有些驚奇地看向外面,先不說此刻此地出現禁軍是很奇怪的事,領頭的居然還是兩個姑娘,眾人無不好奇,紛紛張望。
耶歷走近,拿出一件不知何時準備的布衣罩在歸晚身上,伸手抱起她,對著莫娜道:「天快亮了,走吧。」說完,邁出房間。
老闆賠著笑,謙恭道:「很美的女子有很多啊,離這裏半里路那有個賣豆腐的寡婦,她也很美的,還有那個……」茶鋪內一眾人聞言,都鬨笑出聲。耶歷也忍不住低笑兩聲,低頭看看歸晚,眼中露出得意和好笑。
看著幾個弩族人上了馬車,朝著濡水城內而去。如明這才回神,轉頭對如晴說道:「休息一下,我們就動身吧,還要繼續找夫人的下落呢。」
半是驚嘆半是陶醉,耶歷深深注視著歸晚,靠近歸晚輕聲耳語:「難怪有人說天朝女子一笑一顰皆是風情,你連發火都讓我心動不已呢,以後這樣的嗔態別讓其他男子看去了。」
為了你美麗的笑容
嘆口氣,樓澈雅俊的臉上浮出薄笑,「是為了你,也是為了我。」
如晴如明從馬上躍下,來到茶鋪口,仔細地向內張望,等全部看完,兩人不約而同露出失望之色,對著身後的一眾士兵做了個休息的指示,禁軍們紛紛下馬,打算在茶鋪休息片刻。
漫天無際的黃色,分不清是沙是土,廣闊無邊的空曠,幾乎沒有人跡,半個落日似乎在天的另一邊,殘陽如血,把整個天渲染開,似是一張上好的山水畫。眼前的一切似乎是把上天的豪壯書寫到了一塊,透出陸野的粗獷和豪邁。這裏沒有江南的婉約,沒有京城的璀璨,這裡是一片沒有任何人工修飾的曠野。
示意對方在椅上坐,他就近坐下,溫澤雅顏的臉上不辨情緒,低沉說道:「將來你的孩子出世,如果是男孩,極有可能是下代君主……」忽視姚螢複雜的神色,他繼續分析,「我想你應該感覺的到,皇上是多多麼愛你,不顧別人的眼光,三千寵愛於你一身……」
你女神般的模樣無瑕

默默悲嘆一聲,歸晚哭笑不得,難道自己真要往弩都而去嗎?
我願捍衛廣闊無邊的家鄉
輕別過頭,歸晚拋下一句:「不用勞煩耶歷大哥了。」
「累了嗎?」濡水城外不遠的一家茶鋪里,一個氣宇軒昂的男子溫情地問身邊的妻子。雖然口音有些生硬,也不失溫柔和體貼,羡煞了茶鋪內正在休憩的不少女子,紛紛轉頭往男子所在的桌子望來。
暢曠的空間把她的聲音傳進樓澈的耳里,無奈地轉頭,對著失魂的人說道:「只要你在宮中一天,我都會照拂你到底。」再也不回頭,毅然離去,再也聽不到宮中凄婉的啼哭,也許現在即便聽到了,也傳達不到內心了……
淚水無可抑制地再次滑落臉頰,姚螢笑了笑,竟比哭更傷懷,「如果他真的對我無限包容,何不放了我?」
索格塔啊索格塔
「失去記憶應該是一種可以迷惑心志的武功或邪術。」如明低低答道,有點切齒的恨意。
如晴揮手攔住如明繼續說,輕輕搖兩下頭,兩人退出茶鋪,如晴開口道:「事情不宜張揚。」
「為了我?」姚螢輕哼出聲,「你是為了你自己……你心不在焉,是在想念什麼?你的心到哪裡去了?」一聲聲的問句,她的心有種碎裂的感覺,問得似乎不是樓澈,而是自己一直不能面對的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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